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定的！”
    龍二爺笑著說道：“二叔什麽時候逼你做過不喜歡的事情，不過……”
    “二叔相信你一定會喜歡上的，餘帥的兒子餘統領，絕對比林不凡那個廢材強上百倍不止。”
    “林不凡這個小垃圾，連小餘的一根腳丫子都比不上！”
    龍傾月：“……”
    此時此刻，龍傾月心裏想到的是，剛才二叔讓我不要在他麵前提林凡，可現在，他句句都離不開林凡……
    要是讓二叔知道林凡可是龍淵軍的統帥，職位是主帥，而且還是龍淵王，二叔的臉怕是都會被林凡給打腫吧！
    唉……
    想到敢招惹林凡的人，可沒有一個能有下場的，龍傾月心中忍不住發出一聲歎息來。
    ……
    推開聚全樓雕花木門的瞬間，蒸騰的熱氣裹挾著烤鴨的焦香撲麵而來。
    這讓早已經饑腸轆轆的林凡，更感覺餓到快要前胸貼後背了。
    林凡在二樓雅間門口頓住腳步，透過半開的雕花窗欞，看見父親林泰正捏著茶盞與木婉清說著什麽，母親秦書蝶則往兒媳婦碗裏夾著水晶蝦餃，三人臉上都帶著宛如久候的關切。
    “爸，媽，婉清。”
    林凡迫不及待的推門而入，隻想趕緊吃一口香氣撲鼻的金陵烤鴨。
    “不凡，你怎麽才來？菜都快涼了！”
    當林凡屁顛屁顛的來到木婉清身邊坐下後，秦書蝶嗔怪著將熱湯推到他麵前。
    木婉清則是默默添了副碗筷，目光卻在他微皺的眉頭上多停留了兩秒。
    似乎林凡遇到了什麽煩心事……
    林凡端起湯碗輕抿一口，滾燙的溫度熨貼著喉嚨，把關於江南戰區和永生教的疑慮暫時壓下，笑著說道：“廟會上的人太多，剛才走錯方向了。”
    “嗯，烤鴨冷了就真不好吃了，我還沒讓服務員上，就等你來了！”
    秦書蝶笑著說道，旋即招來服務員，讓其上本店的特色烤鴨。
    聚全樓的金陵烤鴨剛端上桌，琥珀色的脆皮在暖黃燈光下泛著油亮的光，熱氣裹著果木熏烤的焦香直往鼻腔裏鑽。
    林凡喉頭滾動，還沒等老媽開口，他已經抄起薄如宣紙的春餅，三兩下卷住顫巍巍的鴨肉片，蘸著六必居的甜麵醬往嘴裏塞。
    “哎喲，慢點！”
    秦書蝶眼疾手快拍掉兒子抓向第二塊鴨肉的手：“又沒人和你搶！吃相跟八輩子沒見過飯似的。”
    話雖嗔怪，她卻又往兒子碗裏夾了塊油潤的鴨皮：“不凡，嚐嚐這個，肥瘦相間的才地道。”
    林凡腮幫子鼓得像小倉鼠，含混不清地嘟囔：“媽，你是不知道我肚子有多餓……”
    話音未落，被木婉清遞來的酸梅湯堵了回去。
    她垂眸輕笑，蔥白手指捏著銀勺攪散碗裏的蓮子羹，“先喝湯墊墊，當心噎著。”
    林泰慢悠悠斟了杯黃酒，看著兒子風卷殘雲的模樣，文質彬彬的臉上泛起笑意。
    他往秦書蝶碗裏夾了塊桂花糖藕，“書蝶，你就由著他，自從他……”
    話說到一半，林泰卻欲言又止，目光還閃爍了一下。
    這讓木婉清頓時有些起疑……
    公公到底想說什麽，卻又不敢說了。
    自己可是他的兒媳婦，這裏也沒有外人，還有什麽話不能說的嘛。
    林凡自從……什麽時候，變成一個飯桶了？
    秦書蝶瞪了林泰一眼後，笑吟吟的說道：“自從不凡離開帝都之後，風餐露宿的，日子還過得緊巴巴的，能不變成一個吃貨嘛！”
    似乎是這麽回事。
    林凡在寧州送外賣，一個月能有幾個錢，雖然餓不死，但有錢每天大魚大肉的嘛。
    木婉清沒有再多想……
    可事實真的是如此嘛。
    林泰和秦書蝶雖然不知道林凡到底經曆了什麽，但是他們知道，在北境當兵幾年的兒子，必然是吃過很多苦的。
    北境可是苦寒之地，加上戰場上的風雲多變，說不定吃了這一頓，沒了下一頓，而且戰爭說來就來，不會給北境將士任何反應的機會，能不頓頓都吃飽、吃快的嘛。
    餐桌上很快響起此起彼伏的讚歎。
    林凡咬開蟹粉灌湯包，滾燙的湯汁在舌尖炸開鮮香，燙得他直哈氣卻舍不得鬆口。
    木婉清眼尖，用帕子替他擦掉嘴角的油漬，指尖相觸時兩人對視一笑，耳尖都泛起薄紅。
    秦書蝶瞧著小兩口的模樣，眼角笑出細紋。
    她往兒子碗裏添了勺鴨血粉絲湯，看著那碗堆成小山似的食物直搖頭：“不凡，你這飯量，以後可要把婉清給累壞了。”
    這得做多少飯菜，才能滿足兒子這個飯桶！
    林凡嘿嘿笑著，舀起冒著熱氣的湯往母親碗裏倒：“媽，你不是讓我回帝都嘛，到時候，你做飯給我吃！”
    聽到兒子自己說要回帝都，秦書蝶的手猛地一抖，盛著鴨血粉絲湯的湯勺 “當啷” 一聲撞在碗沿上。
    她抬眼看向林凡，睫毛上還沾著未及滑落的淚花，嘴角卻已咧開笑出了細紋：“不凡，你是真的想回家了麽？”
    在今天中午的飯桌上，秦書蝶提到過，今年的春節，想讓林凡帶著木婉清回家過年……
    雖然林凡答應了，可是秦書蝶卻認為，林凡是勉為其難，並非真心真意想回家。
    不等林凡回答，她的聲音突然哽在喉頭，想起兒子這些年在戰場上的洗禮，在外的漂泊，秦書蝶眼眶一熱，淚水終於大顆大顆往下掉。
    她忙不迭用袖口去擦，卻越擦越多，反倒把整張臉都蹭得通紅。
    “媽，你別哭啊……”
    林凡慌了神，手忙腳亂地抽紙巾往母親手裏塞：“我就是隨口一說而已，你怎麽還哭上了……”
    “傻孩子，媽這是高興的！”
    秦書蝶拍開他的手，卻反手抓住他的手腕，掌心的溫度透過皮膚傳來，“你知道媽這些年……”
    她忽然哽住，轉頭看向丈夫，目光裏既有埋怨又有欣喜。
    林泰放下酒杯，輕輕拍了拍妻子的手背，笑著打趣道：“你呀，瞧你激動的，兒子都這麽大了，你卻還跟個孩子似的。”
    木婉清看著這一幕，悄悄紅了眼眶，她伸手握住秦書蝶顫抖的手，溫聲說道：“媽，以後不凡在哪兒，我就在哪兒，咱們一家人啊，永遠都不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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