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功與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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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柏!沒人會否認你曾經做過的貢獻,但無論曾經的你有何功勞,你在杭城的罪行也是不可饒恕的。”王繆義正言辭的說道。
    楊柏慘笑一聲,沒有反駁,而是以一種平靜的語氣開始訴說。
    楊家是毗鄰炎武王朝的風雪王朝中傳承數百年的家族,在風雪王朝的建立上立下了汗馬功勞。
    基於這個原因,楊家在風雪王朝內擁有極高的地位。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楊家也引起了一些人的嫉妒與不滿。
    於是在一次宴會上,這些人給當時還年少的楊柏設了一個圈套,讓他在醉酒後說出來了一些對皇帝大不敬的話。
    本來以楊家的地位,說出這些話也不會受到很嚴重的懲罰。誰知剛好楊柏的父親在外作戰時接連失利,又遭到部下背叛,最終無奈之下竟然投降了敵國,導致風雪王朝損失慘重。
    皇帝雷霆震怒之下,直接給楊家定了個滿門抄斬,因為楊家恰好對監斬官有恩,於是本該被處死的楊柏被他救了下來並送到了風雪王朝與炎武王朝的交界處,為他引開了追兵,但是他也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然而不久後,楊柏卻意外得知了自己的父親是詐降,並且非常成功的給敵國造成了重創。
    若不是自己酒後胡言亂語,為這件事火上澆油,或許皇帝不會這麽快處決楊家。也就能等到父親凱旋歸來的時刻,楊家自然也就會轉危為安。
    更令楊柏崩潰的是,盡管他的父親回去後被皇帝大加封賞,但他還是無法接受楊家覆滅的事實,同時也覺得有愧於那位監斬官,最終在風雪王朝的大殿之上伏劍自刎。
    楊柏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加入了炎武王朝的軍隊,從一名普通士兵做起。
    因為楊柏有著不錯的修煉天賦,再加上他的努力,很快便脫穎而出,在幾次對風雪王朝的戰鬥中立下了不小的戰功。
    楊柏就這樣一路晉升,將自己獲得的所有獎勵都換成了修煉資源,他的修為突飛猛進,他也立下了誓言,一心修煉,不娶妻生子,直到覆滅風雪王朝,為家族報仇。
    經過了數十年的努力,楊柏成功突破到了八境,並且加入了炎武王朝的供奉殿。
    就在楊柏覺得一切都充滿希望時,他的修為卻卡在了八境巔峰且遲遲不能突破,而他想要突破到九境後再回風雪王朝報仇的願望也就遲遲不能實現。
    此刻的楊柏已經陷入了絕望之中,他漫無目的的四處遊蕩,也是在這個時候,他遇到了一位神秘人。
    這人不僅一眼看穿了他八境巔峰的修為,還知道他久久不能突破。
    楊柏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的向他求教,那個人也沒有拒絕,直接將血煞陣教給了楊柏,還讓黑鴉幫助楊柏。
    從黑鴉的口中,楊柏得知了這個人名為天蒼聖主。
    在與黑鴉的相處中,楊柏無時無刻不能感受到黑鴉對天蒼聖主的崇拜。黑鴉總是說,聖主是這個世界上最無私,最偉大的人。
    開始楊柏還不是很相信,但是在他遇到一些困難時嚐試著向天蒼聖主求助時,對方總是毫不猶豫的幫助他且沒有索取任何回報。
    慢慢的楊柏也就相信了天蒼聖主是這樣的人。直到楊柏來到杭城,想要將血煞陣傳給冉標,天蒼聖主也是毫不猶豫就同意了。
    至此楊柏也變成了天蒼聖主最忠實的信徒。他覺得自己現在是距離實現自己複仇夢最近的一次。
    他與冉標合作,在杭城城主府下建立了血煞陣,至於百花台的血煞陣,冉標對他提起過說是要準備一個備用的,但他也沒有太在意。
    而李家出事的那天,他也是想辦法讓蘇高遠知道了此事,為的就是將他騙出城主府,趁機再派邵管家前去城主府維護血煞陣的運行。
    說到這兒,楊柏緩緩停下了自己的講述,之後發生的事現在在杭城已經傳的人盡皆知了。
    “楊柏,你犯下如此滔天大罪,你可知錯?”蘇高遠問道。
    “不過是我失敗了罷了,若是讓我突破到了九境,你看那皇帝老兒可會問罪於我?”楊柏不屑的說道。
    王繆直接怒斥“一派胡言!你以如此慘無人道的方式進行突破,縱然你到了十境又如何!”
    楊柏搖了搖頭,以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我沒錯,修煉本就是要自私,一切以自己的利益為主,這樣才能走的更遠。”
    一時無言,曹宇忍不住說道“你不是推崇那天蒼聖主嗎,說他無私為人,你怎麽不學他啊?”
    楊柏眼中閃過一絲崇拜,用一種向往的語氣說道“對啊,所以我才說,聖主是偉大的,他的境界是崇高的,我正因為做不到,所以才更加能體現出聖主的偉大。”
    這看似無法反駁的話語卻引來了曹宇的一聲嗤笑。聽到曹宇對自己的話不屑一顧,始終雲淡風輕的楊柏還是動怒了,他生氣的問道“你笑什麽?”
    曹宇本來懶得解釋,但看到現場圍觀的人群中似乎有不少人居然對楊柏的話產生了一絲認同,還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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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天蒼聖主大公無私,一心為他人著想,那他為何將血煞陣這種邪惡的陣法交於你。這個陣法的確對你有幫助,但是它是以傷害更多的人為代價的。這個你怎麽解釋?”
    楊柏頓時啞口無言,圍觀的人群也開始恍然大悟,從之前對天蒼聖主有一些好感轉變成唾罵起天蒼聖主了。
    聽到這些聲音,楊柏表現的比自己被罵還難受,他有心想要解釋,但卻顯得蒼白無力。
    “楊柏!你還要執迷不悟嗎?”王繆再次問道。
    這一次,楊柏沒有再反駁,隻是癱坐在地上,神情已經變得有些呆滯,嘴裏喃喃道“不,我還沒報仇,啊哈哈……”
    “這怕不是瘋了吧。”四皇子燕歸說道。
    蘇高遠與王繆商議了一番,又征求了燕歸的意見,最後由蘇高遠說道“楊柏,罪大惡極,雖曾屢立戰功,然功不抵過,判,斬立決!”
    有士兵上前將楊柏拖了出去,直到執刑完畢,冉標和黑鴉也沒有出現。
    楊柏之事被完整的稟報了給炎武王朝的皇帝,皇帝為了警示後人,便命令史官將楊柏的事記錄下來,記錄的人也沒有磨滅楊柏的過往的功績,於是一篇《楊柏傳》便誕生了
    楊柏,風雪王朝人。大將軍楊從之長子,柏幼狂,年十五,酒入舌亂,諷風雪王朝聖上。時楊從兵敗詐降,風雪聖上不知,遂震怒,夷其三族。監斬官受楊從之恩,助楊柏至炎武王朝。
    楊從大勝而歸,聞楊家已滅,不能自已,伏劍自刎。楊柏聞之,慟哭,欲複仇。入炎武王朝為卒,累功至驃騎大將軍,得炎武王朝聖上看重。修有成,至八境,入供奉殿。
    柏不近女色。與他人論,無不為複仇之事,其曾言“待吾至九境,必踏平風雪!”眾人譏之,柏不為所動。後柏修為止於八境,柏愈狂,行事無章。
    一日,柏於集市得奸人贈“血煞邪陣”,此陣邪異非常,柏入歧路,欲以此突破九境。未至陣成,鍛刀閣曹宇阻之,久戰勝之,縛之於公堂之上。
    柏不伏罪,言語無不以己為先,時主審官判曰“楊柏,罪大惡極,雖曾屢立戰功,然功不抵過,判,斬立決!”楊柏伏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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