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見家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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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清初穆西!
    這……聽著咋這麽像家裏的小妻子,對著在外辛苦工作時說的話呢……
    想通了這一點的白清初慌忙低下頭,呐呐的說,“你別多想,我……你現在給我發工資呢,好歹是我金主不是……”
    什麽越說,越覺得兩人關係不正當?!
    白清初狠狠嚼著油燜大蝦,索性乖乖閉嘴。
    蝦殼都被她剝了一小堆了,然而對麵的男人麵前卻還幹幹緊緊的,白清初不由得疑惑的問道,“你不吃蝦嗎?”
    今天的油燜大蝦可是重頭菜。
    穆西承懶懶抬起眼皮子睞她一眼,“犒勞金主之前,白小姐都不事先了解一下金主對什麽食材過敏嗎?”
    淡淡的語氣,硬是讓白清初聽出了嘲諷的味道,她頓時不再說話了,尷尬的低著頭。
    嘴裏的蝦肉吃著沒幾分滋味了。
    在一場大雨過後,空氣清新了幾分,溫度也降了不少。
    白清初側目偷偷打量身旁正目不斜視開著車的男人,心情有些複雜。
    忐忑,迷茫,惶恐,甚至,還有點她自己都不敢承認的東西。
    大清早的,這男人突然就把她從被窩裏撈了出來,說要帶她去領證。
    雖然,這場婚姻甚至都算不上是婚姻,畢竟隻要白家一倒,兩人婚姻關係就此終結。
    無論如何,這都是她第一次結婚。說不心亂是假的。
    白清初煩躁的抓了把頭發。
    “緊張?”不知何時,穆西承注意到了她的異樣,側目睨了她一眼。
    男人聲線猶如大提琴末音,光聽著就覺得是種莫名的享受,白清初覺得自己鬱燥不安的心舒服了一丟丟。
    對著手指,白清初難為情的開口,“有一點點吧……”畢竟是第一次。
    “不用緊張,跟著我填表拍照就夠了。”
    平平淡淡的聲音有股奇異的,穿透人心的魔力,白清初燥鼓不已的心徹底冷靜下來。
    “謝謝你啊大叔。”
    謝謝你,在我最無助的時候給我一個房間,謝謝你給我開工資送我上學。
    討厭這聲大叔,可是,冷臉對著她無效之後,穆西承也懶得管了,隻是涼涼瞥了她一眼。
    她跟在男人身後機械的按著工作人員的指示做著,然後在攝影師的示意下彎了彎唇角。
    白清初莫名想看穆西承拍結婚照是什麽表情,於是迫不及待的跑過去看。
    透過小小的針孔,她看到了那人依舊帥得慘絕人寰的臉龐,隻是,淡色的唇習慣性的微抿著。
    無論從哪個方位上看,都看不出絲毫笑意。
    “可真是……”
    小小嘟囔一聲,按耐住心頭微妙的失落,白清初就隨著人鑽進車裏。
    很快就到了夜晚,白清初想著,契約上寫著兩人半隱婚,除了白家和穆家人誰也不告訴,所以不會有婚宴,所以今天算是兩人的新婚夜吧?
    男人嘛,就該主動一點。
    時間在等待中無限放慢,白清初等到半夜,也沒見隔壁男人有一丁點動靜。
    心頭,喜憂參半,白清初抱著枕頭緩緩睡去。
    穆西承敏銳的察覺到了白清初的不對勁,不過他不是一個話多的人,雖然有些疑惑,卻也沒問出口。
    距離九
    月份開學還有一個星期的時候,穆西承說要在穆家和白家公開兩人結婚的消息。
    白老爺子行動不便,因此聚會地點直接從酒店變為白家大宅。
    對此,白清初隻想冷笑。
    行動不便?
    她出獄那天,在白翩然的婚禮上見到老爺子時,他麵上一片喜氣洋洋,人看著精神得很呐!
    輪到她結婚,身體這毛病那毛病就都出來了!
    白清初捏著拳頭,指甲陷入掌心,她卻像是感覺不到疼一樣。
    穆西承察覺到身邊人的情緒似乎不太對,微微側目望過去。
    就見女孩兒倔強的仰著一張小臉,茶色眼眸中似有點點的水霧彌漫,唇,被她咬得發白。
    大掌,倏地包裹住她的小手,迫使白清初不得不攤開手,停止這自虐一般的行為。
    仰頭看著男人俊朗的臉,白清初稍微掙脫了下手,凶巴巴的問,“做什麽?”
    “別動。”穆西承低垂著眼睫瞅著他,“待會在長輩麵前這麽生疏可不行。”
    說著,又補充一句,“就當提前演習了。”
    白清初略微想了一下,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繼而,大力掙開男人的手掌,改為摟住他的手臂,身體靠在男人身上。
    看起來親密無間。
    白清初衝他得意的咧嘴,“怎麽樣?現在這樣是不是親密多了?”
    女孩兒柔軟的一團隨著她的步伐,時不時的擦過他的手臂,每一下,都像有根羽毛在心尖掠過。
    要不是知道她神經大條,穆西承都以為她是故意的。
    “喂!”白清初撅嘴不滿的戳了戳他的手臂,“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啦!”
    男人腳步微蹲,良久才道,“嗯。”
    嗯是什麽意思?是在聽還是讚同她的話?
    白清初問出口,發現這人卻加快了步伐,急急的坐進車裏。
    望著熟悉又陌生的別墅,白清初唏噓不已。
    說它熟悉,是因為別墅大體沒怎麽變,而陌生,是因為別墅外麵多了許多精致的小女兒家的裝飾。
    她的舅媽可沒這麽少女心,而表妹,三年前就嬌蠻任性不著家。白清初可不認為“非主流”的表妹畫風變了那麽多。
    所以,這些東西,隻能是白翩然弄的。
    六歲那年,她在學校上了美術課回來,孩子心性的她忍不住在牆角畫了一朵小小的太陽花。
    白家這種牆麵,用特殊的水洗一下就能洗幹淨,然而外祖父卻把她罵了個狗血淋頭,要不是外祖母攔著,她顧及又得在閣樓住上幾晚了。
    如此明顯的偏心,想讓人不生出怨懟都難。
    “想什麽呢?還不走?”穆西承微不可察的蹙眉,彈了一下白清初的額頭。
    “嗷好疼!”摸著發疼的額頭,白清初瞪了對方一眼,認命的重新挽起他的手臂,然後往裏麵走。
    被彈了一下的白清初覺得,心裏似乎沒那麽鬱悶了?!
    本市的財經頻道上經常播放穆澤輝的采訪,因此白清初對這個“公公”沒那麽陌生,但仍覺得虛幻。
    站在穆澤輝身邊的是穆西承的繼母,伊紡女士。
    小時候白清初還看過對方演的電視劇,對她很有好感,後來也不知怎麽就退圈了,為此,她還難過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