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嘉尚揮手示意下。
    前台小姐姐不舍地轉身離開，隻是她那飽滿的屁股旋轉間，毫不客氣地在李洛手背上蹭了一下，媚眼也狠狠地甩了一個過來。
    看這個樣子。
    也是絕不介意和李洛打一次友誼賽。
    陳嘉尚摘下眼鏡，往後靠了靠：“我還以為你下午才能過來，昨天晚上喝到幾點？”
    “另外強調，你千萬別搞我公司的人！”
    “四點。”
    隨手關上房門，李洛好奇地四處打量道：“瞧你這話說的，小心我真告你誹謗，明明就是她想搞我好不好？”
    “嗬嗬。”
    陳嘉尚無奈地搖了搖頭。
    對方這話。
    還真是一點都沒說錯。
    性是這行最不缺的東西，甭管幹的台前還是幕後，但凡能夠在劇組裏麵說得上話的人，男的不會缺女的，女的也不會缺男的。
    頂多就是看你在不在別人選擇的那個圈子裏麵。
    隻要是在。
    對上眼了就能來上一發。
    李洛這個家夥自然在大多數人的選擇範圍內，又長得高高大大、帥帥氣氣的，女人緣隻會比自己想象中還要恐怖。
    看到對方打開帶過來的袋子，陳嘉尚又啞然失笑。
    “喏。”
    將飯盒往前一推，李洛又用腳撥來垃圾桶，對著油光發亮的燒鵝腿狠狠咬下一大口：“別說我有好事沒想著你，這家燒鵝的味道是真不錯。”
    有些東西，離了那個地方就不是那個味。
    自己有段時間沒吃燒鵝了。
    還怪想的！
    “早餐你吃這個？”
    陳嘉尚看著飯盒裏麵兩個燒鵝腿，眉毛不受控製地跳了跳，很明顯這個家夥吃上一個還不夠，可要是自己這樣吃，一天都要難受死。
    “嗯。”
    又咬下一大口燒鵝皮，李洛美得眉飛色舞：“人生在世幾十年，管它什麽餐，想吃什麽就吃什麽。”
    消耗了一晚上。
    不吃點肉補補哪能行。
    “謝了。”
    陳嘉尚咽了一下口水，將飯盒推回去：“上年紀了，我可沒有你這個胃口，對了，你上次說佩蓉的人選已經搞定，找的是誰？”
    在這個港圈大導和接下來的金像獎主席的臉上。
    盡是滿滿的好奇。
    跟李洛合作《畫皮》這部電影，對他而言是個極為新奇的體驗。
    其實作為北上合拍的第一部電影。
    他做好了全局把控的準備。
    不容許任何出錯。
    可隨著劇本被李洛全盤推翻後，事情就發生了他完全預想不到的轉變，對方所提的建議全都撓到自己的癢處，就好像電影本該就那樣去拍。
    全局把控，壓根就不存在了！
    他恨不得李洛能多倒點東西出來，讓電影來得更加精彩。
    這麽一來，對方也成為編劇之一。
    不僅是編劇。
    製片、主演、甚至是副導演，頂著那麽多頭銜，李洛哐哐就定下來幾個主角的人選。
    陳嘉尚說實話也不是很在乎，隻要跟角色適配就行。
    “高元元。”
    李洛咬下一大口燒鵝腿，點頭說道：“去年上映的《寶貝計劃》，她在裏麵演了個育嬰師，形象是完全沒問題的，演技方麵也過得去。”
    “到時候引導引導，問題不大！”
    “她的古裝扮相。”
    想了想，李洛感慨地發出讚歎：“堪稱一流！”
    “高元元？”
    陳嘉尚疑惑地拉過鍵盤，劈裏啪啦地輸入這三個字，鼠標又接連敲打，穀歌起高元元的資料。
    演員實在是多如牛毛。
    不站到一定的高度，不被人所熟知也很正常
    “謔~”
    “確實挺漂亮。”
    “嗯嗯，這個古裝形象真的挺不錯的。”
    “呃！！！”
    隨著鼠標敲打，陳嘉尚現在被嗆了一下，在屏幕上分明是高元元和李洛的合照，兩人似乎是在拍攝什麽古裝劇，笑起來極為開心。
    “你認識？”
    感覺自己說了句廢話，大導演又問道：“是你的朋友？”
    在這裏，朋友兩個字咬的非常重。
    “是。”
    李洛也不否認。
    “OK。”
    陳嘉尚當即沒有了任何疑問，將高元元三個字寫到本子上：“那就定下來她和範兵兵是雙女主，你肯定是男主角，這個毫無疑問！”
    “能不能商量個事。”
    “你說。”
    李洛大概猜到他想說什麽。
    “龐勇。”
    考慮一下措辭，陳嘉尚還是直接了當地說道：“這個角色能不能安排港島男演員，畢竟是合拍片，也需要兼顧一下港島這邊的市場。”
    這話他說得比較委婉了，不過李洛很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作為港圈導演。
    要是北上合拍電影一個港島男演員都不用。
    陳嘉尚絕對會背負極大的壓力。
    對方作為導演和聯合製片方，確實也有用人的權利，自己不能獨斷專行。
    “你看中誰？”
    李洛繼續吃著早餐。
    “子砃。”
    陳嘉尚滿意點頭，分析著角色形象：“其實他的片酬不算高，而且很適合這種比較勇武的形象，飾演一個斬妖的武者我覺得很合適。”
    這麽一說，也讓李洛想起來甄子砃在畫皮中所扮演的那個人物。
    武戲方麵當然是沒話說。
    可文戲這一塊，還是一如既往的拉胯。
    “你可以試試看。”
    李洛將骨頭扔到垃圾桶，樂嗬嗬地笑道：“我沒有別的意思，但是我不認為你能說服甄子砃給我當配角，估計加錢都不行。”
    如今甄子砃主演了《龍虎門》和《導火線》。
    前者票房還行。
    後者正摩拳擦掌，想要跟自己在暑假檔上拚殺一把，較量較量實力高低。
    而且又處於升咖的關鍵時期。
    想讓他來給自己當配角，隻能說是陳嘉尚一廂情願。
    “呃。”
    陳嘉尚也反應過來，又撓著臉說道：“那麽餘文楽呢，他拍打鬥戲應該沒問題，聽說在《男兒本色》裏表現得還是非常出色的。”
    “你可以試試看。”
    李洛臉色古怪地抓起一根鵝腿，又老神在在地說道：“估計難度比甄子砃還要大。”
    “為什麽？”
    陳嘉尚臉帶不解。
    “昨晚在金像獎後台。”
    不好意思地咬下一口燒鵝，李洛靦腆地笑道：“我和他有一點點小衝突。”
    看著食指和拇指捏起來的那一條小縫隙。
    陳嘉尚啞口無言。
    “那那就稍後再說吧！”
    想了想，他隻能按下暫且不提。
    這個時候港島演員斷層的尷尬就來了，細分到動作演員這一塊，基本就沒幾個能拿得出手的，而這幾個人裏麵，大多又是競爭對手。
    就算沒有競爭關係，有些人也不可能跑來給李洛當配角。
    畢竟港片尚未徹底沒落。
    優越感仍在！
    至於陳嘉尚提的為什麽不是女角色，這玩意更加尷尬。
    為了吃上合拍片這塊蛋糕，必須得出讓重要角色給內地演員，男主角要牢牢握在手中，那麽能夠出讓的就是女主和女配。
    看似占足便宜。
    但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何嚐不是把港島女演員的培養途徑給硬生生掐死了！
    沒有演戲的機會，就沒辦法打磨演技。
    就隻能在TVB裏打轉。
    隨著內地電影市場大爆發，人才又強勢進行碾壓，港台新人演員出頭也就變得難上加難。
    陳嘉尚隻能將話題壓下，用來緩解尷尬。
    事實上他心裏已經有底。
    隻要李洛穩穩坐在男一號這個位置上，就很難找到跟他差不多生態位的男演員過來給他當配，至少差不多年齡段的是完全沒辦法。
    在動作片這一塊。
    要麽是他強行把別人壓下去，要麽別人把他壓下來。
    兩個上把位的人很難合作到一起。
    競爭才會是常態。
    將選角問題壓下不提，兩人又就選景問題發生分歧，聽到李洛要將《畫皮》的外景地搬到寧夏沙漠中，陳嘉尚整個人差點麻掉。
    “不是。”
    哢嚓點燃香煙，他皺著眉毛連連揮手：“這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麽一定要跑到沙漠拍外景。”
    “幕後製作團隊基本是港島人，跑到那種地方很容易水土不服。”
    “無論出什麽意外都不是你想要看到的。”
    “再一個。”
    “咱們內景是在橫店拍。”
    “從東南跑到西北，涉及到那麽多人員、器械以及轉運的耗費，無形之中給我們增加了一大筆成本，這筆錢拿來多做幾個特效鏡頭不好嗎？”
    這個反應，把李洛給整不會了！
    難道原作中跑到漫天黃沙的地方取景，不是陳嘉尚的意思。
    對方說得沒錯。
    盡管內地用工極為便宜。
    但是千裏之遙的轉運，絕對會耗費掉大量的資金，單單飛機票省下來的錢，就能請上百八十個群演擺弄起聲勢浩大的場麵了！
    “聽我的。”
    陳嘉尚看到李洛表情猶豫的樣子，繼續勸說道：“真沒必要跑那麽遠，而且從黃沙遍地的沙漠，來到古色古香亭台樓閣中。”
    “總感覺有那麽一些違和。”
    “等等。”
    李洛抬手打斷對方的話，三兩口吃掉烤鴨，然後使勁擦拭手指。
    沉吟片刻後，他眼睛微微眯起：
    “山野、竹林。”
    “狂風呼嘯。”
    “群馬帶著蕭殺之氣奔騰而來，又在一處山窪急促停下，一個個身手矯健的軍漢紛紛下馬，麵容冷峻地整理著各種武器裝備。”
    “尖銳的竹哨聲響起，眾人呼嘯撲入林間，帶起竹葉紛紛。”
    “他們三五成群，進退有據。”
    “呈相互配合狀。”
    “有身手敏捷者一馬當先，以摧枯拉朽之勢拔掉暗哨，對著在竹林深處的山寨呈包圍狀。”
    “此時寨內張燈結彩，山匪們正在聚眾飲酒作樂。”
    “小嘍囉們。”
    “相互爭搶著幾個民婦俗女。”
    “可更多的人卻滿臉色欲地聚攏到清純至媚的小唯身邊，如群狼圍嗜般，一個個麵目猙獰、就要對著如此美豔的女子蠢蠢欲動。”
    “山風滾滾拂動，帶得竹林浪濤聲聲。”
    “軍漢們各行其事。”
    “就要展開一場剿匪殺戮盛宴。”
    任何一名成功的導演，都不會缺乏想象力，李洛描繪的這番畫麵聽得陳嘉尚連連點頭。
    到時候，將鏡頭壓低。
    就對著腳拍。
    那些軍漢們踩得竹葉沙沙，帶著殺氣碾壓向前。
    這種壓迫感，正是他想要的。
    “對對對。”
    舔了舔嘴唇，陳嘉尚迫不及待地給他倒上茶水：“其實山林竹海也不會缺乏那種大氣蓬勃的感覺，又揉和著一種東方意境的美。”
    “沒必要舍近求遠。”
    電影他也有份，導演費、編劇費甚至還折了一部分現金進去。
    當然想要將其拍好。
    剩下的錢用來做特效、做布景、做場麵，都比用在千裏轉運上強，四千萬的製作經費雖說非常充足，他可不想這樣隨意折騰掉。
    “好。”
    李洛想了想，點頭表示讚同：“那就在橫店附近找取景地。”
    “另外找個厲害點的武指。”
    “我們要爭取拍出那種軍隊剿匪的感覺，盾、矛、弩相互配合，結成三五成群的軍陣往前衝殺，拉個長鏡頭出來一定會非常好看。”
    “別打得亂糟糟，那樣一點意思都沒有。”
    “服化道，花點心思去做。”
    “別省錢。”
    “四千萬的製作費用還是相當充沛的，兵器、盔甲以及各種布景都弄得有質感一點，別看上去跟塑料一樣，在這方麵盯緊一點！”
    “好製作才能出好效果，戲拍好了不愁賺不到錢！”
    他們手頭上。
    有著實打實的四千萬製作經費。
    給別的公司能夠吹成七八千萬甚至過億，這麽大一筆經費，又不像後世那樣需要喂流量演員，如果道具組敢拿出塑料感滿滿的盔甲。
    李洛非得把那些人弄去坐牢不可！
    扣點小油水他無所謂，敢動大手腳的話，任誰來他都要翻臉不認。
    煙霧繚繞升起。
    陳嘉尚那叫一個連連點頭。
    不斷將李洛說的話記錄下來，又就一些細節展開討論。
    雖然看起來像個副導演，可陳嘉尚卻絲毫不在乎，這種事情他非常適應，以前跟周星持合作的時候也是如此，大家商量著來。
    他沒有那麽強的掌控欲，隻要電影能出彩就行。
    至於動手腳。
    他也沒有那種心思。
    如果是不懂行的製片人，當然會毫不客氣地從中撈上一筆，但大家都是業內人士，李洛又不是沒拍過電影，更是北電出來根正苗紅的主。
    除非想結仇。
    否則他不會傻到動那種心思。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不斷完善著劇本。
    時間就這樣悄然而逝。
    這個時候，工作室等人打著哈欠陸續登上飛機。
    距離《瘋狂的賽車》開機沒幾個月，頭一次在千萬級製作中擔任男主角，黃勃知道這種機會千載難逢，尤其是他這種外形條件的演員。
    敢砸錢讓自己當主角，多多少少帶著點瘋勁。
    也就是洛哥了！
    他自己做夢都不敢想。
    為此接下來兩三個月的時間就打算把自己關死在房間裏麵，徹底讓耿浩這個角色上身。
    王歐同樣如此。
    她看向舷窗外麵的飛機，眼中充滿鬥誌。
    洛哥可是說了！
    每個演員都有著獨特的生態位。
    要是能將《紙醉金迷》中田佩芝這個角色給成功演繹出來，以後但凡有這種民國戲，需要穿著旗袍的人物，自己就是該類型角色的最佳選擇。
    接下來這段時間，同樣需要為之付出努力。
    維多利亞港海水不斷拍打。
    日夜接連輪換。
    白天和陳嘉尚研究劇本，晚上跟楊影以及文詠姍膩膩歪歪。
    當然。
    阿嬌姑娘也沒落下。
    雖說對方很快便離港拍戲，但還是給李洛留下非常難得的體驗，那種又嬌又純又媚的感覺不是每個人身上都會有的。
    雷子雖小，可快樂就行。
    三天過後。
    整個劇本基本打磨完畢。
    耗費了那麽久時間，總算拿出兩人都為之滿意的故事，陳嘉尚興奮得壓根就不讓李洛離開，非得拉著他去好好放鬆一把不可。
    在這春意盎然的時候，兩人也直奔石澳。
    來到一處風景絕佳之地。
    看了看鏡子裏麵帥氣的家夥，李洛極為滿意地挑眉，隨即大步走出更衣室。
    來到會所外麵。
    陳嘉尚已經在高爾夫球車上坐著，同樣是一般無二的打扮。
    球杆包等物件碼放得整整齊齊。
    球童站在不遠處微笑等候。
    “陳導。”
    壓了一下帽沿，李洛箭步躍上這輛小車：“說實話，你之前說要帶我去放鬆一把的時候，我可沒想到會是來這種地方，雖然風景很不錯。”
    海風吹動發梢。
    眼前的風景堪稱一句美如畫。
    一旁是碧藍的海水，白色浪花不斷拍打礁石，另外一側則是山巒，這個不算大的高爾夫球場就在海邊起伏，景色讓人歎為觀止。
    港島有至少二十萬籠民，蝸居在棺材房跟鐵籠中。
    陽光都是稀罕物。
    可也有這樣大片大片極為奢華的高爾夫球場，供給有錢人進行社交又或者鍛煉身體。
    李洛感慨地舒出一口氣。
    好在這一世，自己絕對屬於後者！
    “那種地方你找洪天眀。”
    招手示意球童上車，陳嘉尚愜意地扶住方向盤：“我現在對打球興趣更大，今天也不止是我們兩個人，大家打打球交流一下私人感情。”
    “多認識幾個朋友沒什麽壞處。”
    “走吧！”
    在李洛眨巴的注視中，這個笑眯眯的小老頭麻利地轉動方向盤：“我們本來就遲到了！”
    沿著起伏不定的球道，一行人迎著海風不斷前行。
    直至看到不遠處的幾個人。
    車速才漸漸放慢。
    在陽光的照耀下，當中一名男子的花白胡子極具辨識度，長相是說不出來的怪異，目光閃動間還發著寒茫，從骨子裏透著一股狠勁。
    徐可。
    非常天馬行空的一個鬼才導演。
    《新蜀山劍俠》、《蜀山傳》這兩部電影雖然票房慘敗，但在李洛看來，後麵那些票房數十億的爛俗翻拍喜劇片，壓根不能與之相比。
    除去對方外，現在還有不少熟悉的麵孔。
    一個個全都是圈中大拿。
    看來陳嘉尚帶自己打球是假，幫忙搭建人脈才是真。
    “謝謝陳導。”
    拽了拽手套，李洛誠懇地向這個笑眯眯的小老頭道謝，雖然他不想硬融圈子，但是對方這個人情自己得領。
    “客氣什麽。”
    踩下刹車，陳嘉尚樂嗬地笑道：“就是大家一起打打球。”
    這麽一段時間相處下來，他對李洛是極為欣賞，有衝勁、有想法、有執行力，這樣的人往往前途不可限量，他非常不介意多些私人交情。
    帶來玩玩高爾夫球，反正也是順手而為之。
    隨著車輛停下。
    熱熱鬧鬧的招呼聲響起。
    盡管沒預料到李洛也跟著一起過來，但大家都釋放出該有的熱情，徐可夫婦、華藝兩兄弟、黃百銘等人均在其中，有認識的，也又不認識的。
    李洛一點都不含糊，大大方方地握手打招呼。
    雖說電影作品還不多。
    但係統在身，自有一份底氣。
    何況這裏還有不少合作夥伴。更加不會有冷場的情況發生。
    紛紛亂亂間，大家夥各自組隊開始遊戲。
    閑庭信步在綠茵之上。
    “阿洛。”
    王中均手杵球杆，笑著看向李洛：“這幾天時間一直都待在港島嗎？我還以為你已經回京城了呢！”
    “弄劇本呢。”
    搖了搖頭，李洛緩步前行：“正好忙完，跟陳導過來玩一下。”
    “畫皮？”
    王中均想到了什麽。
    所謂的魔幻大作，他當然有所耳聞。
    對這個家夥不務正業的做法，也是有些嗤之以鼻。
    “沒錯。”
    李洛微笑點頭。
    “確定要拍了嗎？”
    王中均看他的表情瞬間就猜到了什麽，又饒有興趣地說道：“你這個衝勁還真挺不錯，華藝藝人有合適的盡管開口，給你安排個友情價。”
    “謝謝均哥。”
    樂嗬一笑，李洛抬頭看向被陳嘉尚使勁抽起的白球。
    這老小子。
    算盤打得可真響。
    想要吃自己的餅也就算了，還說得像是在幫忙一樣，都知道主角自己是不可能丟出去的，那麽剩下的配角就算票房失利也不會背鍋。
    演戲經驗和片酬，卻是結結實實賺到手。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王中均的心思卻放在不遠處的徐可身上，心裏暗暗罵了一句，其實今天本來是個私底下的聚會。
    大家出來玩一玩。
    交個朋友。
    順便想辦法把對方拉到華藝陣營中。
    雖說馮曉剛正如日中天，但王中均不認為那挺小鋼炮就沒有啞火的時候，有些事情必須得未雨綢繆，多接觸幾個導演不是什麽壞事。
    可沒想，那家夥居然叫了一大幫人過來。
    搞得現在什麽話都不好聊！
    在王中均略顯鬱悶的心情下，眾人迎著海風頻頻揮杆，於一陣陣輕笑聲中不斷在草地上散開。
    看著遠處的黃百銘，李洛將球杆遞給球童。
    順勢接過水瓶。
    “怎麽了？”
    看到他眉毛鎖起來的樣子，陳嘉尚好奇走近。
    “總感覺。”
    李洛抿下一口水，任由海風鼓蕩衣服：“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但具體是什麽又想不起來。”
    “跟什麽有關？”
    陳嘉尚看向正在揮杆的王中均。
    “啊！！！”
    突如其來的一聲驚呼，讓王中均重重一杆掄到草地上，掀起泥土無數，這些泥點紛紛揚揚落到翠綠的草地上，將其染上極為難看的汙漬。
    可這個時候，大家都沒有在乎難不難看。
    齊刷刷看向聲音響起的地方。
    不遠處的施南升興奮地和徐老怪擁抱到一起，甚至有那麽點雀躍的勁頭，旁邊幾個人也在紛紛鼓掌，似乎為什麽事情表示祝賀。
    正當李洛一頭霧水的時候。
    旁邊陳嘉尚突然想到了什麽，欣喜地說道：“該不會是入圍了吧？”
    入圍！
    這兩個字讓李洛打了個激靈。
    脖子一擰，向不遠處的黃百銘定睛看去。
    而後者。
    正在高高舉起手機。
    在燦爛的陽光底下，黃百銘亮出極為潔白的牙齒，興奮得臉色漲紅：“戛納，我們入圍啦！！！！”
    海風呼嘯而至，卷動著青草的芳香。
    將入圍兩個字。
    如浪似濤般，重重拍打到李洛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