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千巒不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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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雄出了道觀,要隨從打開地圖,覺得鞠南關出了此山,會往西逃。不遠就是嘎布嶺。看來要在那裏擺開戰場了。
    聖靈顯示,一定不會有假的。
    黎雄下令就在道觀下紮營休整,明日再追。
    他心中暗暗感歎,好一個牛頭嶺,他早就問過那新招來的向導,說牛頭嶺是李老子在此得到青牛,而且在此騎牛上天,預計千年後,會有賢達把此嶺命名為牛天嶺的。真是一個聖靈之地,當然不要在此排開戰場。
    太陽剛出山時就吃過了早飯,隊伍慢吞吞地開始追擊,可是追了不遠,就看見鞠字大旗就在前麵不遠。黎雄下令擊鼓呐喊,但是不準快步行進。
    可是他們慢吞吞地追,鞠家堡的軍隊就慢吞吞地逃,像沒有聽到戰鼓聲聲,一點兒也不著急。
    追到中午,鞠家軍下了牛頭嶺,又翻過了三道不大的山梁,過了一條深深的峽穀山澗,就進入了九豬山。一進九豬山,就看到鞠家軍的速度明顯要快了一些。
    黎雄約住部隊不準追擊,等到鞠家軍的旗幟過了那道峁,才命令黑毛帶著三十個勇士高舉旗幟快步行進,一直看到自己家的軍旗插在這道梁峁的最高處了,才命令大部隊快步跟進。他是怕梅山軍利用這優越的地勢居高臨下,滾下檑木巨石,讓軍隊吃了大虧。
    前麵就是高聳的嘎布嶺了,進山時是羊腸小道,走過了三條山澗,就有了一條大砂礫路。
    隻是這砂礫路很陡峭,有時人要四腳爬,一爬動砂礫和小石塊就嘩啦啦地往下麵滾。那麽一些笨重的物件隻好丟下了。
    黎雄有點兒懷疑,就問從道觀新招來的向導:“難道沒有平坦一點的山路可以走了嗎?”
    向導笑著回答:“大人是要我帶路,找鞠家的軍隊決鬥,還是要我找平坦的道路行走?如果走這條路,上到這個山頂,就可以找到鞠家軍決鬥了。”
    沒有辦法,隻有把馬匹糧食都留在山下,還留下一千多士兵紮下營盤看守著。
    大家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爬上了山頂。開頭覺得這就是最高的峰頂了,可是到了山頂上一望,眼前就還有一座更加高的山峰擋在麵前。
    向導指著眼前的高峰說:“大家看清楚了,眼前這座雲霧中的山峰中間,有著鞠家部隊的旗幟,看來,鞠家的兵士,大都躲藏在這座山峰裏了。”
    “他們在這裏,空氣很好,有著救兵糧,山楂,野山梨等,可以吃飽肚子,還可以祛除瘟毒。別以為山裏都是瘴氣,這九喀布嶺和九牛山是一樣的,隻有祥和瑞氣,到了這裏,瘟疫就會好許多,這也是鞠南關要走豬婆對牛頭的道理。”
    胡桜問道:“我們都爬了這麽多的山頭了,前麵的山峰高入雲端,這該是九豬山的頂峰豬頭嶺了吧。”
    王樵夫回答道:“眼前的還不是主峰,可是過了這座山,前麵倒真是主峰了。”
    黎雄仔細地觀看了良久,終於看清楚了,那雲霧繚繞之中,確實有鞠家軍隊的旗幟。
    隻是,他們在高處,官軍怎麽去攻打他們呀。他們居高臨下,占據了有利地勢喲。
    黎雄問向導:“能不能繞路占據製高點,我們好從上而下地攻擊梅山軍?”
    樵夫說:“那有一點兒難。從這左右兩邊都可以繞過去,爬上比它更加高的峰巒上去,隻是他們也是活的呀,一有風吹草動,也會逃到別的山巒裏去了,那麽就很難尋找了。這九豬山和九牛山一樣,山疊山,山連山,地形很是複雜呀。”
    黎雄想了想,覺得他的話也有幾分道理。就和胡桜羅亨商量了一下,直接從這陡峭的砂礫道爬上眼前的山峰,爭取和鞠家軍在這眼麵前的峰巒裏決鬥算了。
    黎雄問向導:“這眼前的高峰叫什麽名字?”
    他回答道:“這些是去吸吮大母豬的奶汁的小豬,這樣的山峰確實都它的名字,這座是山峰就叫作東大豬,是按照方向和山峰的大小位置來取名字的。”
    “還有什麽便捷好走一點的山路上這東大豬的峰頂上去嗎?”黎雄不死心,又問道。
    “沒有路可走的。路是人踩出來的。我們可以砍掉荊棘藤蔓,斜斜地上去,很快就可以接近這些鞠家軍了。”樵夫回答。
    向導手持彎鉤柴刀,當先開路。
    士兵們也學著他的樣子,砍倒荊棘,割斷藤蔓,八千多人的隊伍形成一個大圓弧,慢慢地包圍這東大豬山。
    樵夫砍柴草的速度是很快的。看看前麵是一些嶙峋的怪石,石頭壘著石頭,還有許多空洞通到山肚子裏去。突然,向導不見了,不知道鑽到哪一個石洞裏麵去了。
    兵士們立即把向導逃走一事報告給了黎雄。
    黎雄大驚,這個向導,莫不又是鞠家軍的奸細。這如何是好,中了鞠家軍的陰謀詭計了。
    看來在這複雜的深山中,是要吃大敗仗了。
    但是已經可以聽到東大豬山腰間,鞠家士兵們隱隱約約說話的聲音了。
    不管他,一個向導,有什麽能耐呀,拿到了那錠大寶銀子,心裏樂開了花,還不遠遠的逃走享用去了。
    弧形圈越縮越小,終於,隊伍能夠包抄收網了。
    胡桜嗓門大,站在高處大聲呼喊:“鞠家堡的兵士們,你們被包圍了,放下手中的武器,快快投降,我可以保證你們不死。”
    話沒有喊完,嗖地一支冷箭向著他的麵門飛來。胡桜久經戰陣,早有防備,頭一歪,箭杆尾部的羽毛擦著他的左側臉頰飛了過去,就是這樣,也覺得有一點火辣辣的疼痛。
    可是站在身後麵的一個士兵就遭了殃,這一箭就射中了他的咽喉,他連一聲哎喲都沒有大聲喊出來,就栽倒在柴草之中。
    胡桜大怒,大聲號令:“大家衝呀,鞠家兵都被我們圍得水泄不通了,是壇子中的烏龜王八了。殺一個鞠家兵士,賞紋銀五兩,衝呀!”
    官軍大受鼓舞,大家踩倒柴草,都向中間合攏。很快,上下左右的官軍都聚攏在一起了,可是鞠家的兵士呢,就沒有看到一個。
    隻見幾棵不很高的鬆樹上,都掛著鞠家旗幟,在山風中嘩啦啦地飄蕩著。
    怎麽一個人也沒有呢?剛才不是明明有鞠家兵士放冷箭射死了一個官軍嗎。
    這些鞠家人不是變成鳥兒飛了出去吧,就是一大群鳥兒從頭上飛過去,也應當看得到,聽得著呀。
    黎雄命令所有的官兵都仔細地搜查,看有什麽大岩洞沒有,可能躲藏在洞中去了。
    搜查不久,就有士兵來報告,說是發現了一個大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