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蕙接起電話，聲音溫柔知性。
    李杭打電話之前還沒覺得有什麽。
    這電話一打，突然覺得難以啟齒了。
    他一離婚律師，給客戶打電話介紹對象算怎麽回事啊。
    不過這電話打都打了，也不能撂了。
    而且衝著98的幸福指數，就當成人之美吧。
    “徐女士，我也就不客套了，冒昧給你打電話，確實是有事。”
    “是這樣的，我看到你朋友圈發了個征婚啟事，正好我認識一位男士，各方麵條件挺符合你的要求，他也想認識一下你。我就冒昧來牽個線了。”
    徐蕙好像被逗樂了，笑得挺開心的。
    “李律師，我那朋友圈是鬧著玩呢！沒想到你當真了，也是我不對，被幾個小年輕攛掇著發了那個征婚啟事，結果鬧烏龍了。不好意思啊李律！”
    聽徐蕙的口氣，她是由衷感到抱歉。
    她剛離婚半年，雖然不抗拒二婚，但也沒多大熱情。
    她對這事的看法就是，隨緣。
    遇到了對的人最好，遇不到，自己也能過。
    既然徐蕙都這麽說了，李杭也不好再堅持。
    就是可惜了這個98分的幸福指數。
    不知道這次錯過了，下次他們還能不能遇見。
    徐蕙那邊又沉吟了半晌。
    “要不這樣吧李律，您把我微信推給他，我們空閑的時候可以聊一聊。”
    李杭答應了下來。
    掛了電話以後，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對劉強北說。
    “劉先生，徐女士同意把她的微信給你。不過，聽她的意思，似乎近期沒有二婚的打算。”
    看來第一次做媒，就要以失敗告終了！
    劉強北不在意地擺了擺手。
    “李律，您能幫我開這個口，我已經很感激了，不成就當多交個朋友嘛！”
    李杭把徐蕙的微信推給劉強北。
    劉強北又再三道謝，甚至到李杭直播間刷了個火箭。
    【劉強北 贈送 火箭x1】
    【這是剛剛那位劉大哥嗎？】
    【劉大哥大氣啊！】
    【現在實名上網的兄弟不多見了】
    【你懂什麽，我劉大哥行得正坐得直！】
    鬥牙平台的禮物價格，李杭不是很清楚。
    但看直播間觀眾的反應。
    也知道價格不菲。
    於是他趕緊出聲阻止。
    “劉先生，真不用給我刷禮物，舉手之勞。”
    再說，自己還賺了係統的十萬塊錢。
    而且直播間陸陸續續有一些觀眾打賞。
    扣掉平台分成的部分，估計也有幾千塊錢了。
    【主播，已關注，莫辜負。等一個相親後續】
    【+1】
    【+】
    【+身份證號】
    直播間人一多，就開始出現不同的聲音。
    【原來主播以前是達勝的律師？】
    【達勝不是很出名的律所嗎，聽說隨便一個實習律師月薪都高得嚇人！還需要出來攤煎餅？】
    【笑死，達勝的律師出來攤煎餅，這是達勝被黑得最慘的一次】
    【我是從達勝離職的，具體的不方便說，但你們不知道內情就不要瞎吹了】
    【樓上的，有什麽秘密是不能告訴直播間的水友們的？】
    李杭看直播間彈幕開始討論起自己過世的前公司。
    解釋了一句。
    “我已經從達勝離職了，不再是達勝的律師了。”
    【為什麽想不開從達勝離職啊，多少人想進都進不去】
    【那還不明顯？被辭退的唄。】
    【達勝的競爭很激烈，進得去，也要憑本事留下來。】
    【主播，你說句話啊！】
    李杭想起達勝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原主就是被律所壓榨到死的。
    達勝要求他們每天工作到晚上十點。
    是每天、晚上、十點。
    而且沒有加班費。
    李杭猝死那天其實是有征兆的。
    那天傍晚，他就已經感到頭疼欲裂。
    他把手上的活幹完，問老板可不可以提前離開。
    老板的話，仿佛惡魔低語。
    “活幹完了是什麽意思？我這裏還有幾份案件資料你可以拿去整理。”
    “我們做律師這行，不努力工作，不刻苦上進，要怎麽證明你比別人優秀？律師的工作就是要加班的，你去外麵看看，哪個律所不是這樣的？”
    “如果你連達勝的強度都承受不住，我勸你還不如趁早轉行，別做律師了。”
    ……
    李杭聳了聳肩。
    “如果覺得自己能接受無止境的ktv的話，可以去達勝試試。”
    【什麽意思？】
    【樓上的村裏剛通網？ktv就是cpu的意思啊！】
    【什麽cpu，明明是ufo】
    【難道不是kfc？】
    【達勝pua現象本來就很嚴重，主播這麽敢說，要得罪達勝了吧。以後在律師界怎麽混】
    【主播勇敢飛，出事自己背】
    對於這些言論，不管是出自真心還是假意。
    李杭不置可否。
    他看了看時間，直播時長已經達到一小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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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隻想賺個50塊。
    沒想到陰差陽錯。
    直播間收益不菲。
    “我看現在直播間也有幾萬人了，水友們有需要離婚的，信得過我的，也可以來找我谘詢。”
    【還以為主播要開始專職做媒婆了】
    【主播主業不是攤煎餅嗎】
    【主播打離婚官司嗎？包再婚的那種。】
    【我常常因為水友們太過有才而感到格格不入】
    “玩歸玩，鬧歸鬧，別拿離婚開玩笑嗷。”
    李杭覺得這群水友也挺有意思的。
    反正煎餅攤沒生意。
    和他們嘮嘮嗑就當打發時間了。
    突然，屏幕上彈出一個禮物特效。
    大王叫我來巡山 贈送 超級火箭x1。
    “謝謝這位……大王叫我來巡山送的超級火箭。謝謝大王。”
    【神特麽謝謝大王，主播你想笑死我，好繼承我的螞蟻花唄？】
    【大王哥別光刷禮物啊，趕緊谘詢】
    【狗腿子主播】
    李杭看了看那位“大王叫我來巡山 ”的用戶資料。
    是個等級很低的新號。
    “這位朋友是想做離婚谘詢嗎？”
    【李律師，我也想請你幫我介紹一個對象！】
    李杭一愣，今天這是怎麽了？
    難道是因為人在相親角，疊buff了？
    直播間樂瘋了。
    【梅開二度！】
    【主播你放棄掙紮吧！有的人注定是要做媒的！】
    【好笑程度】
    【不管這位大王哥是不是請的演員，反正直播效果有了】
    【我感覺主播攤煎餅掙的錢應該請不起演員】
    【樓上的，紮鐵了，老心】
    李杭剛想說話，發現那位“大王叫我來巡山”申請了連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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