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有點尷尬的把尤利婭放了下來。
    碧藍眼睛的少女埋著腦袋，細喘著，一點兒也不敢看他的臉。白皙的俏臉上爬滿了緋紅，臉頰上似乎還有些濕跡，在燈光下有些晶瑩。雖是穩當的站在地上，但玲瓏有致的身體卻在微微的顫，圓潤的大腿死死夾著，因為用力，裹著運動緊身褲的腿肚子都勾勒出了肌肉的線條。
    “你……”尤利婭從牙齒中擠出一個沙啞的字。
    臀部好痛，與此同時陌生而讓她渾身酥麻的感覺蔓延在全身，有點舒服，有點空虛…
    陳老板呆了呆，看著尤利婭矯健如飛的樣子，心想不愧是運動員，要換做這麽揍莎莎，估計都瘸了。
    少女掏出手機，給隊醫打了電話：“doctor，我好像不是冷淡。”
    那頭傳來一個溫柔女聲：“那太好了，你確定嗎？”
    對於運動員來說，隊醫是重要的保障人員，隊醫對運動員的各項指標監控細致到令人發指的程度，他們可能比運動員本身更了解她自己的身體。
    所以尤利婭沒有保留，把剛剛的事說了一遍，有點擔憂的問：“李李，我，我是不是變態？”
    對於一個十八歲少女來說，這是相當程度的恥事，尤利婭的臉燙得跟烙鐵一樣，用一隻手遮住了半張臉，仿佛也能遮住一些羞恥似的。
    被稱呼李李的人沉默了一會兒，感覺有點頭大，這當然是了！
    其實不少運動員是有受虐傾向的，因為高強度運動本身就是對身體的施虐，大腦為了抑製痛苦會同時釋放內啡肽和多巴胺，久而久之，運動員便會對訓練成癮，不少業務健身愛好者也會如此。但這和杏受虐傾向是兩碼事。
    李李柔聲回複道：“尤利婭，這對女人來說很正常，我唯一要你注意的是，不能因為追逐快感，傷害到身體，進而影響到訓練和比賽，知道嗎？”
    杏虐待症是很難幹預解決的，對於運動員來說，除了生理健康，心理健康也是一個重要的維度，她隻能先安慰對方，以免造成過大的壓力。
    尤利婭送了口氣：“好……”
    李李：“剛剛你說的男生是你男朋友吧？叫什麽名字？”
    “不——”尤利婭當即想要否認，但忽然想到，她媽媽是不太介意自己找個男朋友，但找個別人的男朋友，那百分百是會介意的了！
    “是，是的，之前救了一隻小貓嘛，然後認識了一個男生。”
    “下回帶給隊裏的大家看看呀！尤利婭你藏得太好了，所有人都不知情，找個男朋友有什麽關係？該不會是不夠帥，拿不出手吧？”李李話調侃道，運動員又不是明星，沒有戀愛禁止條例，相反如果是一段幸福，穩定的感情，反而對成績的提高有幫助。
    尤利婭抿了抿嘴，輕輕點頭：“……嗯好。”
    少女倒不是想帶陳宇去見自己隊友，那謊就越撒越大了！而且陳宇這個沒愛心的家夥，養個哈基米都那麽費勁，肯定不會同意的。隻是現在這種情況下，隻能先答應了再說。
    ……
    另一邊，莎莎洗完了澡，小心翼翼的打開了一點浴室門，從門縫中露出了半張濕漉漉的小臉。
    “尤利婭，給我拿一下浴巾！”
    陳老板笑眯眯的拿好了浴巾，隨後走向了浴室，“來，我給小莎莎擦幹。”
    “不要！”洪莎臉上升起一股緋紅，立刻就想把門合上，陳宇則迅速踏出一布，抓住了門框，隨後擠了進去。
    在浴室的燈光下，渾身上下掛滿水珠的少女毫無秘密可言，剛洗過澡，白皙的皮膚上爬著絲絲緋紅，身材玲瓏，兩手便能合握的柳腰不堪一折，每次看到都讓陳老板驚歎，進而動作都會溫柔些。
    “老板討厭！”莎莎下意識的伸出兩隻藕條似的手臂擋住身體，一隻手攔在胸前，另一隻手則捂在下方。
    陳宇見到少女的反應，奇了：“又不是沒看過。”
    “不一樣！”洪莎臉色血紅的反駁，隨後光速伸出手，把浴室的燈按滅了。之後才帶著些猶豫的緩緩鬆開了手，把自己完全展示在他麵前。
    “看過了吧……老板，我還是自己來吧。”少女還是有點不自在。
    這不自在的原因在於，荷爾蒙上頭時，那是會衝淡恥感的，什麽不要臉的事都覺得無所謂了。但是現在理智還在，自然會覺得這種事情過於羞恥。
    陳宇暗笑一聲搖搖頭，拿著浴巾，張開，朝著少女身子伸過去，細致擦拭起來，經過了每一寸滑膩的皮膚。從臉到脖頸，再到軀幹，手臂，大腿，小腿，腳趾。
    莎莎眼中漸漸騰起水霧，身上的紅也漸漸多了。
    “怎麽回事？”陳宇笑眯眯看向羞得要死的莎莎。
    莎莎細聲道：“我也不知道……”
    頓了頓，她又以更小的聲音說：“隻能……”
    陳老板不動：“之前不還要開除你老板？”
    “老板，我錯了……”少女細細喘著氣，一氣嗬成。
    ……
    陳宇離開之後，少女癱了好久，隨後幽幽的一歎，又洗了個澡，隨後穿戴整齊，一頭撲在了沙發上。
    期間老媽王欣蘭來了個電話，詢問嘮叨了一些母女兩個的近況，說晚上會過來晉州大學。王欣蘭並沒有回金江，在晉州找了個電子廠上班，目前吃住都在廠裏，廠裏周日難得放假，王欣蘭就想著回來看看女兒。
    洪莎又休息了半晌，歎息一聲，最終還是出門去了一杯奶茶店，跟老媽匯合。
    簡單的把柯玲家裏的剩飯剩菜熱了熱，母女一起坐到了餐桌上。
    王欣蘭看起來蒼老了不少，身上掛著濃濃的疲憊，2007年勞動法的落實更不到位，所以經常加班。
    “最近，錢夠花嗎？”王欣蘭小心翼翼的詢問，雖說陳宇和鬱山明都提了放棄房子的建議，但王欣蘭還是沒能放棄保住房子的想法，除了打工之外，吃穿用度上節儉到令人發指，就想盡快把房子的錢還上。
    捎帶著，給洪莎的零花錢也縮減了，洪莎倒是不太缺生活的錢，但擔心王欣蘭懷疑她跟陳宇的關係，還是要了。
    “夠花的。”洪莎看著自己老媽，輕輕點頭。
    王欣蘭咽了一口飯道：“陳宇，陳宇的奶茶店越來越紅火了哈……”奶茶店的生意她是看在眼裏的，她也經營過一家雜貨門店，這人氣，少說一個月能賺好幾萬吧？
    在零七年的時候，一千多兩千多工資是常態，一個月好幾萬的店，那簡直是個下金蛋的母雞了。
    王欣蘭心想：這麽優秀的男生，既然又互有好感，那趕緊把握住呀！
    “我們莎莎長得也漂亮的……”王欣蘭小心翼翼的說著。
    她心裏頭一直就在想：如果，如果自己女兒能跟陳宇修成正果，那幸福肯定是有保障了。
    洪莎皺著眉，冷聲道：“陳宇現在跟鬱微微是男女朋友關係。”
    “男女朋友又怎麽樣……”王欣蘭站起來，然後輕輕抓起洪莎的手掌。
    她支支吾吾，試探著：“大，大不了不要臉一點嘛……莎莎懂的，也不用，也不用媽教。”
    洪莎歎了一聲，麵無表情的搖頭：“我走了，學校有事。”
    少女扒拉了兩口，找了個借口離開，她不願意跟老媽多呆。
    十分鍾後，洪莎又回了出租屋，踏進房門的那一刻，覺得遠離了紛擾，還有股安全感包圍住她，不由得嘴角勾起一個微笑。
    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少女想起了什麽，她左看右看，檢查了一下各種生活品，諸如紙巾，垃圾袋，洗衣液，洗潔精還夠不夠。
    “紙巾快用完了，洗衣液也是……哦，還有避孕藥也得買。”洪莎盤算著，決定下樓大采購。
    半小時後，洪莎拎著滿滿一袋東西再次回到26棟樓下，卻突然發現身後有個人影跟著，她敏感的回頭一看，來人迅速躲到了一輛車後，將身子蹲下了。
    洪莎一愣，隨後接近了過去，發現是自己的老媽王欣蘭。
    少女愣了一下：“媽，你怎麽……”
    王欣蘭看著女兒洪莎，神情複雜，“伱，你跟陳宇到底什麽關係？”一早她就知道洪莎經常不在宿舍也不在柯玲店裏，夜不歸宿。這回留了個心眼跟蹤女兒，剛剛她分明看到洪莎走進了藥店，遮遮掩掩的買了什麽。
    洪莎沉默著不應。
    王欣蘭深呼出一口氣，隨後忽然開始扒拉起洪莎的購物袋，少女還沒反應過來，王欣蘭抓出了短效避孕藥的方盒子。
    王欣蘭認得這個藥，她張了張嘴：“莎莎，你……跟陳宇？”
    洪莎冷冷看了自己老媽一眼，聲音陡然拔高了，聲音中帶著怒意：“我在給陳宇當情婦，他包養我了，每個月給我五千塊錢！知道真相了，你滿意了嗎？”
    王欣蘭有點茫然的愣了半響，看著眼前的女兒覺得有些陌生：“洪莎，這，這是不對的！”
    洪莎冷冷看著自己老媽：“那不然呢，你養我嗎？”
    被反問讓王欣蘭羞愧難當，怔了好半晌。
    但最終，她攥緊了手裏的藥盒，狠狠跺了跺腳，恨鐵不成鋼的道：“你可以和陳宇正常談戀愛啊，什麽情婦不情婦的，你們都上床了，你不小心懷個孕，你還怕搶不過那個鬱微微嗎？！”
    “不行，當情婦，這不行！”
    洪莎一把將藥搶了過來：“我警告你，如果你把這件事捅給微微，或者捅給其他的誰，我就和你斷絕母女關係！”
    說著，洪莎鼻子一酸，不由得抽了抽鼻涕，帶著哭腔道：“媽，你能不能給我留點體麵呢？我求你了。”
    “說出去了，我可是婊子，是爛貨了。”
    少女說著，把受傷的袋子和藥盒都擲到地上，然後走過去抱了抱眼眶也紅著的老媽。“媽，現在這樣挺好的，真的，這樣就挺好的。”
    ……
    另一邊，陳宇應約到了翁馨的輔導員辦公室。
    翁馨今天是T恤和百褶裙的搭配，T恤顯得有點勒，胸前的飽滿呼之欲出，讓人有點擔心是否一用力，是否會崩斷扣子。
    而百褶裙裙擺有點兒短，腿上則是一條吊帶黑絲，微微勒肉，邊緣擠出一個攝人心魄的弧度，裸露出一截白得耀眼的大腿，和裙擺的下沿形成了一個絕對領域。
    翁馨笑了笑：“小企業家來了，恭喜你，你是第二名。當時看你上台那慘淡的評委席和觀眾反應，我還以為你沒戲呢，真沒想到。”創分會結束後沒多久，名次在內部就敲定了，翁馨作為輔導員信渠有不少，很快就拿到了內部消息。
    陳宇笑眯眯的去掐翁馨腿上勒出來的那截小肉：“運氣成分。”
    翁馨罵了聲小色胚，倒沒有製止他，“要不你能成呢，總是出乎大家的意料。我還得感謝你，今天係主任還就你拿名次這個事情點名誇我了呢，說要給我提前轉正。”
    一個大一新生，評上了校傑出青年，這在晉州大學，不光創造曆史，還是一個實打實的大榮譽，整個係都是與有榮焉。
    陳宇笑眯眯：“翁姐找我不會是光說這些吧？”
    翁馨撩了撩發絲，臉上升起一絲緋紅，看了眼外頭的下弦月：“我跟薑顏分手了，你當我男朋友吧？過幾天去見見我爸媽。”
    陳宇愣了下，劇烈咳嗽了兩聲：“翁姐，我已經有女朋友了！”
    雖說他和翁馨已經是深入身體的關係，但並沒有深入對方的生活，交流亦很有限，升級到男女朋友關係……這也太突然了！
    翁馨扭過頭笑了笑，“誰規定不能有兩個女朋友了？放心，鬱微微那邊我們一起瞞著唄。跟嫩的談戀愛是很甜，但是老的比嫩得更會照顧人，不是嗎？”
    翁馨頓了頓：“而且，老娘談戀愛也超甜的，每天給你洗內褲，做便當，節日準時送禮物，怎麽樣？”
    陳宇愣了好久，提醒道：“一起瞞著鬱微微，那這不是情人嗎？”
    “就是男女朋友！”
    翁馨被觸怒了，伸出手掐了一下陳宇的胳膊，她強調道：“就是男女朋友，老娘要氣死薑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