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落魄酒樓欠命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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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竹一琉明!
    安靜的早晨小鎮,門戶店鋪微張。一雙小腳踏在青石板上,穩重的落腳聲,走進一家酒樓,垂香樓,店裏的夥計隻有一個,正在撥弄著算盤。
    “請問你們這裏招打雜的麽?”一個稚嫩的聲音從櫃台下傳來,那夥計四處張望。
    “請問你們這裏招打雜的麽?”尋著聲音,趴在櫃台上往下一看,原來是一小娃娃,渾身髒兮兮的,“招,不過……”夥計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她。
    “我是孤兒,可以終身為你們幹活,薪水無所謂,隻求有口飯吃。”邱竹一知道他在顧慮什麽,索性降低要求,畢竟,自己不是安身於此。
    “這……好吧,那你先等等,我請老板來一趟。”
    那夥計跑去後門,拐個走廊,來到老板房間前,敲了敲門,“老板,外麵有個小男娃,來應招的,是個孤兒。”
    過了會,房間門被打開,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矗在麵前,“我去看看”。說罷與夥計一同來到酒樓大廳,看見邱竹一冷靜沉著的神情,有幾分驚喜。“就是你……要來應招?”
    “嗯”
    老板上下打量了一番,“你是個孤兒?”。
    “嗯”。
    “不是本地人?”。
    “四海為家”。
    “你……叫什麽名字?”
    “一竹”。
    “一竹……,這身板確實像個竹子。我們招人打雜,至少得有力氣,你一個小娃娃能幹什麽呢?”話音剛落,隻見邱竹一走到一個桌子前,一把抓住桌沿,揮到半空中。
    “夠麽”
    老板看的更是驚喜,“馬上幹活,二六,你立馬給他安排個活兒”。
    “好勒!”二六望著邱竹一,眼裏寫滿了“有趣”二字,邱竹一放下桌子,便跟著二六去了後院。這樣自己也算暫時有個棲身之所,可她絕不能掉以輕心。
    二六帶著邱竹一來到一間下人住的老房間,地方離酒店也算偏僻,“吱呀”推開門,浮起薄薄一層灰,“這裏就是你的房間,是以前滿期走了的一個下人的,有段時候沒人住了,稍髒了些,辛苦打掃打掃就可以了”,二六邊說邊開始打掃房間,邱竹一也沒閑著,“我的活兒是什麽?”“你的任務就是幫著我招呼招呼客人,問問想吃點什麽,來什麽好酒,打尖還是住店啊,你剛到,我待會帶你去熟悉熟悉這裏……”說話間,房間也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
    “謝謝你。”
    “你個小娃娃挺禮貌的,倒不像其他沒爹沒娘的孩,就是不愛笑,從你進來到現在我都沒見你笑過,娃娃就該快樂點。”邱竹一沒有說話,依舊麵無表情,眼裏卻閃過一秒別的情緒。
    西陽泛紅,隔著屋簷,射進一道橘紅色的光來,跟著二六大致了解了這裏的情況,這裏是邢台鎮,是中原最大的商城,裏麵多是商人,各種奇珍異寶,在這裏進行交易,奸商良商,良莠不齊,隻要你不去招惹,活到老是可以滿足的。日暈漫進酒樓,快到了最忙活的時候,邱竹一拿這個掃帚慢悠悠地在樓門口掃著,街上的人來來往往,說說笑笑,本來是個愜意的環境,可是邱竹一怎麽也不能去享受,隨時隨地,隻有防備。
    “抓刺客!!”忽聽街上有人嚷嚷,緊接著便有人風一樣的衝出人群,後麵一群穿著黑衣的人拚命追趕:“讓開!
    讓開!都給我讓開”,個個凶神惡煞地扒開人群,眾人連忙躲閃,樓上悄悄探出許多看熱鬧的。那群黑衣人等衝出人群又不見了刺客蹤影,帶頭的抓起一個街邊賣藥的,“你!看見一個穿著灰色上衣的男子嗎?”那賣藥的一臉驚愕,雙手抱著放在胸前,做祈求狀,“沒有沒有,少俠饒命少俠饒命!!”那群人逮著一個問一個。看見拿著掃帚一臉驚愕的邱竹一,一把拽住她的衣領,“喂,你有沒有看見一個受傷男子?”
    “沒……沒有”邱竹一假裝一臉害怕,淚眼汪汪。
    “算了”另一個黑衣人凶道,“你問個娃娃有屁用?”那個黑衣人似有認同撒手就走。看著那群人走遠了,邱竹一才略鬆口氣。二六連忙跑出來抓著邱竹一左看看右看看,“你這娃娃,沒嚇著吧?”。
    “沒有”。“那就好!以後看見這種情況,趕緊進來,別愣在外麵,知道嗎?”“嗯,記住了”。
    夜色襲籠。小鎮上隻有打更聲回蕩。靜謐的房間,邱竹一猛的睜開眼睛,輕輕的起身下床。從抽屜裏掃過一個木箱子,小心翼翼的穿過走廊,翻過圍牆,來到後院的茅屋裏。血跡在月色下微微亮。翻開雜草堆,看見一個滿身是血的男子,昏迷在裏麵。邱竹一連忙打開木箱子,裏麵是她專門去買的止血藥。輕輕的給他敷上。藥刺激了昏迷的男子,緩緩的睜開眼睛,看見正在為自己搽藥的小娃娃。有氣無力地開口道:“謝……謝謝……”。
    “拿去,水”邱竹一把一壺水遞給男子。弄好了傷,男子氣息稍稍恢複正常。
    “你為何救我?”男子望著眼前不過八九歲的一個是小娃娃,卻少了些無知多了些理智。
    “看你長得討喜,不像壞人”。邱竹一冷冷的回到。
    男子一聽,不禁“噗嗤”一笑,“你這小娃娃真有趣,不過我的確不是什麽壞人……”
    “你偷東西了……”邱竹一一下打斷他的話。男子一時不知所措。愣了愣,清了清嗓子:“我沒偷,我隻是拿回我們逐龍閣的東西——佩”。男子一臉正義。
    “你說漏嘴了”,邱竹一鄙視著他,一副你們逐龍閣怎麽放心把你派出偷東西的嫌棄臉色。
    男子一怔:“額,那個,那個,反正你是個娃娃,能知道啥啊,是不是,你什麽都沒聽見對不對?”
    “就當我不知道吧”邱竹一站起來,拍拍褲子上的灰,“你也恢複得差不多了,早點離開這裏吧”,說完轉身欲走。
    “誒,等等”男子叫住她。“我李蕭不是個忘恩負義的人,你既救了我,他日我定當報恩,以後有哪個小屁孩欺負你,你就來逐龍閣找我,我幫你欺負回去!還有,你叫啥?”
    “好。我叫一竹”。邱竹一毫不客氣的收下了李蕭的承諾。便離開了。留下一臉茫然的李蕭“小娃娃,一點都不客氣啊~”。
    邱竹一回到房間,解衣欲睡。忽察覺有人來,帶著重重的殺氣,立即躺在床上,假寐。
    隻見黑影徘徊窗戶上,隨著竹簽細筒插入紙上多了一個小洞,白煙驟出,散漫開來。過了一會兒聽見細微的“磕噔”聲,房門被輕輕推開,一個人影閃入室內,邱竹一,明顯感覺到一陣戾氣。那人舉起手中的匕首,刀光亮眼,揮刀而下。邱竹一陡然一轉身,躲過了刀尖,月光屋內暗黑,她看不清來者模樣,那人先是一鄂,立即回刀反刺,邱竹一見機抓住他的胳膊一拉,撲倒在床上,她跳下床,奪門而逃。待那人反應過來,早已不見了邱竹一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