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少女的憂愁與煤礦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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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日消失在山頭,鎮長劉易斯家的紅瓦逐漸被夜色侵襲。
    堂內,剛亮起來的白熾燈明暗不定,一如兩位少女的心情。
    阿比蓋爾與珍妮頭腦耷拉著,像秋天裏打了霜的茄子一樣蔫了,無精打采的站在被陰影覆蓋的角落裏。
    一看就是被訓斥了一頓的樣子,失落與後怕的情緒上湧。兩人眼神交流著,目光忐忑的不時瞥向房間中央。
    屋內亮堂處,前來領人的兩位家長皮埃爾與珍妮的母親正聽著探險家公會的人介紹著兩位少女今天的光輝事跡。
    不時傳來的附和聲,與壓抑壓製著怒火的聲音,猶如山雨欲來,壓抑的氛圍擠壓著兩名少女的身軀。
    “咚咚咚~”步道上傳來腳步聲,鎮長劉易斯走了過來。
    少女們像等著著宣判的罪犯一般,忐忑的跟著劉易斯來到了大堂。
    兩位家長開始了新的一輪組合訓話模式。
    在兩位家長不斷賠禮道歉,加之劉易斯唱著紅臉的情況下,終於把兩位少女“撈”了出來。
    “沒事吧,看看你渾身上下沾滿的草屑,都快變成一個刺蝟了。”
    回家路上珍妮的母親為珍妮整理著衣物,接著說道,“這麽久還沒吃飯吧,快回家洗個澡,晚飯已經準備好了。”
    珍妮停下腳步,抬起低下著的頭顱,眼含熱淚說道“媽,我錯了,讓你擔心了。”
    “沒事就好。”珍妮的母親把珍妮抱進懷裏寬慰道。
    另一邊,同行的皮埃爾依舊在訓斥著阿比蓋爾。
    “說了多少遍了,讓你跟著你母親學點,做個賢內助。整天舞刀弄槍的,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哪個小夥子能看上你。”
    阿比蓋爾低頭默默走路,踢著路上的石子,一言不發。
    “還有你把你那頭發顏色洗掉,女孩子家家的,成天把頭發染成紫色,這叫個什麽事呀。”
    “從明天起開始禁足,什麽時候想好了再出去。”
    “生活費也停掉,遊戲也別想打了。”
    “……”
    阿比蓋爾看著旁邊母慈女孝的場景,這邊則是皮埃爾劈頭蓋臉的責罵。
    往日的不理解與委屈一起湧上心頭,強忍著的淚水奪眶而出。
    雙手緊握,倔強的雙唇緊咬著。雙臂快速擦過眼眶,不想這軟弱的淚水被人發現,卻發現怎麽擦也擦不盡。
    “我不想做個乖乖女!不想扮演一個相夫教子的角色!絕不!”阿比蓋爾衝著皮埃爾嘶吼道,高昂的臉龐上是滾滾滴落的淚珠。
    喊下這句話後,阿比蓋爾扭頭衝入黑暗之中,向著後山方向跑去。
    視角回到煤礦森林。
    成功潛入煤礦森林的肖恩,找了個安全不易被人發現的地方,快速的從空間中掏出一堆裝備。
    褪去棉褲,肖恩拿起綁腿纏繞起來。
    煤礦森林因其常年濕潤的原因,蚊蛇毒蟲,吸血水蛭眾多。
    綁腿一方麵可以防止腿部被蚊蟲叮咬,另一方麵也可以避免被植物莖葉割傷。
    外麵再套上整套的防寒衝鋒衣,把領口袖口等收口都一一收緊。
    一個全封閉的摩托車頭盔把肖恩的頭部包裹的密不透風。
    準備完畢。全副武裝的肖恩左手握著戶外手電筒,右手提著砍刀向著煤礦森林深入。
    黃昏時分,靜謐的山林仿佛沒有一絲生物。“哇~哇~”山林深處飄來淒慘的老鴉叫聲。
    高大的喬木遮雲蔽日,粗壯的樹幹上寄生著不知名的青苔,用手摸過有著水的清涼跟羽絨的鬆軟感。
    雜亂的藤條植株在這密林空間裏無序的生長著,阻擋著一切不屬於山林間的生物。
    肖恩打開能力,探視著地麵的情況。
    排查著來自於毒蟲猛獸以及獵戶留在山林的陷阱與捕獸夾的風險。
    目光搜尋著探險家公會成員活動的蹤跡,肖恩想從這些蹤跡來引導他找到異常生物出現的區域。
    一處被踩踏過的苔蘚區域引起了肖恩的注意。
    肖恩走進一瞧,一組腳印與折斷的樹枝指引著前進的方向,找到了探險家公會那些人開辟的道路了。
    確定了方向,同時防備著自身的蹤跡被天上的探照燈以及探險家公會的成員發現。
    肖恩在目所能及這蹤跡的地方繞行著,盡可能的躲避著在這通道上通行的人。
    確保自己的能力能準確識別,肖恩每隔100步在泥土裏插入一根竹片當作記號,竹片傾斜的方向就是上一個竹片插入的地點,用來防止自身迷失山林間。
    順著蹤跡一路行進,不知不覺半個落日已在山頭,夕陽的餘暉把整個森林染上一層橙色。
    繞過一簇攔路的藤蔓,視野頓覺開闊。
    森林裏人為的清理出一塊教室大小的平地,雜落的腳印遍布整個平地。
    再往前已沒了行動的痕跡,似乎這塊平地就是他們的目的地。
    肖恩打開能力環顧四周,除了被踩踏倒伏的植被整個平地上空無一物。
    “奇怪,人哪去了。”肖恩疑惑著在四周搜查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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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搜無果,肖恩坐在一棵倒著的枯木上,對著落日方向思索著。
    霞光透過密林,產生丁達爾效應,一束束的清晰可見。
    突然,肖恩腦海中的巨樹意象散發出淡淡熒光。
    心有所感,肖恩扭頭向左前方看去,在半空中,被光束照射的地方,一些光線的憑空產生了折射。猶如一個透明的透鏡橫在了空中。
    肖恩把右手伸進光幕,意識中的淡淡熒光飛出,盤繞著被那處奇異的空間吸收。
    白光綻開,眼前的空間一陣扭曲,裂開一條不知通向何方的空間裂縫。
    還沒等肖恩打定主意是否深入空間裂縫一探究竟。
    肖恩的意識脫離肉身,猶如被不知名的存在抓取著不斷升高。
    視野中的事物飛快後退,肖恩看見了整片煤礦森林,隨後是群山包裹著的星露穀,然後是星露穀所在瓦倫芝市,整個大洲,整個星球。
    直到如此,這股吸力才停下。
    高空俯瞰下,蔚藍色的星球充斥肖恩整雙眼睛。空間擾動,肖恩看見了一個個異空間依附於這個星球存在著。
    不知道剛才那道空間裂縫會通向哪個異空間,肖恩饒有興致的想著。
    突然,肖恩眼前一黑,眼前的景象變成了老式雪花屏,似乎斷了與意識的鏈接一般。
    彷佛穿透了宇宙薄膜,肖恩的意識來到了另一個世界,重新與肉身建立起聯係。
    同樣是蔚藍色的星球。
    荒野之上,高塔林立,巫師肆意揮霍著魔法。
    飛龍盤旋於天空,巨大的雙翼展開蔭蔽整個大地。
    各色的魔法生物生活在這片世界中。
    還沒等肖恩自己觀察這個魔法世界,他的意識繼續上升,又是穿過一道屏障。
    這是一片虛無的世界,沒有時間流逝,沒有方位的概念,沒有物質實體,隻有一些精神體永存。
    祂們無形無色,不可描述,肉眼不能見。隻有現在同化為意識體的肖恩能感知祂們的存在。
    還沒等肖恩仔細探知這些神奇的精神體,肖恩周圍的空間如鏡片般突然破碎,肖恩的意識又裹挾著順著破碎的裂縫進入到另一個空間。
    好似在宇宙的中心,一棵無法言喻的巨樹拔地而起,晶瑩的樹冠散發著輝光,被翻騰的霧氣籠罩,高大的枝幹撐起整個空間。
    在空間之外,灰霧包裹的巨大黑影正在攻擊空間壁壘,整個空間外壁電閃雷鳴。
    前幾天肖恩夢中的場景具現化在眼前,亙古不變,兩者的爭鬥一如始終。
    隨著肖恩意識的到來,整個世界都仿佛停滯下來,霧氣不再翻湧,連那黑影也停止了攻擊。
    那黑影轉頭,龐大的軀體上無數雙猩紅眼睛停滯的灰霧下浮現,聚集在肖恩意識所在的方位。
    “找到你了!”
    一種由全世界最汙濁元素構成的語言湧入肖恩的意識。
    劇痛難忍,肖恩的意識被腐化,大大小小的鼓包出現在肖恩意識具象化的形體上。
    像細小的蟲卵般,鼓包隨著呼吸膨脹不止。膿水飆出,無數細小的觸手順著迸發出的膿水從肖恩的體表伸出,扭動著,卷縮著,幾乎把肖恩整個意識吞沒。
    恍惚間肖恩被牽引,向著那龐大的黑影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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