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少聞言渾身一哆嗦，偷偷瞄了眼林凡的臉色，立刻扭過頭對著楚飛羽怒斥："楚飛羽，你在少這裏挑撥我和林少之間的關係，雖然我是被林少給打的，但這是我咎由自取！"
    他邊說邊往林凡身邊湊了湊，幾乎是諂媚地笑道："林少，您別聽這小子的，我跟他就是酒肉朋友，連點頭之交都算不上！"
    說著，文少突然擼起袖子，露出手腕上價值百萬的百達翡麗，對著楚飛羽惡狠狠道："楚飛羽，你敢對林少不敬？信不信我現在就叫人打斷一條腿！"
    林少？
    文少叫他林少？
    而且，文少還說被他打了，是自己咎由自取？
    楚飛羽看著眼前這出顛倒黑白的戲碼，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文少那張腫成豬頭的臉此刻在他眼裏無比刺眼。
    那文少寧願說自己是罪有應得，也不敢得罪林凡！
    他猛地想起前兩天林凡拿出上官家壽宴請柬時的場景，想起木婉清那句 "井底之蛙"，想起索菲婭看林凡時複雜的眼神……
    無數線索在腦海裏炸開，拚湊出一個讓他毛骨悚然的真相！
    這個穿著普通的林凡，根本不是什麽小保鏢！
    他能讓上官家親自邀請，能讓文少被揍成這樣還得陪著笑臉，背後站著的勢力恐怕遠超金陵任何一個家族！
    想到此處，楚飛羽的膝蓋開始不受控製地打顫，昂貴的西裝被冷汗浸透，黏在背上像裹著塊冰。
    他看著文少對著林凡滿臉討好的樣子，又看看林凡似笑非笑的眼神，終於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行為有多愚蠢。
    他不是在挑釁一個保鏢，而是在拿腦袋往鐵板上撞！
    "林……林少……"
    楚飛羽的聲音徹底沒了底氣，嘴唇哆嗦著想道歉，卻發現喉嚨幹澀得發不出聲音。
    周圍看熱鬧的人群指指點點，目光像針一樣紮在他身上，讓他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鑽進去。
    "還不跪下給林少道歉？！"
    文少的怒吼像炸雷般在楚飛羽耳邊響起，他腫脹的腮幫子因用力而擠出兩道油光。
    “撲通！”
    本來就在驚恐當中的楚飛羽，被嚇得雙腿一軟，直接雙膝跪倒在地。
    “砰！”
    似乎文少還覺得不解氣，隻見文少那隻踩著昂貴皮鞋的腳狠狠碾在楚飛羽後背，將他的臉死死按在冰涼的大理石地麵上，鼻尖蹭著方才他摔出的灰塵印子。
    楚飛羽渾身劇烈顫抖，鱷魚皮鞋跟在地麵劃出刺耳的聲響。
    他能感覺到周圍數十道目光像探照燈般聚焦在自己身上，那些竊竊私語化作無形的針，紮進他價值不菲的定製西裝裏。
    "楚少，我問你，誰是癩蛤蟆？誰是牛糞？"
    林凡的聲音帶著笑意，一臉玩味之色的問道。
    水晶燈的光斑落在他眼底，映出幾分璀璨的冷光："楚大少爺，你應該還沒忘記自己剛才說的話吧！"
    楚飛羽抬眼望去，林凡身後的木婉清正用那雙清澈的杏眼平靜地看著他，那目光像在看一場乏味的鬧劇。
    他喉頭滾動著，腥甜的血沫混著屈辱湧上舌尖，卻隻能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林少，是……是我胡說八道……我是癩蛤蟆……我是牛糞……"
    "哈哈哈 ——"
    哄笑聲像潮水般炸開，有些圍觀的人甚至笑的腰都直不起來了。
    楚飛羽感覺自己的臉從耳根紅到脖頸，仿佛被人當眾扒光了衣服。
    他看到索菲婭別過臉去，肩膀微微顫抖，不知是在笑還是在歎。
    林凡的笑聲低沉而富有穿透力，像是用無形的巴掌一下下扇在楚飛羽臉上。
    每一聲笑都讓他背脊發涼，那些之前被他鄙夷的 "小保鏢"、"垃圾" 之類的詞匯，此刻像回旋鏢般狠狠紮回自己身上。
    "林少，我知道您不方便出手，我來替您狠狠教訓他一頓！"
    文少說完，突然像條惡犬般撲向楚飛羽，鋥亮的牛津鞋精準地踹在他肋骨上。
    楚飛羽像個破麻袋般滾出兩步，後背撞在櫥窗上，價值百萬的玻璃映出他滿臉血汙的狼狽模樣。
    "讓你得罪林少！讓你不長眼！"
    下一秒，文少的拳頭如雨點般落下，每一拳都砸在楚飛羽的肩頸和背脊上。
    "楚飛羽，我看你是活膩了！敢在林少麵前裝逼？"
    他邊打邊罵，唾沫星子濺在楚飛羽臉上，與鼻血混在一起淌進衣領。
    楚飛羽蜷縮在地上，昂貴的西裝被撕扯得不成樣子，鱷魚皮鞋也掉了一隻。
    他像條被痛毆的野狗般哀嚎著，聲音越來越小，最後隻剩下斷斷續續的求饒："林少……我錯了……看在我爸媽……還有我妹妹的份上……饒了我這一次吧！"
    “夠了！”
    林凡抬手製止了還在揮拳的文少。
    他看著地上蜷縮的楚飛羽，忽然覺得有些無趣……
    這隻井底之蛙，連掙紮都顯得如此滑稽。
    他想起楚家那個總是怯生生看著自己的楚嫣然，又想起楚總如今對自己唯唯諾諾的樣子，嘴角勾起抹意味深長的笑。
    "楚飛羽！"
    林凡的聲音不高，卻讓掙紮的楚飛羽瞬間僵住："記住了，做人，還是得和善一點好，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個你得罪的會是什麽人！"
    他沒有說完，隻是輕輕拍了拍文少的肩膀。
    文少立刻心領神會，抬腳又在楚飛羽屁股上踹了一腳，將他踹得趴在地上，昂貴的手表在地麵磕出清脆的響聲。
    "還不快滾？"
    文少啐了口唾沫，像驅趕垃圾般揮揮手。
    楚飛羽連滾帶爬地站起來，顧不上撿起掉落的皮鞋，捂著臉踉蹌著衝向電梯間。
    電梯門合上的瞬間，他透過縫隙看到林凡正溫柔地替木婉清攏了攏碎發，那畫麵像最後一根稻草，壓垮了他所有的驕傲。
    溫熱的淚水終於決堤，混著臉上的血汙，在價值不菲的西裝上留下兩道狼狽的痕跡。
    商場裏恢複了表麵的平靜，隻有地麵那攤未幹的血跡和一隻孤零零的鱷魚皮鞋，無聲地訴說著剛才那場鬧劇。
    “你好！”
    就在林凡以為終於告一段落之時，他卻忘記了索菲婭的存在，隻見索菲婭徑直的走到木婉清麵前，伸出小手，微笑的打著招呼道。
    “……”
    這一刻，畫麵好像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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