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李家的待遇菩郎的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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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多年後,李家在北京買了房,定了居,菩郎卻窮到為吃好喝好打拚的時候,也沒有後悔過今天的決定。
    跟著李根一路回到家裏。
    三室兩廳的樓房,打理的井井有條。
    菩郎得到了一間屬於自己的屋子。
    老李夫婦像是迎接外出兒子歸來一般,沒有表現出過多的欣喜。
    但是菩郎心裏卻感覺受到了最大的歡迎。
    飯,是黑米白米;菜是一小把蔬菜配了大半盤的牛肉;床上,是白白的被單,白白的被子,屋裏,還有長開的空調,吹著舒適的冷氣。
    從李根那好不吃驚的樣子來看,這些對他們來說,顯然再平常不過,但菩郎卻感覺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非常舒適,非常滿足。
    靦腆和內向有著不為人知的好處,那邊是遇到什麽都顯得波瀾不驚,沒有暴露他土包子的本性。
    李根向父母說了菩郎住校的情況,征求了他們同意,讓菩郎暫時住在這裏。
    分離多年的孿生兄弟,終於住在了同一個屋簷下。
    這天晚上,兩個人都沒有睡,李根在菩郎進屋後,就抱著個枕頭火急火燎的跑了進來。
    他們聊著最喜愛的動漫,談著最崇拜的詩人,隻是菩郎總喜歡望向窗外,他喜歡在高處望向遠方的感覺,仿佛正飛在天上,很快便能實現理想。
    兩個人有著非常相似的愛好,頗為投機的兩人似乎恨不得穿一條褲子,用一雙筷子,以後娶一個老婆。
    聊著聊著,李根突然便坐了起來,仿佛想到了什麽一般:“小郎,你等我下!”
    在菩郎詫異的目光下,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半夜裏,老李夫婦被李根喊了起來,哈氣連天的連問李根想要商量些什麽,似乎他們早就習慣了李根雷厲風行的脾氣。
    再進屋,李根岸然說道:“小郎,跟你說件事情!”
    “嗯!”沉醉在眺望裏的菩郎輕聲回應著。
    “我跟爸媽商量好了,想去你那邊把事情說清楚,將你接回來住!”李根鄭重其事的說著,眼神裏充滿了詢問。
    菩郎卻果斷的搖了搖頭,他明白李根說的是去菩樹那邊。
    沉默了會兒,菩郎一字一頓道:“這不可能!”
    李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他:“為什麽?你不喜歡這裏的環境?不喜歡我麽?”
    菩郎笑了笑,溫和的口氣卻透著不容置疑的決定:“喜歡,挺喜歡的,可能是血緣的關係吧,我們剛見麵便相處的這麽自然。”
    隻是,菩家養了我這麽多年,我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你們如果出現了,他們會很傷心,我不會看著他們傷心的。這件事情,不要再提了。”
    李根皺了皺眉,旋即便舒展開來:“隨你吧,以後再看吧。”
    菩郎重重地點了點頭……
    菩郎是個有才情的傳統男孩。
    隨著時間的成長,他仿寫的小詩也慢慢變著味道。
    從最初的“秋殘方知花恨事,情醉九幽有誰知”,慢慢的變成了“靜心細聽風吹雨,滴滴打在相思處”
    從最初最為追求的浮藻華詞,慢慢變成寫出內心的動態,用最真實的話來感動別人。
    愛情的表達也不再止於青鳥,玫瑰,紅嫁衣,它可以是心動的風,傷懷的雨,甚至乍然一滯的空氣。
    寫起東西來,描繪的越來越細節,這也意味著,他的感情,越來越細膩。
    細膩到他能想象到,菩樹尷尬的站在老李的身前,彼此都不用說一句話,菩樹便能感受到無數人的指指點點。
    細膩到他能想象出,天小水的眼睛裏浮動著淚花,顫抖著身子說不出話來。
    細膩到他能想出那個場麵,他們都低著頭,像犯了錯的孩子,像縮手縮腳的躲避著還被人打臉。
    這不是菩郎想要的。
    他承認,李家的環境和條件要比自己以前的生活好了很多倍,但這些對養育之恩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突來的矛盾,讓兩人的話少了許多,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兩兄弟吃過早飯,便往自己的學校趕去。
    他們都上著同樣的年級,但是卻不在一個學校,不然僅僅是那兩張相似度極高的帥臉,便能引起學生們一陣好奇的討論。
    菩郎沒有將菩樹請來,自始至終他都沒有提起過,在很多學生眼中,請家長是件非常嚴重的事。
    意味著自己在學校裏表現的極好,或是有些壞。
    很顯然,菩郎不認為昨天自己與老妖的對話過後,老妖還會誇他。
    上課之前,菩郎使勁的縮了縮脖子,似乎這樣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希冀老妖將他放過。
    然而,鴕鳥戰術起不到任何的保護作用,在老妖的招呼下,菩郎又一次成為班級的焦點,再次作客辦公室。
    “你爸呢?”
    老妖那淡漠的性子自帶震懾的效果,讓菩郎心中有些犯怵。
    那染成了褐黃色的卷發和有些刺鼻的香水味,是菩郎不喜歡的模樣,他很奇怪,您老看樣子都快半百了,這樣打扮給誰看?
    這一年,在這個小縣城裏,人們的思想還有點小封建,更不用提一陣向往古人的菩郎了,硬著發麻的頭皮,菩郎認錯般低著頭:“我爸忙,家裏都有工作,來不了的。”
    老妖表情微怒:“你也不用蒙騙我,我任教這麽多年,什麽樣的刺頭沒有見過!”
    這一句話,讓菩郎的心情降到了冰點:“原來,我在老師的眼中,已經這麽不堪了麽?刺頭?那是我曾經嘲笑的稱謂。”
    旁邊的語文老師看不下去了,他叫於小白,挺欣賞菩郎在自己科目上的表現:“敖老師,我看不如這樣,這件事情不如給他記上一筆,如果他再犯渾,就新帳舊帳一起算好了。”
    孤獨的人容易不被理解,但乖巧的孩子肯定也有人疼。
    等菩郎連聲保證再也不敢了後,老妖才讓他離開。
    屋裏傳來的教育爭議沒有逃過他的耳朵。
    “菩郎也不像壞孩子,敖老師你剛才那麽說有點稍過了啊。”
    “嗐!對於這種學生,你就得特殊對待,平時有些散漫不說,還引得不良少年進教室招惹是非,你說這是好學生辦的事?”
    隻是他們絲毫未提住校的事情,這意味著,學校最後麵兩排的男宿舍,菩郎躲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