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生日禮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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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走了我活了下來!
    一個很平常的暑期中午,陽光明媚。就像往常一樣,蘇莫又來到了自家的生活超市幫著看店。
    但今天又和以往有些不同,因為下午爺爺跟奶奶都有事,他們不會再來店裏了,這就意味著她要自己一個人在店裏守著了。
    剛開始的時候,她就一個人靜靜地坐在收銀櫃前,中間偶爾也會站起來,走到門前用手遮擋著眼睛看看遠方。不得不說,這正午的陽光啊,還是有些刺眼的。
    她都來店裏好一會兒了,也沒看見一個人影從門前走過,更別提會有人進店買東西了。
    後來,蘇莫覺得幹坐著實在太無聊了,也沒個人能跟自己聊聊天,想著還是要隨便找點兒事做才行。有了主意的她,走到了原本也還算整齊的貨架跟前。理一下這個,又擺一下那個,翻翻這個,又弄弄那個,她試圖就這樣打發沒生意的時間了。
    整理好了貨品,還是覺得幹坐著真的很沒意思!她就直接拿了個凳子出外麵去坐著曬太陽了,曬了一會兒,她又想著“天氣這麽好,不在這藍藍的天空下打個瞌睡多虧啊,反正這會兒也不會有人來嘛,幹脆就這麽辦了!”
    閉著眼睛隨便眯了會兒後,她突然覺得好像有人,就下意識地醒了。別說,還真的模模糊糊地看見有個人影在店裏走動呢,她心想“這大中午的,可算有人要來買東西了,真好!”
    蘇莫邊揉著眼睛邊緩緩地往店裏走,誰知剛進店門就撞上對麵的人了。她連忙條件反射般地說著我不是有意的,對不起!對不起!真對不起啊!
    對不起你個大頭鬼啊!額頭上被人用手指彈了一下,能感覺到有些疼。緊接著嘴裏又被硬塞了一顆葡萄味的阿爾卑斯棒棒糖,這時的蘇莫才算是徹底清醒了。
    哥,你過來多久了?你不是前兩天跟林浩哥一起去k市看學校了嗎?你們不是說去了要玩幾天才會回來的嗎?
    剛過來一會兒,看你正忙著跟周公約會呢,就沒叫醒你了。我跟耗子前兩天是去k市看學校了,今天早上回來的。我們尋思著以後去上學了,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地玩,所以看了就直接回來了。
    哦,這樣啊,好吧。
    對了“哥,就你來的這會兒有人來買過東西嗎?我來之後可是一毛錢的收獲都還沒有呢,可氣人了!”
    “哎,小丫頭想些什麽呢,我也就在你進店前兩分鍾才來的。況且中午這會兒大家都在家裏休息,根本沒人會急著出來買東西的。就算你再氣也沒用啊!”
    哼!虧我剛打瞌睡時是突然覺得好像有人才醒的呢,我還想著應該是有財神來了!如此看來,真是我多想了哈!
    嗬!你還好意思說呢!你來幫著看店,居然直接拿個凳子就在太陽底下睡起覺來了,挺舒服的哈!要不是街坊鄰居些都很好,來買東西的也大多很熟了的話,怕是店都要被你看賠本了!
    哎呀,哥,你就別光顧著數落我了嘛!我也是一個人坐著沒事幹,實在是太無聊了,所以才出去打會兒瞌睡的。再說了,我的感知能力也挺強的哈!這不,你進店了我就下意識地醒了嘛。
    嘿!說得跟你這丫頭還真有理了似的!我也就是隨便說兩句,意思意思呢,又沒打算把你怎麽著!
    不說了不說了,知道啦!是哥有理,我真的錯了!
    哈哈哈哈哈哈……
    要我說啊,你就是一個小財迷,看見你哥來了還不高興啊?看來,你哥我在你心裏還是抵不上一毛錢的收獲哈!想想,也真是氣人啊!
    哎呀,哥,別氣,千萬別氣!我就是開玩笑的嘛!
    你是不知道,看見哥來了,可把人家給高興壞了呢!我可喜歡可喜歡哥了,你絕對抵得上好多好多好多毛的收獲!
    哎,沒辦法,就屬我妹妹嘴最甜啦!
    什麽?你是開玩笑的?你以為的財神沒來你也不生氣啦?那我可就不給你禮物了啊,我待會兒又帶回去好了!
    什麽?你給我帶禮物了?那可不行,在你妹妹這裏還沒有東西都帶來了,又要帶回去的道理哈!
    哈哈哈哈哈哈,果然還是我妹妹可愛!
    哈哈哈哈哈哈,果然還是有哥哥的妹妹可愛!
    笑著鬧著……
    哥哥看了看蘇莫無比期待的星星眼,便從收銀櫃下麵拿出了一個有著好看的蝴蝶結絲帶的黑色包裝盒,笑嘻嘻地雙手遞給了她,說著“時間過得可真快啊,下周五我妹妹就有十四歲了呢!我就提前送上禮物和祝福吧,祝我最最親愛的妹妹生日快樂!永遠快樂!”
    蘇莫小心翼翼地雙手從哥哥手中接過了禮物,說著“是啊,時間過得確實挺快的!我都已經長大了,哥哥也很快就要去另一個城市上學了呢。謝謝我最最親愛的哥哥!我們都要永遠快樂!”
    下一瞬間,哥哥又把手伸進了上衣口袋裏,不慌不忙地掏出了一個漂亮的粉藍色的帶有小兔子的發圈,並得意地笑著“哈哈,沒想到吧?這個是給你的升學禮物,下個學期你就是初中生啦!”
    這一次,蘇莫神情恍惚地接過了哥哥給的發圈,並若有所思地盯著它發起呆來,臉上也不自覺地伴隨著一絲憂傷!
    這時,哥哥也察覺到了蘇莫的異樣,隻是也沒有說什麽,他就靜靜地看著她。
    他心想“我妹妹啊,可能是生日就快到了,想念遠方的媽媽了吧!還有……”
    過了一會兒,蘇莫的狀態還是一樣。哥哥看著有些心疼了,就用手掌在她眼前晃了晃,她一下子回過神來了,淡淡地笑了笑。
    哥哥邊拿凳子邊笑著說“反正這會兒也沒什麽生意,不如我們繼續出外麵去曬太陽吧!再不出去曬的話,待會兒太陽落了可就真的虧大了!”
    蘇莫聽後笑了笑,點了點頭,便推著哥哥往外麵走。哥哥也是挺調皮的,推著走兩步就站著了,再推著走兩步又不動了。其實她心裏明白,本來也沒幾步路,哥哥隻是想這樣逗一下她,幫她調節一下情緒呢。
    還真的是兩個說一不二的好家夥,果真到門口曬起了太陽。陽光下的兩個人,從表麵看上去,倒也有著悠閑自在的模樣。
    蘇莫沉默了幾分鍾後,說著“哥,你就不想知道我剛剛在想什麽,為什麽收到了你送的兩件禮物後,反而沒那麽開心嗎?”
    “當然想知道啊,但我覺得如果你想跟我說的話,不開口問你也會主動告訴我的。要是你不打算說的話,我主動問了你也會很敷衍地跟我說沒什麽,不是一直都這樣的嗎?”
    看來,哥哥就是哥哥,真的很厲害呢!也是真的很了解我,就連前麵硬塞給我的糖和送給我的發圈都是我喜歡的。生日禮物雖然還沒拆開看過,但我相信哥哥的眼光。
    “其實呢,我知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不重要,你告不告訴我也沒關係。我隻希望你能開開心心的,心裏別老裝著太多事!
    至於生日禮物嘛,你也別太相信我的眼光哈!到時候拆開看了,你不喜歡也得喜歡,沒辦法了!
    你就放心吧,不管它是什麽,我都會很喜歡很喜歡的。
    “其實也真的沒什麽,剛剛我隻是突然想到了哥哥送給我的八歲生日禮物,還有小學入學禮物。也記起了一些其它的事情……”
    “八歲?我後來不是也有每年都送你禮物嗎?”
    “對啊,哥哥後來是有每年都送我禮物,可是我記憶最深的就是八歲的。對我來說,它和今天的禮物都有著相同的意義,當然也是一樣重要。”
    哥,你還記得當時送了我什麽東西嗎?
    當然記得了,也不看看我是誰?我記性那麽好!
    真的?那你先說說看唄!
    要是我沒記錯的話,是一個鉛筆盒和小卷筆刀。還有兩支鉛筆,一支削好的和一支沒削過的。
    “它們真的有那麽特別嗎?”
    “當然了,真的非常特別!”
    其實,此刻的他心裏大概已經知道了蘇莫所說的意義,畢竟他真的算得上是很了解她的人啊。
    她也在心裏暗自竊喜“很慶幸自己有著星辰般的哥哥,一直以來,是他照亮了她心底大多數的灰暗。”
    哥,謝謝你,非常非常感謝你!我真的很幸運,謝謝你一直以來都對我那麽好!
    哥哥看著蘇莫已經濕潤了的眼眶,心疼又有些生氣地說著“你這傻丫頭怎麽回事啊,又在這兒瞎謝什麽?我是你哥哥,當然要對你好了!”
    這下可好,蘇莫直接小聲地哭了起來。還是越哭越帶勁的那種,連鼻涕都冒出來了。
    哥哥見狀,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又拍了拍肩膀安慰她“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你也別想太多!人嘛,都是要向前看往前走的,我們把美好的東西留在心底就行了!”
    搞笑的一幕,終究還是來了。蘇莫拉起哥哥的衣袖,輕輕地抹了抹眼淚,又使勁地擦了擦鼻涕。然後站起來,毫不猶豫地拔腿就跑……
    哥哥也是不甘心被這樣“欺負”,正打算去追她呢!隻是不巧,剛站起來還沒跑兩步就突然被人叫住了。
    “星辰,你跑什麽跑啊,是不歡迎我來買東西嗎?
    “沒有沒有,非常歡迎於嬸光臨,您可是財神呢!”
    “臭小子,你現在說話也是一套一套的,看來是學著小莫了哈!”
    於嬸快速地選了些生活用品就走了,其間還順帶問了下爺爺和奶奶怎麽不在,今天怎麽沒見小莫來幫著看店之類的。
    緊隨著,張奶奶也進店選了些食品,還順帶問了下和於嬸一樣的問題。
    眼看著一個兩個財神都來了又走了,蘇莫也還是沒個影,哥哥就隻得繼續在店裏好好守著了。
    中午過後,來買東西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