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章經理忽然轉身對著在場高管們厲聲道：“你們都聽見了？今後誰敢與王茂才再有牽扯，別怪我章翻臉不認人！”
    秦書蝶掃了他一眼，沒再追責，轉身走向主席台。
    章經理是什麽德性，秦書蝶又怎麽可能不知道的。
    雖然章經理沒有和王茂才一樣，屢次騷擾女職員的，但是，他的他小秘書那點破事，可是傳到她耳朵裏了。
    章經理作為整個江南區的掌舵者，足以證明他能力出眾，不到萬不得已，秦書蝶是不會動他的。
    如今的不凡地產，可是上市的集團公司，如果江南分區的總經理被開除，這件事必然會引發公司股市的動蕩。
    作為董事長的秦書蝶，必須要顧全大局，深思熟慮其中的利弊關係。
    此時，秦書蝶的指尖撫過雕花椅背，忽然開口道：“今天叫大家來開這場會議，目的是要整頓公司高層的風氣。”
    “……”
    秦書蝶話音落地，全場瞬間鴉雀無聲。
    值得一提的是，不凡地產的各個高管，是絕對不敢貪汙不凡地產一分錢的。
    畢竟，不凡地產的背後可是帝都八大家族之一的林家。
    敢貪汙林家的錢，這絕對是在自掘墳墓。
    然而，男人嘛，一旦有了權和勢，是管不住下身的，為此，不凡地產許多高管，都打起了漂亮女下屬、女職員的主意。
    “王茂才這樣的害群之馬，公司裏還有多少？應該還有不少吧！”
    秦書蝶目光掃過眾人，冷冷道：“不過，我不追究既往，但從今天起……”
    “咚咚！”
    說著，秦書蝶指尖重重叩在桌麵上：“但凡再讓我發現有人濫用職權、騷擾下屬，別怪我秦書蝶不念舊情！”
    “咳咳……”
    梁君怡忽然輕咳一聲，將平板電腦轉向眾人：“各位，這是新修訂的《高管行為規範條例》，半小時後會發到各位郵箱。”
    “特別提醒，第 17 條職場性騷擾版塊新增了監控追溯條款，今後所有會議室、辦公室的監控記錄將直接同步至總部雲端。”
    秦書蝶和梁君怡的一唱一和，讓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此時的木婉清，站在會議室角落裏，望著婆婆周身迸發的壓迫感，忽然想起大學畢業那一年在手機裏看見的畫麵。
    在一則新聞播報中，身著紅色魚尾裙的秦書蝶正在紐交所敲鍾，耳墜上的翡翠在燈光下流轉幽光，字幕條滾動著 “不凡地產”這四個大字。
    那時的她被屏幕裏這個商業女帝揚起的下頜線震得眼眶發燙……原來商界女性也可以這般光芒萬丈，如淬了冰的利劍，既凜冽又璀璨。
    回想過往，木婉清依然覺得現在像是在做夢一樣，自己所崇拜的女強人，一代傳奇女性，竟然成了自己的婆婆。
    就在木婉清有些感慨萬千之時，秦書蝶忽然轉身，目光溫柔地落在木婉清身上，抬手示意：“婉清，你過來。”
    會議室裏此起彼伏的抽氣聲戛然而止，所有人的視線像被無形絲線牽引，齊刷刷釘在角落的木婉清身上。
    隻見木婉清攥緊裙擺的指尖微微發白，想起大學時第一次上台的緊張和悸動，此刻卻要直麵這位商界傳奇投來的期待目光。
    “大家都知道，我這兒媳婦是天地壹號項目部的銷售經理……”
    當木婉清走到秦書蝶身邊時，秦書蝶搭住兒媳肩膀，珍珠耳釘在燈光下折射冷光：“但我更看重的，是她三個月內將項目回款率從 67 提到 92 的能力和魄力。”
    “……”
    眾人呼吸一窒。
    真的沒想到，木婉清的能力竟然這麽出色的。
    林凡倒是沒有覺得意外，畢竟，自家老婆可是個工作狂，做任何事情，都想做到最好。
    “婉清，你來做一個自我介紹吧！”
    秦書蝶用期許的目光，溫柔似水的說道。
    木婉清深吸一口氣後，緩緩說道：“大家好，我叫木婉清，畢業於……”
    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空曠會議室裏發顫，餘光瞥見林凡倚在門框上，笑容如沐春風，目光盡是柔色。
    有了老公鼓勵的木婉清，終於撇去了內心緊張的情緒……
    “承蒙秦董的厚愛，我一定會更加努力的工作！”
    說這番話時，木婉清聲音變得鏗鏘有力，目光如炬！
    木婉清站在眾人矚目中，脊背挺直如青鬆，先前的青澀緊張已被鋒芒盡斂的沉靜取代。
    她垂在身側的指尖不再發顫，而是輕輕交疊於腹前，指節泛著珍珠母貝般的溫潤光澤。
    下一秒，她的目光掃過會議室裏參差不齊的人群，眼尾微微上挑的弧度像極了秦書蝶敲鍾時的淩厲，卻又多了幾分未經世事的清冽。
    當說到 “努力工作” 時，她的瞳孔驟然縮緊，像是有兩簇幽藍的火焰在眼底騰起，那是一種連秦書蝶都不曾有過的、帶著新鮮血液的侵略性。
    仿佛一匹初入草原的母狼，既保留著鹿的靈秀，又暗藏著撕碎獵物的野心。
    有人忽然想起方才監控裏她麵對王茂才拍桌威脅時的眼神，那時她的瞳孔是收縮的，像被逼入角落的幼獅，而現在，她的眼神已經舒展成蓄勢待發的母獅，目光掃過之處，眾人竟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背。
    秦書蝶望著兒媳，忽然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二十年前的影子……那種對成功近乎偏執的渴望，卻又比自己多了一份難得的赤子之心。
    木婉清說完最後一個字時，會議室的落地窗恰好掠過一片雲影，陽光穿透玻璃，在她發頂鍍上一層金邊。
    她站在光影交界處，嘴角微微揚起的弧度既像在宣誓，又像在挑釁，仿佛在說：你們看，下一個站在紐交所敲鍾的，或許就是我。
    這一刻，所有人都忽然意識到，眼前這個剛才被他們輕視的 “小經理”，此刻正以一種近乎霸道的姿態，在眾人心中刻下屬於她的印記。
    她的氣場像慢慢展開的宣紙，初看素白無奇，細品卻發現每一道紋理都暗藏鋒芒，終有一日，會在墨汁的浸潤下，成為一幅震撼商界的潑墨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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