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6章 楊雲驄奉主歸降 李元恭獻璽歸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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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原本準備打個你死我活的戰爭就這樣戲劇般的結束了,當西夏士兵主動大開四門時,淵軍反而因疑惑而停下了進攻的腳步,直到一人背插白旗自城中策馬而出。
那人翻身下馬,手舉黃絹,毫無畏懼地走到淵軍包圍之中,環顧四周問道:“我乃大夏皇帝親衛副統領楊雲驄,奉我主之名前來奉上降表,不知哪位可以帶我去見貴軍主帥?”
眾將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將目光投向了方實,因為在這支攻城隊伍中官職最高的就是他了。
方實也不推脫,上前一步道:“某乃大淵京營前將軍方實,降表拿來!”
楊雲驄望著跟自己年紀差不多的方實微微一愣,顯然沒有想到大淵也會有這麽年輕而又身居高位的將軍,隨即將手中的降表雙手奉上。
方實打開粗略看了一眼,見沒有什麽不妥,便帶著楊雲驄返回中軍大營。
“稟大將軍,西夏皇帝派人送來了降表!”方實的大嗓門中透著難以掩飾的興奮,也令正在疑惑前方進攻為何停止的趙愚等人精神一振。
“你姓楊?”趙愚打量著楊雲驄問道,“楊培業是你什麽人?”
“正是家父!”
“我聽說西夏重臣楊培業其實是漢人,是真是假?”
“的確如此!”
“既是漢人,為何效忠異族?這豈非自甘墮落?”趙愚眼睛眯了起來,目光漸漸淩厲。
楊雲驄不慌不忙道:“大將軍此言差矣,我楊家原本是漢人沒錯,可效力異邦又何嚐是我楊家之願?想當年,先祖也曾投身朝廷,雖為邊陲小吏,可也算兢兢業業,不敢有絲毫懈怠。可惜中原王朝式微,邊陲不穩,西夏屢屢犯邊,先祖無辜被擄,無奈棲身為奴。我父、祖雖因偶然機緣得以身居高位,可也從未忘記以漢學教化西羌,何來自甘墮落一說?倘若中原朝廷早日統一西域,我楊家又何嚐不願早日回歸漢地?所幸天朝垂憐,派遣天兵拯救邊陲黎民於水火,我主幡然悔悟,自戕謝罪,並遣雲驄奉少主歸降,請大將軍納降!”
楊雲驄一席話也算是說得不卑不亢,倒叫趙愚對他高看了兩眼,也打消了他心中的疑慮,遂下令全軍進駐夏城,直奔西夏皇宮而來。
宮門緩緩打開,李元恭素服係頸,李秉儀手捧皇帝璽印雙雙緩步走到趙愚麵前雙膝下跪,將璽印舉過頭頂。有皇家宗親在,趙愚也不敢造次,遂退至一旁,請慶王祁槐受降。祁槐雙手接過璽印,淵軍爆發出陣陣歡呼——西夏國滅!
隨後,楊雲驄帶著趙愚去查驗了李崇辻的遺體,出乎他意料的是,在李崇辻的遺體旁邊還陳列著另外一具屍體。
“這人是誰?”趙愚指著問道。
李秉儀含淚稟道:“此乃家父李崇邁,國主殯天後他傷心過度便也跟著去了。”
趙愚半信半疑地查看了一下二人的屍體,隻一眼便發現李崇辻脖頸處的傷痕不對勁,再一看李崇邁右手衣袖處沾染的鮮血,頓時便猜到發生了什麽,輕歎了一聲吩咐道:“將李崇辻、李崇遷、李崇邁一同好生安葬了吧!”
西夏皇長孫率眾投降的消息很快便通過六百裏加急送回了京城,舉朝歡呼!
正憲帝龍心大悅,傳旨嘉獎西北軍眾將士,並命趙愚坐鎮夏城,繼續掃蕩西夏殘部,防止殘餘勢力反撲。同時,支援西北軍的天雷軍、京營方實所部等或回到原駐地,或調往他處,慶王祁槐則奉旨押送李元恭、李秉儀等一幹西夏皇族回京。
“西北既已平定,便該設州置縣了,”禦書房內,祁翀跟幾位閣臣商議著,“如今西北之地咱們是收回來了,可要重現大唐盛世的景象,不光得有地,還得有人,況且,重開絲綢之路也不能沒有百姓的參與。諸公,說說吧,西北人口稀少,這該怎麽辦?”
“不如從江南人口密集之處遷些百姓過去吧!”張書倫道。
“哪有人會主動從富庶之地遷往荒涼之地呢?屆時少不得又要強遷,恐有損聖主之名啊!”老成的梁燾連連搖頭。
王丘一建議道:“那就將犯人流放過去唄,看哪個敢不服氣!”
“法子雖不錯,恐怕慢了些,畢竟犯人才有多少呢?”王彥鸞仿佛受了啟發一般,捋捋胡子突然心生一計,“陛下,諸公,我倒是有個主意,不如將那些欠了朝廷銀錢之人遷到西北去吧?比如之前的崔家、裴家、蕭家等等世家大族。也不必強迫,隨其自願,隻要肯遷往西北的,債務一律全免,朝廷再給些盤纏,到了西北之後還可以按人丁分給土地,相信一定會有人願意去的。”
“嗯,這個法子或許可以奏效!”杜延年也讚同道。
“那就先試試吧,看看能調多少人過去。”祁翀一時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隻能如此了。
“陛下,那李元恭等人如何處置呢?”
“跟田文暉一樣吧!對了,禮部擬的封號朕看了,安福長公主封號不必改,改封安福郡主即可;田文暉封延恩侯,另一個順命侯的封號就給李元恭吧,讓工部抓緊建府邸!西夏其他皇親貴族全部分散安置到江南之地,原在西夏有官職者可以依其才能給予一定的職位。”
“臣等遵旨。不過,陛下,工部上奏說大料不夠了,等嶺南那邊運過來還需要些時日,修建侯府怕是要延遲些時日了。”
“工部最近做事也太沒有規劃了,”祁翀抱怨道,“大料這些東西不該時常備著些嗎?非得時到臨頭了才想起來要缺東少西?”
“這恐怕也怪不得工部那些人,”張書倫解釋道,“前幾個月禦史台抓了工部不少人,都是平常管事兒的要緊之人,這些人一被抓,許多事一下子便沒了章程;再加上張尚書常年不在京中,工部也沒個主心骨,豈能不亂?”
祁翀點頭道:“叫張薦回來吧!堪輿、探礦之事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完成的,他這個尚書最好還是坐鎮京城,讓底下人去跑才是正途,否則像他這樣凡事都親力親為,忙死他也做不了多少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