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6章 對啊,臣錯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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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小子膽也忒肥了,一點兒也不怕朕?
    瞅著渾然不懼的李斯文,李二陛下隻覺得邪門。
    可細細回想,似乎是打一開始,李斯文從昏睡中醒來之後,就再也沒怕過自己。
    直直盯著李斯文的眼睛,想要從中看出他的底氣何在,但良久後,李二陛下隻覺得雙眼酸澀,率先移開了視線。
    “哎,朕有時都懷疑...你小子是不是真活膩歪了,著急去與仙人團聚。”
    李二陛下搖了搖頭,滿臉無奈的擺手,示意王德去禦膳房弄些吃食。
    一大清早就開始上朝,聽大臣們上報政事,半途又碰見李斯文過來告禦狀,都快晌午了,他還一點油水沒沾。
    等殿中閑雜盡數離開,隻剩皇帝與李斯文二人後,李二陛下這才起身,邊走邊問:
    “說說看吧,你到底犯了多少罪?”
    瞅著皇帝卸下佯怒偽裝,李斯文心中一鬆。
    雖然李二陛下文韜武略,使得良臣武將、十六衛精銳心悅誠服。
    但其實,他心中並沒有多少唯吾獨尊,手下不可逾越的架子。
    單看程咬金幾次在朝會上的表現就能看出。
    皇帝委任重擔的時候,程咬金甚至敢撒潑耍混,以人有三急的借口望風而逃。
    甚至幾次在酒席之後,趁著全場大醉,將皇帝愛不釋手的寶貝偷摸塞進自己腰包...
    因為那柄從程處默手裏摸來的寶刀,他挨了皇帝好幾頓臭罵,這仇他記程咬金半輩子!
    可就算程咬金如此胡鬧,但皇帝對他卻少有處罰,反而愈發信任。
    甚至,連今天程咬金私自調動左衛、左驍衛禁軍。
    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李二陛下也隻是象征性的訓斥幾句,懲罰更是不痛不癢。
    由此可見,李二陛下雖為九五至尊,但對所謂的孤家寡人,那是敬而遠之。
    比起恭敬疏遠的臣子,他反而更欣賞真性情的創業夥伴。
    也正是早早看清了這點,李斯文才會屢次三番的挑釁皇帝,看他氣急跳腳,卻拿自己毫無辦法的模樣。
    隻要自己把自己歸入不懂事的晚輩行列,那李二陛下也隻會拿長輩的身份來壓你,而不會動用君臣的那一套規矩。
    聽到皇帝詢問,低頭沉思片刻,李斯文不太肯定的說道:“罪在哪...錯在目無尊卑,當街砍殺李孝慈?”
    你還知道自己目無尊卑?
    李二陛下腹誹一句,看向李斯文的眼神愈發不善:“還有呢,再想!”
    李斯文瞅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皇帝,眉頭微皺,緊忙左右探尋,將殿中布局盡收眼底。
    而後心緒不由一沉——這皇帝老兒把所有人支開,果然是來者不善!
    急速起身後退幾步,靠上兩人環抱不住的粗大頂梁柱,李斯文急聲說道:“罪在...殺害倭國使節,差點引得兩國交惡?”
    李二陛下氣笑一聲,這小子東扯西扯一大通,盡是些旁枝末節,對自己最大的過錯是避而不談!
    聽著皇帝解下腰帶,甩動間空氣劈啪作響的動靜,李斯文扯動嘴角,隻覺得背後新肉隱隱作痛。
    他背上那傷才剛好了沒幾天,今天又挨一頓劈柴燉肉?
    無奈歎氣,小聲嘀咕道:“臣罪在偽造軍令,篡改禁衛排班?”
    “某看你小子是真皮癢癢了!”
    李二陛下隻覺得,剛才佯裝出的怒氣有變假為真的跡象。
    這小子這張嘴是真真能把黑的說成白的,你那是偽造軍令麽?分明是假傳聖旨!
    ‘偽造軍令’、‘假傳聖旨’,這兩項罪名雖然聽著差不多。
    但追究起來,前者或許有情況危急,不得已而便宜行事的意味。
    而後者...那可是動搖國本,不折不扣的謀逆之罪!
    聽著身後腰帶的動靜愈發響亮,李斯文心思急轉,不情願的認罪道:
    “假傳聖旨,某罪在假傳聖旨行了吧!”
    “哼,兵者乃國之重器。要不是你還知道點輕重,調動左衛、左驍衛,隻是暫替左右武侯行巡街之職,沒有真的闖進朱雀門...”
    “若不然,朕今天就是拿造反的名頭砍了你,你爹也不敢有絲毫怨言!”
    雖說如此,但李二陛下拿李斯文也確實沒什麽辦法。
    殺頭是不可能的,懋功將家裏獨苗放在長安,托自己照看,結果自己不言聲給砍了...
    那長安留守的各家孩子,誰還敢留在長安?
    沒了這些質子,自己還怎麽安心放權,邊疆戰起又該如何?
    至於充軍,或者流放...也不可。
    自己和觀音婢白頭偕老的可能,全攥在這小子手上,沒了他,觀音婢的病要咋辦?
    那驅逐出京?
    回想起湯峪短短時間的變化,李二陛下果斷搖頭。
    把他趕出京城哪裏是懲罰,分明是獎勵!放他遊龍歸海,萬一事發突然找他解決,一時半會也見不得人影。
    萬一再學了藥王孫思邈,偷摸鑽進終南山...
    左思右想,李二陛下最終低頭,看向了手裏真皮腰帶。
    反正這貨皮糙肉厚的,上次追著打了幾十鞭也沒什麽大事...
    於是故作釋然,對著頂梁柱後的李斯文好聲相勸:
    “哎,算了算了,懋功效忠大唐十數年有餘,於某更是肱股之臣,哪怕是看在懋功的份上,某也不可能重罰於你。”
    “剛何況你與長樂情投意合,幾年之後你我便是一家人,行事荒唐點就荒唐點吧。”
    皇帝的聲音雖然輕緩,但李斯文還是能聽出,暗藏其中的怒氣,根本不為所動。
    咽了口口水,為自己辯解道:“陛下,昨天那事真是事發突然,某一著急就昏了頭...也是情有可原嘛,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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