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贖罪機仆的誓死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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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兵接過望遠鏡的手微微顫抖,聲音還帶著變聲期的沙啞和恐懼壓抑下的緊繃“聽說它們…它們以前是魔聯軍的怪物…沒有感情模塊?現在…真的能信任嗎?”他的軍服袖口上還沾著幹涸的血跡,那不是他的。
老中士範斯塔德眯起被硝煙熏得通紅的眼睛,目光穿過廢墟,看向那些沉默的鋼鐵造物。“誰知道呢,小子。它們的核心代碼被重寫了,據說加上了最高優先級的守護協議。但……”他頓了頓,用指甲刮著望遠鏡鏡片上凝結的水漬,“但它們比某些活人士兵更可靠。至少不會恐慌,不會臨陣脫逃,不會因為害怕而扔下戰友。”他的聲音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仿佛想起了某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他們沉默地看著機械士兵們重新布置防線,動作高效而協調,無聲的戰術網絡數據流在它們之間飛速交換。兩個受損程度不一的單位正在移交剩餘的彈藥,動作精準得像鍾表零件。另一個明顯腿部傳動機構受損的單位主動移動到最前沿,利用殘存的液壓力量將自己固定為固定火力點,仿佛成為了防禦工事本身的一部分。
jxx轉身離開全息沙盤,軍靴踏在指揮中心的金屬地板上發出規律而清晰的聲響,每一步都像是在為一場無聲的葬禮敲響節拍。“給它們開放最高權限的戰術決策庫,解除所有武力限製協議。授權使用所有庫存的特殊裝備。”
“包括…包括核生化應對協議?以及…自毀性覆蓋指令?”技術官驚訝地抬頭,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這些協議一旦開放,意味著這些強大的戰爭機器將不再受任何約束,其破壞力和可能帶來的後果難以預估。
“包括一切。”jxx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冰冷而堅定,仿佛早已將所有的猶豫和掙紮都碾碎在了內心深處,“通過最高權限頻道,告訴它們這座城市裏,每一個活著的人類,無論軍民,都值得用整支機械軍團去交換。它們的價值,高於所有可計算的資源。”
謝科夫默默地記錄著指令,手指在數據板上快速移動。他知道這些武裝機仆的造價——每個單位的資源和工時消耗都相當於三十輛最新型的主戰坦克。但他更清楚指揮官話中那殘酷而堅定的深意在這最後時刻,在這座瀕死的城市裏,生命的價值已經不能用冰冷的數字來衡量,而犧牲,成為了唯一通行的貨幣。
在城南的聖瑪麗亞教堂地下室裏,昏暗的應急燈光搖曳不定,空氣中彌漫著灰塵、汗水和恐懼的味道。八歲的莉莎緊緊抱著破舊的泰迪熊,每一次遠處的爆炸聲傳來,她瘦小的身體就會劇烈地顫抖一下,仿佛那聲波能直接擊穿她的靈魂。爆炸聲震得頭頂的吊燈不停搖晃,更多的石灰碎屑簌?落下,如同下著一場絕望的雪。
“不要怕,親愛的,”老修女瑪格麗特的聲音平靜得不可思議,她正小心翼翼地擦拭著一座銀質燭台,仿佛周遭的毀滅與她無關,“鋼鐵天使們會保護我們的。昨天它們還救回了漢森家的雙胞胎,就在炮火最猛烈的時候,從垮塌的公寓樓裏……”她的聲音溫和而堅定,像是在講述一個與眼前災難無關的古老故事。
莉莎抬起頭,大眼睛裏噙滿了淚水,聲音細若蚊蚋“但是…但是安娜說它們不是真的天使,隻是…隻是機器…”她的玩伴安娜在三天前的空襲中再也無法反駁任何話了。
“孩子,”修女停下手中的動作,溫柔地撫摸著她幹枯的頭發,目光仿佛能穿透厚厚的地基和層層廢墟,看到外麵那些正在浴血奮戰的鋼鐵身影,“當你看見某個存在,明知向前一步即是毀滅,卻依然為了他人而堅守崗位時,那裏麵就一定存在著某種…類似靈魂的東西。無論它是由血肉還是鋼鐵鑄就。”
淩晨03:47,刺耳的警報聲劃破了短暫的沉寂,敵軍發動了總攻。密集的炮火如同暴雨般傾瀉在防線上,大地發出痛苦的呻吟。
734的傳感器記錄下第一波衝擊的詳細數據至少兩百個各類敵方單位沿主幹道推進,包括重型裝甲和能量步兵。它的榴彈發射器發出有節奏的沉悶轟鳴,每一聲爆炸都精準地落在戰術預測模型標注的最佳位置,有效地延緩了敵軍的推進速度。
“右側翼需要支援。火力不足。”217單位通過加密戰術網絡發送信息,它的武器係統已經因為連續射擊而過熱報廢,正在用剩下的左臂機械地投擲著最後幾枚高爆手雷,每一次投擲都讓斷臂處的電火花更加劇烈。
734迅速重新分配了彈藥儲備,指示兩個還能移動的單位向217的位置靠攏。它自身的戰鬥日誌顯示,左側裝甲板有多處裂痕,腿部傳動效率下降至67。它冷靜地計算出自己當前的狀態還能持續作戰約17分34秒,這個時間正在隨著損傷的累積而快速縮短。它沒有計算撤退的可能性,因為那條選項已經從它的決策樹中被永久移除。
一個人類士兵突然踉蹌地衝進它們的陣線,拖著一條血肉模糊的腿,艱難地爬進734身旁的殘缺掩體後。734的敵我識別係統瞬間掃描確認這是風車國第9步兵師的列兵範德維爾,軍銜編號、生命體征、武器狀態等信息快速流過它的處理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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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東側防線崩潰了!他們太多了!”人類士兵一邊用顫抖的手試圖包紮流血不止的大腿,一邊對著734嘶吼,聲音裏充滿了絕望和腎上腺素帶來的劇烈顫抖,“你們得後撤!重新組織防線!這裏守不住了!”
734的射擊節奏沒有絲毫紊亂,它切換了武器模式,用點射精準地消滅了兩個試圖靠近的敵方士兵。“任務守護。位置固定。”它的合成聲音通過麵罩旁的微型揚聲器傳出,平靜得近乎殘酷,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遠在數千公裏外的聯合指揮中心,jxx在巨大的全息地圖前來回踱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刃上。實時戰況投影將他的臉映成一片血紅,不斷更新的損失報告像是一條條毒蛇,噬咬著所有人的神經。
“第三區失守。守軍全員陣亡…或失去聯係。” “武裝機仆軍團損失達到37。部分單位失去信號前傳回了最終戰鬥數據。” “敵軍重型破城單元突破運河防線,正在向核心區推進。”
每一個噩耗都讓指揮中心的溫度下降一分,技術人員們麵色慘白,交換著絕望的眼神。但jxx的表情始終如常,隻有最熟悉他的人——比如謝科夫——才能從他微微繃緊的嘴角和偶爾掠過眼底的一絲深不見底的疲憊,看出那冰冷麵具下所承受的巨大壓力。
“讓空軍把最後一批‘地獄火’集束炸彈扔在敵軍第二梯隊的集結區域,”他突然停下腳步,下達命令,聲音斬釘截鐵,“全力延緩他們的增援速度。”
“可是長官…那些彈藥原本是留給…留給可能的突圍部隊使用的…”一位年輕的參謀下意識地反駁,話說到一半卻戛然而止,因為他看到了jxx轉過來的眼神——那眼神冰冷、銳利,卻又帶著一種深沉的悲哀。
jxx的目光掃過全場,每一個與他目光接觸的人都下意識地低下了頭。“現在沒有突圍部隊了,”他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中,“阿姆斯特丹就是防線。每速度全網最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