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孫文教授來到會議室。
    所有人不由的轉頭望去。
    王鎮國，“孫教授，你終於來了，因為時間緊迫，所以我們沒有等你就把會議先開起來了。”
    “現在開的正好，快入座吧。”
    孫文歎了口氣，臉上帶著些許疲憊，說道，“鬼背皮移植成功了，吳彪活下來了。”
    這句話讓在座的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原本，通過移植法來救活吳彪，隻是一個備用的方案，並不是必須的。
    畢竟人為轉化先儺的概率太低了。眾人也隻是把這個當成備用方案，但是誰也沒有想到這個辦法竟然真的成功了。
    祁忠點點頭，看著孫文的眼神多了幾分欣喜和讚許，“好，孫教授不愧是九部的核心研究者之一，這樣一來，至少我們這邊的犧牲的人數能填補一部分。”
    對於現在的十七區來說，吳彪能夠成為先儺，也的確是一件好事。
    犧牲的人很多，雖然多少一份戰力，對整體的影響不會太大，但也好過沒有。
    方牧首先站了起來，向著孫文說道：“孫教授，吳彪現在醒了嗎？”
    孫文點點頭，說道：“方牧，吳彪現在已經醒了，但是狀態並不太穩定。”
    方牧向著眾人說道，“各位，會議希望暫停一下，我希望先和吳彪交涉一會兒。”
    王鎮國也是點點頭，““嗯，吳彪現在是先儺，作為不是不多的可用戰力，有必要讓他參加會議，畢竟現在形勢擺在這裏……”
    方牧表示了解，直接去往了進行手術的實驗室。
    此時，吳彪完成了手術，躺在手術台上，身上滿是鮮血。
    雖然隻過了幾個小時，但是在成為先儺那一刻，詭異便與他徹底相融。強悍的生命力讓吳彪保持了意識，直接醒來。
    盡管他還在躺著，但是方牧可以看到對方側腹處，那一片褶皺的、幹枯皮膚。
    他的這塊皮膚像是拚圖一般，強硬的拚接上去，邊緣處還有著針線縫補的痕跡。
    顏色和模樣與其他部位的皮膚完全不一樣，涇渭分明。
    整個人充滿了某種蒼老、詭異的感覺……就好像在吳彪的身後背著一具看不見的死人一般……
    察覺到有人來到實驗室後，吳彪回過神來。
    他從實驗台上坐起，在看到是方牧之後，臉上有了一絲欣喜。
    “方先生，是您啊……”
    吳彪說話的模樣很虛弱，嘴唇發白，動作顯得僵硬緩慢。
    這可能是體內詭異帶來的陰冷，還有可能是背後鬼皮和身體相融的還不完整。
    “方先生，孫文教授已經將發生了什麽，都告訴我了……真的謝謝您了……”
    吳彪臉色神色無比的複雜，原本他以為自己會死在那裏，但是沒有想到陰差陰差陽錯之下，竟然活了下來。
    一開始，吳彪請求孫文，和對方形成了這個約定，無論結局會怎麽樣，他的家人都會得到一大筆錢，治療兒子的癌症，為了這個目的，他毅然站在了鬼佛母麵前。
    雖然這鬼東西的恐怖完全超出了想象，但吳彪沒有選擇。
    這一次行動，除卻方牧和他自己之外，其餘人全部陣亡。
    這樣的結局任誰都沒有想到，慘重的犧牲根本難以承受。作為主要戰力的先儺死了這麽多，偏偏是自己這樣一個作為誘餌的本該死去，沒用的普通人活下來了……
    方牧沒有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緒，他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番。
    “吳彪你能活下來的原因根本，在於趙展，如果不是他到最後依舊堅持己見，你也活不下來。”
    吳彪一愣，有些茫然的點點頭。
    他想象不出，當時自己獲救時的細節情景 但能為自己這麽一個普通人做到這種程度，趙展無疑也是個好人。
    他剛想說出一些感謝的話，但是又忽然想到趙展已經犧牲了。
    方牧的話又將他拉回了現實：吳彪，現在”你感覺怎麽樣？”
    “啊？哦……挺好的，就是……沒想到自己還能活下來。”吳彪先是一愣，隨後反應過來，撓撓頭道。
    “我是問成為先儺後，你自身有什麽變化。”
    吳彪聞言，將注意力轉移到了自己身上。
    在那塊古怪的皮膚縫在自己後背之後，他總是感覺涼颼颼的，像是身後緊緊趴著某個看不見的人……
    不過除此之外，倒是沒有感受到其他什麽東西……
    “沒什麽感覺……”
    聽到吳彪的回答，方牧也是安心下來。
    看來，吳彪的狀態暫時是比較穩定的，至少在剛剛成為先儺都時候，不會有什麽問題。
    “吳彪，你會後悔今天我對你命運的影響嗎？”
    方牧眼神複雜繼續說道，“從今天開始，你以往的人生將再也擺脫不掉身上的詭異。先儺的身份你將無法擺脫，詭異的侵蝕會讓你生命短暫，並且被痛苦折磨。”
    吳彪一拍大腿，無所的謂說道，“您說的哪裏話！要不是您救了我，我早就死了，能活著就好，我沒什麽後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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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方牧慎重的點點頭。
    “接下來我想拜托你，幫我完成一件事，這個決定會關係我能不能活下來，甚至會關係到三座城市的命運……”
    聞言，吳彪眨了眨眼，臉上神色變得慎重了起來。
    ……
    方牧離開的時間並不久，很快他就再次回到了會議室。
    門把手被轉動，王鎮國和孫文停下交談，轉頭看向進屋的方牧。
    孫文首先開口問道，“方牧，我和王士官商討過了，原本你想要在佛母事件結束之後，就不再參與災害處理，這個要求我可以滿足你。”
    “但我官方中的人，更傾向站在國家這一邊，我更希望你站幫助解決黑霧災害，如果你願意，你將會是我們官方中的一員。一切資源包括綠色硝石都可以讓你使用。”
    方牧愣了一下。
    他注意到了孫文的最後一句話。
    一切資源……包括綠色硝石……
    要知道綠硝可是戰略物資，即便有著一定的副作用，可依舊是極端稀少的，是先儺圈子中的硬通貨。
    孫文做出的這樣的承諾，可以想象是份量有多麽的大。
    不過方牧並沒有因此而表現出欣喜。
    “孫教授，你之前說過的，針對我的實驗是什麽？”
    孫文一愣。
    在之前，災害爆發前的那次簡易會議上，方牧的發言他還記得。
    原本他還在為如何說服方牧拍個實驗而發愁，沒想到今天對方竟然主動提出來了。
    “怎麽？改變主意了？”
    方牧回答道，“我一直都在尋找，某種徹底擺脫侵蝕的方法，進入圈子後我嚐試了許多方法，但是都沒有什麽成效。”
    “綠色硝石雖然好，但隻能暫時壓製侵蝕，使用的副作用太大，終究不是長久可靠的。而且綠硝對自身的詭異能力並不會增強，這不是我想要的。”
    經曆了這麽多，方牧此時深深感受到了自己實力的不足。
    在整個圈子中，他並不算弱。
    一流層次的實力，讓他在隊長以下，可以做到頂尖的程度。
    但是這在如今的情況下，是遠遠不夠用。
    鬼佛母、吊死鬼、紮紙匠，這些超出認知的恐怖詭異，就連真正的隊長人物都無法抗衡，更何況是現在的自己。
    即便方牧選擇加入官方，依靠綠硝延緩侵蝕，也沒有什麽用，這不足以在黑霧中自保……
    官方這麽著急的營救韋瓊，就說明情況的危急。
    驅散迷霧的主要任務，是薑錢兩名隊長在執行，但是計劃終究是計劃。現實會向什麽方向發展，誰也不知道。
    原本方牧身邊的強力打手，胡默離去了。
    在鬼佛母行動時，趙展和黃慶也紛紛犧牲。
    如果到時候情況失控，可真的不會像是以前那樣好運了……
    現實的殘酷，讓方牧對強大實力的渴望，強烈到了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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