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星策輕笑，隨後抬頭看向雲奚，“雲奚，剛才聽了暗衛的話，其實我有些震驚，你……好像並不像我想的那樣。”
    “在你眼裏我是什麽樣？”雲奚笑著，指尖撫摸對方的眼尾然後是鼻梁、嘴唇。“我善良溫柔，膽子小，隻要看到你殺人就會瑟瑟發抖害怕你，像兔子一樣？”
    “抱歉啊，我從不是那樣的人。”雲奚笑著，依舊是無害的笑容，但是說的話卻和外貌不搭。
    燕星策輕咬雲奚的鎖骨，“嗬，無所謂，我早就有所懷疑了，隻是今日得到了肯定的回答。雲奚，你什麽樣我都愛。”
    雲奚笑了笑，然後湊近燕星策，手指按在對方唇上，低聲說道：“你別說得好像什麽都知道一樣。”
    “這樣吧，我再和你說一件事，這件事你絕對不知道。燕星策，其實我最初接近柳韻霜，是為了見到你。”
    燕星策猛地睜大眼睛，這件事確實讓他驚訝了。“所以……”
    “對，我和她搭話，在她麵前表現得對顧文硯還有感情，其實是為了讓她同情我。隻有和她成為了朋友，我……才能見到你啊。”
    雲奚說完就離開了燕星策的懷抱，去一旁看書去了。
    燕星策垂眸看著桌麵，但是腦子裏已經混亂了。他以為雲奚和柳韻霜處好關係就是為了商鋪能開得順利，之後能見到他是意外。
    但是雲奚剛才說的那些話，意思是對方一開始的目標就是他？
    可是為什麽？在這之前，他們兩人從未見過麵才對。
    是為了權勢才想見他？
    可雲奚看著並不是對權利地位感興趣的人。至於錢……雲奚比他有錢多了，那就更不是了。
    看著在沉思的燕星策，雲奚笑了，原主確實是為了錢，但是他就是單純為了燕星策這個人。對方就算是想破腦袋，也不會明白他話語裏的意思。
    ……
    又過了幾個月，柳韻霜要生產了。雲奚聽到暗衛的話後，就坐馬車去了公主府。
    柳韻霜房外，秦書懷焦急地走來走去，暗暗發誓以後絕對不會再讓柳韻霜有孕。而雲奚坐在一旁格外的冷靜，就好像房間裏的人是陌生人一樣。
    “娘娘你好像根本不擔心。”秦書懷看向雲奚，有些生氣地問道。
    雲奚抬眸，“你也別朝我發火，我是什麽樣的人，經過上次的談話，你應該知道了才對。”
    “對，我是知道，但是韻霜對你那麽好，你怎麽一點都不擔心她？”秦書懷為柳韻霜感到不值。
    雲奚也沒生氣，依舊是平淡的樣子，“秦書懷，我就是這種人，你該習慣才是。我其實不是很能了解感情，無論別人對我多好，我也隻會在心裏覺得對方是個好人而已。”
    “可是你對陛下……”
    “嗯，我對他的感情是真的，也隻有麵對他時，我才像個正常人。”雲奚說完看向房間門，“好了，孩子出生了。”
    秦書懷一愣，隨後門就被打開了。
    產婆笑著說道：“恭喜丞相大人，是龍鳳胎。”
    秦書懷根本不在乎孩子，隻是上前問道：“韻霜怎麽樣了？”
    “啊，夫人很好，隻是有些累，所以睡著了。”
    “那就好。”秦書懷長舒一口氣，手扶著門框。
    這時候燕星策來了，他看向雲奚，輕聲問道：“怎麽樣了？”
    雲奚立馬笑著回答，語氣裏滿是欣喜，“生了，是龍鳳胎，而且霜霜沒事。”
    秦書懷注意到了雲奚前後的變化，明明剛才還是一臉的冷漠，好像沒有任何事能引起對方的情緒變化。但是在看到燕星策的瞬間，完全變了，變得……鮮活？
    雖然這麽想不太好，但是秦書懷真的覺得與陛下分開的雲奚就像是失去生氣的人偶一樣，隻有在陛下麵前才是活人……
    柳韻霜醒來時，就看到坐在床邊的雲奚。
    雲奚第一時間注意到他醒了，立馬把人扶起來一些，然後讓身邊的丫鬟去倒水。“霜霜，是龍鳳胎哦，要看看嗎？”
    “看之前我想先問問。”柳韻霜抿了口水，一臉的嚴肅。
    雲奚笑了起來，“是想問問孩子好不好看嗎？”
    聽完雲奚的話，柳韻霜有些驚訝，“你怎麽知道的？雲雲，你簡直神了。”
    “沒你想得那麽複雜，我隻是了解你罷了。”雲奚笑著說道，然後才解釋道：“孩子剛出生都醜，過了百天才能看出來好不好看。不過我可以向你保證，你和秦大人都那麽好看，孩子肯定也好看。”
    “嘻嘻。”柳韻霜笑著，隨後仰了仰頭，“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是誰的孩子。”
    “雲兒，我們回宮吧。”燕星策在門外說道：“你之前說等韻霜醒了才走。”
    雲奚起身，看向柳韻霜，“行了，陛下在催我了，我就先走了，明天再來看你。”
    “好，你去吧，明天見。”柳韻霜揮了揮手告別。
    等雲奚走後，秦書懷才進了房間，心疼地摸了摸柳韻霜的臉，“韻霜，你辛苦了。”
    柳韻霜笑著，“有什麽辛苦的，他們也是我的孩子。啊，對了，之前我和雲雲說過孩子訂婚的事，覺得娃娃親也不錯，但是雲雲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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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柳韻霜的笑容，秦書懷抿唇，然後小心地詢問道：“韻霜……你和喜歡皇後娘娘？”
    “嗯，當然喜歡了。雲雲就像一塊甜甜的糕點，看到她我就開心。”
    回答完，柳韻霜覺得奇怪，秦書懷怎麽忽然問這個？
    “怎麽了嗎？你之前從未問過我關於雲雲的事。是今日發生了什麽嗎？”
    “我……不，沒什麽。”秦書懷最後還是決定不說了，畢竟雲奚在柳韻霜麵前還是願意表現出關心的。那他何必又多此一舉去說，然後讓柳韻霜傷心呢？
    柳韻霜盯著秦書懷，最後垂眸思考許久後問道：“你是不是對雲雲說了重話？”
    秦書懷：“？”
    “書懷，雲雲她其實與別人不同。無論是自己受傷還是別人受傷，他都能保持冷靜，然後做出最正確的應對來。我也隻見過那麽一次她失去理智，那就是皇兄那日當街殺人然後跑走的時候，隻有那個時候……她表現出了擔憂急躁。但是她本人並不是壞孩子，你不要凶她。”
    秦書懷：“！”他剛決定隱瞞，結果柳韻霜其實早就察覺到了？
    “你什麽時候知道皇後娘娘是那樣的？”
    “我和她認識許久，在我麵前，她一直是單純的樣子。但是在她還未與皇兄成親前，她總會呆呆地望著皇兄，眼裏是溫柔和寵溺。她才剛及笄，居然用寵溺的眼神看著皇兄，這讓我對她產生了疑惑。也就是從那之後，我開始偷偷觀察她。”
    柳韻霜垂眸，笑了笑，“但是那有什麽關係？隻要她不會傷害皇兄，不會傷害我們就行。”
    “可她……並不在乎百姓和天下。”
    “那又如何？”柳韻霜不解，疑惑地看著秦書懷。“書懷，皇兄也隻擔心雲奚，不在乎他人生死，但是你不能否認，他是個好皇帝。而雲雲就算不在乎百姓和天下，那他也不會做出傷害百姓的事，那不就夠了嗎？”
    秦書懷微愣，確實，雲奚那日雖然拒絕了他，不願意去勸說陛下。但是對方隻是更在乎陛下的心情，並不能證明對方就是個濫殺無辜的人。
    “韻霜，你說得對，是我看事情太極端了，總是非黑即白……”
    柳韻霜笑了笑，然後忽然問道：“剛才雲雲保證，說我們的孩子肯定好看。你看過孩子沒？長得像你還是像我？”
    “咦？”秦書懷愣了一下，雖然成親一年多了，但他還是有點跟不上柳韻霜變化話題的速度。但是這樣的柳韻霜讓他覺得很可愛，他沒忍住笑了，“像你哦。因為像你多一點，所以絕對很好看。”
    柳韻霜眉眼彎彎，低聲說道：“好看就行，不過性格如果像你多一點就好了。”
    秦書懷看向柳韻霜，好奇對方為什麽這麽說。
    看對方疑惑的眼神，柳韻霜湊近，“我的性格太活潑，你更沉穩一些，這樣孩子也會文靜些。”
    “活潑一點也好。”秦書懷揉了揉柳韻霜的腦袋，“我很喜歡你活潑的樣子，一靜一動很好，如果你也是沉穩的性格，那我們的生活豈不是會無趣很多？”
    柳韻霜見秦書懷笑，嘴角也跟著上揚。她這夫君哪哪都好，就是思想有些死板了，確實就像對方自己說的那樣，有些太過“非黑即白”了。
    她確實很早就發現雲奚不像表現出來的那樣單純，但是她還是很喜歡雲奚，也心疼對方的遭遇。如果雲奚真的那麽單純善良，怕是被退婚後就走不出來那段悲傷的回憶了。
    “我們都會幸福的。”柳韻霜笑著說道，然後親了親秦書懷。
    ……
    “秦書懷是不是又朝你發脾氣了？”燕星策有些惱火。
    雲奚輕笑，“你的暗衛又看到了？話說他們到底是一直跟著我，還是每個大臣家都有？”
    “秦書懷家裏有我的暗衛，不過這一點秦書懷知道，那暗衛是負責給我倆傳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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