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著周圍吃瓜群眾的歡呼聲，李墨一愣，他明明隻說了一句話。
    氣氛都烘托到這兒了，不過兩招似乎有點說不過去。
    但用劍還是用錘，這是一個問題，又好像沒什麽區別。
    用劍顯得自己這個潛龍第四含金量不足，全場爆笑。
    用錘子.....錘子掏出來的時候，都不用打，全場就已經開始笑了。
    “閣下出招吧，何故扭扭捏捏，作小女子姿態。”
    謝玄抱著劍，吐掉了嘴裏的草根。
    他觀李墨不像胡吹大氣之輩，卻為何麵露遲疑。
    “李墨。”
    清越的嗓音從耳畔響起，李墨一抬頭，便見到冰坨子的清幽目光裏，帶著些許無奈。
    “待會兒看清我的劍。”
    “嗯...嗯？”
    李墨一愣，似懂非懂 。
    “某倒想知曉，你該如何讓我一招都接不下。”
    此時，謝玄見李墨遲遲不動，好奇心促使他長劍出鞘。
    未曾動用神意，真元，純粹的劍光就從他周身湧出，仿佛他此時已經掌中之劍合二為一。
    劍光暴漲，純粹而明亮，視之便覺得眼睛刺痛。
    這一劍分化七道，籠罩李墨周身。
    李墨眯起眼，四十落入袖中。
    謝玄的劍，圓融而堂皇，像是一個屬於劍的，完整的世界，他的獨孤九劍破不了。
    鏘——
    然而耳畔忽然響起了一聲劍鳴，天霜出鞘了。
    明淨的劍宛若夜空中綻放的清輝，突兀的劃破劍的世界。
    獨一，無二。
    超脫，出塵。
    就像漆黑的世界中，浮現了一抹不屬於它的潔白無瑕，卻又強烈到無法忽視。
    謝玄怔怔出神，像是看到了世間最美好的存在。
    神霄天心，以己心代天心。
    經過冰坨子改良後，變成了劍心通明。
    下一刻，劍光湧動。
    謝玄陡然轉變了劍勢，劍影玄奧莫測，無跡可尋。
    “寒仙子竟然能單憑劍道，與謝玄難分伯仲？ ”
    “那她的劍道天賦，豈非比謝玄更加恐怖？”
    “對，她年歲更小，境界還要低了兩竅，若是手段齊出或許還差上一線，但單論劍道天資，她或許更甚！”
    “潛龍第三，實至名歸，我宣布加入寒仙子粉絲團。”
    一時間在場之人的注意力，反而都轉到了嬴冰身上，圍觀之人也越來越多。
    然而外行看熱鬧，內行看的是門道。
    “不對.....”
    被動靜吸引來的橫雲劍城一幫劍客中，曾長老眯著眼挑了挑眉。
    “哪不對？”白驚鴻回過神。
    曾長老怪異道：“她並非與謝玄分庭抗禮，而是.....壓製，謝玄應當早就該輸了才對。”
    “！！”
    橫雲三英如遭雷擊。
    他們為了潛龍大會，經曆了嚴酷的訓練！
    結果差距越來越大，大到人家麵對潛龍第二放了水，他們都看不出來，這誰受得了。
    她真的讓人好絕望。
    好吧，其實這是錯覺。
    他們和冰坨子的差距，一直就這麽大，隻是嬴冰未曾在他們麵前用過全力而已。
    若是上一世，嬴冰十七歲時，也不可能在劍道方麵壓製謝玄。
    “可是....為什麽她能敗謝玄卻又留手呢？”
    白驚鴻不解。
    “.....”
    曾長老沒理他，看向了不遠處的李墨，露出了老磕學家的笑容。
    “？？”
    “純鈞劍界.....弈劍術....”
    小李同學看的很認真，一如在秋水閣看冰坨子老師給他示範。
    “那個草帽人的弈劍術很不錯，出一劍能算後麵十劍，但冰姐姐.....好像把他算的劍招，一起全算進去了。”
    薑初瓏驚訝的張著小嘴，墨鏡後的眼睛眨了眨道：
    “可是冰姐姐明明，很多次都能把他擊敗的。”
    “很多次...”
    李墨腦海中劃過一道閃電。
    也就是說，冰坨子看出了他想用劍的心思。
    故意讓謝玄將劍招全部展現出來，讓自己從頭到尾的看個清楚。
    有種.....
    大佬親自把bOSS過一遍給你看的既視感。
    “可哪怕看過謝玄的路數，初熟的獨孤九劍，也不太夠用。”
    李墨收起了四十。
    武道感悟，啟動！
    不遠處。
    謝玄已經滿頭大汗了，好幾次忍不住放出神意，但都生生忍住了。
    他的弈劍術很早就大成了，但卻像無形大網中的小蒼蠅，一舉一動無所遁形。
    謝玄不由得想起許久之前，師尊在傳授他弈劍術時，告誡過他，不要因如今的成就而沾沾自喜。
    施素君創出弈劍術時，也不過是他這般年紀。
    此時，那個無數次聽聞，用劍驚豔了九天十地的身影，他首次明白為何長輩們常常用挫敗的口吻訴說。
    “劍道，我不如你。”
    “但我不服輸。”
    謝玄忽然收劍，目光灼灼。
    嬴冰微微頷首，卻沒多說什麽，走到了李墨身旁，輕聲問道：
    “幼稚鬼，看清了嗎？”
    “看清了。”
    李墨看著她似笑非笑的絕美臉蛋，心說自己才不是幼稚鬼，然後美滋滋的拿出了赤霄劍，表情迅速變成了冰坨子的同款高冷。
    因為近日的積累，再加上一百年武道感悟砸下去。
    獨孤九劍小成了。
    想必他現在雲淡風輕的問一句‘什麽叫劍俠啊？’，應該也沒人能反駁。
    看到李墨翹起的嘴角，雲淡風輕的神情，吳楚書頭皮發麻，有種熟悉的感覺。
    他好像要開始人前顯聖了！
    “閣下先出劍吧！”
    “額.....好。”
    謝玄這才想起他一開始是準備和李墨過招來著。
    然後就莫名奇妙被寒仙子毒打了一頓......
    這特麽的上哪說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