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兄弟再聚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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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怒江之上,飄著無數的屍體以及焚燒過的船骸,岸邊倒著數不清的大象屍體,有的已經死透了,有的還在苟延殘喘。
    怒江之戰,明軍大獲全勝,斬殺麓川將領思機法,刁放等二十餘人,被殺,溺亡,死於混亂的敵人三萬餘人,三百頭大象最後隻存活五十二頭。
    雖說明軍提前製定了作戰計劃,並在戰鬥中見招拆招,但損失也很大,陣亡一萬兩千餘人,其中不乏僉事,千戶以及司馬院的軍官,大半都是在奪江時戰死的。
    朱高煦全身浴血,早已脫力,累的氣喘籲籲,正坐在一頭大象的屍體上休息。
    “爹……不是,大將軍,我剛才殺了五個敵人,我厲害不?”
    看到兒子得意的樣子,朱高煦擠出一絲笑意,誇讚道:“瞻域長大了,比你爹我還厲害,我第一次跟著你爺爺上戰場殺敵,才殺了三個!”
    朱瞻域嘿嘿笑道:“趕明我多殺幾個,給大將軍爹爭光!”
    “好孩子!”
    涼王坐在樹下,看到這一幕,心中感慨萬分,剛才他殺了八個,還救了朱瞻域,卻無人分享這份勇武。
    “大將軍!”
    陳懋走了過來,抱拳道:“還有三千多人的俘虜,大部分都是傷兵,該如何處理?”
    朱高煦將自己的刀子交給兒子,吩咐他找個地方去磨磨,隨即告訴陳懋道:“全部綁起來,扔進怒江,別說本王殘忍,是死是活,就全看天意了!”
    陳懋撇撇嘴,都是受傷的俘虜,還要給綁起來扔進怒江,這就沒打算讓他們活著啊。
    “這位高陽郡王做事挺狠的啊!”
    不遠處的楊洪光著膀子,把刀子插在地上,悠悠說道:“敢打敢拚,跟著他打仗比跟著沐帥過癮!”
    高陽王身先士卒,為全軍作出表率,而且還給將士們立功的機會,沐晟就不一樣了,他打仗就是拿火器不間斷的壓,而且用人幾乎都是他的老部下,他們這些抽調過來的將領幾乎沒有機會上場。
    “孫鏜,這一戰,你爹我斬敵三十八人!”
    石亨全身濕透,有些失落的走了過來,他的武器掉江裏找不回來了,朝著孫鏜抱怨。
    孫鏜白他一眼,說道:“好樣的,孫子,爺爺為你感到高興!”
    “好好幹吧!”
    郭登趁機說道:“跟著高陽王,咱們哥幾個都有登堂入室的機會!”
    石亨坐在地上,問道:“那個蔣貴是什麽人,我聽說也是司馬院的,他從哪冒出來的,敢搶老子的頭功,真他娘的氣人!”
    “我問過了,司馬院第二期的,王弼的兵,比咱們還早,以前是燕藩的人,後來調到雲南都司任職……”
    朱謙擺手道:“行了,你糾結這些幹什麽,人家能立功,那是人家的本事,當時我都看到了,人家蔣貴那一手,確實是神來之筆,我服!”
    石亨石亨聽了朱謙的話,還是氣鼓鼓的:“哼,我就不服了,找個機會,咱們找他練練!”
    “練個屁!”
    郭登開口說道:“人家也是司馬院出來的,人家也有一幫兄弟,不比咱們幾個差,說起來,那都是咱們的師兄……”
    “哎,兄弟們!”
    朱謙突然說道:“我剛才好像看到涼王了!”
    “誰?”
    “朱文均啊!”
    “他不是還在鳳陽搬磚嗎,他皇帝老子舍得讓他來啊!”
    突然,一隊士兵走了過來,帶頭的陳懋嗬斥道:“都杵在這等著上菜呢,幹活去!”
    所謂的幹活,就是打掃戰場,萬餘陣亡將士的屍體還在怒江泡著呢,明軍將士正在帶人打撈屍體。
    楊洪幾人乘坐木筏來到江中,孫鏜負責撐船,正好從一夥人旁邊經過,石亨瞪著上麵的五人,握著拳頭示威。
    “蔣貴是吧,搶我的首功,給我等著哈!”
    蔣貴冷笑一聲,都沒正眼瞧他:“真是可笑!”
    說罷,不再理會,駕著竹筏離去!
    岸邊!
    朱文均坐在一塊石頭上,盔甲上的血跡已經印在了上麵,手中拿著水囊,看著這已經染紅的江水,沉默不語。
    “哥,你剛才殺了幾個?”
    朱瞻域坐在一旁,吃著朱文均給他的肉幹,隨手問著。
    “沒數,記那幹啥啊,我又不缺這點軍功,倒是你……”
    朱文均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笑道:“你得好好幹啊,以後說不定憑軍功能當個郡王,你也封在麓川,咱哥倆就能在一起喝酒了!”
    “哥,我爹說了,他好好幹就行了,他當了親王,就能傳給我了,嘿嘿……”
    “嗯,還真是這個理!”
    朱瞻域吃完肉幹,在滿是淤泥的衣服上擦了擦,問道:“哥,我聽說你以前去過司馬院,我爹還說那裏是大明武將的聖地,我能不能去?”
    “其實司馬院也沒啥,你要想學,我教你就行了,不用跑到京城!”
    “嘿,那感情好,哥,我以後就跟著你了!”
    “小事!”
    二人說著聊著,楊洪一行人將陣亡將士的屍體送上馬車,突然看到朱文均。
    “涼……涼王……兄弟們,真是涼王……”
    孫鏜大喊道:“朱均……你真來了!”
    楊洪幾人聽到動靜立馬跑了過去,石亨激動道:“我日,還真是朱均……”
    “兄弟,你怎麽也來了,來了也不找我們的……”
    “是啊,朱謙這狗日的說好像看到你了,我們還不信……”
    幾人七嘴八舌的問著。
    朱文均笑了笑,說道:“偷跑出來的,哪敢大張旗鼓的去找你們,萬一說漏嘴了,我爹給我抓回去了可咋辦啊!”
    “瞻域,這些人都是我在司馬院的兄弟,你喊哥!”
    朱瞻域立馬起身抱拳道:“哥哥們,有禮了!”
    “好好!”
    楊洪問道:“這是高陽王的兒子?”
    “是!”
    幾人連忙回禮!
    石亨大笑道:“這回咱們哥幾個又能在一起並肩作戰了,可惜啊,井源這小子沒來!”
    朱文均冷著臉說道:“好好的你提他幹啥,晦氣不,人家是駙馬爺,能跟你們這些泥腿子混在一塊啊!”
    “咋了,這是……”
    石亨有些摸不著頭腦,井源是朱均的姐夫啊,按理說關係更親近,不過聽他這話,好像倆人鬧掰了。
    “兄弟,你和井源……”
    石亨還想繼續問,卻被楊洪捶了一拳,說道:“好了,咱們不說這些了,石亨,你去買點酒菜,咱們兄弟幾個晚上喝點!”
    “我上哪弄錢去?”
    孫鏜說道:“你他媽是不是傻子,怒江都被咱們拿下來了,拿他麓川思氏點東西還用的著給錢啊!”
    “你不早說,曹!”
    朱文均正色道:“兄弟們,我爹說了,麓川就是我的封地,打下來的地盤都是我的,別人我不管,你們可得幫我多使勁,將來這片打通海運,我虧待不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