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認百裏弑為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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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軍繼續行進,在傍晚時分,駐紮在了一處開闊的地方。
為方便給自己取針,鳳輕染單獨要了一個帳篷。
晚飯過後,大家各自回帳休息,鳳輕染也回到了自己的帳篷。
她閃身進入空間,打開醫療設備,發現自己胸口多出十根不明材質的細針,卻未發現蠱蟲的蹤跡。
蠱蟲這種東西,她也接觸過幾次了,包括淩君焱體內那種極為複雜的,但無一例外,都能看到蠱蟲的蹤跡,但自己體內的蠱蟲,她竟看不到任何蹤跡。
看來,自己體內的蠱蟲確實不一般!
這讓她生出了些許猶豫,決定在取針之前,再找百裏弑聊聊。
鳳輕染要見百裏弑的命令,立馬傳到了百裏弑那裏。
大長老見此情形,臉上露出了欣喜之色:“少主,可要抓住機會呀!男人不能太老實,該出手時就出手!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少主一定要謹記呀!”
百裏弑滿臉黑線,同時臉上又火辣辣地燙了起來,他的心怦怦亂跳,臉頰已紅的像煮熟的蝦子。
他跟隨著士兵下了馬車,腳步有些踉蹌,心中忐忑不安。
進入到鳳輕染的帳篷,他頭垂得更低了,看都不敢看鳳輕染一眼。
“坐吧。”鳳輕染淡淡開口。
百裏弑眸光微抬了下,找了個距離自己最近的?杌凳落了座。
“我希望能聽到你的真話,我體內是不是有蠱蟲?”鳳輕染開門見山,直接問道。
百裏弑心中為難,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她,畢竟大長老囑咐自己不要告訴她真相。
“說呀!”鳳輕染黛眉微蹙,臉上掛著明顯的不悅,“百裏弑,你別忘了,你現在是我的囚犯,命就在我的手中攥著,我讓你幹什麽,你就必須得幹什麽,聽到了沒有?”
百裏弑聞言怔了怔,對於鳳輕染的無理要求,表示有些無奈。
但他覺得自己多少有點不正常,因為他還蠻享受這種感覺,在他看來,此時的鳳輕染有種撒嬌的蠻橫感。
“說呀!”見他一直盯著自己瞧,鳳輕染心中的不滿更加強烈了,語氣也跟著加重了不少。
百裏弑抿了抿唇,眼神閃爍,猶豫片刻,終是沒能開口說出真相。
鳳輕染見強硬態度不行,這才換上了懷柔策略:“百裏弑,咱倆也是共患過難的,懸崖那次,咱倆差點雙雙喪命,我可是把你當朋友才對你坦誠相待,怎麽,你這麽點小事都不肯告訴我嗎?”
百裏弑聞言,心頭一震,他沒想到鳳輕染竟將自己當做了朋友,若真是這樣,他倒覺得有些事情也不是不可以說出來。
他抬起頭來,目光與鳳輕染真誠的眼神相遇,心中那份猶豫開始動搖。
他深吸一口氣,仿佛下定了決心,緩緩開口:“鳳姑娘,你體內確實有蠱蟲,而且……而且情況比較特殊。”
鳳輕染眉頭緊鎖,神色卻未顯慌亂,隻是靜靜地等待著他的下文。
“這蠱蟲,是我們苗疆的一種傳世之蠱,名為‘帝王蠱’,是曆代苗疆之主才能擁有的蠱蟲,它善於掩藏自身,你感受不到它的存在,這再正常不過了。”百裏弑毫無隱瞞地講了出來。
“帝王蠱?”鳳輕染喃喃重複了一遍,心想它不正是古神醫口中,能清除淩君焱體內蠱蟲的那種蠱嗎?
“沒錯,就是帝王蠱,我本將它貼身帶在身上,但那次墜崖,不慎將裝它的瓷瓶摔碎,又因你受了些輕微傷,所以它便順著你的傷口,爬進了你的體內。”百裏弑說著,臉上露出了些許歉意。
“那,這蠱蟲能不能取出來?畢竟它是你們苗疆極為重要的東西。”鳳輕染一臉誠懇地問道。
百裏弑支支吾吾,不敢去看鳳輕染的眼睛:“取……取不出來了,這蠱蟲一旦進入某個人的體內,便會跟隨這人一輩子,若強硬取出來的話,會導致宿主喪命。”
鳳輕染聽後,臉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百裏弑見此,忙安撫她道:“但請鳳姑娘放心,這蠱蟲對你隻有好處,沒有壞處,你完全不必擔憂。”
這一點,鳳輕染早已猜測到了,不然曆代苗疆之主也不會將它視為珍寶,並世代相傳。
隻是有一點,她想不明白,按照時間線來說,自己雙腿失去行動能力,是與帝王蠱進入體內的時間相吻合的。
這也就直接說明,自己雙腿出問題就是帝王蠱導致的,那麽曆代苗疆之主也會出現這種情況嗎?
這般想著,他也就這般問了出來:“還說對身體不會有任何壞處,難道你忘了,帝王蠱進入我的體內後,我的雙腿都瘸了。”
百裏弑聽後,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自己怎麽就忘了這一茬了呢?
自重逢後,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以至於他和大長老都忽略了這一點。
“鳳姑娘,你……你雙腿是怎麽康複的?”這按照常理來說,是根本不可能複元的。
“怎麽,這很奇怪嗎?是北辰淵幫我調理好的。”鳳輕染輕描淡寫地說道。
百裏弑微蹙了下眉,私心裏不想告訴鳳輕染,北辰淵應該是付出了很多,才將她的腿治好的。
見鳳輕染說的輕描淡寫,他回答的也就十分輕描淡寫:“沒什麽,你的腿確實是因為帝王蠱導致的,因為曆代駕馭帝王蠱的都是男子,若女子強行與它融合,勢必會遭到反噬。”
“是嗎?”鳳輕染微微蹙眉,“那以後我還會繼續被反噬嗎?”
“那不會的,因為你已經與帝王蠱初步融合,接下來的時間裏,隻要你能逐漸適應它的力量,反噬的情況就不會再發生。”百裏弑十分肯定地說道。
鳳輕染了悟地點了點頭,心中稍感寬慰,但仍有疑慮:“那我現在該如何做,才能更好地適應它?”
“具體怎麽做,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這需要向大長老請教,或許他有特別的法門能幫到你。”百裏弑如實說道。
“好,我知道了。”鳳輕染說完,喚來了帳篷外的守衛,“去將百裏大人送回馬車。”
百裏弑微微錯愕,可她體內的蠱蟲還被封印著,確定不需要自己幫她解除嗎?
他雖心中這麽想著,但口中並未說出來,就等著鳳輕染以後用到自己時,再出手幫她解除掉。
這般想著,他便跟隨守衛走出帳篷,朝著關押自己的馬車行去。
剛邁上馬車,便迎上了大長老那滿是褶皺的笑臉:“解掉了嗎?”
百裏弑搖頭:“她並未提起這方麵。”
大長老臉上的笑立馬收住:“那你去了這麽久,都忙了些什麽?”
“將關於帝王蠱的一切都告訴了她。”百裏弑並未打算隱瞞,如實說道。
“啊?”大長老滿臉驚訝,“你……你為何要告訴她這些?”
“我……”百裏弑剛要開口解釋,便覺胸口一陣犯疼,他緊緊攥住胸口,痛得額頭立馬掛滿了汗珠。
大長老也忽覺胸口一陣鑽心的痛,他捂著胸口,麵露苦色,疼得幾乎要蜷縮起身子來。
“好家夥,她竟連老夫也控製住了,你還說沒給她解掉!”他一字一頓,痛得齜牙咧嘴。
“可我真的沒給她解呀!”百裏弑亦是一字一頓,痛得汗珠直往地上滴。
“那是怎麽回事兒哎!”大長老一臉疑惑,痛得直嘬牙花子。
“二位,鳳姑娘有請!”正在兩人捂著胸口,大眼瞪小眼的時候,馬車的門突然被打開。
兩人也隨之停止了疼痛,在相互對視了一眼後,這才跟隨傳話之人下了馬車。
而帳篷內的鳳輕染,收起手中的搖鈴,嘴角溢出一抹滿意的笑容,很好,細針被拔出後,她竟能感知到百裏弑和大長老的位置了。
這時,百裏弑和大長老也被士兵押了過來,鳳輕染擺了擺手,士兵立馬便退下了。
“坐吧。”鳳輕染淡淡一笑。
百裏弑與大長老再次對視一眼,這才尋了個最近的位置坐下。
“既然這帝王蠱願認我作為主人,那麽苗疆之主的位置,我便當仁不讓,欣然接受了。”她微笑著說道。
大長老聽後,一臉的不認同:“那怎麽行?苗疆之主的位置,隻有我們少主能坐!”
“你說的少主就是他吧?”鳳輕染說著看向了百裏弑。
百裏弑的目光微微躲閃,這看在鳳輕染眼裏就是承認的意思。
“這樣吧,我願認他為哥哥,等我百年之後,便將帝王蠱傳給他的後代。”鳳輕染在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後,緩緩說道。
呃,這和自己想的不一樣呀!計劃好的夫妻,怎麽就成了兄妹了呢?
大長老恨鐵不成鋼地瞪了百裏弑一眼,心想他可真是夠沒用的,這麽好的機會都把握不住,居然讓鳳輕染認他做了哥哥!
但,淩君焱終究是要死的,感情之事日後還有培養的可能。
大長老這般想著,便替百裏弑應了下來:“好,但苗疆之主可不是說當就能當的,此後你便要擔負起匡扶苗疆的重任!”
“這沒問題,我定能匡扶苗疆,將其發揚光大,多了不必說,日後自會見真章!”鳳輕染十分霸氣地說道。
百裏弑雖不知大長老為何會痛快應下來,但見鳳輕染如此雄心壯誌,他也樂意擁護鳳輕染,並將苗疆之主的位置讓給她。
他本就沒什麽大誌,自己的全族被滅掉後,也就複仇這一條路,支撐著他活了下來。
如今楚軒轅已死,北辰淵已敗,也就淩君焱還好好活著,等將北辰淵和淩君焱都殺掉後,他便回故土,輔佐著鳳輕染重振苗疆,不也挺好?
大長老見鳳輕染如此雄心勃勃,亦是十分的滿意,心想若她真能重振苗疆,這一位置讓給她又如何?
“好,那就這麽商議定了,你們且去歇息,我立馬安排人為你們準備住處。”鳳輕染十分關切地說道。
大長老撓了撓鼻子,心想有了關係就是不一樣呀,這待遇立馬就提了上來。
見兩人離開,鳳輕染心想既然自己認百裏弑為哥哥了,那就應該對他們好一些。
日後,也好哄著兩人教自己蠱術和巫術。
隊伍繼續前行,想到自己設在北方的水利工程應該快竣工了,鳳輕染便打算繞行過去看看。
淩君焱自然十分願意陪伴她去看,也當是在旅途中培養感情了。
一路上還算順利,他們很快便到達了那個地方。
隻見女子學院已建成,當地女娃皆可入學院接受五年免費的教育。
看著一張張稚嫩的小臉上洋溢著求知若渴的神情,鳳輕染心中滿是欣慰。
太大的貢獻她可能做不了,但她希望能通過這一善舉,提高一下當朝女性的地位,讓她們活得不至於太過愚昧和低下。
淩君焱十分擁護鳳輕染的決策,打算在全國各地都興建這樣的女子學院。
慈幼局當然也在如火如荼地建設著,他隻希望天下孤兒都有個可以避風的港灣。
最後他們檢查的是水庫建設,因把百裏弑當成了自己的哥哥,所以在百裏弑提出也想跟去看看的時候,鳳輕染想都沒想便答應了。
水庫在整條河道的上遊,山路崎嶇,草木眾多,雖是蕭條的冬季,但也極其容易藏身。
淩君焱帶著工匠和村民一路往上爬,鳳輕染也跟隨在其中,但很快她便不見了百裏弑的影子。
她微蹙了下眉,四下望了望,心想百裏弑不會這麽沒品吧?竟趁機給逃跑了?
“染兒,快跟上!”前方響起了淩君焱的聲音,語氣裏滿是關切與催促。
眼見著水庫就要到了,鳳輕染迅速感知了一下百裏弑的位置,發現他就在前方不遠處,且沒有迅速移動的跡象,便暫時放下心來。
她迅速跟上淩君焱,在又爬了百十步後,終於到達了水庫。
工匠和村民們熱情且激動地向淩君焱匯報著,說水庫的建成給他們帶來了何種好處。
鳳輕染也跟著傾聽著,還不時感受著百裏弑的位置,見他不曾離開過自己百步,也就漸漸鬆懈下來。
心想,他或許是真的想來散散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