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醫館濟世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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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部的建築司,已經在修築驅瘟台了。
    於此同時,吳巧兒也到了安定縣教習腦熱瘟疫針灸法。
    要求來學習的人很多。
    但是縣衙嚴格按照她提出的要求辦。
    對來學習的人要嚴加審查。
    因為怕有瘟神派來的細作搗蛋弄鬼呀。
    而且要越快越好。
    縣令覺得很是為難,怎麽樣區別普通人和瘟神細作呀。
    他隻好硬著頭皮去請教。
    吳巧兒嫣然一笑:“我隻是二公主一個小丫鬟,不懂如何區分好人壞人,究竟怎麽辦,是大人的事情了。”
    “隻是時間隻有三天。”
    “三天到期,後麵有人來報名,也一概不收錄了。”
    第三天下午,安定縣已經招收了一百三十三人。
    這是個好數字。
    因為三十三,正是應了老君兜率宮所在的地方。
    在這些人中,有一個小青年,特別的機靈。
    吳巧兒問了每一個人的姓名,最後才問到他。
    他姓砮名鰂愛。
    他很聰明,也很滑溜。
    七天過後,這些人都掌握了專治腦瘟的針灸大法。
    藥物是上麵供應的。
    縣衙隻需煎熬。
    成立了一個驅瘟熬藥班。
    夜裏煎熬好了藥,由各裏正清晨派人來取。
    過了三天,太醫院的師傅也下到各各縣去了。
    按照安定縣的模式,直隸每縣都很快就培訓了百餘治療腦熱瘟的專科醫生。
    果然,人心是穩定下來了。
    但是要鏟除病根,不是驅瘟台就能夠辦到的。
    這一點,隻瞞得了皇上相國和眾大臣。
    沈襄錚和崬晶蘭,心裏都知道的。
    直隸死亡的人數明顯減少了,患腦熱瘟的也越來越少了。
    那驅瘟台還沒有築好。
    靜安道姑可是來了。
    皇後帶著公主熱情地招待了她。
    她預言,直隸的瘟病快要根除了,可是臨近的玉州又要爆發了。
    而且是從玉州荷縣開始。
    這預言,皇後皇上都是半信半疑。
    五日後,玉州瘟病署果然來上報。
    三日內,荷縣城中,因為患腦熱瘟病,死亡一百七十八人。
    這情況,比直隸開始時還要凶險一些。
    戶部不顧一切,直接到丹房急報。
    戶部尚書也進不了丹房。
    他隻好跪拜在丹房門外,哭訴了這個險情。
    不是嘉靖帝昏庸,而是他早就派了錦衣衛,探明了瘟疫凶情。
    現在又必須召開緊急朝會。
    在朝會上,大臣們個個垂頭喪氣。
    嘉靖帝大發雷霆,為什麽工部還沒有修好驅瘟台。
    工部尚書跪拜在地,叩頭謝罪。
    他說:“設計圖案過於繁雜,一時難以竣工。”
    還說:“臣已經竭盡全力,隻怪自己無能,請陛下降罪。”
    嘉靖帝道:“這是千百年的大計,一定要按照圖案做好。昨天靜安道長和仙道都到工地檢查,覺得工程質量還好,姑且免罪。”
    停頓了一下,他又宣布決定。
    "茲因玉州荷縣爆發了瘟疫,故令沈襄錚和玉州督撫對調。"
    說完,當堂讓太監宣讀聖旨。
    還責令吏部盡快辦理好一切手續。
    還有恢複巡查總署建製,令崬晶蘭為總署長,監管全國安全,查明瘟神藏身之處,並且有先斬後奏之特權。
    朝中群臣驚魂未定。
    尤其是戶部尚書。
    原來聖上早就有了安排,自己事事遲緩了。
    這樣安排,嘉靖帝以為會有異聲,沒想到無人說出半點異議。
    其實,崬晶蘭早就暗裏稟報了公主,去了玉州荷縣。
    在荷縣城裏。
    一個中年男子,突然昏倒在街道上。
    街道上眾商家嚇得關上了店鋪門。
    大家都說,無法活了,這瘟神逃離了直隸,就到玉州來了
    那街道上的中年男子,呼吸漸漸微弱。
    這時一輛豪華的馬車駛來。
    馬車上的人,見街道橫著一人,店鋪關門,大街上無有人的蹤跡。
    趕車的急忙跳下來,抱起這個男人,覺得渾身火燙。
    車內的小姐,立即讓車夫把這個男人安頓在車內。
    車夫好不容易才敲開一家鋪子的大門,詢問附近是否有好點的醫館。
    店主人捂著口:“說有,沒有.....,”而且口齒不清。
    車夫怒了,說:“我們是從京城來的,瘟疫沒有什麽可怕的。”
    “幹嘛成了這副模樣。”
    那店主人顫顫抖抖地說:“順街道直走,到一個三叉口,有一家醫館,號曰濟世堂。”
    車夫打趣地說:“口氣挺大,不知道真實本事如何。”
    說罷,揚鞭驅馬,疾馳而去。
    到了。
    馬夫又把熱病男子抱入醫館。
    這個醫館,有個高個子郎中坐舘看病,還有一個夥計在旁。
    看來是個雜工。
    可是高個子郎中說自己隻是個藥師,兼做點雜事,掃掃地,斟茶倒水而已。
    雖然他自己這麽說,但還是稍微探了一下男子的脈搏,又摸了摸額頭。
    說了一句:“到別的醫館去,隻有趕出來的了。”
    “幸喜來到我的醫館,但是也隻能碰碰運氣了。”
    後麵房間裏還有一個針灸師。
    郎中說:“今天我親自來施行針灸,你給我打個幫手。”
    針灸師趕緊點燃蠟燭,拿出一包銀針,展開包裹,裏麵是許多銀針。
    幾針下去,病人毫無反應。
    郎中說“我在荷縣朋友那裏學了古怪的針灸法,但願救得這個人。隻是......”
    車夫說:“隻是什麽,不要吞吞吐吐,快快說,救人要緊。”
    “隻是我確實不是偷學的。是交了一大筆學費,所以要收九兩九錢白銀。”
    “隻是,我是在街道上碰到的這人。無親無故。”車夫說,“哪裏有這麽多的銀子。”
    車內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車夫,給他十兩就是。”
    “可是,小姐,我們的盤纏不多了。”車夫說
    而後又麵對郎中說:“這樣吧,我們出九兩,你也少收九錢算了。在直隸,都是免費治療呀。”
    “好吧,先交九兩再說。”
    九兩白銀到手,郎中又到裏麵拿出一個藥箱。
    拿出了一根粗大的銀針,照百匯穴紮下去。病人哎喲一聲,醒過來了。
    車夫又說:“不知道貴處可允樟舨∪肆羲拮∨o否。我們明天來,多給銀錢。”
    郎中笑了:“得寸進尺是不?我自己都不在舘內安歇的。去罷。”
    車夫隻好作罷。
    但是還說了一句:“還請大郎中開副中藥,回去煎熬罷了。”
    郎中很不耐煩,揮了揮手:“天色不早了。我也要回家了。明天再說。”
    車夫隻好悻悻離開了。
    這輛馬車一直開到縣尉寓所。
    原來,這個車夫是吳巧兒,車內的女人是崬晶蘭,而裝作發熱病人的是馳度恒。
    這馳度恒被任命為和縣縣尉。
    因為這個縣,接連三任,都死在寓所內。
    所以無人敢來。
    這次崬晶蘭上任為巡查總署大員了,為了查探腦熱瘟疫的起源,就到吏部,給馳度恒討了個荷縣縣尉的小職務。
    崬晶蘭在縣尉衙門不遠的地方,租了一個小院落。
    當晚,在這個小院落裏,三個人碰頭商議今天的見聞。
    吳巧兒道:“我認識這個郎中,他就是砮鰂愛。”
    “是呀,他是在和縣培訓班的,那個機靈的青年。看來這個濟世堂,是個大有蹊蹺的地方。”
    天亮了,濟世堂前。
    昨天那個患腦熱病的人,早已經等在大門口。
    一會兒,雜工來了,他打開了大門,患者便不請自進。
    雜工很有禮貌,他招呼患者坐下。
    他的屁股還沒有挨到凳子板,郎中就來了。
    郎中立刻認出了他。
    連聲問道“昨夜退了燒。”
    患者說:“先生真是神醫,我今天隻有點頭暈了。”
    “那好,今天還給你紮幾針,就沒有事情了。”
    可是患者沒有正麵回答他。
    “我紮不紮針,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