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向凹槽旁邊，之前議論莫凡的那幾人也被莫凡的實力所震撼。
    “周師兄，你的眼光真毒，那個準神初期竟然真的殺了地神初期，而且還是秒殺。”
    “嗬嗬，看一個人不能光看修為境界。修為境界跟真正實力不一定匹配。而且，還要看那個人的氣質、氣勢。”
    “氣勢？萬一有些人自我感覺良好，太過高看自己，或者明知底氣不足卻依然虛張聲勢、外強中幹呢？”
    “你剛才說的這兩種情況所流露出來的氣勢不一樣。真正胸有成竹的氣勢是裝不出來的。”
    “這個怎麽辨別呢？”
    “哈哈，感覺，純粹是感覺而已。我剛才看他沉穩如淵，那樣的氣勢絕非偽裝，所以才會看好他。”
    “周師兄，如果你對上他，那麽……”
    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周師兄打斷：“絕對不要跟他起衝突。”
    “為什麽？”
    “因為，他給我一種很危險的感覺，剛才他展現出來的實力，肯定還不是他的極限。”周師兄神色凝重。
    他身邊的兩個師弟微微一愣。
    他們很少看到周師兄的臉上有這麽凝重的表情。
    ……
    莫凡看著裴正傑和廖銘先後離去，神色淡然。
    如果裴正傑不離去的話，莫凡下山後肯定會殺掉他。
    不過，就算裴正傑逃走了也無關緊要，反正莫凡斬殺邵青的時候已經被白煞山上下的二十多人看到了，邵青的宗門要追查凶手的話也很快就能查出來。
    莫凡現在還是一個散修，離開秘境之後就會繼續在熒焰星四處闖蕩，居無定所，如果被追殺得太緊的話，他大不了躲進始元戒世界裏修煉個百八十年再出來。
    調息片刻，莫凡準備跨越前麵的第三道凹槽。
    他雙腳在凹槽邊緣的岩石上猛地發力，身體如離弦之箭般朝著凹槽對岸躍去。
    就在他的身影掠過凹槽正上方的刹那，那些藏在無盡黑暗中的幽綠色眼睛驟然亮起，如同無數盞詭異的燈籠，將凹槽內部空間映照得一片慘綠。
    “咻咻咻——”
    無數道細如發絲的黑色光線從那些眼睛中噴射而出。
    這些光線帶著刺骨的寒意，在空中交織成一張密集的網，朝著莫凡籠罩而來。
    光線所過之處，空氣仿佛都被凍結，白色粉末凝成的霧靄被撕裂出一道道黑色的痕跡，發出“滋滋”的聲響。
    那些黑色光線迅速穿透莫凡的神元護罩，落在了他的身上。
    光線觸及皮膚的瞬間，莫凡感到一陣鑽心的疼痛，仿佛被無數根燒紅的針狠狠刺入。
    他低頭一看，隻見被光線擊中的地方，皮膚迅速變得焦黑，並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周圍蔓延，一股陰寒的氣息湧入體內，與他體內的混沌之力劇烈碰撞，讓他氣血翻湧，險些在空中失去平衡。
    更可怕的是，這些黑色光線不僅傷害肉身，更帶著強烈的靈魂衝擊。
    光線中的陰寒之力迅速侵入莫凡的識海，使得他的識海仿佛被投入了一塊寒冰，瞬間變得冰冷刺骨。
    莫凡忍不住痛哼一聲，身體在空中一個踉蹌，往凹槽內急速下墜。
    “混沌法則！”
    莫凡低吼一聲，驟然加大混沌法則運轉力度，一股澎湃的混沌之力洶湧噴出，將侵入識海裏的那些陰寒之力盡數吞噬消解。
    識海內的陰寒之力被吞噬清除後，莫凡一揮九星鎮嶽劍劍尖，將恐怖的吸力斬斷一瞬間，然後雙腳在虛空中一蹬，身體猛然拔高，最後終於穩穩落在凹槽的對岸。
    驚魂初定的莫凡暗暗苦笑一下，前麵兩道凹槽都是湧出恐怖的吸力，想把他拖拽下去，而這第三道凹槽不僅吸力更大，還伴隨著以陰寒之力侵蝕肉身和識海，讓猝不及防的他險些翻船。
    定了定神，莫凡繼續往白煞山山頂攀爬。
    雖然越往上走白色粉末凝成的霧靄越是濃鬱，對神魂、識海的侵蝕也越強烈，但莫凡依舊憑著混沌之力築成的屏障，有驚無險地來到距離山頂隻有八十丈的第四道凹槽，這也是最後一道凹槽。
    當莫凡準備再次跨越凹槽的時候，始元戒忽然說話了。
    “小子，不要再上去了。”
    “不上去？那我豈不是白爬了嗎？”
    “嘿嘿，你爬到山頂才是白爬。”
    “怎麽說？”
    “山頂上什麽都沒有。如果這座山有什麽寶物的話，應該就在這一道凹槽下麵。”
    “在這下麵？”
    莫凡探頭看了看一片漆黑、深不見底的凹槽，心中暗暗打鼓。
    這道凹槽跟第三道一樣，凹槽深處沒有冰晶，而是一片純粹的黑暗，還有無數雙幽綠色的眼睛在其中閃爍。
    要是他進入這凹槽之內，恐怕很快就會被那些眼睛吞噬得一幹二淨吧？
    但是，始元戒說寶物應該就在這凹槽下麵，不想下也得下。
    莫凡扭頭看向左右。
    在他左右一百丈左右，是另外兩個同樣攀登到第四道凹槽前的團隊，一個團隊是三人，一個團隊是兩人。
    他們正站在凹槽旁邊，目光有意無意地看向莫凡。
    莫凡猜測，那些人應該是在等待他探路。
    前麵三道凹槽都是莫凡最先跨越，跨越成功之後他們才開始行動，這明顯就是把莫凡當成探路者了。
    莫凡摸著石頭過河，那些人則是摸著莫凡過河。
    莫凡心中冷哼一聲，然後雙腳猛地一蹬。
    在他躍至凹槽中央的時候，他的身體突然往下急速墜落。
    “不——”
    莫凡驚恐的喊叫聲從凹槽深處傳來，然後再無聲息。
    聲音消失了，莫凡也沒有像前三次那樣墜落下去幾丈後又飛出來。
    白煞山再次變得死寂。
    “周師兄，那小子被凹槽吸下去了？”
    “呃，應該是吧，這麽久沒有出來，凶多吉少了。”
    “我感覺這第四道凹槽的吸力也隻是比第三道強了一些而已，他怎麽會跨不過去呢？”
    “或許是他力竭了，又或許是這道凹槽裏麵有我們看不到的更大凶險。”
    “那我們還要跨過去嗎？”
    “等一等，看情況再說。”
    山腳下，紅菱呆呆地看著山上的第四道凹槽，她不敢相信，莫凡竟然墜落下去了。
    他還活著嗎？
    還能從那裏麵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