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1章 東北行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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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寧靜且帶著幾分期待的現場,因為趙二狗那突如其來、毫無章法的一鬧,氣氛瞬間就像被投入了石子的湖麵,泛起了尷尬的漣漪。
趙二狗在那兒上躥下跳,嘴裏還嘟囔著些不著邊際的話,引得周圍的人麵麵相覷,原本熱烈討論采購事宜的場景戛然而止,空氣仿佛都凝固了幾分。
然而,村民們心裏都跟明鏡兒似的,十分清楚這次和劉平安他們合作的農產品采購機會是多麽難得。要知道,他們一年到頭就盼著能有個好收成,再把農產品順利賣出去,好讓家裏的日子能寬鬆些,給老人添件新衣裳,給孩子買些學習用品,再改善改善一家人的夥食。
所以,短暫的尷尬之後,大家很快就重新振作起來,就像被一陣春風拂過的麥苗,又充滿了生機與活力。他們紛紛從各個角落圍攏過來,把劉平安他們團團圍住,你一言我一語地繼續商討著後續的事宜,眼神裏滿是期待和急切。
劉平安看著熱情的村民們,心裏既感動又有些愧疚,剛才趙二狗的鬧劇多多少少還是影響到了大家。他清了清嗓子,那聲音洪亮而堅定,仿佛要驅散剛才殘留的尷尬氣息:“鄉親們,剛才趙二狗那點小插曲,大家可千萬別往心裏去。咱們還是得把采購的正事給辦好,這才是最重要的。大家盡管放心,定金的事我們絕對不會含糊,我這就安排人馬上去取,保證不會耽誤大家賣農產品的好事。”
村民們聽了劉平安的話,就像吃了一顆定心丸,紛紛點頭表示理解,臉上又重新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那笑容就像冬日裏的暖陽,驅散了剛才的陰霾。人群中有人扯著嗓子喊道:“采購員同誌,我們信你們,你們辦事靠譜,就按你們說的辦,我們絕對配合!”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不一會兒,劉平安安排去取定金的人就風風火火地回來了。
他們手裏緊緊握著裝著定金的袋子,腳步匆匆,生怕耽誤了大家的時間。按照之前和村民們商定好的數量和價格,他們開始有條不紊地將定金一一發放到村民手中。
村民們排著隊,一個個伸出手,眼神裏滿是期待和喜悅。當接過那沉甸甸的定金時,他們就像捧著稀世珍寶一樣,小心翼翼地捧在手裏,然後仔細地數著。那一張張皺巴巴的鈔票,在他們粗糙的手指間翻動,發出沙沙的聲響,仿佛是一首歡快的樂曲。他們的臉上洋溢著無法掩飾的喜悅和安心,那笑容就像盛開的花朵,燦爛而又動人。
老張就是其中一個村民,他雙手緊緊地握著那筆定金,激動得雙手都微微顫抖起來。他的眼睛裏閃爍著淚花,嘴唇也不停地哆嗦著,嘴裏喃喃自語道:“這下好了,這下可好了啊!有了這筆錢,我就能給家裏添置些新農具了。那些舊農具都用了好些年了,好多地方都壞了,幹活可費勁了。等有了新農具,來年果園的收成肯定能更好,到時候日子也能越過越紅火啦!”說著,他的臉上露出了憧憬的笑容,仿佛已經看到了來年果園裏碩果累累的景象。
人群裏,王嬸臉上洋溢著藏不住的笑意,那笑容就像春日裏盛開的桃花般燦爛。她微微仰起頭,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咧著嘴,帶著幾分欣喜又帶著幾分感慨地說道:“我家那口子啊,這些日子可沒少在我耳邊念叨。每天幹完活回來,就坐在炕頭上,吧嗒吧嗒抽著旱煙,嘴裏一個勁兒地說著要給娃買身新衣服。咱家孩子都長高一大截了,去年那衣服穿在身上,短得都快遮不住肚臍眼兒了。可家裏這情況,一直也沒多餘的錢給孩子添置新的。這下可算有著落了,等拿到這賣農產品的錢,我第一時間就帶著娃去鎮上的裁縫鋪,給孩子挑件最時興的衣裳,讓孩子也體體麵麵的。”說著,王嬸的腦海裏似乎已經浮現出孩子穿上新衣服後那開心蹦跳的模樣,臉上的笑容愈發濃鬱了。
隨著定金發放工作漸漸接近尾聲,采購裝車的流程也緊鑼密鼓地開展起來。負責裝車的村民們分工明確,有的負責將一筐筐新鮮的蔬菜小心翼翼地搬上貨車,那動作輕柔得就像在搬運易碎的珍寶,生怕磕著碰著;有的則忙著把一袋袋飽滿的糧食扛到車上,豆大的汗珠從他們的額頭滾落,浸濕了衣衫,但他們顧不上擦拭,一心隻想著快點把農產品裝好。大家齊心協力,裝車工作進行得有條不紊,就像一台精密運轉的機器。
不知不覺間,夕陽漸漸西下,天邊被染成了一片絢爛的橙紅色,仿佛是大自然打翻了調色盤。那輛滿載著農產品的貨車,在村民們期待的目光中,緩緩駛離了村子。車輪滾滾,揚起一路塵土,那塵土在夕陽的餘暉下,閃爍著金色的光芒,就像一條金色的絲帶,連接著村子和外麵的世界。
劉平安站在村口,靜靜地看著漸漸遠去的貨車,直到它消失在視線的盡頭。他這才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塵,那灰塵在夕陽下飛揚起來,仿佛是一群金色的蝴蝶。他轉過身,臉上帶著熱情而爽朗的笑容,對著周圍的眾人說道:“鄉親們,今天可真是辛苦大家了。從一大早就開始忙活,到現在都沒歇口氣。為表感謝,也慶賀咱們這次合作順順利利的,我招呼大家去村長家裏,把咱們昨天辛辛苦苦打下來的野豬分了。今晚啊,咱們就好好熱鬧熱鬧,吃個痛快,喝個盡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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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這話,原本還帶著幾分疲憊的村民們頓時歡呼起來。那歡呼聲就像炸開的爆竹,在村子裏回蕩。他們原本有些耷拉的肩膀瞬間挺直了,臉上的疲憊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興奮和期待的神情。大家一邊笑著,一邊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著,腳步輕快地跟著劉平安往村長家走去。
等眾人來到村長家,隻見院子裏早已圍了不少人。大家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臉上都帶著歡快的笑容,嘰嘰喳喳地聊著天。村長特意請來了村裏有名的屠夫老李。老李可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他的身材魁梧得就像一座小山,往那兒一站,就給人一種威嚴的感覺。他的臉上帶著常年風吹日曬留下的黝黑痕跡,就像一塊飽經滄桑的古銅。一雙大手粗糙而有力,上麵布滿了厚厚的老繭,一看就是幹慣了粗活的人。
此時,老李正圍著那頭野豬轉圈,眼睛緊緊地盯著野豬,仔細打量著。他時而蹲下身子,伸手摸摸野豬的皮毛;時而又站起身來,繞著野豬走上一圈,嘴裏還念念有詞:“這野豬可真是壯實啊,瞧瞧這身板,這肉肯定香得很。今晚啊,大家可有口福咯!”他的聲音洪亮而爽朗,就像敲響的銅鑼,在院子裏回蕩。
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聽到老李的話,趕忙跑上前去。他們擼起袖子,雙手緊緊抓住野豬的四肢,用力將野豬抬到院子中央早已準備好的大木板上。那木板被壓得“嘎吱嘎吱”作響,仿佛在抗議著這沉重的重量。老李見狀,也不含糊,他熟練地挽起袖子,那袖子被他挽得高高的,露出結實的手臂。然後,他從一旁的工具箱裏拿出一把鋒利的殺豬刀。那殺豬刀在夕陽下閃爍著寒光,讓人看了不禁心生敬畏。老李把殺豬刀放在磨刀石上,“謔謔”地磨了起來。刀刃與磨刀石劇烈摩擦,發出清脆而響亮的聲響,那聲音仿佛是這場屠宰盛宴的前奏,讓在場的人都不由自主地興奮起來。
“老李啊,你可別光嘴上說得輕巧,這野豬可不好對付喲,它野性大著呢,跟家養的豬可完全不一樣,那獠牙又尖又利,發起狠來能把人頂個大跟頭,你小心著點,可別被它傷著了。”一旁的村民雙手抱在胸前,臉上帶著幾分調侃又帶著幾分關切的神情,故意提高了音量打趣道。
老李正全神貫注地磨著刀,連頭都沒抬一下,隻是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扯著嗓子回應道:“你就把心妥妥地放回肚子裏去吧!咱幹這行這麽多年,什麽豬沒見過啊,家養的豬、山裏的野豬,大大小小的豬,經我手的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這野豬也就是看著凶巴巴的,像個不好惹的主兒,可到了我手裏,它還不得乖乖聽話,就像那孫猴子進了如來佛的手掌心,跑都跑不了。”
說話間,那把殺豬刀在老李的手裏已經被磨得鋥亮鋥亮的,刀刃在夕陽的餘暉下閃爍著刺眼的光芒,仿佛是一把能斬斷一切的神兵利器。老李將磨好的刀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然後邁著穩健的步伐走到野豬旁。他先是深吸一口氣,那氣息仿佛要把周圍所有的空氣都吸進肺裏,讓自己充滿力量。接著,他雙手穩穩地握住刀柄,手指關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眼神專注而堅定,就像一位即將上戰場殺敵的勇士,緊緊盯著眼前的“敵人”。
他微微蹲下身子,眼睛緊緊地盯著野豬的喉嚨部位,仿佛在尋找著最佳的進攻時機。突然,他瞅準時機,雙手猛地發力,那殺豬刀就像一道閃電般刺向野豬的喉嚨。這一刀下去,動作幹淨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仿佛經過了千百次的練習。鮮血瞬間噴湧而出,就像噴泉一樣,濺在旁邊的地上,形成一片暗紅色的痕跡,空氣中也彌漫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好!”圍觀的村民們看到這一幕,頓時沸騰了起來,紛紛大聲喝彩,那喝彩聲仿佛要把整個村子都掀翻。有人還激動地鼓起了掌,掌聲在院子裏回蕩,久久不散。孩子們更是興奮得又蹦又跳,臉上洋溢著激動和好奇的神情。
老李卻沒有被這熱鬧的氛圍所幹擾,他依舊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後續的步驟。隻見他熟練地拿起刀,沿著野豬的身體割開豬皮,那動作就像在裁剪一塊布料一樣精準。然後,他又小心翼翼地分離著內髒,每一刀都恰到好處,既不會傷到內髒,又能順利地將它們分開。他的雙手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樣,靈活而又熟練,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孩子們就像一群好奇的小貓,好奇地圍在旁邊,眼睛睜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看著老李的一舉一動,不時發出驚歎聲。“哇,老李爺爺好厲害啊!”“這刀法,簡直絕了!”他們的小腦袋裏充滿了無數的疑問和好奇。
“爺爺,這野豬的肚子裏怎麽有這麽多東西啊?”一個紮著羊角辮的小女孩,穿著一件花布衣裳,小臉紅撲撲的,她用稚嫩的聲音指著野豬的內髒問道,眼睛裏閃爍著求知的光芒。
老李一邊忙碌著,手裏的活兒一點都沒停下,一邊笑著解釋道:“孩子,這都是野豬的髒器,可別小瞧了它們。像這肝、肺、心,可都是好東西,營養豐富著呢。等會兒收拾幹淨了,也能做成美味的菜肴,到時候你們可得多吃點,長得壯壯的。”小女孩聽了,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眼睛依舊緊緊地盯著那些內髒,仿佛在思考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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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問道:“那野豬的肉是不是比咱們家裏養的豬的肉好吃呀?”
還沒等老李回答,旁邊一個胖乎乎的婦人搶著說:“那肯定好吃啊,野豬天天在山上跑,吃的是山裏的野菜、果子,肉可緊實了,味道也香。”
“那等會兒我能多吃幾塊嗎?”小女孩舔了舔嘴唇,一臉期待地問道。
眾人聽了,都哈哈大笑起來。老李也笑著說:“行,等會兒讓你吃個夠。”
隨著老李的動作,野豬被分解成了一塊塊大小均勻的肉塊。村長和幾個婦女趕緊上前,幫忙把肉塊抬到一旁的大盆裏,準備清洗幹淨。
“村長,這野豬肉打算怎麽吃啊?”有村民問道。
村長想了想,笑著說:“今天大家都辛苦,咱們就好好弄一頓。一部分肉做成紅燒肉,那味道,肥而不膩,入口即化;一部分用來燉湯,加點蘿卜、玉米,湯鮮味美;再留一些,切成薄片,烤著吃,撒上點辣椒麵、孜然粉,肯定香得很。”
“村長,你這安排太棒了,聽著我都流口水了。”另一個村民笑著說道。
在眾人的歡聲笑語中,野豬肉被清洗幹淨,送進了廚房。不一會兒,廚房裏就飄出了陣陣誘人的香氣,彌漫在整個院子裏。村民們圍坐在一起,一邊聊天,一邊等待著美食上桌,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這場因野豬而起的熱鬧聚會,不僅讓大家品嚐到了美味,更拉近了彼此之間的距離,也讓這個寧靜的小村莊充滿了濃濃的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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