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和胖子兩人，因為快要突破，哪怕突破了，也需要很長一段時間閉關，根本無法給石泉水任何幫助。
    但兩人都有弟子，也都知道他要去幹什麽。
    “今日一別，但願下次見麵能跟你舉杯共飲。”
    灰袍人笑了笑，“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那個悟靈已生心魔，遲早會找到你。”
    “北玄老不會甘心。”
    胖子沒有有任何表示，迅速離開。
    躲在暗處的黑鴉看到人都離開了，才跌跌撞撞跑到灰袍人身後。
    “師父，北玄老不是死了嗎？”
    “這個隻是一個分身。黑鴉，通知魔界，說北玄老不日將攻打此地。”
    灰袍能想到的是利用魔界來抵禦北玄老。
    但那也是鞭長莫及，除非魔界已經徹底攻入本界。
    “師父，然後呢？”
    “黑鴉，你剛才也看到了，師尊手裏的那把劍，剛才恐怕隻是用了不到萬分之一的力量，就輕易斬殺了一個被本體保護的分身。”
    “師尊如果能真正掌控那把劍，恐怕是天地之主。在那之前，你必須保護好師尊。”
    灰袍人抬起右手，鬆開拳頭，裏麵是一團清靈的氣團。
    “這是什麽？”
    黑鴉想去觸碰，但因為對未知東西的懼怕，還是果斷收手了。
    “這是師尊留給你的，你吞噬後，你的實力會突破，但記住，不要對任何人講，否則......”
    師徒多年，有些話不用說，對方也會了解。
    “好了，我也該選擇地方閉關了。你好自為之。”
    黑鴉俯首而拜，“是，師尊。”
    天地之主？
    好像魔界給我的沒有那麽大吸引力。
    可一個是眼前實實在在的利益，另一個是遙不可及的未來。
    我該選擇哪一個？
    黑鴉的心思，隻有他自己知道。
    石泉水給他的不過舉手之勞。
    他也不會考慮黑鴉心思什麽的。
    回到營地，血流成河還不至於，但的確死了好些人。
    “總管，怎麽回事？”
    “宗主，突然來了一批人，見人就殺，幸虧各門主拚命，這才打退了。但應該會卷土重來。”
    總管看到人回來了，暗暗鬆了一口氣。
    這到處找不到人，實在不是什麽好事。
    “我遇到大麻煩了，惹了一個不該惹的人，這裏恐怕不安全了。”
    石泉水見周圍還有人，便將他拉到了一旁。
    “宗主意思是要換個地方？這......”總管想了想，“這倒不太難，隻要有時間，慢慢通過傳送陣轉移，大概需要兩個月。”
    “不行，兩個月太長了，十天，就十天。你立刻去安排，不計代價，十天內必須撤離，你再將各個門派門主都叫來。”
    石泉水通過器靈拷問北玄老，才發現，他擁有數十個分身，修為都在渡劫期之上。
    哪怕隻是這些分身，他都難以抵擋。
    若是本尊來了，那隻有伸長脖子等死的結果。
    總管眼看事情緊急，立刻派人去把各個門派找來。
    “宗主，我先去找人安排傳送陣。”
    石泉水揚了揚手，示意他快點去辦。
    等了片刻，各個門主紛紛趕來。
    “宗主，這次死了那麽多弟子，我們自己去報仇，不用勞煩宗主。”
    “宗主，我們已經決定了。”
    石泉水示意他們安靜下來。
    “諸位，我惹上大麻煩。你們分散去各處，哪怕一個門派也不要呆在一起。”
    “宗主，到底什麽事？我們沒必要都要走吧？”
    門主來以為是為了報仇的事情。
    “北玄老，這個老怪物我殺了他一個分身。”
    “北玄老？”
    “不就是那個化神期第一個修士嗎？宗主居然殺了他？”
    門主們根本不相信，畢竟一個是化神期第一，哪怕十個化神期，也難以殺了他。
    何況宗主隻是一個金丹期修士。
    “你們立刻集合門中所有人，等下去找總管要金銀，今天能走的都走。”
    石泉水揉了揉鼻子，一臉嚴肅。
    眾人看他不像是在說謊，便一本正經起來。
    “宗主，若如此，我們逃到天涯海角，也會被找出來。”
    “是啊，宗主，還不如留下來拚了，憑我們這些人，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
    ......
    石泉水也知道北玄老的實力強大，但不逃走，留下來鐵定是死。
    “諸位，難道沒有一處是他忌憚的地方？”
    “宗主，這倒沒有，我聽說北海之中有世外之地，那裏魚龍混雜，或許可以去那裏。”
    “宗主去哪裏我們就去哪裏。”
    “是啊，跟著宗主混，我們也不怕餓肚子。”
    門主們也都怕，但跟以前那種整日擔驚受怕，如今的事情卻還好一些。
    “大家覺得如何？”
    “宗主，去北海之地或許是死，但躲起來，恐怕也會被找到，我以為去北海可行。”
    石泉水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便和眾人合計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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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部分人肯定要撤，極少部分還是要留下來招兵買馬。
    “那大家去找總管，分了財物和丹藥，稍晚的時候，我再給你們一些其它的。大家快通知下去。”
    石泉水能做的隻有這些，幸好商城裏有寶物，去一個陌生地方，尚不至於連個安身之地都沒有。
    眾人也不猶豫，紛紛行禮後，召集弟子收拾家當。
    總管那得知情況，立刻命令陰人打開寶物，將能分割的財物都分出來清點。
    活人可以離開，但這裏的人呢？
    除非也逃到海外，否則也是死。
    “宗主，不要擔心我們，我們反正死了，再死一次也無妨。”
    總歸是看淡了許多，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孤獨的活了那麽久，死了或許才是解脫。
    “你知道北風寒境嗎？”
    石泉水坐著，連連歎氣。
    他一個人來這裏，一開始隻是想活著，但一路走來，才發現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已經命中注定。
    無論他如何想，命運的齒輪不會停下來。
    “宗主，奴好像聽說過，好像是極北的一個國家，終年冰天雪地。”
    “是嗎？”
    石泉水抬頭看著他。
    “宗主，如果我們去那裏，或許宗主可以放心了。”
    石泉水自嘲似地笑了笑，“總管，你就像我肚子的蟲子，我想什麽，你都知道。我是想去那裏，可惜，帶你們去那裏未必是好事。”
    總管拜了拜，“宗主，既然天下之大容不下我們，不若就留在這裏，反正我們都習慣了。”
    石泉水默默搖起了頭，“你們這樣活著，對我將來有大用。”
    他也想過將他們攝入攝魂燈內，然後都送到內世界，這是最好的辦法。
    但器靈的忠心難測，幾百個遊魂吸入其中，器靈也不會有其它心思。
    可幾十萬遊魂，它若有貪念，將部分遊魂吸收了，那怎麽辦？
    他撿起一塊石頭握在手心裏，煩亂的事情擾的他心緒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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