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寧陽許久沒有說話，最後歎了口氣，“你就算想把我騙回去，也沒必要說假話吧？”
    林暮垂眸，沒有再說什麽，畢竟他之前的種種表現，看起來就是愛楚寧妍愛得極深。
    但是見林暮這樣，楚寧陽倒是愣住了，他微微俯身，壓低聲音說道：“你剛才的話是認真的，不是騙我？”
    林暮點頭，確實沒騙，全是真話，是他變心了。
    “不是把我當替身？我提前說好，我的好全是裝的，沒姐姐溫柔，也沒姐姐善良，長得也就幾分相似。”
    林暮挑眉，不解地看向楚寧陽。
    幾分相似？開什麽玩笑，哪裏像了？
    楚寧陽也就眼睛像點了，之前頭發長擋住些眉眼可能比較像，但是現在頭發一染，完全大變樣。
    他就算找替身，有必要找這麽不像的？
    不過在外人眼裏，好像確實總有人說他們姐弟相似。
    看出了林暮眼裏的無語和疑惑，楚寧陽輕咳一聲，“是不是發生了別的我不知道的事，所以你才會這樣？畢竟我之前表白，你很是猶豫，說不能對不起姐姐。”
    林暮微微偏開視線，不願意提這事。畢竟楚寧陽之前很在乎並且尊敬楚寧妍，他不想讓楚寧陽知道楚寧妍為了弟弟利用別人的事。
    楚寧妍會這麽做，都是為了楚寧陽能幸福，無論對方做了什麽，他都不想讓楚寧陽因此心裏不舒服。
    “你知道嗎？每次你擔憂或者心虛的時候，都會沉默不語，然後偏頭看向別處。我看了你這麽多年，怎麽會不了解你？”楚寧陽輕輕歎氣，然後想了想說道：“我送你回去。”
    林暮本想應下，但是忽然想起來楚寧妍的日記本還在客廳桌子上，於是搖了搖頭，“不用了，我今日不是很醉，能自己回。”
    “你們兩個說什麽悄悄話呢？再不快點就丟下你們先走了！”杜呈平忽然在遠處呼喊道，把兩人的談話打斷。
    林暮急忙側身繞過楚寧陽要跟上去，但是被楚寧陽拉住了手腕，接著就聽到對方朝杜呈平說道：“我們要去一趟超市，你們先回吧，明天特殊科見。”
    杜呈平覺得奇怪，大晚上去什麽超市，但是也沒追問，隻是揮了揮手，“好，那明天見嘍，你們路上注意安全。”
    見其他人走遠，林暮有些急了。不是，平常楚寧陽也不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今日怎麽這麽纏人？
    “那個……我沒什麽要買的東西，所以就……”林暮試探性地要掙開楚寧陽的手，楚寧陽微微皺眉，雖然不想鬆手，但是又怕把林暮抓疼，隻好鬆開。
    “你果然有事瞞著我。”楚寧陽歎氣，無奈地說道：“剛才你不是要我搬回去嗎？現在又不讓我送，證明家裏有什麽東西，你怕我看到。恐怕這就是你接受我表白的原因。”
    林暮搖頭，“小陽，我不會說什麽不讓你知道是為你好的話，畢竟我知道年齡小的人最討厭長輩說這種話了。但是這件事，我確實不想讓你知道，所以你……”
    “我們倆住了這麽久，我了解你，你也應當了解我。你是知道的，雖然我平常表現的溫柔，但是其實很倔，我要看，你是攔不住的。”說完，楚寧陽就朝之前同住的單元樓走去。
    林暮跟在身後，依舊在勸著，“今日時間不早了，你應該回家不是嗎？否則你今晚睡哪兒？你可是把被褥都搬走了。”
    “我能睡客廳。”
    “我……我最近沒打掃家，不適合接待客人。”
    “你我這麽熟悉，你何必客氣，之前你的房間再髒再亂我都打掃過，何曾嫌棄過髒。”
    “我……”林暮張了張嘴，思考著該說些什麽，後麵一閉眼一咬牙，“我在客廳做過那種事，很髒的。”
    楚寧陽腳步一頓，那種事？哪種？
    “你帶女人回家了？”楚寧陽咬牙說著，就這還說喜歡自己呢？
    林暮臉色漲紅，錘了楚寧陽後腦勺一拳，“胡說八道什麽呢？我是那種人？”
    楚寧陽被打了也沒生氣，而是繼續思索林暮的話，接著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眯了眯眼睛，“你在客廳自……”
    然後話沒說完，就被林暮捂了回去，“知道了就行，就不用說出來了。所以現在，客廳很亂，不適合。”
    “我不介意。”楚寧陽扒拉開林暮的手，然後輕聲說道：“畢竟你還是處，有些生理需求也是正常的。”
    林暮：“？”
    “誰說我是處的？”
    楚寧陽抿唇，然後撓了撓頭，“你和我姐結婚前，我不是問過你關於你們有沒有……咳咳，你紅著臉說沒有，也沒有碰過別人，說想珍惜我姐。但是結婚當晚，我姐難受，你一直開著燈照顧，自然也是沒有的。緊接著第二天我姐就……”
    說到這兒，楚寧陽垂眸，他不該提姐姐去世的事，林暮會不會被勾起傷心事，然後又不接受他的表白了？
    “我！你！你快閉嘴吧！”林暮整個人都要紅溫了，這人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而且他不要麵子的嗎？
    見林暮沒有因為姐姐的事傷心，他就快速進了單元門，“現在我說了不在乎，所以今天這個門，我是非進不可。再說了，你其實是在騙我吧？隨便找了個理由不讓我進。”
    林暮不再說什麽了，這人還真是……
    進了家，林暮慢慢往客廳走，假裝要收拾桌子上東西，“那行，你先坐，我簡單收拾一下桌子上的雜物。”
    楚寧陽卻按住林暮的肩膀，“急什麽，我都說了不嫌棄。”
    “走走走，我們坐下聊聊。”楚寧陽把人拉到客廳的沙發上，然後就看到滿桌子的紙，這用紙量，難道真的？
    林暮注意到對方在看桌子上的紙巾，意識到對方可能是誤會了，臉瞬間紅了，但還是咬牙說道：“你看……我……我就說不適合招待客人嘛。”
    楚寧陽看了看林暮，又垂眸看了看桌麵，最後問道：“你哭過？”
    林暮：“？”對方怎麽知道的？明明他為了不讓人擔心，還給眼睛消腫了，難道沒有掩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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