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我的表現沒讓你失望吧？”蘇苒眨了眨眼睛，略有得意地問道。
    在自己男人麵前，她可以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
    她此刻就像一個小女孩，期待得到莫凡的表揚。
    “能跟地神初期打得有來有回，後來還壓製了他，真的很不錯。”莫凡毫不吝嗇地誇讚。
    蘇苒能跨越一個多境界，跟陸洪打到那個程度，確實有點出乎莫凡的意料。
    看來實戰的確很能鍛煉人。
    “嘻嘻，都是因為你給我的那兩門武技很強大，威力很強，我才能壓製了他。”
    蘇苒有自知之明，她後來能壓著陸洪打，大部分功勞應該歸功於莫凡給她的劍技。
    兩人說話間，已經往晚霧沼澤中越走越深。
    兩個時辰後，莫凡發現這裏的霧靄比原先那片水域那裏濃鬱了兩三倍，霧氣中還漂浮著半透明的絮狀物。
    細看之下，那些絮狀物竟是無數修煉者的殘魂凝結而成。
    他們的麵孔模糊不清，毫無意識，卻都朝著沼澤中心伸出手，仿佛在渴求著什麽。
    忽然，莫凡察覺到腳下的淤泥竟然有一股股熱氣散發出來。
    他低頭看去，發現黑色泥漿裏滲出暗紅色的汁液，汁液漫過的地方，地麵的雜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葉片邊緣卷曲如爪，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蘇苒下意識地往莫凡身邊靠近一些。
    “莫凡，這裏看起來有些詭異。”她小聲地說道。
    莫凡點點頭，將腳步放慢下來。
    又走了一炷香，前方突然出現一片環形的白骨地。
    數以萬計的白色骨骸層層疊疊鋪在地麵，形成直徑五十多丈的圓形區域，骸骨縫隙裏沒有長出任何植物。
    霧靄在圓形區域上空盤旋，形成一個肉眼可見的漩渦。
    莫凡和蘇苒走近時，漩渦中心突然傳來“哢噠”聲，一具骸骨從骨堆中猛然站起。
    它眼眶裏跳動著暗紅色的火焰，胸口鑲嵌半塊青色晶石，晶石表麵的符文正與霧氣漩渦產生共鳴。
    這是一具已經誕生了自主意識的骸骨！
    它突然往前一躍，兩條白骨手臂分別攻擊莫凡和蘇苒。
    莫凡拉著蘇苒一閃，輕鬆躲開骸骨的攻擊。
    但骸骨卻迅速調轉方向，繼續向莫凡二人襲來。
    它的攻擊毫無章法，卻帶著蠻荒的蠻力。
    它揮起白骨手臂砸向莫凡時，拳風掀起的氣浪竟將周圍的殘魂絮狀物震得潰散，露出後麵更詭異的景象。
    白骨地邊緣的淤泥中，插著數十柄鏽跡斑斑的長劍，劍柄上刻著一道道看起來雖然簡潔卻又有幾分玄奧的雲紋。
    “轟！”
    莫凡一拳將骸骨轟成齏粉。
    這骸骨的實力不怎麽樣，力量最多跟半神初期相當，所以莫凡很輕鬆就轟碎了它。
    莫凡看了幾眼插在淤泥裏的那數十柄長劍，發現它們最多隻能算是神器，他也就沒有興趣。
    那些劍或許原本是下品道器，但經過淤泥、鏽跡無數漫長歲月的侵蝕後，才從下品道器跌落。
    莫凡和蘇苒繼續前進，片刻後，前方的霧靄中傳來隱約的呢喃之聲，聽起來有點像誦經或者念誦某種咒語的聲音。
    隨著莫凡二人繼續移動腳步，呢喃聲越來越清晰，虛空中漂浮的殘魂絮狀物也越來越密集，甚至開始凝聚成一道道模糊的人形，對著前方某個地方跪拜。
    “莫凡，你看！”蘇苒忽然低聲驚呼。
    在他們前麵二十多丈外，朦朧的霧靄中，有十幾根石柱以某種格局矗立著。
    不知道那些石柱原本有多高，但現在隻露出五尺左右。
    露出地麵的那部分柱身，上麵刻滿了繁複的紋路。
    石柱頂端並不平整，邊緣殘留著被利器劈砍的痕跡，顯然經曆過激烈的打鬥。
    而且每根石柱頂端的凹槽裏都托著一塊青色晶石，晶石表麵流淌著一層層銀灰色的氣流。
    托著青色晶石的凹槽裏積著渾濁的泥水，泥水表麵漂浮著細小的氣泡。
    “莫凡，那是什麽？”蘇苒小聲問道。
    莫凡想了一下，有些不肯定地說道：“我看有點像是一個祭壇。”
    “祭壇？”
    “嗯，祭壇的基座已經沉到沼澤下的淤泥中，所以就隻剩下那些柱子。”
    雖然看不清淤泥下麵是什麽樣子，但莫凡憑著直覺，再結合剛才在前麵聽到的念誦經文或咒語的聲音，以及那些跪拜的模糊人形，莫凡猜測這應該是一個沉沒的祭壇。
    或許以前這裏並不是沼澤，隻是因為某種原因導致這裏的環境發生變化，形成這個晚霧沼澤，祭壇也就沉沒下去。
    “你留在這裏。”
    莫凡對蘇苒交代一聲，然後他慢慢緩緩地朝著那些石柱走過去。
    他要取走石柱頂端的那些青色晶石。
    因為始元戒剛才告訴他，那些青色晶石是魂晶，由無數修煉者的神魂凝聚而成。
    這些魂晶是祭壇的陣眼，也是祭壇的能量之源。
    相對於莫凡在下位麵冥界得到的那些魂晶，這裏的魂晶之中蘊含的神魂之力更為龐大濃鬱，一枚可以頂數十萬枚冥界魂晶。
    魂晶是修煉神魂之力的最好資源之一，莫凡當然不會錯過。
    當莫凡距離第一根石柱還有十丈遠的時候，他的腳下忽然劇烈顫抖起來。
    “嘩！”
    鬆軟的地麵突然裂開一條大縫，大股泥漿噴射而出，凝成一根粗壯的圓柱，狠狠朝莫凡砸過來。
    同時，祭壇周圍漂浮的殘魂絮狀物像被無形的手攥緊，瞬間凝成無數條灰黑色的鎖鏈呼嘯甩來，想要纏住莫凡的四肢。
    莫凡心中一驚，沒想到這殘破的祭壇竟然還有防禦陣法守護著。
    他不敢大意，取出紫瞳噬虛劍，朝著圓柱和鎖鏈劈斬過去。
    “轟轟轟！”
    伴隨著一聲聲巨響，在一團團紫光光芒中，圓柱和鎖鏈被莫凡全部劈碎。
    就在這時，露出地麵三尺的那些石柱上的紋路突然光芒大盛，爆發出璀璨的紅光。
    在那璀璨紅光中，有粘稠的血霧從石柱噴射而出。
    那些血霧在祭壇上空中央匯聚，凝成一個高大的虛影。
    虛影凝成，一股強大到令莫凡微微窒息的氣息轟然散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