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鬱微微已到家了，少女揉了揉眉心，顯得有點疲憊。
    上樓到了自家門前，少女手抬起，僵了好久，這才輕輕敲門。對於一個女生來說，夜不歸宿實在太過分了。更何況，她家的家教比較嚴格！
    鬱微微已做好了被老爸老媽審問的準備。
    門很快嘎吱一聲開了，是老媽劉遠蘭開的門，臉色自然是不好看了。
    看到鬱微微身上穿著一套男生的衣服，臉色更一下垮了下去。
    不過卻也沒有第一時間說教，隻是沒好氣的一扭頭往屋裏走。
    “……”鬱微微低著頭，想要直接躲進臥室裏。
    鬱山明和劉遠蘭盯著女兒步伐，試圖察覺出什麽異常來。
    劉遠蘭見女兒步伐很輕鬆，口無遮攔，忍不住問道：“你們是不是一早就——”
    “你啊！”擺到十幾年後，這種事情很多父母大概也不過問了，但現在是07年，而且鬱微微也才剛成年不久。在六零後的雙親眼裏，一時很難接受。特別是，鬱山明和劉遠蘭都比較傳統。
    “……沒有！”鬱微微白皙的臉蛋一紅，但身正不怕影子斜，昨天確實什麽也沒跟陳宇做，很有底氣的解釋道。
    劉遠蘭還想說話，卻被一旁的鬱山明拉住了，男人對著自己老婆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多嘴了。
    鬱微微趕緊乘著這個機會逃進了臥室。
    “被人吃幹抹淨了都不知道。”劉遠蘭沒好氣道。
    ……
    另一邊。
    艾芹大致翻閱了一遍，嘖嘖稱奇了幾聲，放下了手機：“……你送我到家門口，我收拾一下東西。我想，先回學校了。”
    很快，就到了艾芹家樓下，少女在他臉上啄了一下，伸出手臂摟了他一會兒，這才下了車，隨後頭也不回的迅速打開了樓下的密碼門。
    金屬門哐當一聲閉合，少女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之中。
    過了一會兒，直到了陳宇的車開遠，少女突然從牆後走出，對著外頭揮手。下回見，她輕聲呢喃道，這句話似乎在說給自己聽。
    少女想了想，撥通了洪莎的電話。
    那頭有點詫異：“怎麽了？”
    艾芹猶豫了一會兒，臉頰上升起一股異樣的紅暈，還是說道：“莎莎，我們姐妹見個麵吧，當麵說。”
    “非得當麵嗎？”
    “嗯。”
    洪莎道：“說個地兒！”
    大概一小時後，兩個少女在約好的咖啡廳碰頭了。
    艾芹全副武裝，洪莎也化了精致的妝容，似乎有點兒爭勝的意味。
    婊婊穿著嬌豔的露肩紅裙，顯得有些成熟嫵媚，洪莎則是熱褲加上白T恤，更顯青春一些。
    小縣城的美女很少，這兩個人湊了一桌，一下吸引了不少的目光，甚至有好幾個男的來搭訕，不過都被艾芹和洪莎以禮貌程度不同的客套話拒絕了。
    “說吧，什麽事？”莎莎看到婊婊肩頭上一道吻痕，心裏頭兒有點不自在，心想婊婊就是婊婊。
    換做正常女人，肯定會選擇高領的衣服，很明顯就是故意這麽穿的，然後刺激自己。
    艾芹撩了撩發絲：“我沒安全感，你也沒安全感，所以我們是一邊的。”
    “什麽……意思？”洪莎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她愣了下，“我先告訴你，我是不會捅我閨蜜一刀。”
    “對對對，你沒捅鬱微微，純是被男人捅了。”婊婊嗤笑了一聲。
    洪莎呆了一下，心頭一緊，顯然在艾芹這，她和陳宇的關係已經敗露了。
    第一時間，她是慌，但下一刻，莫名的升起一股惱火，源於女人嫉妒的本能。
    少女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婊婊，你要吵架是吧？！你不還是一樣，有什麽資格說我！”
    跟洪莎吵架本不是艾芹今天的本意，艾芹聽到這個字眼，情緒也失控了：
    “好啊，洪莎，你還敢當麵喊我婊婊，我殺了你！”
    婊婊氣不打一起出來，尖聲道：“我看你才是婊——表麵上姐妹相稱，暗地裏傍男人！還裝什麽可愛，扮什麽瀟灑！你家裏出事那天，我還給你送中藥！你半夜回來，我還以為是自己嘴裏的怪味呢，原來你是被**滿了，還裝可憐，賤人！”
    說著，她站了起來，徑直去扯洪莎別在腦袋上的粉色發夾。
    還什麽去打針了，我體溫就是比較高……她回想起以往洪莎那些話，越想心裏越不是滋味，在對方低沉的時候，自己還傻傻的關心她呢，沒想到對方都偷跑幾千米了！太賤了……
    艾芹吵架厲害得很，嘴很毒。
    洪莎往後閃了一下，躲開艾芹的手，反駁道：“你知道陳宇在網戀，還橫插一腿，知三當三，有什麽資格說我！”
    艾芹滯了一下，這確實擊中了她的軟肋，怒罵的轉移話題：“我看你是主動送的吧，什麽平板身材，陳宇也能看上？！”
    “啊！！！”洪莎拍桌叫了一聲，破防了，她衝上來，跟艾芹扭在了一起，選擇的這一處咖啡廳內人雖少，但也有錯落的客人，看到兩個美少女扯頭花，每個都興奮起來。
    我日，這個叫陳宇的是誰，兩女爭夫，這也太科幻了。
    選擇碰麵的這個地點，比較偏僻，所以兩個人都是肆無忌憚的叫罵：
    “小三！”
    “賤人！”
    “漢子婊！”
    “拜金女！”惡毒的話從兩名少女的嘴裏不斷的飆出來，過了十幾分鍾後，體力雜魚的艾芹突然退了一步，氣喘籲籲道。
    她發絲淩亂：“洪，洪莎，你，你體力怎麽這麽好，男人婆！”
    洪莎臉上是一股潮紅，反唇相譏：“陳宇體力好，這麽久了，我自然體力也好咯。”
    艾芹呼吸粗重了一分，腦海中閃過一些畫麵感，感覺心中有股妒火在燒。
    “……”
    婊婊閉了閉眼睛，隨後起身去了洗手間一趟。
    五分鍾後，她再回來，發絲被水蘸濕了，看起來似乎已經冷靜了很多。
    洪莎卻也並沒有離開，隻是扭過頭看窗外。
    莎莎淡淡問：“今天不是來跟我吵架的吧。”
    “不是。”婊婊回道，她也幽幽的看向窗外，盯著過往的行人⒋簟?
    良久之後，她才說道：“從小有人告訴我，成年人的世界，本質就是交換。我也不是想爭什麽，隻是覺得自己能給的太少，變成了他單方麵的施舍。想來想去，現在自己唯一的優勢就是不要臉。”
    艾芹臉頰上飄起紅，抬眸看了洪莎一眼，斷斷續續的道：“改天我跟陳宇出去開房的時候……我喊你一聲吧，男人拒絕不了這個。兩個總不至於打不過一個。”
    洪莎盯著她白皙肩頭上的吻痕，呸了一聲。
    她臉頰血紅：“艾芹，荒唐，你真不要臉！你們家裏搞生意的，全都這樣嗎？”
    洪莎的家境普通，道德的約束在她身上尤為明顯，一時間很難理解艾芹的思路。
    艾芹鎮定的道：“……陳宇的女人很多，我可以一個個談判過去！總有人能做到，甚至不止一個。”
    洪莎呆了一下，猶豫的道：“……不行，倒過來，我喊你！”
    艾芹心頭又是一片火：“那算了！！”
    “再見！”洪莎直接站起來，作勢就要離開。
    兩個女人僅剩的自尊心在激烈的碰撞，似乎……今天必須分個先後、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