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婁家待了一下午，張衛國和父母就離開了。
    走的時候看著婁小娥不舍得小眼神張衛國恨不得趕緊將其娶回家。
    回到四合院，張衛國原本是的打算讓父母休息一天再走的。但父母說家裏弟弟妹妹一天都沒人管了不放心。於是張衛國又帶著父母來到供銷社買了一堆東西讓二老帶回去，雖然途中二老再三推辭，說他亂花錢，但還是在張衛國得堅持下買了大約50元得東西帶回去了。
    敲定了與婁小娥得婚事張衛國整個人的心情都是愉悅的。
    張衛國哼著小調，邁著快樂得步伐剛走回胡同門口。就看到三大爺在和一個臉色蠟黃，身穿打著許多補丁的長衫，肩挑一根長扁擔的少年在那裏爭吵著什麽。
    “你看你這雙布鞋上的線頭都出來，在便宜點我用價值兩元的東西跟你換怎麽樣。”
    這個時候除了公營，其他賣貨的大多數是以物易物，不然會被扣上投機倒把的罪名。
    聽到三大爺的話，少年的臉漲的通紅，氣憤的說道“你……你這人看著也是個讀書人，怎麽如此不講道理。我不換給你了。”
    男子說完一把搶過三大爺手中的布鞋，挑起扁擔就打算離開。
    “唉，價格不行不還能商量嘛。”三大爺趕忙攔住想要離開的男子。
    “放開我，我不賣給你了。”
    就在兩人爭執不下的時候，張衛國開口道。
    “三大爺，你們這是在爭吵什麽，我在胡同口就聽到了。”
    三大爺看到是張衛國對其說道“衛國，你開評評禮，你看這雙布鞋，是不是有個線頭，我跟他講講價是不是應該的。”
    張衛國看了看男子手中的布鞋，做工精致，針腳細密。算是一雙做工不錯的鞋子，至於三大爺說的線頭純屬沒事找事硬壓價。
    少年看到三大爺和張衛國認識，下意識的把他和三大爺當成一夥的了，有些生氣的道“你們都是一夥的，我不換了還不行嗎？”
    男子說完一把掙開三大爺的手，就要挑著扁擔離開。
    這時張衛國發現少年有點眼熟，便疑惑的開口，“潘建國？”
    少年聽到張衛國的話停下腳步，轉身問道“你認識我大哥？”
    張衛國就說怎麽看著這麽眼熟，原來還真跟潘建國有關係。
    “你跟你大哥是大學舍友，對了你大哥現在狀況怎麽樣了？”
    少年仿佛是想到了什麽傷心事，神情帶著悲傷的說道“我……我大哥去世了。”
    “什麽？”張衛國有些不敢相信。
    在他的記憶中，潘建國一直扮演著宿舍老大哥的形象。
    尤記得當時張衛國出國留學前，潘建國曾跟他說過，“衛國，我沒有你這麽好的天賦。我最大願望就是大學畢業後分配到一個好的單位，這樣就可以減輕母親的負擔，可以照顧弟弟妹妹，可以幫父親看病了。”
    “三大爺，這位青年跟我有些關係，你們的事先放放，我先帶他回我家裏。”張衛國說完轉頭對少年說，“你跟我來家裏，好好說說你哥的事。”
    少年似乎有些不想跟張衛國回家，邊說道“我還有東西要換，我……”
    張衛國沒等打說完便打斷道“我跟你哥曾經的關係很好。這樣吧，你這些東西我都要了，現在可以跟我回去說了吧。”
    “好……吧。”少年聽到張衛國打算換了自己的所有東西，也不管之前張衛國說的是不是真的。畢竟隻有把東西換了自己才有錢給母親買藥，妹妹也在家餓著肚子等他回去。
    待兩人都坐下，張衛國直接開口道“跟我說說你哥怎去世的？你家現在是什麽情況？”
    隨後在少年的口中張衛國得知了潘建國的情況。
    原來當年張衛國出國的第二年，潘建國順利畢業，被學校分配到四九城糧站。潘建國是文科畢業，被分配到糧站也算是個好的去處了。
    原本潘家在潘建國工作兩年後情況大有好轉，但天有不測風雲。潘建國在一次敵特破壞糧站時，為了保護糧倉在和敵特的爭鬥中被子彈擊中心髒當場去世。
    潘建國這也是因公去世，算是烈士。糧站上方麵也給出了500的補貼和讓潘家人去繼承工作。但壞就壞潘建國的大伯，他找到潘父說，“二弟，你家二小子現在才14歲，離可以繼承工作還有4年呢。不如先讓他表哥去，等到你家二小子18歲了我們在讓出來。我們也不白用，讓你侄子每個月都把工資的一半給你家。”
    潘父原本是不同意的，但拗不過大哥把父母也叫了過來。最後潘父在父母大哥的連番勸說下還是同意了。可是潘建國大伯自從拿到工作後就跟變了一個人，一點不承認之前自己說過的話。還說這個工作是潘父自己送給他兒子的。
    潘父經過多次找大哥無果，再加上本來就重病纏身，在一個大雪天沒熬過一命嗚呼了。而潘建國大伯更過分的是，在潘父去世後還帶著其父母霸占了潘家的房子和潘建國500元的撫恤金。直接將潘建國的母親和弟弟妹妹趕了出去。潘母一氣之下就暈了過去，現在也是需要靠吃藥來吊著命。
    張衛國聽完很是氣憤，這潘建國大伯一家真是畜生呀。
    隨後問道“你們現在住在哪裏？”
    “我們帶著母親和妹妹在街道租了一間小屋。”
    “那你們是怎麽生活的？”
    “我母親妹妹平時在家糊點火柴盒，我則做賣貨郎跟人換些東西。”少年說完臉上的絕望是怎麽也掩飾不住，張衛國絲毫不懷疑要是沒了母親和妹妹需要照顧的話這個少年早就離開這個世界了。
    “呼……”張衛國無奈的歎了口氣，這潘家人雖說做的很是過分，但說到底這也是人家的家事。張衛國一個外人就算想要幫忙也要有個充分的理由。
    張衛國從床底下拿出50元和一些糧票遞給少年。
    少年看著張衛國遞過來的東西，愣了愣神。他真的很需要這些錢，但是他不能平白無故的拿人家的東西。
    張衛國看到少年的表情說道“拿著吧，我和你大哥曾經也是很好的朋友。你回頭把你家地址給我，你家的事我會盡量想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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