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晚上十一點。
    劇組碰頭會議在陳嘉尚揮手示意下宣告結束。
    原本安安靜靜的會議室內。
    頓顯喧囂。
    大家又是一陣謹慎卻又不失熱情的相互問候，其中以李洛這裏最為熱鬧，走馬般出現在眼前的人，讓他一時間有些疲於招架。
    卻隻能連連提振精神應對。
    越往上走，做事情就越是要小心謹慎。
    對粉絲、對媒體、對同行都要八麵玲瓏，把朋友結得多多的才是生存之道，自己不能像喜劇之王那樣差不多拍一部戲就跟一個合作方鬧翻。
    也不能像文璋那樣。
    破鼓萬人捶。
    在他看來劉天王的處世之道才更應該值得學習。
    “學長。”
    待到人群漸漸散去，楊蜜蹦躂向前。
    “一二三四。”
    李洛哈哈大笑，對著周圍幾個人劃拉一圈：“這裏攏共有四個學長，喏，那邊還有一個學姐，請問楊蜜小學妹你找哪個？”
    在他的調侃下。
    賈乃良等人哄笑聲響起。
    “趙學姐、李學長、賈學長、萬學長、許學長我都找。”
    楊蜜劈裏啪啦就是一頓招呼，又笑著將明亮的眼眸彎成月牙：“今天有那麽多學長學姐在，看來我今天晚上的宵夜有著落了！”
    “得咧~”
    李洛揮動響指，搖頭笑道：“看來就等著我這句話，走著吧，咱們來個北電聚餐，到我房間喝酒吃燒烤！”
    話音落下，歡呼聲響起。
    李洛又帶著歉意看向範小胖，當然也沒忘了高元元。
    盡管有些遺憾。
    兩個大美妞還是無所謂地點了點頭。
    這一次拍戲兩個多月。
    不急一時。
    而且她們就從來沒有吃不飽的時候，向來都是吃得太撐，不見了想，見了又有些小怕怕，再加上舟車勞頓一天，兩人早就想回去休息了！
    那句北電聚餐把其餘人給按住。
    這一雙雙眼睛極為羨慕地看向跟著製片人離開的一群北電生。
    出身名門正派。
    在某些時候就是有好處。
    若是北電出身，此時就能順勢跟上去拉拉關係。
    如若不是。
    就隻能眼巴巴地看著。
    商務樓層。
    隨著房門哢噠一聲打開，一幫人嘩啦湧入進去。
    商務套房裏麵奢華的裝潢，寬敞的客廳和吧台上琳琅滿目的酒水，極為舒適的臥室和彩電、冰箱，看得嘖嘖的讚歎聲接連響起。
    別看名聲不顯。
    可由於經紀公司給力加上外形出色的原因，賈乃良從學校就開始接觸到大量的廣告和演戲機會。
    出道至今，他已經陸續演了十幾部電視劇。
    主角雖然拿不到。
    但都是一些戲份不少的大配角。
    若不是王珞單異軍突起，賈乃良就是班上除去李洛跟黃生衣外混得最好的人，單論數量的話，邊小小都比不過他。
    可盡管如此，賈乃良也沒有享受過這種級別的待遇。
    更別提趙可等人了！
    看到這個套房，他們自然讚歎連連。
    就算同住一家酒店待遇也不可能一樣，就算是同學，就算私底下關係再好，可有些事情就隻能是按照咖位和戲份不同來享受不同待遇。
    李洛沒有能力，也無意去改變這種規矩。
    很多事情存在。
    必然是有著存在的道理。
    再加上自己本身就是這個潛規則的受益者，他腦子有病才會在劇組裏麵搞人人平等。
    “我去！！！”
    趙可眼睛瞪得老大，羨慕地看著浴室裏的大浴缸：“李洛你這也太享受了吧，冬天拍一天戲回來泡個熱水澡想想都覺得幸福。”
    “隨時歡迎老趙。”
    李洛移步吧台，隨手拿起一瓶酒調侃道：“有需要你敲個門就行，要是能一起泡就更好了！”
    “要不再加我一個？”
    賈乃良回身坐到沙發上，跟著起哄。
    “呐~”
    趙可將修長的中指豎得高高。
    爆笑聲瞬間響起。
    自從大家走進房門的那一刻，這裏就不再是製片人跟演員的關係，相互之間隻是同班同學而已。
    起哄的笑鬧聲讓李洛頓感放鬆。
    不用考慮太多東西。
    不用一個電話就得跑去片場查看各種情況，更加不用協調各個部門的事情。
    這種大部分精力隻需要放在演戲上的感覺。
    確實輕鬆愉快。
    怪不得後世那些跨界的演員，非精力異常充沛者不敢輕易玩跨界，演員本身的工作都忙得屁顛屁顛的，琢磨劇本、演戲、商演、廣告代言、站台宣傳、跑各大綜藝。
    中間還得搞搞人際關係。
    搞搞男女關係。
    這些就足以耗掉全部精力。
    如果再籌備個劇組進行自導自演，工作量瞬間暴漲不止，還要麵臨更多盈利方麵的精神巨壓。
    一般人。
    還真玩不轉。
    “來點調酒怎麽樣？”
    李洛將兩瓶芝華士放在吧台上，又打開冰箱拿出蘇打水、冰塊和檸檬：“吃燒烤再喝啤酒熱量怕不是要爆炸，你們估計都扛不住。”
    一個個人飛快點頭。
    別說楊蜜跟趙可，另外三個男人也是如此。
    想要上銀幕。
    體型管控是必備功課。
    演電視的要求都很嚴格，更何況是電影，在巨大的銀幕麵前一點點缺陷都會被無限放大，除非是角色有特別要求，否則都是越瘦越好。
    要不然。
    減肥也不會是明星們永恒的話題。
    啤酒怎麽都要喝個五六瓶才上頭，這個時候洋酒顯然是更好的選擇。
    “我來幫忙。”
    楊蜜跟著來到吧台中，高興地拎起一瓶芝華士打開瓶蓋，待到李洛清洗完大號玻璃壺後，咕嘟咕嘟地將琥珀色的酒液倒進去。
    蘇打水被李洛跟著倒進玻璃壺。
    洗幹淨的青檸檬切瓣，跟著晶瑩的冰塊一起撞擊到芝華士中。
    簡簡單單的調酒就此搞定。
    比例什麽都不管了！
    順口就行。
    蘇打水和冰塊稀釋掉酒精的辛辣味道，檸檬再為其增加清新的果香，喝起來口感更加新鮮醇香，更加易於入喉。
    往往這種酒，量不好的人看到就得趕緊跑。
    喝起來雖然甜甜的。
    喝完。
    卻也顛顛的。
    “來咯。”
    李洛端著一大桶調酒走向客廳，招呼到處參觀的幾個人回來：“有什麽好看的，就是個睡覺的地方，趕緊過來搞上一杯再說。”
    “我前段時間又導又演累死了，難得有放鬆下來的時候。”
    “拍得怎麽樣？”
    楊蜜小心翼翼放下手中幾個玻璃杯。
    對李洛的近況。
    小學妹還真不是很了解。
    她的主要精力還是在學校中，就算北電管理得鬆一些，可湊不夠學分照樣畢不了業。
    這次請假算是格外輕鬆，聽到是去拍李洛的電影，係領導關心幾句電影的具體內容過後，唰唰在請假條上麵簽字，壓根都不帶考慮的。
    “還行。”
    李洛麻利地給眾人倒上，在他們關注的眼神中笑道：“多少還是有些把握的，生衣發揮得相當不錯，接下來就要拜托諸位了！”
    “必須的。”
    “洛哥放開來折騰。”
    “打斷骨頭，都要跟你並肩子上。”
    眾人紛紛拍打胸口表態，又接連端起杯子清脆地碰撞到一起。
    半杯酒下肚，氣氛很快變得活絡。
    01班的憶往昔歲月。
    05班小學妹笑嘻嘻地聆聽師哥師姐們曾經的校園故事，一個勁地給他們倒酒，沒多久的功夫劉婉便將打包的燒烤帶回來，讓大家夥造得更加歡實。
    吃著、喝著。
    酒精催動得情緒格外上頭。
    在學校裏的時候想著早早畢業，可出來後才意識那才是人生中最快樂，最無憂無慮的一段時光。
    沒那麽多勾心鬥角，沒有無時不在的強烈壓力和危機感。
    走出社會後。
    迎來的就是各種掙紮。
    就算像賈乃亮這樣順利的，跑劇組的時候同樣少不了被人刁難吃掛落，其餘人更加不用說。
    隨著一杯杯酒下肚，一個個電話也接連打出去。
    黃生衣、邊小小、王珞單、閆葉這些同學隔著千山萬水通過電話加入到聚會當中，先是咒罵吵到自己睡覺，又哈哈大笑地調侃著大家的糗事。
    “春天的花開。”
    咕嘟灌下一口酒，趙可拎著筷子輕輕敲打杯子：“秋天的風以及冬天的落陽。”
    輕悠悠的唱詞讓客廳迅速變得安靜下來。
    “憂鬱的青春，年少的我。”
    黃生衣極為感慨的聲音也從電話聽筒裏麵飄蕩而出：“曾經無知的這麽想。”
    現場幾個男生對視一眼。
    他們使勁地勾肩搭背，接過生衣妹妹的唱腔：“風車在四季輪回的歌裏，它天天地流轉，風花雪月的詩句裏我在年年的成長。”
    “流水，它帶走光陰的故事。”
    “改變了一個人。”
    聽到這個動靜，邊小小也忍不住加入到合唱中：“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等待的青春。”
    “年輕時為你寫的歌，恐怕你早已忘了吧~”
    “流水它帶走光陰的故事。”
    “改變了兩個人！”
    “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流淚的青春~~~”
    “流水它帶走光陰的故事，改變了我們，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回憶的青春。”
    歌聲沉悶。
    卻又不失激昂。
    看著這一個個眼眶泛紅的學長學姐。
    楊蜜雖然不懂他們心裏的感慨，可也默默地拍打著手掌。
    跟著一聲聲應和。
    在一曲光陰的故事中，迎來大家的重逢。
    晚上的相聚。
    也在一聲聲合唱中結束。
    畢竟第二天還要幹活，也不可能喝個通宵達旦，幾個老爺們相互照應著返回房間休息，出於避嫌的緣故，喝得麵紅耳赤的趙可讓楊蜜攙扶著回房。
    這大晚上的，小學妹也不好再跑回來。
    李洛反而閑下來一個人。
    “咚~”
    “睡了沒？”
    看著手機中收到的短信，李洛笑著回了一個沒字。
    “陪我喝點？”
    下一條短信讓李洛迅速起身。
    悄然打開房門，他來到安安靜靜的走廊中，快步走到隔壁套房，抬手刷起剛才開完會告別時拿到的備用房卡，再閃身鑽進去。
    客廳安安靜靜。
    唯有主臥的門縫中透出光亮。
    走進臥室。
    又聽見哼唱著的小曲從衛生間中悠悠蕩蕩飄出來。
    輕輕將門推開。
    灑滿玫瑰花瓣的浴缸中，周芷若姑娘正在搖曳著手中的紅酒杯，片片花瓣跟著熱水晃動，若隱若現地將白皙飽滿的雷子給遮住。
    小曲戛然而止。
    看著衛生間的李洛，高元元笑著抿下一口紅酒。
    她又嘩啦地往後靠了靠。
    清澈的水花跟隨這個動作從雷子上滑落，漂亮的臉蛋熏得紅撲撲的，芷若姑娘此時的神態簡直美不勝收。
    “還以為你睡了呢！”
    脫掉外套，李洛又麻利地將手表解開。
    “想睡。”
    高元元腳丫一挑，將淅淅瀝瀝的水珠甩在他身上：“剛剛才和靜文打電話來著。”
    “哦。”
    略微停頓，李洛繼續著動作。
    “她”
    看了看李洛的表情，高元元又猶豫地說道：“靜文姐跟婆家鬧得挺不愉快，跟她老公如今幾乎是分居狀態，現在過得挺不好的。”
    剛才不隻是打電話那麽簡單。
    簡直就是哭訴。
    搞得高元元挺不是滋味的，索性起來喝點酒再泡個澡。
    那個曾經風頭一時無兩，可以稱得上火透大江南北的姐妹，為了所謂的豪門夢，搞得事業幾乎陷入全麵停滯。
    用失敗的事業換回來的。
    卻是好不到哪裏去的愛情和生活狀態。
    賈靜文幾年掙紮下來，不僅豪門夢搖搖欲墜，就連婚姻也亮起紅燈。
    讓她心裏極為唏噓。
    “那也沒辦法。”
    李洛邁入浴缸，緩緩坐進溫燙的熱水當中：“現在靜文姐應該做好財產保全，並且為離婚以及小孩的撫養權收集相關證據資料。”
    “不過這種事情也不好說，搞得好像盼著別人離婚那樣。”
    所謂嫁豪門的女明星。
    真正能過上豪門富太太生活的。
    壓根沒幾個。
    那些所謂的豪門都精得跟猴似的，不要說試圖占便宜。
    不被占便宜已經是幸運兒。
    “啊？”
    高元元連忙坐起身，皺著眉毛追問道：“總不至於吧，你覺得會走到那步？”
    “別告訴我你不是這樣想的。”
    李洛接過她手裏的紅酒，細細抿上一口。
    這句話。
    讓高元元啞口無言。
    “唉。”
    輕歎一口氣，元妹子撥開水花來到李洛麵前，雙手挽住他的脖子：“這種事情確實不好插手，我想辦法旁敲側擊勸一勸吧！”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不能這樣一直拖下去。”
    “反正有人給她兜底。”
    “再不行，靜文姐也衣食無憂。”
    “喲~”
    注意到李洛目光偏移，高元元捧住他的臉硬生生掰回來：“別躲，說的就是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對靜文有興趣，早就想和她在一起了是吧？”
    “你個大壞蛋。”
    “是不是還想過讓我和靜文姐一起跟你亂來？”
    “沒有。”
    李洛很堅定地否認。
    表情堅定得就像要上戰場一樣。
    “真的不想嗎？”
    高元元眼眸泛起水意，嘴角輕笑道：“我可是看過靜文姐光著身子的模樣哦，雖說生了小孩，但是一點也沒走樣，反而更加豐韻了呢~”
    “嗯。”
    “就讓邵敏郡主跟峨眉派掌門一起伺候你，讓你比張無忌還要來得暢快怎麽樣？”
    元妹子軟糯糯的話語，聽得李洛兩眼發光。
    “好啊~”
    高元元閃電般把手插進水中，惡狠狠地揪住：“我是一點沒猜錯，你這個壞家夥果然是這樣想的，早就對靜文姐動壞心思了對吧？”
    “上次.上次躲起來的時候，當.當著靜文姐的時候你就這樣。”
    “疼疼疼~”
    李洛連忙求饒，眼神無比誠懇：“你別胡說八道，這麽漂亮的周芷若姑娘坐在我麵前，我怎麽可能會沒有反應的嘛！”
    “哼~”
    高元元鬆了鬆勁，狠狠甩了他一個白眼：“你就是一個大色狼。”
    “我不管，就算以後靜文姐也一起。”
    “你不能冷落我！”
    元妹子腰肢輕輕搖曳，帶得布滿玫瑰花瓣的水麵晃動。
    這動作外加這些話語，還有極為嫵媚的小表情。
    李洛哪裏招架得住。
    第二天早上。
    吃過豐盛的早餐，昨天剛進入畫皮劇組的演員們迅速進入到工作狀態中，從各個樓層邁著匆忙步伐奔赴健身房或者禮儀培訓室。
    睡得晚，但李洛卻起得早。
    早早他就拎著水壺，甩著毛巾邁入健身房。
    “呲、呲、呲。”
    一聲聲急促的呼吸響徹健身房，李洛驚訝地發現角落中竟然有人比自己來得還早，對方正在庫呲庫呲地做著臥推。
    從手臂上的汗水，可以判斷出對方已經來了一段時間。
    “哼~~~”
    該男子在他的注視中速度越來越慢，最後一次推舉的時候不僅喉嚨發出嘶吼。
    就連手臂也跟著發顫。
    李洛箭步衝過去，穩穩抓住杠鈴幫助對方放到架子上。
    “謝謝。”
    渾厚的聲音響起，該男子大口呼吸地坐起身。
    憋了這麽一下。
    愣是把他弄得麵紅耳赤。
    “不錯啊！”
    李洛看了看兩邊的重量，向對方豎起大拇指：“海鋒哥你這個力量挺厲害的，推舉一百公斤不下點時間訓練還真辦不到。”
    “不過下次最好等人來了再練。”
    “製片。”
    丁海鋒連忙站起身，不好意思地擺手道：“上次你讓我回去鍛煉身體後，我一直有在練的，不過有幾天沒碰了，需要點適應時間。”
    “洛哥要練一練嗎？”
    他打量起李洛的身板，下意識往杠鈴片走去：“我來給你調整一下吧！”
    腳步刹停。
    丁海鋒又尷尬地使勁擦汗。
    瞧自己這話說的，就算覺得洛哥舉不起來。
    也不能這樣直接了當。
    “不用。”
    李洛沒有多想，活動著肩膀走向椅子：“我熱熱身就行，不用上大重量。”
    眨了眨雙眼，丁海鋒淩亂地看向他這個體格。
    不用上大重量是什麽意思。
    這可是一百公斤，健身房能舉得起這個重量的人也不多，再往上一百二十公斤和一百四十公斤級別的個頂個都是大佬！
    原地活動一會身體，李洛回身坐到臥推椅上。
    “咦，洛哥那麽早。”
    就在這時，董偉帶著幾個武行走進來。
    “早上好。”
    響亮的問好聲響起，賈乃良等人穿著運動服緊隨其後，注意到正在抖動手腕的李洛，他們興致勃勃地走向前，七嘴八舌的聲音響起。
    “洛哥你現在能推多少了？”
    “一百六？”
    “鬼扯，洛哥上次一百六都能作組了，一百六怎麽可能是極限。”
    劈裏啪啦的話語，聽得丁海鋒原地淩亂。
    一眾武行。
    更是臉色古怪之極。
    吹牛逼，也得有個度吧！
    就算對方是製片人，有沒有必要這樣拍馬屁。
    “熱身。”
    不管圍過來的這幫人，李洛扔下一句話回身躺好，雙手穩穩托住一百公斤重的杠鈴。
    手臂猛然發力，將其輕鬆舉起。
    回落觸及到胸部。
    再次舉起。
    不僅動作無比標準，看起來更加沒有任何吃力的地方。
    “小心。”
    盡管如此，丁海鋒還是連忙移步後麵。
    手掌做虛托狀。
    “牛逼。”
    “還是洛哥厲害，讓我來肯定不行。”
    “八十你都夠嗆。”
    昨晚還在喝酒的幾個人樂嗬地站在一旁互相調侃，壓根就沒有緊張的意思。
    在大家夥的注視中。
    李洛雙臂一起一落，依舊是穩如泰山。
    此番姿態看得一眾武行艱難地咽下口水，臥推一百公斤他們中間當然有人能做到，但是做得如此輕鬆，任他們誰來都夠嗆。
    想起曾經聽說的傳聞，董偉凝視正在認真推舉的李洛。
    這個製片人還真是不簡單。
    一組十二個臥推。
    當李洛坐起身後，武行們的眼神已然發生變化。
    原來是敬。
    敬這個製片人的身份。
    現在還多了一層佩服，像他們這種直筒子脾氣的家夥就佩服有能耐的人，服就是服，不服就是不服。
    想到對方跟洪琻寶的關係不錯，一眾武行立馬熱情地上前打招呼。
    紛紛做著自我介紹。
    在這鬧哄哄中，楊蜜也元氣滿滿地登場。
    稍作熟悉。
    劇組迅速開始集訓。
    筋骨拉伸沒問題，有著提前通知的緣故，演員們在進組之前都有做相應訓練，都不是第一次進組的人了，誰也不想被當眾壓扯得哭爹喊娘。
    看到李洛很是遺憾的表情，楊蜜使勁磨了磨發癢的牙齒。
    既然如此。
    董偉迅速更改訓練方案。
    他招呼著武行將角落中的道具抬出，刀、槍、盾、弩、劍等物件樣樣齊全。
    接下來訓練的。
    可不僅僅是握砍揮劈的姿態。
    董偉還要絞盡腦汁將這幫烏合之眾訓練成進退有據，至少看起來非常有默契的戰陣，這份工作對他來說非常具有挑戰性。
    可是沒辦法。
    陳嘉尚要求就是如此，製片人同樣也不含糊。
    絕對不能一窩蜂衝上去亂砍。
    軍伍。
    就得有個軍伍的樣。
    這也是李洛選擇參加集訓的原因，他同樣需要演練戰陣，跟演員們建立起默契。
    健身房揮汗如雨，禮儀培訓也沒閑多少。
    在禮儀老師手把手指導下。
    範兵兵、高元元、趙可等人從起立坐行這些最基本的動作，一點點規範起自己的儀態，雖然秦漢年間的人到底是怎麽樣生活起居，誰也沒有個百分百的確切答案。
    但最起碼。
    得讓觀眾看起來像那麽回事。
    這麽一訓練。
    日子就一天天過去。
    不僅有演練戰陣配合、熟悉兵器使用、規範禮儀舉止，每天晚上還有固定的劇本圍讀時間，陳嘉尚和李洛盡一切可能幫助演員理解自己的角色。
    在李洛看來，劇本圍讀環節應該是每個劇組的必備功課。
    理解不了角色、劇情。
    又談何飾演。
    可偏偏這麽重要的事情，現在越來越少劇組能做到，很多導演根本就沒辦法將大大小小的演員壓在會議室中進行日複一日的研讀。
    資方想早點拍完早點了事，把錢省下來最重要。
    很多演員能推則推。
    有那閑功夫還不如去跑幾個商演，進組前能通讀一遍劇本就夠刻苦努力了！
    不過在《畫皮》劇組，這個困擾其它劇組的問題並不存在。
    有李洛跟陳嘉尚兩座大山壓著。
    所有人都不敢造次。
    在集訓和圍讀的作用下，劇組演員間磨合得越來越好，如同機器加入了潤滑油，開始異常流暢的運轉。
    定妝、試裝等工作也緊鑼密鼓地進行著。
    忙忙碌碌中。
    十幾天時間轉瞬而逝。
    在李洛一聲令下，已然擰成一股繩的劇組主創們集體登上飛機，大家懷著激動的心情奔赴京城。
    於萬眾矚目下。
    正式召開電影《畫皮》的全球開機發布盛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