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談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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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奢香夫人是川南部落的土司首領之女,後來嫁給了水西土司首領靄翠。
    婚後成為靄翠的賢內助,經常輔佐丈夫處理宣撫司的政事。
    在與丈夫共同生活的過程中,奢香逐步增長了攝政理事的政治才能,以賢能聞名水西各部,受到族人愛戴,被尊稱為“苴慕”君長)。
    靄翠死時,正值大明南下征剿前元殘餘勢力,西南土司聯合阻撓。
    由於兒子安的太小,奢香夫人代為宣撫使之職,力排眾議,開糧道,勸說其餘土司,助明軍平定西南。
    洪武二十四年,都指揮馬燁看不起這位土司之女,嫉恨她成為宣撫使,百般刁難。
    馬燁強迫奢香夫人交納賦稅,可當時正值西南大旱,百姓困苦,賦稅無處征集,馬燁將奢香夫人抓起來鞭打羞辱,意圖逼反水西各部。
    水西各部早已恨透馬燁,得知奢香受辱,更加憤怒,集結兵馬準備反抗馬燁。
    奢香夫人不願看到水西百姓卷進戰禍之中,揭穿了馬燁的意圖。
    後來在水東宣撫使宋欽夫人劉淑貞的幫助下,來到京城,見到了太祖皇帝,陳述了馬燁的罪行,並許諾世世臣服,開辟驛道,打通西南。
    太祖皇帝召回馬燁治罪,並封奢香夫人為順德夫人。
    奢香夫人信守承諾,帶領族人劈開烏蒙山的峭壁,開辟了貫穿雲貴,東達湖廣,南接巴蜀的道路,推動經濟,文化的發展,穩定大明西南。
    太祖皇帝稱讚,奢香歸附,勝十萬雄兵。
    後來還把兒子送到京城國子監讀書,也就是現在的水西宣撫使安的,這個名字是太祖爺賜的。
    而幫助奢香夫人的劉淑貞就是如今水西宣撫使宋斌的親祖母。
    奢香夫人去世時,太祖皇帝派使臣送來沉香木下葬,送葬的隊伍從大方城綿延到烏蒙山。
    奢香夫人在西南很受百姓愛戴,這就是朱雄英信任安的原因。
    如果安的拿他母親發誓,卻又出爾反爾,那必然會受到西南百姓的唾棄。
    歸根到底,改土歸流是必然要進行的,不管是後來的播州楊應龍之亂,還是水西奢安之亂,都給大明王朝帶來了極大的打擊。
    ……
    從思州叛亂開始,朱雄英就已經後麵的事計劃好了。
    三大宣撫司坐在一起,陪他們吃飯的人是都察院左都禦史陳瑛大人。
    “各位宣撫使大人深明大義,主動上交兵權,支持朝廷改土歸流之新政,本官替西南的百姓多謝你們了!”
    陳瑛嗬嗬笑道:“這杯酒,本官敬你們!”
    “陳禦史客氣了!”
    三人臉上皆是苦笑,若不是朝廷勢大,誰又想舍棄這份傳承幾百年的家業,放棄整個宣撫司,當土皇帝多好了!
    陳瑛哪裏看不出來幾個人的心思,畢竟這種事放在誰身上,哪都不會舒服。
    “三位,我大明永興聖君,其雄心壯誌不在太祖皇帝之下,天下一統,政出一途,改土歸流是大勢所趨……”
    陳瑛壓低聲音道:“說句你們不愛聽的,別說你們三個宣撫司,就是外麵那些宣慰司也終將泯滅於曆史的長河之中,到了永興一朝,也該結束了!”
    “朝廷為什麽要在西南修路,我想你們應該也明白吧!”
    三人連連點頭,其實修路這事,不是什麽秘密,從漢南的交州到兩廣的桂林,再到雲南府,很明顯是要對西南外麵的幾個宣慰司用兵了。
    同時,陳瑛也是在變相告訴三人,別覺得自己委屈了,等著看那些宣慰司的下場吧。
    楊綱趁機問道:“敢問陳大人,不知朝廷要如何安排我們三大宣撫司?”
    扯了這麽久,終於說到了正題!
    陳瑛笑了笑,說道:“這件事,朝廷早已定下,播州,水西,水東,包括思州,思南,這些宣撫司是要撤掉了,重新劃分為州縣,包括黔西南地區,合並為貴州布政使司!”
    “當然了,宣撫司都沒有了,也就沒有什麽宣撫使了!”
    三人聽後倒也沒有多少意外,他們關心的是自己所部的安排。
    “陳禦史,陛下答應我們,各部皆有安排和補償,這事……”
    其實陳瑛就是替皇帝來和他們談判的,無非就是他們會得到了一個什麽官職和哪些實際性的補償。
    “三位放心,你們以及你們所部人馬都會有安排,請聽我慢慢道來!”
    陳瑛繼續說道:“首先,三位宣撫使大人,皆是從四品官職,為了彰顯朝廷的誠意,皇恩浩蕩,你們三人全部破格提拔……”
    “水西宣撫使安的,為貴州布政使司左參!”
    “水東宣撫使宋斌,為貴州提刑按察使司按察副使!”
    “播州宣撫使楊綱,為湖廣布政使司右參!”
    三人聽後全部愣住了,這三個官職全是從三品,確實比他們原本的宣撫使高,但左右參政是給布政使打下手的,負責屯田,糧草之事。
    按察副使,管的是水利,治安等事。
    這種官職,品級高,卻沒有什麽實權,受製於三司主官,都不如地方上的知府好過。
    說白了,這就是把他們三人完全從地方上踢出局了。
    “陳禦史,你這有些不太厚道了!”
    陳瑛玩味一笑,說道:“既然是談,那就和做生意一樣,有來有往啊,你們要覺得不合適,可以出價!”
    皇帝讓陳瑛和他們談這些條件,卻也沒說標準,但這價格肯定給的越低越好。
    “我看這樣吧,陳禦史,咱們也不用相互探底了,思州,思南,我們不管,我們三家,給個兵馬都指揮使,一個指揮僉事,一個指揮同知,另外,各家給兩個衛指揮使的軍官名額,兵馬還是我們原來自己的,另外……”
    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朝廷要給他們修建學堂,發放農具,還有國子監學習的名額,家族子弟進司馬院等……
    陳瑛麵無表情,自己吃菜,喝酒,好像沒聽到一樣,直到三人自己都覺得過分,說不下去了。
    “陳禦史,您看……”
    “我看不下去了,你們壓根沒誠意歸附,還兵馬都指揮使,你們怎麽不要三個親王爵位掛在頭上!”
    楊綱陪著笑臉,尷尬道:“陳禦史玩笑了,幾百年祖宗基業,我們都交給朝廷了,足見我等誠意啊!”
    陳瑛冷著臉說道:“你們所謂的祖宗基業,無非就是幾個祠堂,幾座祖墳,朝廷問你們要了嗎?”
    “還有,兵馬都指揮使,掌一行省之兵馬大權,你們是真敢開牙啊,怎麽……這改土歸流,還變相把你們的權力,實力,兵馬增強了,三位……你們挺有意思的,把我陳某人當倭寇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