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麽人？”
    光線昏暗，方牧眼前也是看不清。
    雖然先儺的身體感官和強度都要比普通人更強，但是並沒有變態到全知的地步。
    此時，在他背後的那個人影沒有任何回應，健壯的手臂纏繞在方牧的脖子上，不斷收縮用力。
    對方的行為此時已經引得方牧不滿。
    但是那人影並沒有收手。
    雙臂纏在方牧脖子上，不斷收緊。
    不過很快，他便察覺到不對勁了。
    這個人的脖子和肩膀為什麽這麽硬？觸摸起來感覺像是一座裹著人皮的雕像，陰冷且堅硬，根本不像是正常人那樣的柔弱。
    “玩夠了吧？”
    方牧淡淡的聲音傳來，伸出手，直接折斷了那人影的手臂。
    “啊啊！！”
    痛苦的嚎叫從那人影的口中發出，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平靜。
    “你們在這裏藏了什麽秘密？一上來就襲擊我？”方牧問道。
    他在四周的牆壁一陣摸索，竟然摸到了一根繩子。輕輕拉動，隻聽哢嚓一聲，地下室昏黃的老式拉杆燈泡亮了。
    有些黯淡燈光照亮的四周。
    地上，隻見一名青年捂著自己紅腫的手臂，躺在地上苦痛不堪。
    隻見青年滿頭大汗的說道：“你……你私闖我們村子……祠堂……”
    方牧冷哼一聲，並沒有理會。
    一個普通人敢和他動手，也隻能說是無知者無畏。
    他一開始進來，還以為會遭遇一些阻礙，但事實表明自己想多了。
    先儺對同類的存在比較敏感，但是對於普通人就稍微遲鈍一些了。不過這些無所謂，一個普通人即便全副武裝也造不成什麽威脅。
    此時，方牧開始觀察起了周圍。
    這裏的有著好幾口的狹長棺材，四周還有其他小門，顯然周圍還有類似的地下儲存室。
    打開棺材，隻見一具散發著淡淡臭味的屍體躺在裏麵。
    “那些被趕屍匠運進村子的屍體，果然都在這裏。”
    就在這個時候，方牧後方的通往地麵台階上，傳來一陣聲音。
    “什麽？竟然擅闖祠堂！”
    “這是對我們祖先的大不敬！”
    “快拿下他！報警！”
    ……
    隨著一陣吵鬧的熙攘聲傳來，五六名牛頭村的村民義憤填膺的湧進了地下室。
    祠堂中鬧出的動靜有些大了，這裏作為村子的要地，備受關注。一時間內，闖入祠堂的方牧直接被抓了個現行。
    這群村民在看清方牧的臉後，以及地上捂著胳膊慘叫的青年，顯得更加惱怒。
    “一個外鄉人，竟然敢闖進村子祠堂破壞文物！還打傷人！今天你是別想善了！”
    一名看起來比較健碩的牛頭村村民，優先發聲，他表情激動，直接向前逼近顯然想要直接拿下方牧。
    “等一等。”
    然而，在這個時候，一聲蒼老的聲音響起。
    隻見牛頭村的村長從人群後走了過來，他頭發花白，滿臉皺紋，但是並沒有老人那種枯竭渾濁感，反而充滿了冷靜和清明。
    “大家夥都退一會，讓我來和他聊一聊。”
    村長在村中還是很有威信的，周圍的村民雖然有些不情願但按耐住了性子。
    方牧平靜的掃視這圍困住自己的這些村民，表情淡然，心中也絲毫不慌亂。
    隻要他願意，一秒之內，就可以殺掉在場的所有人。包括這個充滿威信的村長。
    不過，既然這個老頭想要和平解決，那麽方牧覺得自己也沒有必要這麽暴躁。
    雙方好好交談，把事情弄清楚更重要。
    “兩位先喝茶吧。”
    村長此時江方牧連同史軒一起叫了過來，他的滿臉都是和善的笑意，沒有任何威脅性。甚至於讓人感到幾分諂媚。
    史軒在聽說方牧的經曆之後，雖然有些意外，但並不吃驚，這個地方要是什麽事都沒有發生才奇怪。
    “老先生，我希望你能說實話，不要給我們造成麻煩。”
    史軒義正言辭的看著老村長說道。
    隻見，村長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接著說道：“我們這個村長，你們也看到了，地處在深山中，交通不便，大家夥也沒什麽文化，在外地也混不下去……所以，就想了一個賺錢的法子……”
    說到這裏，老村長語氣開始變得吞吞吐吐，表情也變得為難起來。
    “我們村子，和一個醫藥公司簽訂的合同，我們給他們提供大量的屍體用作實驗，他們則給我們一筆報酬。”
    “另外把屍體帶進祠堂的地下室，也是沒有辦法，畢竟這種東西都是違法的……”
    這個回答，著實讓史軒和方牧十分意外。
    隻是這些？
    原本以為牛頭村藏匿收集屍體，會和什麽詭異事件有關，但是現在看來，是他們想多了。
    “老先生，這就是你的實話？”
    見史軒兩人不信，老村長把和醫藥公司簽訂的合同拿了出來。
    史軒接過合同，簡單翻閱了一番，發現竟然是真的。
    “兩位來找老田，都是軍隊裏的人，也體會一下我們這些窮苦百姓吧……我們村子真的不容易，這窮大山裏沒有多少賺錢的法子，都是我們這些趕屍匠窮苦累的血汗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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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村長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看起來像是一個被逼到絕路的老實人。
    這種事情他也清楚，集體私自買賣屍體，是違法的。
    而且這麽大的規模，捅出去，懲罰絕對不小。
    “兩位要是有什麽不滿意的，或者是要求，盡管和我們提。”
    老村長說完竟然還從櫃子中拿出一疊厚厚的信封，塞到了方牧手中。
    方牧打開一看，發現裏麵是鈔票。
    看樣子，這是要賄賂他們兩個了。
    “老先生，這錢你還是留著吧，今晚的事我們不會說出來的，從始至終我們的目的隻是來找田震，沒有其他想法。”
    見方牧推脫，村長還以為錢不夠，但是盡管他不斷加錢好言相勸，前者依舊說辭不變。
    這短暫的交談後，村長確定了這兩人不會把事情傳出去，才放下心來。
    看著方牧和史軒回到客房的背影，他鬆了口氣，將牛頭村和創生醫藥簽訂的合同，重新鎖回了櫃子中。
    “方牧，你覺得這老頭說的可信嗎？”
    離開後，史軒問方牧。
    “我感覺是真的，從進入那個祠堂時，除了屍臭，就沒有其他什麽特殊的東西。或許這一次隻是我們想多了。”
    “嗯，他們雖然買賣屍體，但好在不是什麽大罪，對社會也沒有什麽危害，這種事情我也管不到，就隨他們去吧。”
    史軒作為這個城市的管理者，負責處理管轄地帶中一切詭異有關的事情。至於這種普通犯罪，也沒有必要分散精力去管。他來到這個偏僻的村子，也隻是應對上麵，配合方牧的行動。
    “我們還要繼續待在這裏嗎？”
    方牧說：“當然要等，我來到這裏就是為了尋找田震，這一兩天的時間我還是等得起的……隻要這個村子的人，不給我惹麻煩就行。”
    ……
    在無人知曉的深夜中。
    牛頭村的祠堂中，一個人影跌跌撞撞的從地下室中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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