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七仔煙熏格格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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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木森不知道兒子的小心思,知道肯定會打死這個逆子。
    居然還有不想成為龍舟隊員的林家人?
    林木森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對噢,這幾天九叔事情太多了,忙暈頭了。”
    他是被自家兒子能穿越的事情震驚了,忘了這村中今年第二大盛世。
    為什麽不是第一大?
    第一大是每年除夕那天的石樓村新春團拜會,村集體股份要按人頭分紅,然後全村擺席共同慶祝,還會請一些小明星來唱唱跳跳助興。
    別小看了這個分紅,每人起碼能分5、6萬,像林家四人,一年村裏的分紅就可以達到毛20多萬。
    王文娟光是中藥錢一年就得20多萬,要是沒有村裏的分紅,林家這日子還要苦一些。
    林三七現在可不想感慨,腦子裏都是怎麽賺錢,於是笑道:
    “阿嫂,我們來買點茶葉送人。”
    劉芳芳看到林三七,心中對這個陽光大男孩充滿了同情。
    林三七被退學的事情已經是全村皆知了,這事在村裏根本瞞不住,還好失戀的事情大家還不知道。
    “原來是十三呀,你要買什麽茶葉盡管說,一家人,肯定是進貨價給你。”
    林三七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麽,於是抓緊時間說道:
    “阿嫂,我要50斤茉莉花茶,50斤龍井茶,再給我來50斤安溪鐵觀音,祁門紅茶也來50斤。”
    劉芳芳有點吃驚:
    “要這麽多呀,你家不是開米店的嗎?怎麽要改行開茶店了?嗬嗬嗬~~行吧,你等一下,我去倉庫拿一下。”
    南方人主流是喝功夫茶,茉莉花茶銷量並不是太好,店裏都沒存貨。
    不一會兒,劉芳芳就將茶葉用小推車送來了,最後一結賬。
    茉莉花茶一斤50元,清倉價;龍井茶一斤130元,據說是越鄉龍井,不是杭州產的;鐵觀音是一斤120元;祁門紅茶60元一斤。
    天地良心,以上劉芳芳報的都是批發價,而且品質上都有保證,差的都沒拿出來,真沒賺林三七父子什麽錢。
    這一點,石樓村的林姓人還是挺團結的。
    可就是這樣,也花了林三七18000元,幾乎把父親給他的旅遊基金用光光了。
    這要是在59年茶葉滯銷,林家的財政就可能瀕臨破產了。
    兩父子騎著電動三輪車回到家裏,都沒上樓,而是來到了林氏中醫館裏,然後鎖上門,兩父子一個稱重,一個用牛皮紙包裝。
    半斤茶葉一個紙包,再在紙包上注明是什麽茶葉。
    搞完200斤茶葉已經是半夜了,林三七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就準備穿回去。
    走之前,林三七想了一下,又跑到廚房,從冰箱裏拿了一包河粉,一些生牛肉,還有一些調料,然後穿過廚房門,消失在2023年。
    (穿越隻要是門就行,並不指定哪扇門。)
    回到1959年,林三七打開房間偷偷看了一眼,發現林家人還沒有回來,侄子侄女還在一起數燒餅上的芝麻。
    於是林三七悄悄將米桶給裝滿了雪白的大米……
    等傍晚臨近了大夥兒都下班的時候,林三七已經滿臉黑碳趴在地上,然後拚命給煤爐底下的口子吹著氣,想點火。
    林嘉庚和林真真則在旁邊喊著加油。
    “小叔加油,小叔加油~~~”
    可憐林三七活了23年,家裏用的一直是燃氣灶,一點火就著,哪裏用過這種燒蜂窩煤的爐子。
    別說燒飯了,他就是連點火這關都過不去,爐子隻冒煙就是不冒火。
    有點生活常識的都知道,點煤爐子先要用點幹草紙張之類的引火,再放柴火,最後火大了再放煤餅。
    林三七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剛點火就把木柴、煤餅全都同時扔進去,導致下麵沒有空氣助燃,根本沒辦法把煤餅給點燃。
    鮑燕生拎著飯盒剛進中院,看到煙霧嫋嫋的樣子連著咳了好幾聲:
    “喲,這是誰家走水了,大夥兒快看看呀。”
    左廂房門口的侯大丫一邊咳嗽一邊罵娘:
    “沒走水,是林家那流浪兒子在放毒,媽呀,他是準備要毒死我們東跨院的人,好獨占整個大宅子呀,咳咳咳~~~”
    那貝勒也在那邊有氣無力地喊:
    “先救救我這老頭子,透不過氣來了,這要是大清,非把這臭小子拉了去淨身送進宮不可~~~”
    吳信厚正跟林苦參一起走進院子,看到院裏的煙火也嚇了一跳。
    老宅子最怕的就是著火,一著一大片,救都來不及救,這年頭可沒火災險,真燒光了隻能哭死。
    “這,這是怎麽回事?唱的是哪處呀?”
    侯大丫看到林苦參回來了,大罵一聲:
    “林老廣,你兒子幹的好事,你說怎麽辦吧?要是沒個說法,老娘跟伱們沒完!”
    林苦參嚇一跳,趕緊問道:“喲,這是怎麽了?這是點了季鳥猴家了?”
    侯大丫不滿了:“放你媽的屁,你家才點了呢,是你兒子在點煤爐,瞧瞧他把院裏給禍害的,我院裏晾曬的衣服算是白洗了!”
    林苦參一聽聳聳肩:“褲衩子有煙火味是不行,得,你那褲衩子甭收了,一會兒讓林三七給你洗幹淨!”
    侯大丫聽了差點吐血:“林老廣,你家褲衩子讓別的男人洗的呀,別人洗了我還怎麽穿?”
    “怎麽穿?貼身穿呀,難道還內褲外穿?”
    眼看著季鳥猴又要發瘋了,吳厚信趕緊阻止道:
    “行了行了,老林你也別逗季鳥猴了,快看看你兒子在唱哪出戲。”
    林苦參一看就樂了:“唱的應該是《鍘美案》,你瞧我兒子像不像包龍圖打坐在開封府啊?嗬嗬。”
    吳厚信看看一臉煤灰的林三七,再看看一臉眼不眼,鼻子不是鼻子的季鳥猴,再看看自己這位凡事不愁的老同事,也是徹底無語了。
    “噯,小七同誌,你這是在幹嘛?”
    林三七抬起頭,看到煙霧中的眾人,這才笑道:
    “我這不是閑著沒事,想給老豆阿媽試著燒晚飯嘛,可是這煤爐子不聽話呀。”
    吳厚信看了一看老同事欣慰地笑道:“這小兒子不錯。”
    林苦參一抬下巴:“那是,靚仔猴賽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