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話卡在喉嚨，龍單妮說不出來。
    秦川說的確實沒錯，長久以來，經紀公司和藝人之間的關係一直是共贏。
    隻不過公司店大，長時間占據主導地位，慢慢的天平偏向公司。
    藝人更多是賺錢的工具。
    公司給你提供平台，提供資源，一旦這些不給你，你離黃也就不遠了。
    秦川現在的想法相反，他說是他給公司飯碗，是他帶著公司賺錢。
    這一下子把龍單妮給整不會了。
    細想之下，確實是這個道理。
    秦川現在很火，那麽多唱片公司想簽約他就看得出來，他選擇哪家，哪家就能賺錢。
    隻是這話說的太赤裸裸，一點餘地都不留啊。
    把遮羞布都給掀開了。
    “叮鈴鈴！”
    包間外麵，服務員按鈴，剛好緩解了龍單妮的尷尬。
    “請進！”
    幾個服務員端著盤子上前菜。
    龍單妮恢複神態，笑著對秦川道：“嚐嚐他們家手藝怎麽樣，好吃的話以後可以常來。”
    秦川伸筷子：“我之前吃過，還不錯，龍總倒是可以嚐嚐合不合伱的口味。”
    “你點的，肯定合。”
    上菜之後兩人話少了，沒有再提合同待遇的事。
    一直到菜過五味，吃的差不多。
    龍單妮去趟洗手間，回來後道：“你的需求我會認真考慮，給我幾天時間。”
    秦川笑笑：“我都是胡說的，也不一定非要簽約，龍總別不開心就好。”
    今時不同往日，他也該占點主動權。
    “不會，生意不成仁義在。”
    “龍總大氣，這頓我請。”
    “下次吧，下次你請，這頓我買單了。”
    “謝謝了。”
    兩人從包間出來，門口，龍單妮道：“你沒開車吧，我送你。”
    “那多不好意思。”
    “沒事，沒幾腳油門。”
    秦川上了龍單妮的車，車速很慢，一邊開著車，龍單妮一邊道：“這邊房價不便宜吧，你租房還是買的？”
    “買的。”
    “多少錢，我看環境不錯，有機會我也買一套。”
    “五百來萬。”
    “這麽貴。”龍單妮腳下油門一下子踩深了，速度變快，點了點刹車，又降下來。
    “龍總別開玩笑了，對你來說還不是灑灑水。”
    “哈哈。”龍單妮笑而不語。
    她工資高，但也不會花五百萬買一套房，她不炒房，隻是個人居住的話太貴了，不劃算。
    幾分鍾後，小區門口，秦川準備下車。
    龍單妮塞給他一張卡：“這是剛剛那家飯店的VIP卡，老板送的，說是能管好幾個月飯錢，我不住北平，用不上，給你了。”
    “千萬不要客氣，這卡我用不著，過期浪費，你不要我就丟了。”
    秦川哪裏不知道，這肯定是上廁所的時候，龍單妮充錢去了。
    能吃好幾個月，怎麽也得十萬八萬。
    “龍總，這多不好意思。”
    “害，人家送的，有什麽不好意思，走了，今天聊得很愉快。”
    “龍總，慢走。”秦川揮手。
    他也不知道愉快在哪兒，明明自己這麽油鹽不進，咄咄逼人。
    看來娛樂圈也是吃硬不吃軟啊。
    ……
    龍單妮這走就是一周，秦川都快忘記這件事了。
    直到中午，金蓮氣衝衝上門。
    進門鞋都沒換。
    一巴掌落在餐桌上，金蓮擰著眉頭道：“你要跳槽？”
    秦川碗跳動了一下，差點以為是烏鴉哥來了，急忙摁住餐桌：“你聽誰說的？”
    “這你別管，我有我的渠道，你就說是不是真的？”
    “當然不是，我要跳槽我自己會不知道嗎？”秦川起身拿副碗筷給金蓮：“沒吃飯吧，來點，他們家菜不錯。”
    龍單妮那張卡衝了十二萬八。
    他這些天都是點的那家餐廳外賣，做好就送過來，路不遠，都是熱乎的。
    “你確定？”自己手底下大將都要跑了，金蓮哪裏吃得下飯。
    “當然，我發誓，我目前除了咱們糖人，沒有簽約任何一家公司。”
    金蓮端起碗筷，突然又愣了一下：“目前？”
    秦川笑笑：“將來的事誰說的清楚，我要是跟你講我十年二十年後還在公司，你也不信吧。”
    金蓮點頭，這倒是實話，十年後糖人還在不在都是回事。
    市場上普通影視公司的平均壽命在五年左右，絕大部分公司都活不過五年。
    能活到十年的都是大公司。
    秦川這才問道：“金姐，你是聽哪個無良記者說我跳槽的。”
    “不是記者，我一個同學告訴我的，她也是業內人，消息還是挺可靠。”金蓮狐疑：“你真沒跳槽？”
    秦川無奈：“我的演員約還沒到期，我跳什麽。”
    “行吧，我姑且相信你一次，咱們公司對你不薄，你可別背刺我，這菜真不錯哈。”
    得到答案，金蓮放心，吃著飯菜，心情也變好了。
    “我愛你，愛著你，就像老鼠愛大米。”
    秦川的手機鈴聲響了，他正在吃東西，看也沒看，順手就接了。
    “喂，哪位。”
    “秦川，這才幾天啊你就把我忘記了，我龍單妮，你說的條件我回來認真考慮了，公司這邊經過幾輪商討，得出結果是可以談，約個時間吧！”
    零幾年的電話，喇叭聲音懂得都懂，按個免提對話聲隔壁街都能聽到。
    不按免提，就跟麵對麵說沒什麽區別。
    金蓮飯菜吃的好好的，剛想誇一句湯不錯來著，就聽到龍單妮說話了。
    目光死死的盯著秦川。
    秦川淡定道：“行啊，明天吧，明天傍晚。”
    “那還是上次那家餐廳？”
    “嗯！”
    電話掛斷，金蓮起身，低頭找東西。
    秦川問道：“金姐，找什麽呢，我幫你找。”
    “我找刀子弄死你。”金蓮手指頭都快戳到秦川鼻孔裏了，唾沫橫飛：“你剛剛怎麽跟說我的？”
    “人家電話都打過來了，約你談判，你還沒跳槽呢？”
    “你對得起我嗎，我這些年為了你做了多少事情，你就這麽報答我啊，你還有沒有良心……你必須給我一個解釋！”
    金蓮聲音很大，知道的是因為跳槽，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小三外遇。
    秦川急忙安撫：“你聽我說。”
    “我不聽！”
    秦川：“……”
    過了幾秒鍾，金蓮道：“你真一句話不說啊，你問心無愧？”
    秦川：“不是你說不聽嗎？”
    “現在我聽，你說，要是說不出來一二三四，信不信我脫光衣服從你陽台跳下去，咱倆同歸於盡。”
    “金姐，要不要這麽狠？”
    “哼哼，你以為？”
    秦川掏出打火機，點根煙後才道：“我沒騙你，現在我確實沒簽約，你也聽到了，談判都沒開始呢。”
    金蓮火冒三丈：“你跟我說這個是吧，我脫衣服了啊！”
    說著就把老肩滑出來。
    她今天說什麽都要拚一下。
    蕾絲，最少是個D，秦川捂臉：“我和龍單妮談的是音樂版權，就算是簽約了，以後我一樣是糖人的演員，並沒有跳槽。”
    “音樂，版權？”金蓮重複問道。
    “嗯，音樂版權。”秦川把兩人上次見麵的談話內容複述了一遍。
    聽完後，金蓮把吊帶重新拉上去，皺著眉頭思索，過了片刻才道：“你說的條件，確實不吃虧，對你也是最好的選擇。”
    “有了天宇的助力，你的音樂事業至少要比現在強幾倍。”
    秦川明明那麽多好歌，為什麽還是比不上周傑輪，謝霆風？
    究其原因，還是沒有音樂公司捧他。
    周傑輪，謝霆風，背靠的都是彎彎和港島最大的唱片公司。
    秦川呢，一個人單打獨鬥，想追上二人，太難了。
    他要是有靠山，專輯咣咣發，各種獎杯拿到手軟，這會已經和周傑輪平起平坐了。
    秦川吐了口煙霧：“看吧，你也支持我。”
    金蓮冷笑：“我支持你沒用，蔡總那一關你過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