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林凡雙手鄭重地將聖人戒尺緊握手中，旋即對著方老先生深深一揖，聲音裏滿是感激與敬重：“方老先生今日之教誨，晚輩銘記於心，此恩此情，他日必當湧泉相報。”
    方老先生笑著擺擺手，眼中滿是期許：“去吧，別讓你家人久等，記住老朽的話，浩然天地，正氣長存！”
    好一個浩然天地，正氣長存！
    從方老先生口中說出這句話，恰似晨鍾暮鼓撞在林凡心間，讓林凡的滿腔熱血更是在洶湧的燃燒著！
    林凡轉身推開書房門，木階在靴底發出輕響，廊下的青銅風鈴再次叮咚作響，仿佛在為他送行。
    他緩步走下樓梯，月光將他的身影拉得修長，帶著幾分從容與堅定。
    當林凡走出閣樓時，眾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他身上。
    餘致遠和龍二爺雖未離去，但臉色依舊難看，眼中滿是不甘與疑惑，他們死死盯著林凡，似乎想從他身上找到一絲破綻。
    木婉清、林泰、秦書蝶則快步迎上前，眼中滿是關切與好奇。
    至於龍傾月，她看著林凡的美眸，在月光下，泛起點點漣漪……
    可她看到木婉清第一個迎向林凡時，她內心又泛起一抹酸楚的滋味。
    “不凡，方老先生和你說了什麽？”
    秦書蝶率先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她太想知道兒子在閣樓裏究竟經曆了什麽，為何能讓方老先生如此看重。
    林凡看著父母和妻子眼中的興奮與期待，唇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溫和的笑意。
    他伸手輕輕握住木婉清的小手，感受到她掌心的溫度，心中滿是溫暖。
    “方老先生隻是和我聊了聊家常，還有一些關於學問和人生的感悟。”
    林凡輕聲說道，目光掃過餘致遠和龍二爺，眼中閃過一絲深意。
    “就這麽簡單？”
    龍二爺忍不住開口，語氣中帶著幾分質疑：“他可是方老先生，是聖人，怎麽可能隻和你聊家常？”
    林凡挑眉看向龍二爺，玩味一笑道：“不然龍二爺以為我們聊了什麽？難道你覺得方老先生會和我談論軍國大事？”
    龍二爺臉色一沉，有些惱羞成怒，卻因為忌憚林泰，沒有發作。
    餘致遠則握緊拳頭，指甲幾乎掐進掌心，嫉妒的麵孔都是有些扭曲。
    他本想在龍傾月麵前風光一下，卻沒想到被林凡這個空有太子爺之名的紈絝子弟給搶盡風頭。
    此刻，木婉清輕輕拽了拽林凡的衣袖，小聲問道：“那方老先生為什麽會邀請你上樓？還對你這麽客氣的？”
    林凡低頭看著木婉清眼中的疑惑，伸手輕輕拂去她鬢角的發絲，柔聲道：“可能是因為我的一點才華入得方老先生的法眼，加上方老先生今夜心情不錯，願意和我這個晚輩聊幾句。”
    林泰看著兒子眼中的深意，心中隱約猜到了幾分，卻沒有多問。
    他知道，兒子既然不想說，自然有他的道理。
    “好了，既然聊完了，我們就回家吧。”
    林泰開口說道，目光掃過餘致遠和龍二爺，眼中帶著幾分冷意，“有些人，不值得我們浪費唇舌。”
    林凡點點頭，攬著木婉清的肩膀，和父母一起轉身離開。
    月光灑在他們身上，形成一幅溫馨的畫麵。
    餘致遠和龍二爺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心中滿是不甘與挫敗，卻又無可奈何。
    ……
    “我剛才看到，夫子今晚破了十幾年的規矩，邀請一個人登樓，還秉燭夜談！”
    “我也看到了，到底是哪個大人物？難道是哪位隱世大儒？”
    “我瞧著像是個年輕人，方才從閣樓下來時氣宇軒昂，氣度不凡……”
    “……”
    眾人快要走到內院月洞門之時，院外遊客的議論聲便如潮水般湧來。
    這讓所有人都是心神一顫。
    他們的目光不禁紛紛看向林凡，隻要一旦走出院門，出現在眾人眼中，一夜之間，林凡會名動整個龍國！
    餘致遠的臉色隨著這些話越來越難看。
    他盯著林凡被月光勾勒的側臉，忽然想起方才在貢院被遊客圍堵吹捧的得意和自負。
    可如今，他卻要像一隻鬥敗的公雞似的，看著被眾星捧月的林不凡，風光無限。
    那些掌聲與讚歎，本應屬於他這個江南戰區統領！
    “林不凡！”
    越想越不甘，越想越憤懣的餘致遠，突然大喊一聲，旋即三步並作兩步追上林凡。
    林凡知道餘致遠想幹什麽，他抬手示意父母和木婉清先行一步，目光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爸媽，婉清，你們在門口等我，我和餘統領說兩句話就來。”
    “嗯！”
    木婉清、林泰和秦書蝶望了餘致遠一眼後，踱步而去。
    見林爺和秦董走開，餘致遠立刻是肆無忌憚，語氣裏帶著幾分破罐破摔的狠戾：“你現在是不是覺得自己很風光，很有麵子？”
    林凡停下腳步，轉身時眼底泛起冷意。
    他看著餘致遠因嫉妒而扭曲的麵孔，忽然輕笑出聲：“餘統領這是急眼了？嫉妒我搶了你的風頭？”
    “林不凡，你少得意！”
    餘致遠咬牙切齒道：“你不過是有幾分才華，然後靠巧言令色哄得夫子開心，真以為自己能名動天下？”
    “我告訴你，龍國文壇的門檻，可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跨進來的，早晚……所有人都會知道，你到底是什麽貨色！”
    林凡挑眉，目光掃過遠處貢院燈籠下攢動的人群，似笑非笑的說道：“看來餘統領很在意名動天下的名望？”
    “難道你不在意？”
    餘致遠逼近半步，冷笑不止：“林不凡，你別在我麵前裝清高！誰不想青史留名？誰不想被萬人追捧？”
    “你以為拒絕夫子邀請是什麽高明手段？不過是欲擒故縱的把戲！”
    夜風卷起林凡的衣擺，他望著餘致遠眼底的貪婪，忽然覺得可笑至極。
    不過也是，作為一個男人，誰不想功成名就，誰不想名垂青史，當聲名鵲起後，美女、財富、地位，都是會信手拈來。
    這是男人畢生渴望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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