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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雅科爾的聲音很小，但沈夜和雙子姐妹都聽的一清二楚。
    不過，雅科爾已經不止一次說過這話了，幾乎每次沈夜在幫助雙子姐妹後，她都會嘟囔類似的話，但雙子姐妹都沒有將雅科爾的話當真。
    其實，她們倆還是有些好奇為什麽沈夜會幫她們的，畢竟她們是罪人，是有“缺陷”的機體，被所有的人造人厭惡和唾棄。
    隻是，她們不敢問罷了。
    短暫的沉默之後，雙子姐妹邀請兩人去她們住的地方坐一會。
    雅科爾是不太樂意的，她還想著出去收集材料製作香皂的事，但沈夜卻很有興致的跟在了她們身後，沒辦法，雅科爾隻好跟著一起去了。
    雖然作為人類時期就存在的人造人，但雙子姐妹的待遇實在不怎麽樣，住的地方非常簡陋，隻是幾塊破布搭建而成的帳篷，而且四麵漏風，看起來非常慘。
    帳篷裏麵堆滿了各種雜物，那是兩姐妹撿垃圾時，收集到的覺得有用的東西，而在雜物的中間，是幾塊木板拚接起來的床，沒有床墊，隻是蓋了一層布，或許是早上刮了大風，床上麵全是灰塵。
    姐姐迪瓦菈找來一塊抹布，簡單的擦拭了一下，然後就邀請沈夜和雅科爾坐下。
    沈夜倒沒覺得什麽，一屁股就坐了下去，但雅科爾卻有些嫌棄的皺了皺眉，這個來曆不明的人造人有著不同尋常的潔癖，她隻是站在了一邊。
    雙子姐妹也不在意她的舉動，或者壓根就沒注意到，隨著妹妹波波菈搬來一張破舊的桌子放在沈夜的麵前，迪瓦菈小心的從一個破櫃子裏拿出一個瓶子和幾個杯子，放在了桌子上。
    沈夜毫不客氣的拿起瓶子，打開瓶蓋聞了一下，頓時，一股夾雜著果香的酒精氣味撲麵而來。
    “這是用你上次送來的果子釀製的果酒，我們隻蒸餾了一遍，度數不是很高，你試試。”迪瓦菈說著的同時，將一個杯子推到沈夜的麵前。
    沈夜倒了一小杯果酒一飲而盡，隨後咂了咂嘴說道：“嗯，味道還不錯。”
    “你喜歡就好。”迪瓦菈頓時笑了起來，接著也給自己倒了一杯，不過是滿滿的一大杯。
    在妹妹波波菈不滿的眼神下，她喝了一大口，眼睛立刻眯了起來，接著說道：“你幫了我們那麽多次，又不嫌棄我們罪人的身份，我們也隻有這點東西可以款待你了，不過說起來，就連釀酒的材料也是你送來的，我們其實什麽也沒做。”
    沈夜又倒了一杯，不過這次他隻是抿了一小口，隨後歎了一口氣說道：“其實你們已經做的夠多的了。”
    這話他是認真說的，而且一語雙關，雙子姐妹雖然被說成罪人，說成是有缺陷的機體，但曾經的事也不完全是她們的錯，人類的最終的結果，不該怪罪在她們的身上。
    而這幾千年來，雙子姐妹也一直在贖罪，隻是至今為止，大多數人造人還是不理解她們。
    大概是聽懂了沈夜話裏的意思，雙子姐妹的臉上流露出感激的神色，但隻持續了一瞬，很快姐妹倆又平靜了下來。
    “做再多又有什麽用，我們已經失敗了。”迪瓦菈又喝了一口酒，語氣有些傷感：“而且，我們也已經習慣了。”
    “沒有人會習慣做這些髒活累活的。”沈夜搖了搖頭，反駁了一句。
    迪瓦菈表情苦澀，說道：“有什麽辦法呢，我們被植入了對所有人造人產生愧疚感的程序，除非這種程序被移除，不然我們隻能這麽一直下去，可是，沒有人會給我們移除，也沒有人有這個權限，除非……”
    說到這裏，她將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不再說話了。
    但她不說，沈夜也明白她想說什麽，接下她的話繼續說道：“除非有人類為你們洗清所謂的罪孽，是吧？”
    雙子姐妹一起點了點頭。
    “但那基本不可能，沒有人類會原諒我們曾經犯下的錯，至少我們是這麽覺得的，而且過去這麽多年了，估計月麵上的人類早就忘了我們。”一直沒開口的波波菈說道。
    他們都滅亡了，當然忘了你們了……沈夜心裏吐槽起來，不過眼中卻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雅科爾捕捉到了沈夜眼中的笑意，哪裏不知道他在想什麽，警告似的瞪了他一眼後，對雙子姐妹說道：“也不一定哦，說不定還有人類記得你們，也許等哪天他出現了，就會向所有人造人宣告，原諒你們曾經的過錯。”
    “如果真有那麽一天就好了。”一杯酒下去，迪瓦菈的臉色已經變得通紅，能夠分解酒精的胃，也讓她能跟人類一樣出現醉酒後的反應，此時聽了雅科爾的話，她眼神朦朧的看著前方，遐想萬分。
    可惜她到底沒有喝醉，隻是一杯酒罷了所以她隻覺得得這隻是一個不切實際的幻想，雙眼很快恢複了清明。
    “對了，你們今天起這麽早，是不是有事情要辦？”
    迪瓦菈的情緒轉變很快，她用兩個手指捏著酒杯，一邊晃著，一邊問道。
    沈夜下巴朝著雅科爾微微一揚，說道：“嗯，陪她出去收集點製作香皂的材料。”
    “這樣啊！”迪瓦菈點了點頭，隨後說道：“那能不能順便幫我們收集一些水果過來。”
    “又用來釀酒麽？”沈夜問道：“這麽快就喝完了？”
    “怎麽可能，隻有姐姐一個人喝，怎麽可能那麽快喝完，而且她已經在慢慢的減少飲用量了。”一旁的波波菈搖了搖頭，以前她喜歡喝酒，後來出事後就戒了，現在反而她姐姐喜歡喝了，還好，姐姐也開始戒酒了。
    接著她又說道：“我們昨天修好了一台製冰機，想做些冰激淩，這麽熱的天氣，沒有比吃一口果味冰激淩更舒服的了。”
    “那倒也是，行，回來的時候我給你們帶點。”順手的事，沈夜自然不會拒絕幫忙，一口應了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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