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審查了三遍，三王山過來的人員占六成，萬島本地人員占三成，還有一成都是外聘的，但全部都經過了審查，關鍵是都在綠科的監視之下。”
    “這還差不多，花了十幾噸黃金，這艘船可不能有任何的閃失。”
    “放心吧，漁府有一個專門的小組，就駐紮在圍擋上，日夜不停的盯著施工。”
    “對了，我不是讓你們在指揮塔下，專門給我留一個艙室嗎？”
    “在這邊。”
    “看看去……”
    很快，楊鋒他們就來到了一個專門的船艙，就在高大指揮塔的正下方，麵積大約是20幾平米，雖說戰艦空間很大，但是給楊鋒擠出這麽多，仍舊是費了不少的力氣。
    等楊鋒摸摸艙壁，跺跺地板、伸高手臂測測高度，終於是滿意的笑起來時，老和尚這才開口匯報。
    “艦載機飛行員，已經在同比例的艦船模型上開始適應訓練了，但是我們的地獄貓戰鬥機不多，所以……”
    “那個隻是過渡，回頭咱們會有自己的戰鬥機。”
    “自己從零生產？”
    “嗯”
    “……”
    “朗雲大師你千萬不要懷疑，萬島是可以創造奇跡的。”
    這個瞬間，連老和尚如此鎮定、睿智的人，那也是不由的反問了起來，趁此機會楊鋒就狠狠的給他充實了一波信心。
    作為楊鋒最重要的幕僚，老和尚也是需要看見，需要堅定的，盡管他知道萬島在建造戰鬥機工廠，可是生產別人成熟的飛機，這跟研究、使用自己的飛機，完全就是兩回事，越是身居高位、越是清醒睿智，老和尚越知道這有多麽的困難。
    但是楊鋒卻另有底牌，這會兒並不想多說，於是就幹脆岔開了話題。
    “根據改造計劃，菊花號還需要多久才能夠適航？”
    “最快四個月。”
    “不行，太慢了，能不能壓縮到三個月之內？我怕趕不上太平洋艦隊進攻呂宋。”
    “東家，恐怕不容易，艙室內空間有限，容不下更多人作業，還有材料……”
    “再想想辦法，不然就分成兩班作業，材料方麵無需擔心，你要什麽我都給你搞來，保證項目的消耗。”
    “……”
    “如果你這裏能夠節省一個月，適航、海訓再節省一個月，應該就可以跟上美軍的節奏了。”
    “那好吧，我們再研究一下。”
    “這樣，找個時間把所有工頭、技術主管都集中起來，我也參與，咱們一塊想辦法……”
    楊鋒絕對不是那種隻會把壓力給到部下的上司，他不但是真的參與，關鍵還能給出可行的建議，於是老和尚就非常痛快的答應了下來。
    盡管可以容納的工人有限，但是分作兩班，讓工人得到充分的休息，更加投入的進行工作，一樣是可以提高效率的。
    回頭幾人又轉了一大圈，終於從船艙中出來，楊鋒可就迅速的走人了，他的下一站隻有香肉可以跟著，老和尚等人也是見怪不怪。
    隻是當楊鋒找了個隱秘的地方，才把魚龍拿出來，路邊的一片植被就突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這邊全都是棕櫚樹的小苗，看那整齊程度就知道，絕對不是自然繁育，而是有人精心種植的。
    可問題是椰城附近的區域，楊鋒印象中好像沒有規劃種植園、集體農莊，畢竟在並不久遠的未來，這些土地都要變成新的市區，所以眼前的景象都很意外了。
    掃了一眼手表，差不多是下午三點，感覺還有些時間，楊鋒就順著田埂找尋起來。
    結果不找不知道，一找楊鋒才意識到這片不該出現的種植地要比想象中更大，至少有3400畝的麵積，興許比這還要更大。
    終於楊鋒視野中的樹苗越來越小，甚至是變得稀稀落落起來，有的就仿佛是不起眼的雜草。
    這時楊鋒看到了三個人影，正彎著腰在低矮的雜草中忙碌。
    停下腳步，楊鋒就高呼了一聲。
    “喂？你們是哪個種植園的？”
    “我們不是種植園的。”
    一個臉色曬到發紅的中年人，好奇的盯著楊鋒，但還是大聲的回答起來。
    接著楊鋒幹脆踏入種植地，一麵小心的避開稚嫩的樹苗，一麵朝中年人走去。
    “這些都是你們培育的嗎？”
    “是呀”
    “那還說你們不是種植園？”
    “我們真的不是種植園，這些、這些……哎！你是幹什麽的呀？”
    “我姓孫，是公署的工作人員，我從來都不知道，這裏還有這麽多的棕櫚苗，這位大哥你貴姓啊？”
    “我姓田，我們在這種樹，不犯什麽毛病吧？”
    “嗬嗬嗬，別緊張，當然不犯，我就是碰上了，了解了解情況……”
    為了迅速的拉近關係，楊鋒隨手就取出幾瓶椰子水，還主動幫中年人擰開了瓶蓋。
    就在中年人連帶猶豫時，旁邊兩個人也湊了過來，一個是178歲的年輕人，一個是中年女人。
    不出意外的話，這應該是一家人，隻是這家人看著楊鋒是格外的警惕，那個年輕人更是一直握著手上的鐮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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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位不要誤會，我就是負責農業的，看到這麽大一片地都種了樹苗，心裏都非常的高興，沒有別的意思。”
    “真的？”
    “嗬嗬嗬，萬島的土地是所有人民共同擁有的，看到你們在這忙乎，我也隻是隨口問問。”
    “……”
    這下中年人看看身後的老婆、孩子，勉強是接過了楊鋒遞來的椰子水。
    這種椰子汽水在萬島非常的流行，可以補充水分和糖分，一瓶三分錢也不算太貴，結果就變成了雙方交流的潤滑劑。
    片刻之後，楊鋒總算是打聽個七七八八。
    原來這田老哥一家，曾經是居住在椰城的華僑，家族鼎盛時期擁有三座種植園，妥妥的家族生意、百年經驗。
    按理說這樣的人才，公署方麵不該放過才對，可田家的情況卻有些特殊。
    田老哥在日據時期曾經和日本人合作，還有一個長子加入了日據時期的警察部隊，後來就沒有懸念的死在了七色軍手上。
    這樣的家庭自然就不會得到公署的重用，甚至於田老哥想要租賃田地，發展自己的種植園都是困難重重。
    剛剛年輕人那麽緊張，根本原因就是這片土地，實際上是田家私自開墾的，或者應該說是他們偷偷在種。
    之前這裏的確是農田，不過戰爭時期都荒廢了，萬島雖說重新掌控，但建設的重點還在蘇島，燈下黑就漏了這麽一片。
    當田老哥一家三口，可憐巴巴的望著楊鋒，希望楊鋒可以高抬貴手，裝作什麽都沒看見時，楊鋒卻忽然收起了笑容，臉色是異常的平靜。
    “先跟我說說，為什麽要種油棕？為什麽不種糧食或其他經濟作物？”
    “孫科長，是不是我說了，你就肯放我們一把？”
    “先說說看，如果老哥你說的有道理，我不但會放你們一馬，我還會親自幫你們辦理手續，讓你們重新經營種植園。”
    “真的嗎？”
    “比珍珠還真。”
    “我其實是這麽想的，人餓的時候需要吃糧食，可是填飽肚子之後，總是要吃些美味的食物，這些油棕的果子可以榨油，關鍵是它的產量遠遠超過大豆和菜籽，提前種植一些，總能夠找到買主、找到銷路的。”
    “嗬嗬嗬，還有嗎？”
    “還有就是棕櫚油在工業上也有用處，現在公署大力發展工業，總不能被這小東西被難住，未來我可以出售棕櫚樹苗、還可以直接出售棕櫚果，甚至是成品油料，這也算是我實業報國了。”
    “田老哥，你別怪我說話太直接，如果你真有實業報國的心思，當年又怎麽會跟日本人合作？”
    “哎……我現在是悔之晚矣，可那會兒不給日本人做事，咱們還有現在說話的機會嗎？當初椰城外的亂葬崗可是堆滿了華人老板的屍體。”
    “就算你是被迫的，可你兒子……”
    “不要跟我提那個逆子，那是我們田家永遠的汙點。”
    “……”
    看到一家三口臉上悲憤的表情，田老哥抽搐的臉頰、田大嫂默默的垂淚，楊鋒也是無盡的歎息。
    在時代麵前，一個人、一家人都太過渺小了。
    很多時候都是隨波逐流，隻能夠被動的接受，如果田老哥說的都是真的，那絕對稱得上是情有可原。
    關鍵田老哥的想法和楊鋒是不謀而合，要說經營棕櫚園人家才是家傳的手藝，必然可以事半功倍。
    “田老哥你別太激動，過去的事情咱們就不提了。”
    “……”
    “如果我給你一種新的油棕品種，你有信心打理好嗎？”
    “新品種？不瞞孫科長，這南洋一帶的棕櫚品種，就沒有我們田家不知道的，爪哇、呂宋、柔佛、交織、錫蘭，任何地方的棕櫚樹我都能玩得轉兒。”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明天我給你帶種子來，你們今晚也把手續準備一下，我就直接扒板了，這500畝地圖就租借給你們了，為期30年，允許你們建立種植園和棕櫚苗場。”
    “真的嗎？真的肯租給你們？”
    “我又何必跑來騙你們？”
    “那太好了，我們終於得到允許了，我們、我們……”
    就在田老哥激動到渾身顫抖時，後麵的田大嫂也忽然扯了扯他的衣角，等到兩人對視一眼，田老哥又迅速的蔫了下去。
    “我們沒有足夠的錢，也沒有可以抵押的財物。”
    “不會吧？你們不是家族經營種植園嗎？不會連這點財力都沒有吧？”
    “日本人撤走之後，我把家產都捐給遊擊隊了，萬萬沒想到抗日遊擊隊卻變成了國土軍，至於我家的種植園，更是在七色師和國土軍的大戰中，全部化為了焦土。”
    “……”
    這個運氣，也真是沒誰了！
    在哇島這片土地上，田老哥似乎就沒做對過什麽決定，聽得楊鋒都是連連的搖頭。
    不過今天遇到楊鋒，這家人就算是徹徹底底的翻身了。
    “這樣吧，我給你一個電話，你去找一個叫老吳的人，他會合夥跟你建設棕櫚園，給予你資金上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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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還有這種事情嗎？”
    “這是公署剛剛推出的政策，專門針對一些有專門技能的人員，具體而言就是無息貸款加上對賭協議。”
    “無息貸款我明白，可對賭協議是什麽？”
    “簡單而言，老吳會給你一批錢，然後給你23年的時間，到日子後棕櫚種植園建立起來了，你們田家就占據六成股份，並且擁有控製權和經營權，但是日子到了，你們沒幹出什麽名堂、什麽成績，那你們就會失去努力的一切，並且還要在種植園工作幾年。”
    “這個、這個……”
    這個新鮮事物，明顯是讓田老哥糾結了。
    至於他身後的老婆孩子，更是給不了什麽意見，他們很怕上當，但是也怕失去這唯一的翻身機會。
    楊鋒肯定不會強迫他們，隨即就好言相勸起來。
    “時間很充裕，田老哥你慢慢的考慮，我說的這些，都會形成詳細的合同，當然了，你就是拒絕也沒問題，明天我還是會送新的種子來。”
    “可是這土地？”
    “那就真的沒有辦法了，也許這裏會建立起國有種植園，你們一家人可以來工作，慢慢的積攢資本，種植園老師傅的薪水也是蠻高的。”
    “……”
    “好了，我還有事，明天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咱們回頭再聊。”
    果斷的起身，楊鋒朝被天大餡餅砸中的一家人揮揮手，轉身就離開了這片鬱鬱蔥蔥的田地……
    中間這麽一耽擱，楊鋒想趕去帕帕島就有些晚了。
    不過稍加猶豫，楊鋒又變得興致勃勃起來，他拉著香肉就上了極速機，一溜煙的跑去了澳洲大陸，又開始了他的偷礦大業。
    隻是經過昨晚的磨合，一人一狗的效率更高了，楊鋒也成功擺脫了窮人乍富後的狂熱狀態，重新梳理了一下流程。
    其實極速機，香肉是可以自己駕駛的，那麽楊鋒就沒必要跟著跑了。
    這時間留著忙些別的不好嗎？
    關於魚龍的全電次音係統、關於無人支援車的武器升級、關於菊花號的那個秘密房間，楊鋒可是很忙的，他有許多許多東西要親力親為、一一的落地。
    這麽一來香肉去弄礦、弄錢，楊鋒支起帳篷來搞定裝備，效率直接可就翻倍了。
    唯一的問題就是香肉特別的不爽，逼得楊鋒在幹活的同時，旁邊還升起火堆，親手為香肉烹飪美食。
    於是乎一個晚上眨眼就過去了，香肉跑了整整13趟，幹脆給楊鋒弄了64.4億美金，還在海上堆出了一座鐵礦山，直接為鋼鐵中心奠定出了最為堅實的基礎。
    當然了，楊鋒這邊的進展也不錯，無人支援車得到了升級，阿才的戰鬥力至少增強了一倍，關於魚龍的改造也完成了20。
    天亮了，一人一狗是返回萬島，隻不過香肉是倒頭就睡，可楊鋒卻隻能瞪著通紅的眼睛，站在了骨幹們的麵前。
    “三號，你這是沒有睡好嗎？”
    “不用管我，我回頭再找地方補覺，今天咱們專門來談一談宣傳方麵的事情……”
    說到宣傳，那可絕對越不過周舟這位萬島的宣傳部長，盡管她還沒有正式接過這個頭銜，可所有的具體工作都是她在主持，樊華、苗苗他們也早就認可了周舟的這個身份。
    因為周舟把工作完成的非常出色，尤其是在公共傳播方麵，她更是具有非凡的天分，在極短時間內就把楊鋒教她的知識是運用自如。
    在接下來的會議中，周舟介紹了宣傳部門的具體工作、成績、難點，待其他人補充之後，楊鋒就毫不客氣的點評了起來。
    萬島最大的問題是人。
    而人最大的問題是教化。
    目前公署差不多兩成半的資源，全部都投入到了宣傳和教育領域，推廣普通話、推廣簡化字、擴大華裔認同感、增加國家的凝聚力。
    可問題是這些工作的難度一個賽過一個，想讓本地人改掉他們的語言和問題，短時間內壓根就是妄想。
    盡管公署已經安排數萬名老師深入民間，可依然是杯水車薪，對於很多偏僻、閉塞、原始的島嶼來說，隻能讓老師跟民兵一塊活動，不然就有可能遭到當地人的驅逐，甚至是殺害。
    樊華他們也想了很多的辦法，例如和漢語學習跟民眾福利綁定，例如優先聘用擅長漢語、會普通話的當地人進入公署，提拔為軍官等等，可學習一門語言哪有那麽容易，隻能是先在學校中推廣，慢慢的替換掉頑固的人口。
    但是在周舟的實際操作中，居然還有比簡體字更難的事項，那就是如何提高民眾對國家的認同感，對華裔這個身份的凝聚力。
    為此周舟帶領整個部門可是想了不少的辦法。
    舉辦遊行、講解政策、樹立典型、發放利益，周舟可是絕對的行動派，她不停的深入民間，搜集民眾的反饋，接著就結合公署的各項工作，先從生活習慣上糾正，目前來看在城市中的效果還不錯。
    而楊鋒他聽到這裏，卻是皺著眉頭，手指在桌麵上不停的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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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說到華裔這個身份，咱們自己人問題不大，就沒幾個白癡會否定自己的，可是要說當地人，尤其是那麽多島嶼上的少數民族，的確是比較麻煩。”
    “三號，我們下一步就預備安排更多的宣講員，一個島一個島的過，還預備邀請島嶼上的頭人、首領，到希望城最發達的街區去參觀，借此來增強吸引力。”
    “這些工作可以做，但是我總感覺，缺乏一個更鮮明的突破點，必須是每個人都能夠接受的那種。”
    “突破點？”
    “哎！我想到一個。”
    “是什麽？”
    “與其等我來說，不如你們來親自感受一下，嘿嘿嘿嘿……”
    說話間楊鋒就跳了起來，拉過旁邊的工作人員，跟他們眉飛色舞的一通嘀咕，接著就看到工作人員都露出了呆滯的表情。
    隨後楊鋒連連催促，還摸出自己的錢包，直接塞到了工作人員手上，工作人員這才快步離開了公署大樓。
    片刻之後，待三個工作人員回來，周舟她們一看工作人員手裏的東西，一個個的也都進入了啞口無言的狀態。
    碳爐、鍋子、油壺、雞肉，還有各式各樣的用具和香料。
    什麽意思？
    難道三號想到的法子就是做飯嗎？
    沒錯！
    就是做飯，隻見楊鋒美滋滋的指揮大家，把桌麵都清理出來，接著一邊操作就一邊介紹了起來。
    “咱們都說衣食住行，盡管食是排在第二位的，可每個人都離不開，那為什麽不用美食去征服當地人、征服其他的少數民族？”
    “用美食？”
    周舟瞬間皺起了眉頭，她隱約意識到了什麽，可並不是特別的清晰。
    隨即她就看到楊鋒一手雞腿、一手剪刀，哢哢哢的就熟練的操作了起來，上輩子沒少看廚房後廚操作，早就已經了然於心了。
    他是一邊把雞腿上的筋腱剪短，用叉子插出無數小洞，一邊深入解釋。
    “人嘛！總是喜歡吃些好吃的，就比方說我這道炸雞，我相信本地人就沒有吃過，咱們一邊把這道美食推出去，一邊宣揚華裔的烹飪技術，這難道就不是一種吸引嗎？”
    “這個……”
    “吃得美了，自然還想再吃，可他們不向咱們、不向公署靠攏，他們又能去哪吃？”
    楊鋒說著就把各種香料匆匆碾碎，加上鹽、酒、糖，添水衝泡，跟著就把那十幾個大雞腿都浸泡其中，還小心的用一片樹葉給壓了壓。
    “我這裏隻是舉個例子，開拓你們的思路，中華美食千千萬，什麽魯菜、粵菜、川菜、淮揚菜，我就不信勾不出他們的饞蟲，隻要他們打開這扇新世界的大門，那就別想再出去了，自然會對華人的生活是心存向往。”
    肉食想要美味，那就需要時間的滲透，繼雞腿之後楊鋒又倒出澱粉和麵粉，將它們配合胡椒粉攪拌，接著就取過木炭開始生爐子，動作之麻利令人歎為觀止，仿佛他天生就是個廚子。
    “可是三號，就萬島現在的物資和生產水平，恐怕經不起這樣的消耗吧？”
    “這的確是個問題，但我們可以每個月搞一次中餐日，就當是給民眾的福利了，既能其樂融融、拉近關係，又能趁機宣講，傳達公署的製度、政令，何樂而不為。”
    “即便是一個月一次，那花銷也一樣不小。”
    “可以在工廠、部隊、學校之類的地方先小範圍的搞，又不是讓你們在大街上開流水席，況且我們還可以把這些菜肴推廣給美軍大兵，多多少少總能覆蓋一部分費用，其餘的咱們再慢慢想辦法……”
    說著說著炭火已經被楊鋒扇的開始轉紅，鐵鍋中大量的油脂也開始冒出細微的氣泡。
    就在周舟她們都不由的伸長脖子時，楊鋒迅速撈出雞腿，開始在麵粉中翻滾，待雞腿裹上薄薄的一層後，立刻就被放入了油鍋。
    “刺啦……”
    瞬間，一股濃鬱的香味就蔓延開來，不要說這個會議室了，很快整棟辦公樓都聞到了，甚至還有人順著香味就找了過來。
    “你們在幹嘛？這裏什麽時候改食堂了？”
    “三號在給我們開會，隻是開著開著，他就開始做菜了。”
    “啊？”
    莉莉扯開礙事的工作人員，自己看著楊鋒撈出一個金黃色的大雞腿，頓時也是啞口無言。
    “大家不要急，馬上就好了，我還需要再複炸一遍。”
    說著楊鋒是猛搖扇子，待油鍋升溫，立刻就把十幾個大雞腿全部都扔了進去，眾人又聽到了油脂翻滾的聲響。
    一眨眼，還在微微冒泡、散發著濃香的雞腿出鍋了，楊鋒就端著個鐵盤，直接遞到了眾人麵前。
    當其他人還在猶豫，一個個禮讓不肯第一個出手時，莉莉卻按耐不住了，拎起一個就立刻驚呼了起來。
    “哇啊！燙燙燙”
    “慢一點，剛出鍋當然燙了，用樹葉抱著拿，撕開撕開涼的快些。”
    “哇、哇、哦哦哦，好燙、好香，真的好香，我已經很久沒有吃過這麽香的雞肉了，沒想到三號你還有這份手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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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也不用愣著了，動手分一分，其實味道還沒完全泡進去，如果能多泡幾個小時，味道肯定會更好……”
    楊鋒再次遞上，眾人可就紛紛出手了，隨即會議室裏麵就是一片咀嚼、讚歎的聲音。
    油炸食品本就有一種奇異的魅力，尤其是剛出鍋的時候，那種誘人就無需多說了，隨隨便便就拿捏了所有人的胃。
    就在大夥一邊吮吸手指，一邊連連稱讚，吃得滿嘴流油時，周舟卻迅速的冷靜了下來，低頭看著手上的雞腿，陷入了沉思的狀態。
    果然是楊鋒親自招納的宣傳部長，心智就是比旁人強上不少，隨即楊鋒一邊準備下一鍋，一邊又繼續開腔。
    “今天我這個拋磚引玉，味道還不錯吧？”
    “很好吃，如果美食可以，那麽衣服也可以，生活習慣、處事觀念就都可以。”
    “舉一反三，不錯，但這些都是物質層麵，想要實現根本的扭轉，咱們還的更加關注精神層麵。”
    “精神、精神、精神……”
    當周舟反複的咀嚼這個詞兒，楊鋒已經把第二波雞腿下鍋了，莉莉則是緩緩的湊了過來。
    “舉個簡單的例子，如果你有一對受人尊敬的父母，那你會不會感覺到驕傲？會不會希望活成他們的樣子？並且讓他們也為你驕傲？”
    “當然！”
    “父母再往上數，爺爺奶奶一輩，曾祖、太祖、高祖那？”
    “我明白了，三號你是要我來凸顯華裔的曆史和文化傳承。”
    “哎！終於開竅了，等會兒再獎勵大雞腿一個。”
    “嗬嗬嗬……”
    等周舟鬆了一口氣，整個人是融會貫通時，旁邊的莉莉也開始插嘴了。
    “咱們的電影公司，不是拍攝了很多關於成語和典故的短片嘛？直接就可以拿出來用，1020分鍾一部，完全可以當做是國文課的補充。”
    “可以，但係統化的教導肯定更好，周舟你來負責，先把華人古往的朝代曆史弄出一部紀錄片來。”
    “好的，我明白了。”
    “記住要突出那些恢弘的重大事件。”
    “是”
    “等到了宋明清階段，就可以插入東南沿海地區，朝南洋移民的內容了，然後就很自然的順移到了今天，到了咱們的萬島社會黨，到了這個全新的天地。”
    “關於荷蘭人、日本人還有國土軍的部分？”
    “先含糊一點，回頭再形成嚴肅的曆史文件，昨天才發生的事情沒必要遮掩，也遮掩不了……”
    第二鍋炸雞腿好了，楊鋒如約遞給周舟一看，看著周舟和莉莉分食之後，就把其他的交給工作人員，送去給其他人嚐嚐。
    一個上午的時間，椰城公署的一號樓，一直都籠罩在炸雞的香味當中。
    等到了中午，周圍幾棟樓內的工作人員，全部都神秘兮兮的湊上來打聽，究竟是出了什麽事，可一號樓的人員卻是笑而不語。
    與此同時，楊鋒卻離開辦公樓，直接跑去了不遠處的小學。
    目前來說萬島的中小學，全部都建在公署單位的附近，這當然是出於安全的考慮，至於那些原有的、偏遠的學校，那就幹脆把警察局給搬過去，反正是斷了宵小之輩打什麽歪主意的念頭。
    這個時間，正巧是小學發放午餐，楊鋒就看到孩子們在操場上派對，手中還拿著自己的碗筷。
    隨著萬島鋼鐵廠的紛紛投產，他們使用的都是統一規格的小鐵盆，說說笑笑顯得非常熱鬧。
    等楊鋒再仔細觀察一番，更多的細節可就一一的暴露了出來。
    男女比例差不多是11，這就說明苗苗的工作很到位，至少還沒有顯示出太多重男輕女的跡象。
    孩子們的個頭差不多，表示他們攝入的影響沒有很大的區別，有氣力打鬧則是沒有餓肚子的表現。
    還有就是他們身上的衣服和鞋子，雖說都是公署發放的，但看保持的樣子就知道，衛生觀念被灌輸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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