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相信始元戒，相信始元戒不會讓他去詛咒黑獄送死。
    “前輩，你是不是知道詛咒黑獄裏麵有什麽？”莫凡問始元戒。
    “我現在也不敢肯定，但這個險地的名字卻讓我想起某樣東西。”
    某樣東西？
    莫凡頓時來了興趣。
    始元戒的眼光頗高，能讓它記掛在心裏的東西，必定是來頭很大的寶物。
    “什麽東西？”
    “等你得到了就知道。”
    “那個地方，可是連神尊都隻能進不能出的。”
    “你放心，就算你被困在裏麵了，你也死不了，你還怕什麽？”
    “要是我被困在裏麵，永遠出不來怎麽辦？”
    “你有空間之刃，還有老龍的龍角，那兩件寶物可能連位麵之間的空間壁障都能破開的，還有什麽空間能困住你？”
    “我有空間之刃和祖龍前輩的龍角，是不是就意味著這宇宙間就沒有我去不了的地方？”
    “那倒是沒你說的那麽玄乎，畢竟空間之刃隻是極品道器，老龍的實力也還沒有達到這個宇宙的頂峰，還有一些宇宙級的禁地，或者強大到十分恐怖的陣法、獨立空間，空間之刃和龍角也是奈何不了的。但隻要你的實力足夠，能夠充分發揮出空間之刃和龍角的威力，絕大多數的地方你都是可以來去自如的，包括這西墟秘境。”
    “祖龍的實力還沒達到這個宇宙的頂峰？”莫凡有些詫異。
    龍族本就是宇宙間最強大的種族之一，而祖龍的名字中又有一個“祖”字，莫凡就一直以為祖龍的實力處於宇宙巔峰之一。
    “嗬嗬，你想得太簡單了。你想想看，如果老龍的實力能夠達到這個宇宙的頂峰，他又怎麽會甘願做‘他’的坐騎？”
    莫凡恍然大悟。
    對啊，如果祖龍的實力真的達到宇宙頂峰，他是不可能心甘情願做那個“他”，也就是始元戒前任主人的坐騎。
    雖然“他”把祖龍當作夥伴，但祖龍卻依然甘願以“他”的坐騎自居，說明“他”有令祖龍折服的實力。
    另外，“他”把拯救人族的使命托付給莫凡，說明人族所麵臨的危機，就連“他”也無法解決。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莫凡不敢想象，“他”所麵對的敵人，也就是威脅到人族生死存亡的那些人，會是如何強大、如何恐怖。
    莫凡的心情變得有些沉重起來。
    似乎感受到莫凡情緒的變化，始元戒說道：“小子，你不久前還問老龍，‘難道天意就不可違嗎’，這句話不是很霸氣嗎？你現在就打退堂鼓了？”
    莫凡苦笑了一下，“打退堂鼓倒不至於，隻是突然發現以後我要麵對的敵人強大得有些離譜，我怕辜負了‘他’和祖龍前輩的期望。”
    “你擔心個屁啊，你自己盡力而為就行了。而且，你距離那些敵人還有十萬八千裏，不對，應該用你們地球上的某個詞來說，距離上百個光年的距離，你現在擔心這些是不是太早了？”
    “好吧，先不想這些。”
    莫凡沉默著繼續趕路，始元戒忽然又說道：“小子，往右邊走，大概三裏。”
    “又有寶物？”
    “有一株不錯的靈草，對小狐狸很有用。”
    對小白很有用的靈草？
    莫凡頓時加快腳步。
    往右邊走了三裏，莫凡看到一座不算很高的山峰，正對麵著莫凡的是一麵石壁。
    石壁如同一道天然屏障，灰褐色的岩麵布滿深淺不一的縫隙，縫隙裏長滿了半人高的雜草和貼著石壁生長的矮小灌木，枝葉間還纏繞著枯黃的藤蔓，看起來與秘境中其他普通石壁並無二致。
    莫凡仔細打量了石壁片刻，並沒有看到有什麽特別珍貴的靈草。
    “前輩，你說的靈草在哪裏？”
    “上方十五丈，有一株紅葉子灌木的旁邊。”
    莫凡抬眼望去，果然在那個位置看到一株長滿紅色葉片的小樹。
    小樹周圍兩三丈的地方，藤蔓似乎長得格外茂密，一個洞穴在藤蔓之中若隱若現。
    莫凡心中一動，難道始元戒說的靈草在那洞穴裏麵？
    “正如你所想，那株靈草就在裏麵。”始元戒說道。
    莫凡騰空而起，飛到洞穴前方，然後抬手一揮，用神元將洞穴外纏繞的枯黃藤蔓斬斷。
    藤蔓簌簌落下，露出一個五尺大小的洞穴。
    洞穴隻有半丈深，內壁光滑，像是被水流長期衝刷而成，與周圍粗糙的岩麵形成鮮明對比。
    洞穴中沒有生長雜草，而是鋪著一層細碎的銀白色粉末，粉末間隱約泛著淡紫色的微光。
    隨著莫凡的靠近，那些微光愈發明顯，一股清冽如月光的氣息緩緩散開。
    那股氣息不同於尋常草木的清新香氣，反而帶著一絲清甜，吸入肺腑便覺心神舒暢。
    莫凡的目光最終落在那些粉末中央——那裏正生長著一株靈芝狀的靈草。
    八階靈草，九尾月華芝！
    這株九尾月華芝不過手掌大小，卻在略顯昏暗的洞穴中格外顯眼。
    它通體是半透明的瑩白色，像用凝結起來的月光雕琢而成，傘蓋邊緣自然分裂成九片細長的尾瓣，每片尾瓣都微微向上翹起，弧度柔和得如同狐狸蓬鬆的尾巴。
    尾瓣邊緣還泛著一圈極淡的銀輝，像是月光灑在上麵尚未褪去。
    更奇特的是，每片尾瓣表麵都布滿了細密的銀色星點紋路，沿著尾瓣的脈絡有序分布，仔細看去，竟像是將夜空中的星軌濃縮在了芝體上。
    芝體的傘柄纖細如竹筷，卻透著難以想象的韌性，表麵覆蓋著一層肉眼幾乎看不見的白色絨毛，絨毛在微光下泛著珍珠般的光澤。
    莫凡曾經在《靈草總綱》中看到過九尾月華芝，知道它對小白的成長有很大作用，因此也一直在努力尋找。
    但九尾月華芝是極為罕見難得的靈草，他在玄武大陸和仙界、妖界等地方根本沒見過，沒想到在這不起眼的石壁上竟然生長著一株。
    當莫凡緩緩向石壁靠近，想伸手將九尾月華芝摘下來的時候，突然間他心中一緊。
    他感覺到自己似乎被一雙恐怖的眼睛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