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響了好久，那邊也沒人接聽。
    季染不耐煩的把電話號碼發給了身旁的保鏢：“馬上讓人查查這個電話號碼的機主是誰。”
    “是的，大小姐。”
    季染看向男人：“你的手機，我買下來了。包括裏麵的電話卡，你自己重新去辦一個號，還有，不許以任何方式去聯係你上麵這位。明白了嗎？”
    說完，既然轉身去自己車裏麵拿了一大把現鈔遞給了男人。
    男人看到她出手如此闊綽，甚至那錢足以買他那樣的好幾個手機了。
    當即也就答應了：“好，放心，我絕對不會去聯係上線的。”
    季染給柳無痕示意，讓他把人給放了。
    柳無痕雖然無奈，但也隻能先把人給放了。
    抓在手裏，也不合適。
    想要查一個電話號碼，實在是簡單。
    隻是，電話號碼查出來之後，卻是一個季染看到十分陌生的名字。
    她很確定，能讓人盯著這座古巷老宅的人，一定會是她師兄中的其中一個。
    她也不過是想要一個實際證據，直接甩到對方臉上去。
    不過現在看來，這聯係的方式，是早就已經安排好的，根本就沒打算要用自己的名字買電話卡。
    “拙劣的手段。”
    盯著這古巷老宅，不過就是想要盯著她的動靜，看看會不會從這古巷老宅裏麵掏出點東西來。
    大概是都還惦記著老爺子留下的研究成果呢。
    隻是，他們都不知道的是，那東西，老爺子早就已經交給了周景年，現在已經在她手裏了。
    雖然如此，季染還是想要看看，到底是誰，如此用心，還專門派人在這邊盯著，還給人家快樂高薪，就為了在這裏等結果。
    “這老宅裏麵，其實什麽都沒有，當時我住進來之後，幾乎可以說是一寸寸的找過了，季染你師父真的沒有在這房子裏麵留什麽東西給你。”
    季染點頭：“我知道，這個房子，安全和私密性都不高，安保級別就更差了，誰都能進來的，他如果把東西留在這裏，豈不是誰都能找到嗎？”
    “那我們現在是……”
    “回家吧，我會把背後這個人給揪出來的。”
    總要揪出來看看是誰，才能安心。
    季染心裏麵也是明白的。
    這古巷老宅，還真是應該要盡快安排人住過來才好。
    這古巷原本說要拆遷，後來拖著也沒拆，如今地皮好像是在周景年的手裏拿著，季染想等她學完了師父留給她的哪些課程，之後倒不如花點時間，把這古巷經營起來。
    經營的熱熱鬧鬧的，她也就不用擔心師父的這個老宅子一直在這裏冷冷清清的，而且還要時常防備著遭賊惦記這事兒。
    想到這件事，季染心裏暗暗的計劃了起來。
    回到季家，季染也不著急查手機號碼的主人，這事兒晚上等若木回來，交給他加班一會兒就能搞定了。
    雖然她也能做查，不過，到底沒那樣的心情。最重要的是，她還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柳無痕把東西拿走之後，就沒什麽事情可幹了，想著反正都請假了，也不能白白的浪費時間，幹脆就找了個地方去改裝自己的車子了。
    買回來開了兩圈之後，柳無痕是越來越喜歡自己的車子了，要不說是夢中情車呢。
    不過沒有改裝還是達不到他的要求。
    這一改裝，半天時間肯定是搞不定的。
    晚上回到季染的小院子裏，吳媛媛倒是早早的等在這邊了。
    季染在書房裏麵忙著，吳媛媛來也不是找她，也就沒人叫人驚動季染，隻是讓傭人給她倒了水就在院子裏麵守著。
    柳無痕回來的也不算晚，不過，看到吳媛媛他也沒打招呼。
    因為不熟。
    可吳媛媛卻看到他了。
    “柳先生，我有點事情想找你聊聊，你這會兒有時間吧？”
    柳無痕：“跟我聊？”吳媛媛能有什麽事情要跟他聊的？
    吳媛媛笑著：“對啊，和你聊聊。”
    柳無痕雖然不太喜歡接觸吳媛媛，不過始終吳媛媛也是季家的人，季染都還要應酬著她，他也不好完全不給麵子。
    就是不知道吳媛媛找他能有什麽事兒。
    但他人還是過去了。
    吳媛媛拿出了上午去季染公司時候帶著的那份草擬合約，拿出來給柳無痕看。
    “你看啊，這是我草擬的一個合作方案。”
    柳無痕一頭霧水：“什麽合作方案？”
    吳媛媛麵帶笑意，盡量專業的說道：“季氏集團和是你們公司研發的人工智能的服務啊。”
    柳無痕：“啊？我們公司研發人工智能啊？”
    吳媛媛：“……”她臉上的表情實在是掛不住。
    還沒等她在說什麽呢，柳無痕則道：“對不起啊，我不知道這個。那什麽，合作的事情，應該也不是跟我談吧？”
    吳媛媛：“可你是總裁啊，我不跟你談，找誰談啊？”
    柳無痕一聽趕緊擺擺手手說：“這我不知道啊，這個我做不了主，要不，你問問季染？”
    吳媛媛聽得都來氣，隻覺得有一股憤怒直衝天靈蓋。
    老天爺，季染公司裏麵養的都是一群什麽樣的奇葩？一個個全都說自己做不了主，可看起來一個個的每天比誰都忙的樣子。
    要不是季淮南對若木非常的推崇，吳媛媛根本就不可能接下這個活兒。
    這簡直不靠譜到一定程度了，喪心病狂啊這是，哪有這麽經營公司的？
    簡直前所未見！
    吳媛媛深吸一口氣，還不得不露出笑容：“好吧，既然這樣，那我回頭問問染妹妹。”
    柳無痕應聲：“嗯，那我先回房間了。”
    若非必要，他確實是不需要跟吳媛媛接觸太多的。
    畢竟據他觀察，吳媛媛好像也不是什麽特別善良的人，很有心機不說，而且非常會抓住機會為自己打算。
    就這一點上，柳無痕就隻想避免和她有過多的接觸。
    這樣的人，若是接觸的太多，隻會給自己帶來無盡的麻煩。
    吳媛媛在這裏等了半天，最後隻等來柳無痕說不知道，做不了主。
    沒把反那，現在隻能繼續等的了，等季染出來，這件事情還是要季染才能做主了。
    看了一眼身後季染的書房，也不知道她忙完就什麽時候了。
    好在，季染身邊的管家看出吳媛媛是還有事情要找季染，就答應幫她去跟季染通報一聲。
    助理是隨時都可以出入季染書房的，因為會經常進去給她送個茶水點心之類的。
    季染有時候在裏麵一待就是一天。
    助理進來跟季染說的時候，季染：“她有什麽事嗎？”
    好像平時大家之間也沒有什麽非要溝通的事情，季染也就不怎麽在意重視了。
    “媛媛小姐好像是有什麽事情吧，已經在外麵等了好一會兒了，剛才見過了柳先生，兩人聊了幾句，我倒是沒聽到他們聊什麽。”
    季染點點頭：“行，我知道了。若木呢，他回來了沒？”
    “若木先生已經下班回來了，這會兒在房間裏麵休息。”
    季染還想讓若木幫忙查那個電話號碼，所以，聽到若木回來之後就立馬放下了手上的事情從書房出來了。
    吳媛媛看到季染，以為她是為了自己的事情出來的。
    “染妹妹。”
    季染看到吳媛媛，自然也不好無視。
    “媛媛姐是有什麽事嗎？剛才助理說，你在我這兒都等了好一會兒了，怎麽不早點讓她們說一聲呢？”
    吳媛媛：“是合作的事情，我今天上午已經去過公司了，若木和風冽，都說做不了主。我剛才有找了柳無痕，他也不太清楚，所以我就隻能找你
    了。”
    季染：“合作？什麽合作？誰跟誰合作啊？”
    季染倒不是裝，隻是她比所有人都還要懵逼，公司開業到現在，她總共去過兩次，公司做什麽她倒是很清楚，隻是具體內容和細節什麽的她就真的不太清楚了。最近什麽進度，她也是完全一問三不知的。
    她根本不關心公司進度，因為若木、風冽他們都在。
    有他們在，她根本就無需操心這種事情。
    吳媛媛深吸一口氣：“這……就是你公司裏麵有一項人工智能的開發與應用，二哥那邊一直都想跟你們合作，這不是我也去公司了嗎，二哥就讓我和你們對接一下。”
    季染聽明白了。
    不過合作這個事情，是公事，也不是她現在嘴皮子一碰就隨便能答應的事情。
    於是，季染想了想說：“這件事情，你跟我說的話，我恐怕是做不了主的。你過段時間吧，可能柳無痕工作上手之後，你能找他問問。對了，媛媛姐，我這邊還有事情，就不能陪你了。”
    她是真的還有事情，倒也不是完全不想搭理吳媛媛。
    吳媛媛無奈笑了笑：“好吧，染妹妹你去忙吧。”
    吳媛媛還想說什麽但是卻也說不出來了，她拿著資料轉身就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院子裏麵之後就將資料直接甩在了桌子上。
    “過分，太過分了。”
    劉媽一聽這邊動靜不對，立馬就走了過來：“大小姐這是怎麽了？”
    以前在這季家，上上下下也都叫吳媛媛為大小姐，但是季染回來之後，大家也都是長了腦子的，眼睜睜看著季彧安和方茹寵愛季染，她又是這個家裏麵名正言順的大小姐，所以大家的稱呼也都改了。
    基本都稱呼季染為大小姐，稱呼吳媛媛為媛媛小姐，或者直接叫吳小姐。
    季染是不太在乎這些東西的，不過劉媽這邊是不允許下人叫吳媛媛吳小姐或者媛媛小姐，而是維持原來的叫法稱呼為大小姐。
    “我就不明白了，季染那個樣子她憑什麽創業？還玩什麽人工智能的開發和應用，什麽檔次？玩這麽高端的項目，爸爸媽媽也不知道怎麽想的，就是錢多隨便拿錢哄著她玩嗎？”
    吳媛媛今天一整天都被這件事情牽著，現在是無功而返不算，甚至還是連一點兒進展都沒有。
    進公司之後，這可是二哥親自交代的事情。
    大概也是考慮到一家人之間的熟悉，所以才會把這件事情交給她來做，以為，是沒什麽難度的吧。
    結果呢？
    明天回公司，她怎麽交差？
    大家看她無功而返，又會怎麽看她的能力？
    “是公司裏的事啊，還和染小姐有關係，嗐……”
    劉媽聽著都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劉媽，你是不知道，季染那個公司，我今天第一次去，那哪兒像是一個公司啊，簡直就是一個草台班子，在裏麵上班的人，不是在玩手機就是在摸魚。
    我記得爸爸不是還親自去坐鎮過嗎？
    怎麽會這樣？爸爸那樣的人，怎麽可能會看得慣這種事情？難道就因為她是親生女兒，所以容忍度才會這麽高啊？”
    劉媽：“公司怎麽這樣？都這樣了，二少爺那邊還求合作？這不是擺明了把錢隨便丟嗎？”
    吳媛媛：“皮包公司，草台班子，季染從外麵回到這個家裏，就算是有爸爸媽媽的寵愛，她也依舊是上不得台麵的。每天還學什麽醫，一個連大學都隻上了一年的人，學什麽醫，她學得明白嗎？”
    吳媛媛已經是氣得不行了，說話也根本不考慮別的。
    她現在就隻想發泄自己的情緒。
    劉媽坐下來安撫著：“大小姐，還是要冷靜冷靜，這樣的話，咱們自己說說也就行了，可千萬不要出去說呀。外麵讓人聽到了，實在是不好。
    染小姐那邊的事情，無論公司是怎麽樣的草台班子，咱們都不好講的，畢竟，先生和夫人對這件事情都態度一致，他們都沒有意見，你更不好說什麽了。
    還有二少爺那邊，既然二少爺想要給自己親妹妹送錢去，那也是他的事情。
    如今季氏集團他當家做主，他想要給誰送生意送錢，也不是大小姐你能說了算的事情。所以，咱們不管這些事情。
    至於二少爺交給你的工作，你明天去了公司，就直接說你今天碰到的情況就行了。”
    吳媛媛氣的摔手邊的東西：“我本來就是新到公司的，身份又和其他打工人不一樣，明天去公司，一旦說我完不成這項工作，其他人該怎麽看我啊？
    二哥交給我的第一份工作，我都做不明白，不用說肯定要被人嘲笑了。”
    “怎麽會，大小姐你去了公司，那也是季家的小姐，誰敢隨便嘲笑你？他們自己的工作不想幹了嗎？”
    “劉媽，你不懂的，那麽多雙眼睛盯著我，他們就期待著我做不成事情呢。
    他們認為，我能成為季家的養女，已經是我運氣爆棚，否則這樣的潑天富貴也是輪不到我的。
    他們就是想要看到我做不成事，她們才能有更多的茶餘飯後的話題。
    哎呀，你別管了，我都快要煩死了。晚上一起吃飯，還要強顏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