“不用這麽看著我，我現在也不知道你們的具體情況。”劉紫薇回望向秦牧陽，“我的研究還沒有深入到那一步。我連這些喪屍都還沒搞清楚，更何況你們三個的情況這麽特殊，我根本找不到任何參照和多餘的標本來進行研究。
    “不過可以肯定的一點是……你們三個如果從科學研究的層麵來說，已經不屬於人類的範疇了。你們的基因被改變、強化了太多太多。你們隻是外形還維持著人類的樣子……”
    “什麽叫外形維持著人類的樣子？”高飛很興奮，“他們可以變身嗎？是強化戰士的那種？”
    劉紫薇看傻子一樣的看了下高飛，“你似乎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有什麽嚴重的？”高飛不屑，“基因再怎麽變，老秦現在還是老秦，神雕俠還是神雕俠。不管他們變成什麽樣子，他們就是我認識的那個人。我的眼睛又看不見基因。而且他們不是很健康，很正常嗎？”
    劉紫薇竟然思考了一下才回到：“你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我是從顯微鏡和研究數據看這件事的……確實，你們暫時並沒有什麽需要擔心的。基因改變目前對你們的影響也隻體現在體力等方麵，甚至算是好事。”
    秦牧陽本來對自己基因變化這件事產生了一些不舒服的感覺，甚至心情都被嚴重影響，但高飛這一番話讓他很感動，也立刻說服了自己——有什麽可怕的？自己現在不依舊是自己嗎？身體增強了，反倒能夠更好的保護隊伍，帶領隊伍。
    原本大家都被劉紫薇的話影響到，高飛卻又很輕鬆化解了大家的焦慮。
    “一會兒你們三個再跟我去抽點血吧，我要做進一步的研究。”劉紫薇說，“我發現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我從馮俊身上帶回來的樣本經過檢測以後，發現跟你們的很像，但又不是完全像。能夠肯定你們是受到了喪屍病毒之後才經曆這種改變的。馮俊在改變過程中沒有挺過來，雖然他努力堅持了很長時間。我真的很需要大量研究，說不定能夠以此為突破口，找到解藥……”
    劉紫薇說著說著，興奮起來，聲音越來越大聲，進入了一種科研怪人的癲狂狀態似的，這還是秦牧陽他們第一次看到劉紫薇這種樣子。
    “老秦……”劉紫薇忍不住用平常高飛他們稱呼秦牧陽的叫法說道，“你腦子裏那個東西沒有了，很大程度是跟你感染的病毒有關係。病毒剛開始控製住了它的長勢，然後慢慢一點一點把它蠶食掉……精彩，太精彩了！說不定由此我能夠研發治療腫瘤、癌症的藥物！哦，我不是說你腦子裏原來的那個東西是癌症……”
    劉紫薇興奮起來的樣子挺可怕的，如果不是秦牧陽他們認識她，恐怕會覺得眼前這個人是個瘋子。
    頭發亂糟糟，臉色蒼白，整個人都很亢奮，又帶著一種疲倦感，完全就是精神病患者的樣子。
    高飛他們覺得像是在看戲，但江遠帆和周也兩人卻聽得很認真，目不轉睛盯著劉紫薇，甚至偶爾還會連連點頭，好像在讚同劉紫薇。
    知道有人能夠聽懂自己的話，劉紫薇就更興奮了，直接上前拉住秦牧陽的衣服。
    “走走走，再去貢獻一點血！你們都來，我都抽一點，多做一些比對。”
    秦牧陽就這樣被劉紫薇直接拽住進了電梯，大家覺得新奇，全都跟了上去。
    電梯直接下降，過了好久才停下來，到達了秦牧陽他們從來都沒有來過的區域。
    之前抽血是劉紫薇主動找到他們抽的，根本都沒帶他們來過這深邃的地下。
    出了電梯，立刻感覺到溫度低了很多，汗毛都一下豎了起來。
    “為了方便保存樣本，這地下溫度很低。”劉紫薇解釋。
    秦牧陽他們點著頭，四處張望著。隻有江遠帆和周也兩人比較淡定，他們應該已經來過很多次。
    到處都是忙碌的人影，到處都是一間一間的玻璃房，到處都是各種各樣的儀器和明晃晃的燈光。
    走廊上碰到的研究員，看到劉紫薇都會點頭致意，或者叫一聲“劉博士”或者叫一聲“主任”，甚至有人在說恭喜有了進展之類的話。
    他們對劉紫薇這種癲狂的狀態絲毫沒有感覺到意外，通常在研究過程中，劉紫薇都會這樣“發作”。
    幹他們這行的，有了新發現都很容易這樣，所以才會有人恭喜她。
    一行人被劉紫薇領到一間玻璃房裏各抽了一管血，秦牧陽和李成軍、周寧寧則是被抽了三管血。
    抽完血之後劉紫薇就直接揮手：“你們走吧！我得趕趕進度了。電梯能直接上去，不用刷卡。”
    “翻臉無情啊。”高飛感歎著劉紫薇抽完血就把他們當垃圾一樣要扔出去。
    轉身要走，就聽得江遠帆開口說到：“我和周也考慮好了，我們決定加入你的隊伍。”
    劉紫薇猛地放下手中的試管，盯著江遠帆，神情變得嚴肅，沒有了剛才癲狂的樣子。
    “確定了？踏上這條路以後，你一輩子隻能奉獻於此，再沒有時間做別的。這種東西很迷人，你會瘋狂陷入進去，俗世的一切好像都會變得沒有那麽重要了，你將會變成一個瘋魔的科學家，不近人情的研究員……”
    “我願意。”江遠帆不等劉紫薇說完就回答。
    周也則是頻頻點頭。
    劉紫薇很欣慰，仿佛看到了曾經的自己，在追尋的路上篤定而充滿熱情。
    秦牧陽拍了拍江遠帆的肩膀，沒有多說什麽，他們兩個早就不需要多說什麽，他們會無條件支持對方的夢想。
    隻有李成軍繼續試探著：“老江，你是潔癖。搞研究接觸的東西多髒啊……”
    劉紫薇白了李成軍一眼：“那隻手也不想要你就直說。老娘的實驗室地板幹淨得能伸舌頭去舔！”
    “我不信，除非你舔一下。”李成軍說。
    劉紫薇徹底不搭理他了，而是看向秦牧陽個。
    秦牧陽點頭：“行了，沒事就都跟我上去吧，別打擾他們做研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