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她,好像不認識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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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吧,我就說她眼角的黑蓮與別人不一樣,雖這黑蓮挺好看的,但如果它是導致鳳姐姐失憶的罪魁禍首,那麽我們一定要找到解除這個詛咒的方法,讓鳳姐姐恢複記憶。”北辰偃齊一臉堅定地說道。
    “殿下,其實臣倒不覺得與這朵黑蓮有關,不知您注意到她手上的金屬鐲了嗎?”北臣澈說著看向了北辰偃齊。
    北辰偃齊攢眉,似乎在回憶著某個細節:“原來你也注意到了,我第一眼也看著那東西與鳳姐姐極為不搭,就好像是有人給她強硬帶上去的一樣,不像是首飾,更像是枷鎖。”
    北臣澈點頭,目光深邃:“臣和殿下的感覺一樣,並且臣還注意到,那鐲子上刻著複雜的符文圖案,應與苗疆巫術有關。”
    “澈哥哥的意思是,有人以這個鐲子為媒介,用巫術封印住了鳳姐姐的記憶?”北辰偃齊猜測著問道。
    北臣澈再次點頭:“臣就是這個意思,所以若想讓鳳姑娘恢複記憶,那麽就需要找個苗疆之人解掉這封印。”
    “不就是個鐲子嗎?我認為強硬摘下來便可。”北辰偃齊不以為意地說道。
    北臣澈沉思片刻,終是點頭:“不管有沒有用,倒是可以一試。”
    “那好,等鳳姐姐睡醒了,咱們就說服她將鐲子摘下來。”北辰偃齊拍板決定。
    兩人在商議好了後,便開始等鳳輕染醒來。
    而鳳輕染因昨晚憂思過度,導致失眠,直至日上三竿方才醒來。
    她一出門,便瞧見了站在走廊上的北辰偃齊和北臣澈,兩人身形挺拔,目光灼灼,一看便知是在等她。
    “昨晚之事解決了?”鳳輕染問向兩人,語氣裏帶著一絲初醒的慵懶。
    北辰偃齊趕緊答道:“解決了,果然和鳳姐姐說的一樣,他們趁著戰亂,與當地賊匪勾結,專挑老弱病殘下手,昨夜已將他們一網打盡,審問後得知,背後並無更大的勢力,隻是些見利忘義之徒。”
    “這樣呀!”鳳輕染的眼珠子骨碌碌轉了轉,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那,這地方我就征用了,正好可以用作救治百姓的臨時醫館。”
    北臣澈與北辰偃齊聞言對視一眼,心想即便是她失了憶,也和之前的性子那麽像,機敏狡黠又俏皮靈動。
    北辰偃齊輕笑一聲,寵溺說道:“鳳姐姐說什麽便是什麽,這客棧本就因你而救下,用作醫館也是極好的。我和澈哥哥會全力支持你,需要什麽盡管吩咐。”
    北臣澈聞言亦是微微一笑,眼神中滿是讚許與鼓勵。
    見兩人答應的痛快,鳳輕染微挑了下眉,問出了心中的疑惑:“你們兩個看起來挺閑呀?也不見你二人去打仗!”
    “鳳姐姐有所不知,我們剛攻下這裏,正打算稍作休整,再計劃下一步的行動。”北辰偃齊笑著解釋,眼神中閃爍著自信與戰意,“不過,既然鳳姐姐有此善舉,我和澈哥哥自然願意留下來幫忙,共同為這亂世中的百姓盡一份力。”
    北臣澈也點頭附和:“是啊,鳳姑娘,戰亂之中,百姓最受其苦。我們能做的,就是盡可能減輕他們的痛苦,保護他們免受更多的傷害。”
    鳳輕染瞧著他們兩人心懷天下,心中暗自思量,這北辰偃齊頗有幾分皇者氣度,倒也適合當帝王。
    如今在她看來,北辰淵與北辰偃齊都有能力成為北辰的皇帝,隻是她內心深處,仍不希望北辰淵會落敗身亡。
    “對了,鳳姐姐,前段時間我在上一個州郡,瞧見一個玉鐲,覺得特別適合你,便買下來了,你瞧瞧可喜歡?”北辰偃齊一句話將鳳輕染拉回現實,隨後便見他從懷中取出一枚溫潤剔透的玉鐲來。
    北臣澈見此,忙在一旁幫腔:“鳳姑娘,這看起來很適合你,不如戴上瞧瞧。”
    鳳輕染看了眼北辰偃齊手中的玉鐲,又看了眼自己腕上的金屬鐲,並非她不想換個鐲子戴,而是這金屬鐲仿佛已與她融為一體,就像長在她腕上一樣,她曾幾次試圖強行摘下,卻隻留下了一道道血痕,漸漸地,她也就放棄了,打算找到趁手的工具再進行切割。
    觀她表情,北辰偃齊便知鳳輕染這是摘不下這枚鐲子來了,他嚐試著,小心翼翼問道:“鳳姐姐,不如齊兒幫你換上吧?”
    鳳輕染見他這麽問,想著或許他能摘下來,便點頭應了下來:“那,麻煩你了。”
    “哪裏的話,齊兒樂意之至。”北辰偃齊說著上前,嚐試性地握住鳳輕染的手腕,輕輕轉動那枚金屬鐲,同時運起內力,緩緩向鐲子施加壓力。
    然而,即便北辰偃齊使出了渾身解數,那金屬鐲依舊穩如泰山,仿佛真的與鳳輕染的手腕融為一體。
    北臣澈見此,也走上前來,抱拳一禮,恭敬問道:“鳳姑娘,可否讓在下試上一試?”
    鳳輕染見他內力似乎更為深厚,便點頭應道:“那便有勞了。”
    征得鳳輕染的同意,北臣澈運氣於掌,緊握鳳輕染手腕,力圖摘下鐲子,但金屬鐲依舊紋絲不動,甚至因外力摩擦,令鳳輕染手腕處泛起了紅痕。
    見此,北臣澈趕忙收了手,一臉緊張地問道:“鳳姑娘,可弄痛你了?”
    鳳輕染勉強擠出一絲微笑,麵上說著沒關係,心中卻劃過一絲失落,她不禁疑惑,這鐲子當真摘不下來了?
    可她一點也不喜歡這鐲子,它冰冷而沉重,緊貼肌膚,如同無形的枷鎖,讓她無端有種窒息感。
    看出她的失落與無助,北臣澈心裏也很不是滋味,當務之急便是找個苗疆之人,唯有這樣才能將她腕上的鐲子取下。
    目前他知道的苗疆人隻有苗恪,他已投奔北辰淵多年,自己唯有深入敵營,方能將其擄來。
    看了眼還在苦惱的鳳輕染,他決定尋找機會潛入敵營,誓要將苗恪擄劫來。
    而鳳輕染在糾結了一陣子後,便也不再去想了,她原本也隻是打算等找到趁手的工具後,便將其切割開。
    產婦等人在得知能長久住在客棧後,自然開心到不行,他們四處漂泊了那麽久,可算能有個落腳的地方了。
    而鳳輕染則在客棧裏給落難百姓們診起病來。
    自己因帶在手上的藥材並不多,所以在撐了幾日後,她決定出去逛逛,看周圍的山上有沒有藥材和被人們忽略的食物。
    見她要出去,產婦忙提醒她:“鳳小姐,您帶上帷帽再出去,現在世道亂,您長得太漂亮,容易招來禍端。”
    鳳輕染點頭,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便聽勸戴上了帷帽,並換了身粗布衣服。
    戰後的街道上雖有些破敗不堪,但還是零星有賣東西的地攤,隻不過他們要低調不少,並不敢高聲叫賣。
    鳳輕染一路走過去,目光在每個地攤上掃過,看有沒有自己所需的物品。
    這時有個身穿華服的男子,注意到了鳳輕染,雖她穿著粗布衣服,但以自己常年眠花宿柳的經驗來看,必定是個極品。
    “這位姑娘,可是家中有人生了病?急需藥材的話,可以告訴本少爺,本少爺家中藏有不少珍貴藥材,或許能解姑娘燃眉之急。”見鳳輕染一直在藥材攤上流連,所以這男子猜測她家中可能有人生病了。
    “公子的意思是,要送藥材給我?”麵紗下的鳳輕染唇角帶笑,像看冤大頭似的看向了這名男子。
    男子聽後點頭,見她上鉤,便繼續吹噓起來:“這位姑娘,你隨本公子回府,保證有數不盡的名貴藥材供你使用,還能讓你享受榮華富貴。”
    “榮華富貴我倒不想要,不如公子幫我把整條街上的藥材都買下來吧?”鳳輕染語帶戲謔,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
    男子摩挲了摩挲下巴,心想若這是在和平時期,買下這一街的藥材倒也沒什麽,博佳人一笑而已。
    如今戰亂時期,藥材比糧食還要金貴,這一街的藥材……
    他感覺有些肉疼,但為了得到這個極品小美人,他咬了咬牙,還是決定買下來。
    “來福,拿錢來!”男子揮手召來自己的隨從,高聲吩咐他道,“去,把這條街上的藥材統統買下,送到這位姑娘的府上。”
    被叫做來福的隨從,穿一身粗布衣服,見自家少爺叫自己,便屁顛屁顛跑了過去。
    如今是戰亂時期,他可不敢像少爺那般,仍舊穿著華麗衣袍,到處招搖過市。
    也不怕被賊匪給盯上了。
    他平時和少爺一起出門,都是遠遠跟著,生怕自己也遭到連累。
    快步跑至少爺麵前,他大喇喇往地上一坐,將鞋子甩了老遠。
    緊接著便見他脫襪子,在脫了足足三層襪子後,這才從腳底板上摳下一塊金子來。
    如今是亂世,他必須這般小心才行,免得因露富而招來殺身之禍。
    來福小心翼翼捧著那塊金子,走到最近的一個藥材攤前,遞給了攤主,笑眯眯地說:“這位大哥,麻煩你幫忙把這條街上的藥材都收攏來,剩下的錢就當作是你的辛苦費。”
    攤主見狀,眼睛一亮,連忙點頭答應,各個攤位去收集藥材了。
    不多時,整條街的藥材便都被集中到了一起,堆成了一座小山。
    “姑娘,敢問家住何處?本少爺好派人將藥材送過去。”男子色眯眯地詢問著,眼中的欲望藏都藏不住。
    鳳輕染狡黠一笑,拒絕了男子的‘好意’:“不用了,我自己便可以帶回去,多謝公子慷慨贈藥,落難百姓會感謝你的。”
    男子見此也不裝了,丟枚銅板還能聽個響聲呢,何況他那麽大顆金子砸進去了!
    他臉色一變,上前欲強拉鳳輕染,打算用蠻力,強迫她順從。
    鳳輕染早有防備,身形一閃,輕鬆躲過了男子的鹹豬手。
    就在她運掌打算將這紈絝打得爹娘都不認識時,便見一男子如鬼魅般閃至,一腳將紈絝子弟踢翻在地,塵土飛揚中,男子頎長挺拔,宛如天神降世。
    鳳輕染微微錯愕,待塵土落地,他清楚看到男子臉上有道疤,從眼角延伸至下巴,為他平添了幾分桀驁不馴的氣息,卻絲毫未減他的英挺與威嚴。
    她能看得出,這男子並非尋常之人,甚至於和北辰淵一樣,都帶著一股君臨天下的氣勢。
    她微微欠身,表示感謝,隨後轉身便開始收拾堆放在地上的藥材。
    “姑娘,敢問你姓甚名誰?家住何方?”身後響起男子的聲音。
    鳳輕染收拾藥材的手一頓,對救人男子的印象立馬大打折扣。
    “方才我已謝過公子了,你我素不相識,無需多問。” 鳳輕染繼續收拾著地上的藥材,頭也不回地答道。
    “姑娘,這藥材沉重,你一個弱女子如何搬得動?不如在下幫你送回家,也算盡一份綿薄之力。”身後男子鍥而不舍地勸說著,語氣中滿是真誠與堅持。
    “你這般行徑,與方才那男子有何區別?”鳳輕染瞬間變得不耐煩起來,她忍不住搶白男子道。
    男子聽後,微微一怔,再沒敢搭話,而是靜靜對著她的背影發呆。
    直至鳳輕染背著藥材離開,他的目光仍舊緊緊追隨,眼神中滿是複雜與不解。
    “王爺。”斬延的聲音突然響起,將他的思緒拉回了現實。
    “你不覺得她像一個人嗎?”淩君焱目光深邃,語氣中帶著一絲失落與傷感。
    “屬下也覺得她就是鳳姑娘。”斬延無比肯定地答道。
    “可她不認識我了,你不覺得很奇怪嗎?”淩君焱眉頭緊鎖,眼神中充滿了困惑與不解,仿佛在試圖尋找一個合理的解釋。
    “確實很奇怪,不如咱們跟過去看看?”斬延提議道。
    淩君焱嗅著殘存在空氣中的荷花香氣,在思考了一瞬後,方才對斬延道:“你去跟北辰偃齊會合,商議糧草調運一事,本王單獨跟過去瞧瞧便可。”
    斬延點頭,兩人分開行動,在行了好一陣子後,他們竟不約而同地停在了同一家客棧門口。
    兩人麵麵相覷,心中了然,原來她也住在了北辰偃齊下榻的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