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第一百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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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神總想退圈賣保險[娛樂圈]!
    日子過得飛快, 訓練結束完沒有多久, 就迎來了顧見月的婚禮。
    婚禮前夕本來顧雲開是打算在家裏安排一個單身派對的,特別是邀請一下溫靜安跟夏普,結果當事人顧見月抱著關愛珍惜動物的心態十分誠懇的拒絕了。
    理由是工作還沒有完成。
    顧雲開萬萬沒想到顧見月居然工作狂到了這種地步, 直到他還有簡遠大晚上的跟著顧見月在第二天的婚禮現場重新走了一遍流程才意識到顧見月搞不好有點症狀輕微的小小的強迫症(婚前綜合征裏的憂慮症),她近乎神經質的反複確認著每個環節, 每樣東西,每個氣球等都擺在它們應該在的那些位置上。
    舉辦婚禮的場地在庭外, 抬頭可以看得到漫天燦爛的星河, 如果天氣預報沒出錯,而雷雨也沒有那麽興奮並殷勤的來參加婚禮,按照正常發展, 明天也應該會是一個非常美好的晴天, 還會有一個相當完美的婚禮。
    這是顧見月在法律上可以享受到最後單身的日子,等到了明天結完婚, 她的未來就緊緊跟另一個男人扣係在了一起。總之為了淩晨兩三點的化妝跟換婚紗, 顧見月很顯然也不打算睡一覺了,至於作為大哥跟“大嫂”的顧雲開和簡遠已經沒有舉辦派對了,這會兒當然也免不了舍命陪君子,跟著顧見月一塊兒通宵熬夜。
    庭院裏基本上已經擺好了桌子,不過也隻有桌椅而已, 顧見月到處晃了晃,不知道是從哪張桌子的底下拖出了一箱啤酒出來,她又翻出三個高腳杯來一一擺開, 虎視眈眈的看著顧雲開跟簡遠,簡遠小聲嘀咕道“原來是在這裏等著我們啊。”
    顧雲開仔仔細細看了下那箱啤酒,箱子不小,規格是十六瓶一箱,他不像簡遠那麽不注意細節,悄悄提起了心,暗道這件事恐怕善了不了了。
    顧見月大馬金刀的坐下來,徒手擰開了瓶蓋,麵無表情的給三個寬肚的高腳杯都倒得滿滿當當,一瓶酒下去了三分之二。顧雲開心裏剛咯噔一聲,就聽見自家親妹妹開口說道“別的不多提了,這麽多酒隨便喝,不夠我再開。”
    眼瞧著這架勢沒完,顧雲開抱著死一個總比死一對好,忍不住推了推簡遠,淡淡道“你去彈個背景音樂怎麽樣?”庭院裏頭是有鋼琴的,畢竟這物件比較龐大,攜帶不方便,是郝家給樂隊準備的,簡遠正躍躍欲試著,聽到情人的提議可謂十分委屈了。
    不過簡遠十分上道,他很清楚的知道不管男朋友說什麽,哪怕聽起來是詢問,事實上都是肯定句,絕對不要違背比較好——這是網上許多熱心網友的慘痛經曆,充滿著歲月的悲哀跟滄桑洗禮之後得出的經驗結論,真摯的提議給了簡遠。
    趁著顧雲開不注意,簡遠把那一整杯的啤酒喝光了,這才蹦蹦跳跳的跑去鋼琴那邊彈琴,他剛揚開衣擺坐下,忽然意識到顧雲開還沒有點歌,就扯著嗓子喊道“雲——開——,你想聽什麽啊——”
    這是個好問題。
    顧雲開沉思了片刻,倒是顧見月笑嘻嘻的放下了酒杯,打了個嗝兒後,滿臉笑容的說道“遠哥,彈你送給我哥的那首曲子吧,就是萊奧落選的那首,我可喜歡了。”簡遠長長的應聲飛了回來,隨之一同響起的,是溫暖纏綿的旋律,曲子裏充滿了輕鬆歡快的節奏,曲調行雲流水,簡遠連多餘的準備都沒有,簡直像是坐下來即興彈奏了一曲。
    看得出來顧見月沒有撒謊,她的確相當喜愛這首曲子,幾乎是在第一個拍子起來之後她就跟著一路哼了起來,聽起來跟無字歌似的,手指落在膝蓋上輕輕順著節奏打拍。顧雲開雖然沒搞清楚拿高腳杯喝啤酒是什麽社會的喝法,不過不影響他將整杯酒滿滿的灌了下去。
    在娛樂圈裏久了,迎來送往,晚宴應酬,酒量自然而然也就上去了,不過不知道是近來顧雲開喝酒容易上臉,還是今天的確是個值得高興的日子,隻是一杯啤酒下肚,臉上就微微泛起了點紅暈。他今天帶了樣禮物,跟顧見月安靜無聲的喝掉了三瓶啤酒之後,就從口袋裏摸出了那本房產證來。
    顧見月一下子怔住了,口中的聲音不知不覺的停了下來,浪漫的音樂還在空氣裏無憂無慮的飄蕩著。顧雲開掩著煙口,打火機蹭得亮起,火苗舔舐上煙草,他深深吸了一口,不知道這個時間該跟顧見月說些什麽,他從沒有這樣的經曆,也不知道該怎麽麵對。
    顧雲開就這麽夾著煙,坐在夜風裏,沐浴著星辰與月光,他看著煙嫋嫋娜娜的飄著,突然覺得有點想笑。他們倆都太忙了,本來約定好今年清明去掃掃墓,可之後還是沒去成,倒是顧雲開知道了地址,一個人去墓園看了看,那裏頭埋葬的不是他的親人,他就那麽站著,無悲無喜,跟看其他的墓碑沒什麽不同的感受。
    可是顧見月不太一樣。
    他抬起頭,凝視這個女孩子平庸無比的麵容,這具柔弱的女性身體裏潛藏著強大而堅韌的靈魂,她並不完美,卻是顧雲開見過少數美麗的人之一,並不是指外表,而是性格跟能力。顧雲開知道自己這時候應該說點什麽的,可是他想了想,隻是把煙挪到了嘴邊,又抽了兩口,向來巧舌如簧的他像是一下子啞了,什麽都說不出來。
    顧見月垂著臉,看不太清楚容顏,她像是抽了抽鼻子,也可能沒有,簡遠的音樂太動聽,連夜風都溫柔了下來,靜悄悄的,四周仿佛有蟲鳴的聲音,煙灰掉了半截在地上的時候,顧雲開終於想到了一個合適的開頭,他看了看那些彩色的小燈泡,纏在一條線上,五彩斑斕的像是公園那日的活動,他問簡遠的那個問題。
    當時那個盲眼的女孩子,什麽都沒有了。
    可現在不一樣了,這個女孩子就要有自己真正的家庭,新的親人,美好的未來跟幸福了。
    “你什麽時候把它買回來的。”這次顧見月吸了很大一口氣,不再是幻覺了,她捂著鼻子抽了抽氣息,眼圈微微有點泛紅,然後她舔了下嘴唇,把那本紅色的小本卷了卷,塞進自己的衣服裏,目光從眉眼下探出,盈盈的笑了起來,故作輕鬆道,“所以是驚喜?”
    “是啊。”顧雲開輕輕的笑,煙在風裏頭燃得不合時宜的快,地上多了一大堆的空酒瓶,兩人就著閑話的功夫灌下去了不少分量。大概是彈歡了,簡遠已經換了其他的曲子上陣,估摸是即興演奏起了興致,洋洋灑灑的彈奏起來,那些音符在空氣裏蹦跳著,爭前恐後的鑽進耳朵裏頭。
    顧見月看著他,忽然問道“哥,你是不是有什麽話想跟我說啊?”
    “是有幾句,說了怕你覺得攏凰滌誌醯煤孟襠倭說閌裁矗蛄稅胩旄垢澹e崳岬囊步膊懷隼礎!憊嗽瓶崆崽玖絲諂潰盎購靡槐滄佑靡簿橢揮姓餉匆淮危滄磐菲ざ嘞胂耄苣芟氤隼吹陌傘!
    “那……你想跟我說什麽?”
    顧雲開看了看她好一會兒,那些勸她跟郝英好好相處,還有孩子之類亂七八糟的事紛亂的在腦子裏頭一股腦的湧了出來,可他張了張嘴,最後卻隻是道“不管怎麽樣,哥一直在家裏等你,你想什麽時候回家,就什麽時候回家。”
    顧見月抿緊了唇,她眨了眨眼睛看著顧雲開,又使勁的眨了很多很多下,好像那樣就不會有什麽眼淚從眼眶裏溢出來一樣,然後稍稍別過臉去,好像半開玩笑似的哽咽道“胡……胡說什麽呢,怎麽突然說這樣的話,人家都說勸和不勸分,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怎麽從哥你的嘴裏說出來,就好像我先留了個退路似的。”
    一直以來,盡管顧雲開從來沒有把顧見月當做自己的累贅過,可是聽到她即將結婚時的消息,還是忍不住鬆了口氣,因為他心裏始終覺得,他跟顧見月並不是一家人,他至始至終隻是占用了“顧雲開”的身體去照顧顧見月,現在能找到顧見月真心想要的人照顧她,跟她一起生活,讓她高興快樂,無異於自己的責任可以放下了。
    然而不知道為什麽,這一刻顧雲開卻忽然覺得,自重生以來的任何一個時刻,沒有哪個瞬間的顧見月比起這個時候的她自己,更需要照顧。
    正是因為她要去向另一個家庭,去向另一個毫無血緣的人的歸處……
    煙燒得已經有些要燙手了,顧雲開鬆開了手指,看著煙蒂掉下去,忽閃忽閃的火星在煙草裏湧動著,他將那點星星之火碾滅了,左思右想了會兒,不知道怎麽回顧見月的話。他實在是太不適應這樣的場合了,就好像是真正的親兄妹即將分別一樣,他守護了十幾年的小姑娘,要從他的身後離開,投向另一個人的懷抱。
    而顧雲開卻在擔心郝英未來會不會改變。
    也許是塵封已久的“顧雲開”本人的情感,對於妹妹溫柔的關切跟過度的保護欲,在胸腔裏顫顫巍巍的動搖著,連帶著使得顧雲開都不堅定了起來,而隨之伴隨而來的,是眷戀不舍跟近乎惆悵的欣慰。
    “哥呢?”顧見月忽然給他滿了一杯酒,目光投向了正在鋼琴後頭亂翹的那堆小卷毛,她蹭掉了眼角的那點濕潤,今夜的顧雲開像是格外的多愁善感,其實腦海裏對父母的印象已經多多少少有些模糊了,顧見月看著兄長眼角眉梢藏匿著的溫情與柔軟,恍惚間已經不知道自己多久沒見過這樣的顧雲開了。
    從那次解約跌落到穀底之後,顧雲開就一直咬著牙慢慢往上爬,顧見月那時跟他分開的太久了,也實在是太陌生了,她近乎畏懼的跟兄長說話,滿懷歉意的,帶著滿腹的愧疚看著他越發理智成熟,有時候冷靜的幾乎不像是顧見月熟悉的那個哥哥。
    可那種感情又再回來了,好像兩個人又回到了年少的時候。
    “什麽?”顧雲開不太明白的問道。
    “跟遠哥。”顧見月輕輕的說道,“我跟阿英還沒有打算要孩子,可是不會太久的,一年,兩年,總歸是有個頭的。我看得出來,你說不打算在娛樂圈裏繼續待著,這些天來除了必要的活動,你能推就推,以前是為了好好的生活下去,現在大概也覺得厭倦了吧,被追著罵,被追著黑,我想也是,按照你的脾氣,本來早就該發飆了。”
    顧雲開稍稍吃了一驚,他的確有退圈的意思,可從來沒對任何人說過,卻沒想到被顧見月看了出來,其實最早的時候進入娛樂圈,本來也就是顧見月的意願,又或者是顧見月以為那是顧雲開本身的意願。後來他給自己找那些目的,讓自己去體驗演戲的樂趣,無非也是為了在這份工作裏更輕鬆一些。
    生活本來就艱難,假如對自己不曾考慮做的事情還百般抗拒,日子難免過於痛苦了。
    “你一直以來都是這樣,什麽事都自作主張,自己扛起來,也不跟任何人商量,好像這樣是為了誰好一樣。”顧見月輕輕的笑,她稍稍把臉轉了過去,一心一意的看向了簡遠,輕聲道,“他一定要對你很好很好,不然我怎麽能放心。像哥哥你這樣的傻子,從來隻想得到別人,想不到自己,沒了我時時刻刻的盯著你,我……”
    她想了想,其實覺得倒也沒有,哥哥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那麽傻了,除了在遇上自己的事以外,他向來都是很精明的。
    兄妹倆喝掉了半箱的酒,顧見月去化妝的時候,臉上紅撲撲的連胭脂都不用塗,顧雲開站在她身後看著她,化妝師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當了大半夜背景音樂的簡遠,猶猶豫豫了片刻,愣是問了句兩位也要化妝嗎?
    顧雲開就跟簡遠笑著出去了,這會兒天還很暗,簡遠也不怕髒,坐在外頭的門檻上堵住了路,他捧著臉抬頭看向了顧雲開,忽然道“如果你要哭的話,我的肩膀可以借給你。”
    “為什麽——”顧雲開下意識轉過頭來,簡遠正抱著膝蓋仰頭瞧他,那模樣像是在看什麽天上的月光,又像是在看樹梢上抖過的一陣風,隻能感覺到真真切切的存在著,卻掌控不住一樣的仰慕與迷戀。他頓了頓,聲音無意識的柔軟了下來,微微笑道“今天是高興的日子。”
    簡遠歪過頭想了想,忽然說道“其實見月很可愛,我不介意家裏再多她一個,就算養一輩子也沒有關係,她吃得又不多,也很好養活,又好講話。”他仔仔細細的清點著,仿佛在數什麽寵物的優點,竭盡所能的想跟顧雲開保留下這份權力來似的,“而且隻要她在,你就會很開心。”
    這話簡直像是顧見月似的,那時候顧見月也說過,不介意多養一個簡遠,隻要顧雲開開心就好了。
    “胡說什麽。”顧雲開無奈的笑了笑,“見月長大了,她有了自己想要的歸屬,想在一起的人,總是要離開我的,隻是一時半會兒的,多多少少有些反應不過來,在所難免的。我總覺得,她好像還隻是個怯生生的小姑娘,膽子小小的,隻會煮一碗方便麵。”
    簡遠專心致誌的盯著顧雲開笑起來的樣子,腦子忽然有點空白,他伸出手去牢牢抓住了戀人的手,下意識問道“那你呢?你……也想結婚嗎?”
    “如果你說得是婚禮,那我沒有想過,以後大約也不會想。”顧雲開靜靜的看著簡遠,手指糾纏著,他並沒有握得太鬆,簡遠自然也沒有放開自己的手,更別提露出什麽心灰意冷的模樣,他隻是眨了眨眼睛,然後突兀的笑了笑,平平靜靜的說道“是這樣啊。”
    顧雲開不想辦婚禮的原因平淡的幾乎像個謊話,他不喜歡那些麻煩,親朋好友,賓客盈門,其實交往也好,結婚也罷,意義沒有什麽不同,兩個人在一起,真正重要的不過就是那本在法律上有所效用的結婚證,其餘的過場形式毫無必要,還得花費大心力去準備。
    人年紀大了,愛熱鬧是一點,怕麻煩又是一點。
    “不過,如果你說得是結婚證,那……”顧雲開頓了頓,看到簡遠的眼睛又再亮了起來,他渴望又困惑的看著顧雲開,好像對方柔軟紅潤的嘴唇裏會吐露出什麽不可思議的秘密來一樣,“我已經考慮很久了。”
    簡遠突兀的鬆開了手,仔仔細細的在口袋裏摸了起來,沉思道“我好像帶了零錢的。”
    顧雲開無聲的笑了起來,他站在簡遠身邊,輕輕伸腳踢了踢戀人,讓他別堵著門口,房門裏頭顧見月已經化完了妝。那扇門被打了開來,她拖著長長的婚紗,裙擺委地,紅潤的臉上掛著甜笑,她穿了一雙高跟鞋,在底下不太踏實的走著,容貌煥發了與往日截然不同的光彩,吃吃的笑起來“你們倆剛剛在門口說什麽呢?”
    “阿遠說要找零錢送你們倆一本結婚證。”顧雲開一本正經道。
    顧見月揶揄的看了看臉皮發紅的簡遠,忍不住大笑了起來,她提了提蓬鬆的下擺,正正經經的說道“免了,我可不打算要第二本,遠哥的零錢還是留著給你們倆自己吧。”她走過來把大半個身體挨在了顧雲開的身上,沉沉道,“完了,哥,我後悔了,這一身太重了。”
    “郝英真該慶幸今天不用踢轎門,否則得背你進家門。”顧雲開拍了拍她的手,兩個人趁著造型沒亂之前重新站好了,顧見月不方便坐下來,高跟鞋跟太高又站得怪累的,她歎了口氣,有一茬沒一茬的跟顧雲開貧嘴,可隨著天光微微亮起,顧見月也越來越緊張。
    婚禮邀請的人不多,簡遠開車去把洛璿帶了回來,顧雲開沒太多跟郝英的父母交流,兩位長輩正喜笑顏開的跟洛璿聊著天。夏普跟亨利出乎意料穿得人模人樣的,反倒是一向端正的溫靜安領帶跟發型都有點亂,看上去活像是個趕了半天地鐵的上班族被急出來的模樣,他大概把自己整理了下,不太好意思的跟顧雲開說臨時有點急事。
    顧雲開沒太敢問是哪方麵的急事,隻是給溫靜安梳理了下頭發,因為他感覺溫靜安臉上蔓延出來的羨慕快要刹不住車了。
    能來到這場婚禮裏的賓客並不算多,樂隊收了錢相當賣力,簡遠不知道什麽時候偷偷跑去拉起了小提琴,整個婚禮氣氛看上去浪漫無比,中間天空還突然飄飄灑灑的撒下來一大堆的花瓣,把氣氛直接推向了極致。
    顧雲開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抬頭一看,不知道是誰的主意,租了兩架直升機在上空環飛著往底下倒花瓣,新人在花瓣雨下宣告誓言,場景相當夢幻美麗。在神父大聲的宣布新人可以親吻的時候,溫靜安猛然打開了香檳噴了顧雲開一臉,樂隊浪漫悠揚的旋律猛然隨著一聲弦響瞬間變動,歡快熱烈的舞曲瞬間激蕩了起來。
    漫天的酒花噴灑著,顧雲開仰頭看著台上顧見月帶著點驚慌的笑聲,郝英把她一把抱起在台上轉了四五個圈。
    他抹了把臉,略帶欣慰的想是時候反擊一下溫靜安了。
    然後夏普就歡呼著站上了椅子給顧雲開來了一個醍醐灌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