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短兵相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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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便給各位開開眼界!"
    這句話說完,四道光柱下各有一團虛影從下至上環繞著光柱升騰而起。眾人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四道顏色和光柱相同的影子,待得它們飛上高空,徹底顯形——卻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大上古神獸!
    霎時間,風雲驟變,整座聚義山上狂風大作,青雲翻滾而至,轉眼間聚成了一團烏雲。
    “吼!”
    “咻!”
    ……
    四象嘶吼,聲色各異,有似滾山之石,有像澎湃浪濤,尤其朱雀聲音最是奇特,悠揚清嘯中又帶著些許叮咚仙樂,聽得人又驚又奇。
    忽然間,一股氣息強勢壓來,眾人駭然失色,紛紛運功抵禦這股從陣中四溢而出的霸道氣息。
    大家眼前,那四尊神獸如護神隻,各守一方,將張天賜護在當中,每一隻都神色莊嚴,威風凜凜,它們目光望至,被盯到的人隻覺心頭發悸。
    張天賜立於四象正中,道袍在狂風中獵獵作響。他雙手結印,指尖流轉著古老的道紋,每一道紋路都仿佛與天地共鳴。
    楊晉一金光裹身,氣勢不輸,對著四象中的朱雀轟出一記五行易陽拳。
    那朱雀揮舞著巨翅懸於當空,凝視著楊晉一並不打算躲閃,倒是遠處的青龍發出一聲龍嘯,搶在它前麵向楊晉一發動了攻勢。
    它那數十丈長的龍身周圍雲霧繚繞,青鱗閃爍著雷霆之光,龍口俱張,對著楊晉一吐出一道青色閃電,這條閃電在空中化作萬千短小雷龍,將楊晉一側身要害盡數籠罩其中。
    眼見青龍搶先發難,左手拳峰的金龍飛出後,楊晉一迅速變招,身形如柳絮飄然側移,手腕一翻,取出八玄,對著已至近前的無數雷電猛刺數劍。
    “好劍法!”淨心捂著胸口讚歎道。
    就見楊晉一麵前,一重重金色山巒若隱若現,青色電光與八玄金色劍罡交織,發出一陣陣震耳欲聾的“轟隆”聲,響徹雲霄不說,炸起的光芒更將整片天空映照得忽明忽暗。
    數息之後,漫天雷電消失不見,楊晉一雖化解了這波攻勢,但持八玄的右手卻被震得微微發麻。他心中又驚又怒,一時間竟然看不透這張老道的實力究竟如何了?
    過去,他也隻是聽說雲山門有這麽一招“四象歸一”,從來也沒有機會識過,如今得以一見,卻是如此的雷霆之威,倒是自己先前小瞧了對方。
    當八玄的劍鋒擋下最後一道霹靂,當舊力將盡新力未生這間隙,一直靜立南方的朱雀突然發出一聲清嘯,振翅乘風而來,赤色羽翼扇動間,漫天離火如雨點般傾瀉而下——南明離火!
    火雨尚未及體,灼熱的氣浪已讓楊晉一的護體罡氣泛起漣漪,楊晉一感到天罡神功似有不穩,心中驚駭之餘打算硬撼,就聽遠處淨德急迫地叫道:“快撤!別沾上這火!”心頭懼驚,再不敢怠慢,左手倉促打出一拳,身形疾疾後撤。
    這一次,五行易陽拳化出的金龍與漫天離火撞在一起,拳風過處,離火潰散,但餘下的火雨似是生了眼睛,繼續向著楊晉一撲過來。然而朱雀的攻勢隻是開始——西方白虎突然發出一聲震天咆哮,虎爪對著退閃至麵前的楊晉一後脊淩空拍下。
    五道金色爪痕撕裂長空,帶著刺耳的破空聲直取對方後心。這爪痕中蘊含著無堅不摧的庚金煞氣,所過之處連空氣都被切割出道道裂痕。
    前有離火,後有虎爪,楊晉一似乎陷入絕境,他心念急轉,長嘯一聲,忽然使出混元劍經——七點寒芒從天疾墜,在他身遭布下一座巨大的璿璣劍陣。
    白虎搶近陣中,身形猛頓,如瞎了眼聾了耳,左右踱步,遲疑不進,神色警惕地四下打量,眼神依舊犀利,卻仿佛瞧不見楊晉一一般——這便是混元劍經中“垂星訣”的厲害所在!
    那日在劍宗後山石洞,楊晉一發現了一個神秘人抄錄的混元劍經的經書,後來他在東海古刹之下,也證實了這部經書的真偽。
    這部劍經全部分為四套劍決,分別是“鎮嶽訣”、“重氣訣”、“流元訣”和“垂星訣”。四套劍訣用途各不相同,眼下這“垂星訣”所召喚出來的七星劍陣,便是能讓敵人五感錯亂的封印類劍陣。
    這也是繼“鎮嶽訣”之後,他在外人麵前使出的第二種混元劍經的劍訣。
    白虎五感可封,南明離火卻非真的生有耳眼,雖已飛進劍陣,卻絲毫不受影響,楊晉一隻得揮動八玄,使出另一套劍訣——“鎮嶽訣”。
    忽見漫天火球凝滯不前,張天賜心頭為之一沉——原本白虎已經就要得手,卻在七星法陣亮起的同時,它卻突然改攻為守,開始圍繞著楊晉一的身子打轉,竟似瞧之不見;而那漫天的南明離火竟也莫名其妙的懸在法陣之中,再沒有半點威脅,不禁心中駭然。
    “你這是什麽劍法?”
    楊晉一自是不會實話實說,隻是冷嘲道:“自然是你雲山門的風雷劍法了!”
    張天賜眼角抽搐兩下,猛然想起半年多前,自己被逼出關一事。
    當日,萬妖山的猙獸曾領了幾位妖王圍攻雲山門,口口聲聲要自己雲山門交出一個懂得使風雷劍法的小子,峰上一眾師弟道它們故意找茬,雙方發生衝突後,己方人馬先後死在妖王手下,更被群妖譏嘲雲山門根本不懂使風雷劍法,揚言說要將雲山門屠戮個幹淨,這才逼得自己不得不出關抗妖。
    “好哇,好哇,多半就是你小子了!”張天賜咬牙切齒道,“半年前,萬妖山猙獸率領群妖圍攻雲山門,非要我雲山門交出一個會真的‘風雷劍法’的小子,現在想來,當時有實力對付妖王的‘小子’,天底下恐怕就隻有你楊晉一一位罷?”
    楊晉一這才想起此事。
    那時候他出關惡人穀,赴青竹山馳援劍宗,途徑堯光州萬關城時,撞見城中有妖禍。當時猙獸領著絜鉤一眾妖獸在城中食人放火,自己和十位惡人出手阻止。雙方交戰期間,猙獸曾問過他用的是什麽劍法?他當時也有嫁禍於雲山門的想法,便隨口謊稱是雲山門的風雷劍法。想必那猙獸當了真,心存報複,是以逃脫之後,重振旗鼓,隔了沒多久又上雲山門尋仇去了。
    楊晉一嘴角一斜,哼笑一聲,滿臉不屑,道:“不錯,正是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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