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能聞到淡淡的香氣，但眩暈的感覺消失了。
    這花香的芬芳，仍然帶著讓人四肢酥軟的沁人心脾，不過於李墨而言無用，他百毒不侵。
    應當是羅姬自帶的體香，而非她主動運轉功法。
    意味對方的第一次試探，算是過去了。
    羅姬打量著對麵的少年郎，又重新換上一副笑顏：
    “奴家實在是想不通，這萬春庭有什麽能引小李郎君惦記的，總不能.....是我偶這未亡人吧。”
    她身子前傾，虛懷若穀若隱若現。
    “若是如此，讓人知會姐姐一聲就好了，何必讓大人們再費周章？”
    李墨對這個壞女人的話是一句也信不了，這些都是探尋他找上門的原因。
    可他原本也根本不知，這裏是細雨樓的帝京分樓，卻也不能與羅姬說這是個美麗的巧合，對方也不可能信。
    但誰讓小李是個天才？
    腦海裏一思量，便找到了理由。
    繼續維持著冰坨子臉，麵無表情道：
    “細雨樓最讓人頭疼的，便是認錢不認人，最讓人喜歡的，卻也是這點。”
    “你要請奴家辦事？”
    羅姬眯了眯眼，緩緩站起身，坐到了他身側。
    她親自泡起了花茶，雙腿交疊，垂著眼，餘光卻始終不曾脫離李墨的神情。
    似乎，想從他的神情中捕捉到一絲不自然。
    “百花榜上的有名的絕色，哪個不是樹大招風，她們下榻在這兒，我反倒放心。”
    “姐姐我出手麽，價錢可是很貴的，就為此事，你便花那麽大的代價？”
    “物有所值便好。”
    李墨不動聲色：“你不會不知曉，榜上的女子，與我相識的不少。”
    “現在又多讓你相識了一個，可這地方畢竟是姐姐的心頭好，都說君子不奪人所好.....”
    羅姬將茶斟入了他的杯子，親切的遞到他手邊。
    “萬春庭貴的不是地方，也不是裝潢，而是你和你的手下的人，到時換個地方，隻要你在，要不了多久，便是第二個萬春庭。”
    李墨喝了茶，看了眼‘平平無奇’的壞阿姨，無視了那點小動作：
    “我不喜用別人的東西，此地歸我，你拿著報酬，自可再找去處。”
    霸道小李，莫得感情。
    既然是談生意，那能多花出去些自然是好的。
    用一堆沒用的金銀，換來有用的東西，何樂而不為？
    “？”
    羅姬眯了眯眼。
    她方才是拋媚眼給瞎子看了嗎？
    像李墨這種血氣方剛的小青年，她屢試不爽的招數竟然失效了，人家看都沒看她一眼，對她的興趣還不如手中的那杯花茶。
    更氣人的是。
    這小子明明陽氣那麽旺，都快燒起來了，身體比不橫練的外景都棒。
    成熟女子哪怕不如小女孩兒好看，但該說不說，對小年輕殺傷力更大....
    她當然不知曉。
    這一款小李同學吃過細糠了，在夢裏他都敢讓女帝師尊叫相公！
    “細雨樓的東西都有價，你出個價吧。”
    “我有個提議。”
    羅姬翹著的二郎腿，足尖輕輕踢了下他的小腿，笑吟吟道：
    “免費的要不要。”
    “？”
    “像你這樣的天驕，便算姐姐我投資你，咱們交個朋友....”
    她越說湊的越近。
    但小李同學深知一件事，免費的才是最貴的。
    而且他投資沒花出去，還得拿人手短，這買賣他能幹？
    於是掏出兩張存單，擋住了羅姬的臉。
    羅姬剛要笑著開口，笑容就被茫然取代。
    亨通商行的存單她自然認識，可是下方支取一欄，卻是空白的。
    “想要多少，填個數。”
    “......”
    以前李墨在雲州時，讓整個雲州分樓的人給他當保鏢。
    起初她有點懷疑情報的真實性。
    現在忽然不懷疑了。
    “茶還不錯，我帶點回去嚐嚐。”
    李墨知曉這關過去了，生意也成了。
    於是抓起一把花茶，在自己脖頸間擦了擦，然後又提了兩包揣進兜裏。
    隨著耳畔清脆的提示音響起，他推門走了出去。
    看著他下樓的背影，羅姬過了半晌才開口道：
    “出來吧。”
    話音才落，屏風後的絲竹管弦之音停了，一個女子放下了樂器，蓮步輕移。
    她穿著侍女衣裳，麵容微微模糊後，才露出了原本的容顏。
    “棉眠，你眼光好像有點好過頭了麽。”
    “為樓中招賢納士，是我的分內之事。”
    殷棉眠眼波微動=。
    羅姬調笑道：“既然你瞧不上他，姐姐我守寡多年，倒是.....”
    “別開這種玩笑！”殷棉眠一下警惕起來。
    羅姬笑意更甚，故作委屈：“你瞧你，怎的還急了，方才不是說的天經地義的。”
    “我是為你好。”殷棉眠搖搖頭。
    “此話怎講？”
    “你想死嬴冰手裏，別帶著我一起。”
    ......
    到了大堂的李墨，抬頭看了眼天色，眼看到了晌午時分。
    在和萬春庭達成了合作後，羅姬拿了錢也確實有在辦事，當日榜上的女子到了多少，很快就有一份名單到了他手裏。
    不僅僅是名單，還有各種信息，簡直比天命神眼還詳細。
    其中還有沒到場的。
    一部分是大概率不會來的，一部分是正在路上的。
    “過兩天能到的....茅貞，盧雲儀.....”
    “不知能不能到的，商.....”
    李墨不動聲色的翻過去，就當沒看見。
    趁著時候還早，他決定將百花們召集下來，起碼先收集好到時登台的交接。
    “勞煩你去知會他們了。”
    “應當的應當的。”
    “對了，你這兒有烤架沒有？”
    小廝聽了他的話，便一個個房間去請示。
    嗯，雖然說是提前準備好了表演道具之類的，但其實他根本不知道她們都需要什麽。
    沒關係，待會兒一並問了就是。
    現在先烤串吧。
    “今天真餓啊。”
    李墨一邊說，一邊給燒烤架上刷上了醬料。
    嗯，他真的是餓了。
    絕對不是怕待會兒各種女子氣太濃，惹一身香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