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夏現在主要關注點還是在綠色地獄那邊。
    從發現綠色地獄是卵開始，他就開始了研究。
    最近更加駭人的是，一隊蟲族賣過來消息，在距離文明聯邦邊境582光年外，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綠球。
    顯然，那個文明入侵不僅限於人類文明，而更可能是整個銀河係。
    el看到嚴夏盯著一張星圖發呆，便知道嚴夏在想什麽。
    “維度通道的規律來自於當時布局者前進的方向，而這些卵可能是隨意拋射出來的，規律沒有那麽強。”
    嚴夏的確在找規律，以兩點推測出其他卵的位置。
    但顯然，這很難。
    “如果發現第三個，大概就能知道了。”
    “最近已經向蟲族和探索者發出了懸賞，不過已經近100年了，還是沒有什麽消息。”
    了解這個完全是為了確定這個文明不是衝著人類文明來的，那樣他們就能做很多準備，甚至之後可以聯係這個文明。
    在弱小的時候，文明之間充滿了針對。
    而當強大的時候，特別是銀河係這個區域內，強大是有極限的情況下，作為頂尖那一批文明之下的第二梯隊文明的一員，人類文明有讓其他文明放下隔閡的實力。
    文明和文明之間必然是對手、敵人，因為文明和文明的生物完全不能理解彼此。
    這個規則是真實的，隻是，規則並不是真理，並不意味著不會改變。
    “換一種角度來說，沒有消息不正是最好的消息嗎？”
    “至少我們隻需要麵對兩個卵。”
    el覺得嚴夏在這件事上有些緊繃。
    不僅僅是這是生物學上的問題，同時還因為這玩意兒的未知性。
    “現在綠色地獄那邊已經快準備好了，我認為應該盡快開始行動，誰也不知道那些東西的孵化時間，以及孵化契機。”
    學者早已經到達那邊，el卻一直壓著，想要全部準備完畢再開始。
    嚴夏卻已經有些等不及了。
    其實那邊的實驗環境已經搭載完畢，現在要解決的是軍事問題，如果發生什麽意外可以對抗這個意外。
    隻是，嚴夏覺得如果那東西真存在意外，臨時搭建的堡壘定然沒辦法阻擋。
    所以還不如現在就開始，節省幾十年時間。
    “也行，不過那樣你就要將你的分身弄回來，那畢竟留存了一些新的記憶，你還沒有融合。”
    el建設堡壘其實不是為了那些學者和軍隊，隻是因為嚴夏有一個分身距離較近，嚴夏想要讓那個分身代替他去研究綠色地獄。
    el一直是反對的，但嚴夏在這方麵有些固執，el就退而求其次，開始建設防禦設施。
    每一個嚴夏都可能是最根本的那個嚴夏，el不想因為自己的疏忽，導致那個嚴夏死亡。
    “不必如此小心翼翼！”
    嚴夏皺著眉頭拒絕。
    “那我就不可能在現在開始研究。”
    el對此很堅決。
    嚴夏自然是拗不過怎麽都不肯鬆口的el，最後還是妥協了。
    “好好好，派遣一個新的軀殼過去，不用分身。”
    意識軀殼，就和靳法瑞等人差不多。
    靳法瑞看似去了飛行文明當間諜，但實際上主意識還是在聯邦，包括現在也是如此。
    命運環星不介意多養幾個人類。
    隻是靳法瑞變成綺羅族的可能沒有了。
    但三方都樂得如此，飛行文明要人類進行社會研究，靳法瑞本身就不想變成綺羅族，el也還是可以通過靳法瑞得到飛行文明和命運環星的一些消息。
    “這樣是最好的。”
    “綠色地獄那邊危險度太高了，讓那些普通人去就可以了！”
    el對待嚴夏和對待其他任何人類都是不同的。
    在它眼裏，那些人類依舊隻是消耗品。
    就算之前巨因陀和駱燕沉改變了一些它的想法，依舊也是如此。
    特別是階級沒有那麽高的士兵、普通公民。
    “唉，你這樣的想法真的需要改一改了，雖然我們聯邦沒有提倡人人平等，但普通人也絕非那麽下賤。”
    食利者階級思想並非不可取，隻是，嚴夏希望el和自己的想法更接近一些。
    其實，在這個時代來說，嚴夏的想法才是奇怪的。
    甚至是別扭的。
    如果真認為每個人的價值接近相等，那為什麽在危機到來的時候，依舊選擇犧牲掉一部分人呢？
    在el眼裏，嚴夏就是這樣的矛盾體。
    它是肯定會偏向於嚴夏的，但在嚴夏矛盾的地方，它還是遵循自己的決策。
    以el過往的經驗來說，糾結這個問題是沒有結果的。
    它及時轉移話題。
    “嚴夏，你的新計劃我已經完成修改，將要實行。”
    “但你真的確定要執行這些嗎？”
    “最高王庭計劃雖然可以讓你出現在一部分人的視野中，但經過計算，8219的概率會失敗，造成嚴重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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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高王庭計劃是嚴夏最近101novel.com0年內才思考的計劃。
    他總不能一直隱身。
    或者說聯邦最上層總不能一直隱身。
    雖然通過el，很多決策都可以下達。
    普通公民也不會注意到聯邦有最上層。
    但就如同現在聯邦高層的矛盾，瑪克辛和其他的第一等人物都隱約知道最高層的存在。
    因為全戰時代搭建的新的體係，如果繼續讓“最高層”隱於幕後，可能依舊會讓聯邦高官們心存疑慮，導致很多事情都畏手畏腳。
    畢竟聯邦如今很多決策來自於el。
    一個聽命令的人，是不會盡善盡美的。
    他們隻會做到60分，讓人挑不出毛病，但也做不到很優秀。
    而如果，最高層顯現，並讓聯邦高官們接觸，成為決策者，那就可以增加這些人的動力。
    最高王庭，就是這樣的存在。
    不過最高王庭之後肯定會發展成食利者，通過那些加入最高王庭者，將腐敗迅速擴張。
    這就是它的弊端。
    而這一切，需要el來兜底。
    按照現在聯邦的規模，el覺得自己都不一定可以做到這一點。
    並非沒有那個能力，而是在不破壞文明聯邦穩定性的情況下，很難做到。
    就如要殺人很簡單，就算躲在一座城市裏，一顆核彈下去，全死了。
    但要殺人的同時還不傷其他人，不破壞建築等公共資產，那就難了。
    最高王庭之後肯定會成為聯邦心髒，其中的每一個成員都是心髒延伸出去的一根血管，如果處理不好，那就會造成血管堵塞，心肌梗塞，整個文明聯邦都會大傷。
    “這一點我清楚。”
    “不過也不能因噎廢食。”
    “現在是做這個的最好時機。”
    “任何猶豫和風險，都應該為維度戰爭讓位。”
    “隻要有利於聯邦發展壯大，特別是快速的改革，那麽這件事就可以做。”
    嚴夏也是思考了很久的。
    其實他自己是想要當一個甩手掌櫃。
    畢竟作為一個文明的領導者，事情太多太多了，多到他的念力已經足夠同時處理十萬個信息，就像一個cpu擁有10萬個核心10萬個通道一樣。
    但依舊很多都需要交給el去處理。
    他真正處理的內容隻是非常小的一部分，可能一億分之一？甚至更多。
    最高王庭組建，主要是為了分擔el的壓力，而他自己的壓力也會增加，工作內容可能更多，還需要去考慮其他人的想法。
    這一點最難。
    不過，為了文明聯邦和整個人類文明的進步，嚴夏知道，自己不能在這個時候就停下。
    人類文明還太弱小了。
    他這個權限擁有者，必須要站出來做很多事情。
    最重要的就是，將高高在上宛若神靈的el與文明聯邦的體係真正連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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