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善對抗詛咒期間，天惡卻是被一人攔截在了大蛇國的國門處。
    這樣的地方，悄無聲息地出現一人，著實嚇到了天惡，一時之間不敢輕舉妄動。
    那人側身抬頭望著天邊暗影之門的殘跡，自言自語著，“看來你們已經打鬧了一番。”
    說完此話，他才低下頭轉正身，正對著天惡，無比熟悉的麵孔，居然是衛斯理！
    天惡見狀鬆了一口氣，卻板著臉說“沒事別裝神弄鬼，這兒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衛斯理眼神凜冽，氣勢深沉，冷漠開口，“誰裝神了？”
    黑靈之眼已然共享用了一次，尚在冷卻之中，天惡當即習慣性地招來黑氣以開啟黑氣之眼，望向了麵前這熟悉又陌生的衛斯理。
    黑氣之眼望去的那刻，便看到對方身上綻放著無比刺眼的正氣光輝，因為無與倫比的強大，正氣光輝包裹其身又無限對衝，且瘋狂彈出著各種魔法信息與魔法知識。
    因為位格的限製，天惡隻能捕捉到對方的名諱與最簡單的一些信息與知識。
    而這一瞬間，天惡心慌神恐，也幡然醒悟對方的話語。
    誰裝神了？隻不過是對方的一種自謙。
    【貪婪之神衛斯理】
    為世間美好長存，萬靈之長的貪欲不可無休止壯大，當有神明看管。
    〔貪戀人間〕貪念化人，享受人間。
    「無念回轉」在冥想循環中的意識分流後，一邊維持最高速的冥想循環，一邊抽取星核魔力在魔蘊星河中構築魔法符號〔默〕，讓其與星河一同旋轉。
    作為掌管貪婪的神明，不止要能管控他者的貪欲，亦要能嚴苛控製住自身的念頭。
    “真是膽大妄為。”
    話落那刻，靈魂威壓從衛斯理身上衝擊而出，讓天惡止不住地倒退。
    天惡背後早已驚出一身冷汗，這股靈魂的壓迫感實在熟悉不過，他在眾神之眼上便能屢屢感受到，如今化作實質打擊而來，而感官被切斷了似的，一時間沒有任何負麵反應。
    “這兒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衛斯理繼續說道，“把蛇符咒交出來吧，時間不多了，我還得將它放到上麵的廟裏去，這樣成龍才能找得到它。”
    衛斯理步步緊逼天惡，然而天惡卻被某一瞬間爆炸式的疼痛弄得無法動彈，靈魂衝擊的痛延遲到來。
    “還得我自己來取。”
    衛斯理輕而易舉從天惡手中取出了蛇符咒，看著天惡疼得青筋暴跳的模樣，“嗷，我忘了你是凡人，也不會靈魂魔法，靈魂的衝擊確實很難受。”
    這短暫的時間下，天惡已然鎮定冷靜下來，根據對方的行徑與言語猜測衛斯理背後的目的。
    “你為什麽不殺我？”
    “我為什麽要殺你？”
    “我剛剛冒犯了你。”
    “所以你受到了懲罰。”
    簡單的試探無用，天惡便更換了話術。
    “不，是因為你殺不了生。你的任務隻是讓成龍有機會接觸蛇符咒，並在最後將它賣出去，這樣小蛇才有機會順利登場，從而與成龍小玉結識。”
    衛斯理將符咒放進自己的口袋，“你是聰明人，我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不過他們通常都死得又早又慘。既然你很好奇，我也不妨告訴你一些事。”
    衛斯理頓了頓，將語言切換為了某種古魔法語言。
    當然不是天惡熟悉的古魔法語言，畢竟他隻會王歌語中一些簡單的詞匯。
    “製裁權隻在裁決天使的手中，重罪者，魂飛魄散不入輪回，輕罪者，身死憶封背罪再生。”
    “裁決天使千身千麵，祂出現時的存在可以是任何生靈的模樣，當祂出現時，任何知曉祂存在的生靈都將被祂知曉。”
    衛斯理選用的是一種相對複雜的古魔法言，已經十分貼近於神明語。
    乍一聽到尚且無法理解，但天惡他魔蘊內的魔力已自動開始消減，陌生的語言能徹底明白。
    同時，消減的魔力形成一把魔法鎖，而該鎖的形成消耗掉了天惡當今一半的魔力並鎖住了天惡方才聽到的內容。
    這種魔法鎖並非是不讓天惡外傳，而是讓天惡無法遺忘，除非遭受魔法上的記憶封存與抹除。
    說完這句話時，衛斯理的身影便逐漸透明淡化至完全消失蹤跡，不知是利用了蛇符咒還是某種魔法。
    【呼，祂終於離開了。嚇死人了。】
    〖我真以為你死了呢。〗
    【我以為你死了呢！】
    〖你什麽時候認出衛斯理是神的？〗
    【祂出現在這兒的時候，並沒有像在山洞裏那樣故意遮掩自己的氣息。】
    【十二口巨大的魔法時鍾因為神明的氣息發出了顫栗且刺耳的鍾聲，因為十二倍時差的緣故，在你聽到之前我便完成了自我封閉。】
    〖靈，你為什麽會以為我死了？〗
    【在等待魔法時鍾的抖動減緩期間，某一刻抖動突兀加劇，時鍾又發出巨響，我以為你被殺了呢。】
    後方傳來風聲，天善奔襲而來。
    “你怎麽呆在這裏？後背都打濕了，剛剛一係列行動的消耗很巨大？其實弟弟你大可不必如此……”
    實在聽不下去了，天惡出言打斷了天善，“沒有看到你石化的模樣，實在可惜。”
    天善來到正麵，才看到天惡痛的青筋暴起的模樣，“剛剛的確很危險，不過滄替我承受了那番罪過。放心吧弟弟，這種事我不會放在心上。”
    “在剛剛的危難之際裏我也想通了很多，是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就像你願意死在變強的路上，而我如果因心中正義而死，也算死得其所了。當然，阻止你得到下一枚符咒提取裏麵破碎黑晶的意誌仍在。”
    略微恢複過來後，天惡側了側頭，“你放不放在心上那是你的事。”
    說完，天惡重新駕馭浮石衝向前，率先衝出大蛇國國門，天善極速跳躍著跟隨。
    “弟弟，你剛剛提到了黑靈曾經宿主阿逆的記憶，阿逆是阿刹的父親。在他的記憶裏，美杜莎的故事到底是怎樣？”
    “我憑什麽告訴你？”
    “額……哥哥問弟弟，哪有要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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