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弱弱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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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之武林怪傳!
    走出門,原來是文淨帶著幾個叔叔級別的“師弟”站在院子裏,另外還有幾個在角落四下搜尋。
    見她出來,文淨忙問“小師妹一直都在房裏?”
    王曉曉含糊“……是啊,出了什麽事兒?”
    “有人擅闖後山。”
    來了!
    王曉曉馬上緊張得不得了,望望四周,驚訝“誰這麽大膽子?”
    文淨以為她是害怕,忙安慰“無事就好,小師妹不必擔心,方才他已中了一箭,縱然本事再大,也不怕的。”
    王曉曉拉著他不放“萬一……他回來怎麽辦?”
    文淨笑“不怕,那箭上有麻藥,他支撐不了多久的,師父隻擔心他還躲在這裏,因此叫我們四處搜一搜,沒有就好,或者他已逃下山了。”
    麻藥?原來如此!
    王曉曉鬆了口氣“辛苦師兄了。”
    文淨點頭“小師妹早些歇息吧,我們去別處瞧,”
    說完正要走,突然又停下腳步,湊近她輕聲道“前日秋儀師妹幾個人在師父麵前告你的狀,都是蕭師兄護著,如今你不該那樣頂撞他……”
    王曉曉不語。
    文淨好心勸了她幾句,便帶著“師弟”們走了。
    門“砰”地一聲摔上。
    “不就是個‘宵夜’嗎,起這麽難聽的名字不說,天天板著臉裝酷,又不講理,說話還這麽過分,我不配練劍……哼哼,要炒我是吧,大不了我走人,我改投逍遙派去……”
    發完火才發現房間尚有個昏迷的帥哥,急忙奔到床前。
    掀開帳子,帥哥仍處於昏迷中。
    難怪傷了手就會暈,原來是箭上有麻藥的緣故,可麻藥貌似不需要解的吧?時間過了就好,差不多書上都這麽寫的……
    對了,先包紮傷口。
    人在江湖飄,誰能不挨刀,何況是這個純粹的凶險的江湖。華山派弟子人人都為挨刀作預備,日常生活用品中,刀傷藥是必不可少的,倒沒有讓王曉曉費太多精神。
    由於心情不好,她一把抓過帥哥的手就開始上藥,邊包紮邊嘀咕“麻煩!我王曉曉這輩子還沒給別人包紮過傷口,第一次奉獻給你了,雖然捆得難看點兒,好歹比不處理要強,將就將就吧。”
    彎彎的嘴角似乎更彎了些。
    念叨完畢,王曉曉又觸景生情,順手拍拍他的臉頰,滿懷淒涼地感歎自己的不平命運“其實帥哥你怎麽就這麽好命呢,啊?受傷走投無路都能遇上我來救,我怎麽就這樣慘,受了傷沒人理不說,還被冤枉,哼哼!”
    心理極端不平衡之下,手上力道也顧不得了,反正此人昏迷中,疼和不疼一個樣。
    飛揚的眉毛微蹙。
    王曉曉卻並沒注意到,停下動作,尋思“他應該不會公報私仇吧?真要趕我走……”
    想了想。
    決定繼續賭氣“走就走,我是主角,是金子都會發光的,哪裏學不到武功?淩波微步多拽多厲害,真被趕出華山派了,姐姐我就去逍、遙、穀!”
    說到最後一個“穀”字,她“啪”地在那條傷臂上拍了一巴掌,表示包紮完畢。
    帥哥終於叫起來。
    王曉曉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跳開,指著他“你你你……活著?”
    問出口才發現不對。
    帥哥坐起來,自己找了個舒適的位置靠著,自顧自打量房間“死了。”
    她駭然“死了?”
    “疼死了!”帥哥無奈地搖頭,摸摸臉,開始用好看的眼睛打量她,“受了傷,還要被姑娘你拿來出氣,我這命還真比豬好不了多少。”
    想剛才還拍過他的臉,王曉曉尷尬,咳嗽一聲,瞪眼“不管怎麽,反正我救了你,而且冒著非常非常大的危險,這個,你難道不準備說點什麽……”
    帥哥眨眼“說什麽?”
    說什麽?王曉曉吐血,小說裏,大俠得救不都是要對恩人說一番什麽“你的大恩大德我某某某銘記於心,來日必當圖報”之類的話嗎,就算不用那麽感動人心,至少謝謝總該說一句吧,哪有這麽不客氣的?
    “你不該謝謝我?”
    經她提醒,帥哥似乎才想起這個問題,笑了“也對,姑娘想讓在下如何感謝?”
    問我?這種問法顯然沒有半點誠意,王曉曉原本也沒想過要他謝,於是揮手“算了算了,你醒了就好,快點走吧。”
    帥哥為難“如今華山派四下戒嚴,我受了傷,身上藥性並未完全消失,一出門隻怕就要被人發現了,我無妨,萬一連累到姑娘你……”
    也是,就算他是高手高高手,藥性沒過也無能為力,華山人多勢眾,那些不怎麽中用的師弟們一齊上,效果也不可小覷。更重要的,萬一此人不慎被抓,受不了拷問招出我王曉曉,豈不是也要跟著落個私藏奸細的罪名?
    王曉曉尋思著,正要說話,門卻被敲響了。
    “回來了?”一貫的平靜。
    紫衣帥哥愣。
    王曉曉聽到這聲音卻又來了氣,本想忽略不理,又怕他跑進來發現自己私藏奸細,隻好賭氣應道“睡了!”
    片刻。
    “飯菜在桌上,自己吃吧。”
    然後沒了聲響。
    王曉曉看看桌子,上麵果然擺著些飯菜,上麵扣著蓋子保溫,方才竟然沒有注意到,看樣子是他看自己沒有回來吃飯,專程留的。
    紫衣帥哥雙目微眯,唇邊笑意更深“姑娘想改投逍遙穀?”
    王曉曉瞪他“你裝死偷聽?”
    帥哥一臉溫和無傷的笑,帶著些歉意“並非有意偷聽,實在是醒來便聽見姑娘念起師門,因此有些奇怪。”
    師門?王曉曉精神百倍“你是逍遙派的?”
    “正是。”
    “那你會淩波微步了?”大喜。
    帥哥搖頭“莫非你沒聽過,淩波微步乃是本門絕學,隻有‘無傷公子’學成,像我們這些普通弟子是學不到的。”
    王曉曉失望,原來每個門派裏都有偏心的事情,估計逍遙派除了那個無傷公子,別的弟子也是和文淨殷皓他們一樣混日子吧,還是留在華山好了……
    忍住吞口水的衝動,她上上下下仔細打量帥哥,懷疑“你既然隻是普通弟子,怎麽敢一個人闖後山?”
    帥哥笑“江湖上對那件事好奇的人多了。我今日好容易瞅準時機混了進來,想趁機跑去看看,誰知驚動了一隻狗,又中了路上機關,這才引來你們華山派弟子搜尋。”
    多虧了那條不講信譽的狗啊,不然你這半吊子武功去後山還有命回來?見他這副弱弱的模樣,王曉曉也不再深究,闖後山算來隻有危險,應該不會有什麽惡意,師父封了後山不讓人去也是怕他們枉送性命罷了,反正不關自己的事,沒必要太關注。
    “好奇心害得死人的,後山的秘密可不一般,你最好還是別亂闖,”警告完畢,她終於忍不住吞口水,“餓了吧,我們先吃飯……”
    好在飯菜夠多,晚上本也不需要吃得太飽,因此二人很快便吃完了。
    摸摸手臂,王曉曉歎“可惜沒有燙傷藥。”
    “誰燙傷了?”
    “就是我。”也不避諱什麽,她捋起袖子,心疼地瞧著紅腫的手臂,好歹是自己的手,別人不關心,自己也該關心關心吧。
    帥哥皺眉“幾時燙的?”
    “師妹們送的禮物,”她無奈地放下袖子,“剛才沒聽到?藍顏禍水!”
    “藍顏?”
    “男人,不是藍顏是什麽!”
    “姑娘說得有理,”帥哥忍住笑,“在下今日蒙姑娘搭救,還望姑娘告以芳名,將來也好想法子報答於你。”
    爛劇情出來了。
    武俠劇中的台詞終於派上用場,王曉曉一本正經地擺手,意氣風發“四海之內皆朋友,區區舉手之勞而已,何足掛齒,我叫王曉曉。”
    帥哥嘴角抽了抽“原來是華山第一女弟子,久仰久仰!”
    他也聽說這名號了?與張老大那一戰,王曉曉始終覺得丟人,紅著臉移開話題“那都是別人說的……我累了,睡覺吧。”
    帥哥挑眉“睡?”
    “當然,”王曉曉打了個嗬欠,瞪他,“我知道你怕什麽,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別那麽封建了,我不管這些的,你受了傷那就睡床上,我在椅子上吧。”
    小說裏睡椅子的問題似乎很輕鬆,誰知實踐起來王曉曉痛苦極了。且不說脖子左放右放不舒服,根本睡不著,而且還冷得要命。
    帥哥忍不住“還是上來睡吧。”
    也是,為了封建挨凍不是現代作風,王曉曉爬上床。
    帥哥似欲起身“我去椅子上……”
    見他這麽客氣有禮,王曉曉倒不忍心,睡椅子的滋味實在難受,這天氣也太冷,叫人挨凍多不好,現代人遇事應該變通點嘛,於是伸手扯住他“很冷的,就一起睡吧。”
    帥哥順勢坐了回來,斜眸“一床睡?”
    美得有些涼薄的臉,配上似笑非笑的神情,依稀竟透出一絲邪氣,先前的文弱之態蕩然無存,王曉曉頓覺不對,瞪眼,懷疑地打量他。
    然而才一眨眼功夫,那些笑意已變作了滿臉不好意思“我是說,與男人睡在一起,你是個姑娘家,不怕?”
    儼然一文弱小青年。
    王曉曉幾乎疑惑自己剛才是不是看錯了,不管怎樣,防人之心不可無,還是要保險些為好!眼珠一轉,她咳嗽兩聲,若無其事道“有什麽好怕?其實和張老大那一戰也算不了什麽,在那之前,我已經殺過很多人了……”
    帥哥果然嚇了一跳“殺人?”
    這裏的人都膽小,王曉曉牛皮吹上癮,臉皮早已鍛煉出來“是啊,不過我現在洗手不幹,改邪歸正了,所以她們才敢這麽放肆。”
    帥哥麵有懼色。
    其實王曉曉對他印象挺好,見他這麽害怕,馬上明白了,原來他真是和那幫師弟師妹一樣混日子的人物,急忙安慰“當然,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不提了,也就沒幾個人知道,我現在是絕對不會輕易動手的。”
    帥哥鬆了口氣“如此就好。”
    美眸中一絲笑意滑過。
    王曉曉卻沒發現異常,隻暗自得意,此人這麽膽小,自己在他眼裏已經是個殺人女魔頭,再有壞心也不敢使了吧,何況蕭夜就在旁邊不遠,有事還不是伸伸脖子叫的問題。
    她放心地吹熄了燈。
    黑暗中,二人並肩而坐,緊緊偎依在床的最裏麵,背靠著床後的牆,身上共同裹著一條被子。
    一隻手自然而然地伸過來,擁住她的肩膀“咳……王姑娘如今既已不再動手,是不是經常受她們欺負?”
    帥哥身上很溫暖,隱隱還有一種好聞的味道,那隻手讓王曉曉極不自在,臉頰發熱,可人家並沒亂動亂摸,又不算吃豆腐,她也就不好反應太大,隻將身子盡量往旁邊挪了挪“也不是……”
    “想進逍遙派?”靠過來。
    “……算了吧,以後再說。”再挪。
    “怎的又不願意了?”再靠過來。
    “呃,這個……”又挪走。
    “再動,被子就要蓋不住了。”一隻手將她拉回來。
    原來他是擔心自己蓋不到被子,真是小人之心啊,王曉曉慚愧,不再躲“反正在哪裏都能學武功,華山也沒什麽不好。”
    “學武做什麽?”
    “行俠仗義。”
    “行俠仗義?”帥哥很好笑,“你是個姑娘,應該多刺繡撫琴,或者填填詞插插花,學武會變粗魯的,你看這裏哪個女子願意學武?”
    王曉曉不悅“那是她們。”
    “你不一樣?”
    “當然。”
    “如此,不如改投逍遙派,必定不會再叫你受欺負。”
    原來是擔心自己受欺負的事!乍有人關切,王曉曉不由心中一熱,這位帥哥真的心腸好啊,知恩圖報,善解人意,說話又這麽溫暖動聽,比起那個不講理的師兄大人不知道強了幾倍。
    “你們逍遙穀也有很多女弟子吧?”
    “有,但她們都和氣得很,不會欺負你的。”
    “你怎麽知道?”
    她們敢?帥哥笑“你忘了?我是逍遙穀的。”
    “也對,你叫什麽?”
    “我複姓慕容,叫慕容近,他日你到逍遙穀,隻說找慕容就可以了。”
    “哦,謝謝啦,再說吧。”
    困意來得很快,王曉曉打了個嗬欠,半靠著牆半倚著帥哥,沉沉睡去。
    黑暗裏,一根手指托起她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