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第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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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時間是個好東西.
    它會帶走所有的愉快和不愉快,它會把記憶給悄悄的蓋上一層紗布,讓它埋在心底無法忘記也不會輕易想起.
    陸川的出現讓陳倩倩快樂了許多.
    小女孩的愛總是這麽簡單.
    陳倩倩多年後想起總會調侃著,沒安全感的小鬼就不要麻煩別人了.還好我是不婚,如果我要是有了孩子,我真的不知道怎麽樣的親情和愛才會讓她真正的快樂.
    倆個人會約著一起吃飯,一起抓娃娃機.“這個娃娃跟你很像哦”陳倩倩會拿著綠色的青蛙塞到陸川麵前.
    “所以說我是癩蛤蟆你是天鵝了.”陸川不怒反笑著.每當這時,陳倩倩總會咯咯咯的笑著.
    曖昧不清的關係在倆人之間悄悄蔓延著.
    友情之上戀人未滿.
    陳倩倩的愛意開始慢慢被牽引,她會因為陸川沒及時回信息而感到焦急,會因為陸川一個輕微的表情而恐慌,會聯係不上而不安.陳倩倩不知道這個人已經在慢慢占據她的心.
    如果你問很多年之後的陳倩倩什麽是愛情,其實她還是什麽都答不出來.
    像打開的水龍頭嘩啦啦的不停的流著,如果沒有人去關閉它,那它就會一直一直源源不斷的灌滿整個水槽,然後溢出來.
    陸川總愛揉著陳倩倩的腦袋,把她那梳好的頭發揉成一團糟,然後在輕輕的梳理通.
    “有毛病”這時陳倩倩總愛說一句.陸川樂著不說話,陳倩倩也不打斷他的動作.
    很多次她都想問問陸川到底對她怎麽想的,可話到嘴邊又被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就這樣吧,算了,挺好的”
    同事小浩愛跟陳倩倩搭話,陳倩倩走到哪,小浩的嘴巴就巴拉巴拉的到哪.
    ”你看你跟機關槍一樣比我還能說”陳倩倩笑著調侃到.因為同在一家公司,小浩陳飛彥三人總愛下班之後一起去吃宵夜.然後聊一大堆好笑的事情.陳倩倩愛笑,走到哪笑到哪,跟個沒煩惱的小孩一樣.
    “生活都已經這麽糟糕了,開心要過不開心也要過,幹嘛不樂嗬嗬的過”陳倩倩總愛這樣跟別人說
    她都快忘了自己是個晚上會偷偷哭的小鬼了.
    那天三人聊的開心,喝了點小酒.
    小浩看著陳倩倩說“你很像我的初戀,所以可不可以....”
    陸川突然衝進來飯店拽住陳倩倩的手腕硬生生的拉了起來.“疼啊”陳倩倩嘟囔著.臉蛋因為酒精的緣故變的通紅.“不能喝還喝,一個女孩子在外麵都不知道避嫌,不知道照顧好自己嗎”陸川吼道.
    “不可以,以後不要有那種想法”陸川仰頭喝了陳倩倩杯裏的酒,抱著她出了飯店.
    風,刮著.暖暖的.
    陳倩倩酒醒了一點,抬頭眯著眼睛看著陸川“你又不喜歡我,還一直陪著我幹嘛,你管我幹嘛呀,我們隻是朋友”.
    “你怎麽知道我不喜歡你,你怎麽不問問我為什麽會一直跟著你,從那天我看見你第一眼我就一直沒有忘記你,後來又遇見你,我就想這個小丫頭逃不掉了”陸川輕輕放陳倩倩下來,盯著陳倩倩的眼睛說.
    “那句話要我來問,所以你可不可以做我女朋友”
    空氣突然凝固一般,陳倩倩有想發征.
    倆個人麵對麵站著,誰也沒說話.
    大腦一片空白.
    陳倩倩她期待這個答案卻又一時不知所措.
    陸川打破了寧靜“走,我送你回去”
    一路無言.看著這個燈火璀璨的城市陳倩倩突然喪失了表達欲.她怎麽不害怕,她太害怕有人突然出現又突然離去.
    “你怎麽知道我在那裏的”臨回宿舍前,陳倩倩扭過頭問.“發信息不回,打電話不回,我怕你出事就出來找你,然後在窗戶外麵看見你”
    “嗯”
    像手指敲打桌麵一樣敲擊著倆個人的心,一下下的.
    6
    陳倩倩以為自己沒有回答陸川,陸川不會在說這件事了.
    晚上下班,天已經黑了.
    陸川發了消息“來西邊這裏的小酒館”
    路燈接二連三的亮起,把陳倩倩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陳倩倩平衡著胳膊跳躍著踩著自己的影子.商鋪的小店透出亮的發白的光,把四周的街道全部照亮.
    小酒館裏陳奕迅的十年傳了出來,台上的人用心的唱著,台下三三兩兩的人坐在一起,不如酒吧的喧鬧,酒館裏多了份安逸.
    頭頂的燈發出微黃的暖光,牆壁上密密麻麻的貼滿了複古照,別有一番風味.
    “懷抱既然不能逗留
    何不在離開的時候
    一邊享受
    一邊淚流
    ...“
    陳倩倩輕輕哼唱著.
    環顧一圈沒有看見陸川,陳倩倩坐在了旁邊的空位上,打開手機想詢問一下陸川在哪裏.
    酒館的燈啪的滅了.
    台上亮起了藍色的燈光,陸川站在那裏.光芒照耀著台上的男孩,棱角分明的臉在燈光下變的俞加耀眼.
    “今天我要唱首歌獻給我的女孩,我要向他表白”陸川盯著台下的陳倩倩,陳倩倩倆隻手緊張的不停的擺弄著.各種情緒一下子擁上心頭,像一團纏繞在一起的線,越解越亂.
    台下一片歡呼聲
    “我一直都想對你說
    你給我想不到的快樂,像綠洲給了沙漠
    說你會永遠陪著我
    做我的根,我翅膀,讓我飛,也有回去的窩
    我願意,我也可以,付出一切,也不會可惜
    就在一起,看時間流逝,要記得我們相愛的方式
    就是愛你愛著你.....“
    是陶喆的《就是愛你》.
    陸川深情的唱著.身旁的人一人拿著一朵玫瑰花走向了陳倩倩,起哄喊著“答應他,答應他”
    第一次遇見這種場麵,陳倩倩一時慌了神.男孩不知何時從旁邊抱著玫瑰花來到陳倩倩麵前.
    “我知道舅舅的痛讓你一時不知所措,我知道你害怕重要的人離開你,我答應你,我會好好愛你,陪在你身邊,代替舅舅愛你,不離不棄”陸川堅定的看著陳倩倩,身旁的人大聲歡呼著.
    “好”陳倩倩低著頭,聲音因為緊張而變得有些顫抖.
    陸川開心的抱著陳倩倩轉了好幾個圈.
    要入初秋,夜裏有些微涼.
    陸川把外套披在了陳倩倩身上.手指輕輕觸碰了下陳倩倩的指頭,陳倩倩微紅了臉,倆個人五指交叉的牽在了一次.
    這是他們走過的第幾個夜晚,已經想不起來了.初夏到初秋也不過短短幾月.
    陳倩倩有時候覺得挺魯莽的,才幾個月就確定戀愛關係.可是他看看陸川,看看那些陪在一起的日子,她心裏開始堅定這段感情要一直一直走下去.
    那是陳倩倩第一次接吻.
    男孩溫柔的吻著女孩的唇.陳倩倩甚至可以看見陸川臉上細致的絨毛.
    宿舍門口,陳倩倩依依不舍的搖著陸川的手.“我走了啊”
    陸川抱著陳倩倩“讓我在抱一會”
    陳倩倩把頭搭在陸川肩膀上,聞著陸川身上的氣息,突然有種踏實而溫暖的感覺.
    一股暖流從身下湧了出來,陳倩倩想起了什麽,掙脫了陸川的懷抱.“我我好像大姨媽來了”陳倩倩羞紅了臉.許是第一次當著男人的麵提這種羞恥的話題,陳倩倩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她捂著臉默默哀聲道,讓我換個地球生活吧.
    “等我一下”陸川親吻了一下陳倩倩的額頭,轉身跑了出去.
    陳倩倩喊了幾句,也沒見得對方搭話.陸川跑遠了,消失在黑暗裏.
    不多一會,陸川提著一堆東西走了過來.
    “裏麵有姨媽巾,暖寶寶,紅糖還有一些吃的,一會回宿舍肚子疼的話衝點紅糖喝,晚上睡覺把暖寶寶貼衣服外麵,難受的話告訴我,聽見沒”陸川喋喋不休的說著.
    看著陸川焦急的樣子,陳倩倩逗到“你怎麽懂這麽多呀”
    “傻不傻,上學那會生物老師怎麽教的,女孩子很脆弱的,更何況你是我的女孩子”陸川沒羞沒躁的說著.
    陳倩倩輕點了陸川的唇,飛快的跑開了.
    以後的陳倩倩是這樣描述的她說
    當時的他像救世主一樣,把我從黑暗裏拉了出來,讓我感受到原來我也可以被疼愛.
    陳倩倩站在陽台上搭著胳膊,笑的眼睛都濕潤了.朋友在一旁靜靜的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