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健身房裏沒有那張讓他避之不及的俏臉，林凡懸了一路的心終於落了半拍。
    他抬手抹了把後頸的薄汗，指尖觸到溫熱的皮膚。
    剛才那一瞬間，林凡甚至以為自己又要栽進麻煩裏。
    他掏出手機，點開外賣後台找到那個虛擬號碼，深吸一口氣後按下撥號鍵。
    聽筒裏傳來“嘟嘟”的忙音，一聲，兩聲，三聲……
    直到機械的女聲提示，【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林凡的眉頭又重新擰了起來。
    “怎麽會沒人接？”
    林凡小聲嘀咕著，心裏那點剛放下的不安又冒了出來。
    柳媚這個點應該該在力與美帶課，不可能會出現在這間健身房的。
    一定是巧合而已！
    林凡用力晃了晃腦袋，把這荒唐的念頭甩了出去。
    江東區姓柳的人多了去了，怎麽可能這麽巧就是她？
    可越是這麽安慰自己，林凡心裏的鼓就敲得越響。
    林凡攥著手機走到前台，盡量讓語氣聽起來自然：“你好，我是送外賣的，有位柳女士點了杯冰美式，電話沒打通，麻煩你幫忙確認下她在哪個區域？”
    前台小姑娘正對著電腦整理預約表，聞言抬頭笑了笑，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柳女士，應該是柳教練吧？”
    “她剛跟萬經理去辦公室談事了，你直接送過去就行，就在走廊最裏麵那間，門上掛著經理室的牌子。”
    柳教練？！
    這三個字像道驚雷劈在林凡頭上，他手裏的咖啡袋嘩啦響了一聲，裏麵的冰美式差點灑出來。
    林凡傻眼了，喉結狠狠滾動了一下。
    不會就是柳媚吧！
    林凡強壓著轉身就跑的衝動，幹笑兩聲，把咖啡往前台櫃台上遞了遞：“要不……我還是放這兒吧？等她談完事兒自己來拿，省得我進去打擾。”
    “那可不行！”
    前台小姑娘擺了擺手，語氣帶著點無奈，“之前就出過好幾次這種事，外賣放這兒，轉頭就被別的會員拿走了。”
    “柳教練上次還因為這事跟我們提過意見呢，你還是送過去吧。”
    “總不能讓我幫你一直盯著吧……”
    小姑娘又是忍不住嘟囔著說道。
    這讓林凡的臉瞬間垮了下來，心裏把這破健身房的會員罵了個遍。
    他捏著咖啡袋的手指都在發顫，腦子裏飛速轉著主意。
    要不把咖啡扔這兒直接跑？
    可這未免也太窩囊了一點吧！
    “行吧！”
    林凡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拎著咖啡袋轉身往走廊走。
    腳下的地板是深色的實木，踩上去發出輕微的咚咚聲，每一步都像踩在他的心上。
    走廊裏靜悄悄的，隻有遠處傳來跑步機運轉的嗡嗡聲。
    最裏麵的經理室門緊閉著，林凡剛要抬手敲門，裏麵突然傳來一道嬌媚的女聲，帶著點熟悉的清脆。
    不是柳媚，還能是誰？
    林凡的手僵在半空中，整個人像被施了定身咒。
    他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半步，心裏隻有一個念頭：跑！
    可還沒等他轉身，辦公室裏突然傳來柳媚的聲音，那嬌媚裏多了幾分顫抖，甚至帶著點哭腔：“萬經理，你想幹什麽？你別過來！”
    “你要是敢亂來，我就喊人了！”
    林凡的腳步頓住了。
    緊接著，一道油膩的男聲傳了出來，帶著毫不掩飾的淫邪：“喊人？柳教練，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
    “我這辦公室的隔音，可是花了大價錢做的，就算你喊破喉嚨，外麵也沒人能聽見。”
    “你以為我請你過來談合作，真的是看上你那點健身資源了？”
    男人的聲音越來越近，夾雜著布料摩擦的聲響，“我早就聽說了，柳教練不僅長得俏，身材更是絕，今天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你隻要乖乖聽話，以後這江東區的健身圈，我保你橫著走。”
    “你給我滾開！”
    柳媚的聲音又是顫抖，又是帶著怒氣，還有桌椅被撞倒的哐當聲：“我就算不幹這行了，也不會讓你這頭死肥豬占我的便宜！”
    林凡攥著咖啡袋的手猛地收緊，眉頭皺起。
    他靠在冰冷的牆壁上，腦子裏飛速掙紮著……
    管還是不管？
    管了，就又和柳媚扯上關係。
    不管，裏麵的人要是真對柳媚做了什麽，他良心上又過不去。
    辦公室裏的拉扯聲越來越大，柳媚的反抗聲也越來越清晰。
    林凡閉了閉眼，猛地睜開時，眼底多了幾分決絕。
    他把咖啡袋往旁邊的消防栓箱上一放，抬手攥住了門把手，指腹因為用力而泛出紅痕。
    “砰！”
    一聲巨響，經理室的門被他狠狠踹開。
    門被踹開的瞬間，辦公室裏的景象像幅被撕裂的汙穢畫卷，直直撞進林凡眼裏。
    萬經理那圓滾滾的身軀幾乎把柳媚堵在牆角，肥大的手掌正死死攥著她的手腕，西裝領口敞開兩顆扣子，露出油膩的脖頸和晃悠的贅肉。
    柳媚的運動背心被扯得歪歪斜斜，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肩頭，另一隻手死死抵著男人的胸口，原本嬌媚的俏臉蛋此刻寫滿了驚恐，發梢都因為掙紮而淩亂地貼在臉頰上。
    “你他媽……”
    萬經理剛要回頭罵，眼角餘光瞥見門口的林凡，後半句髒話硬生生卡在喉嚨裏。
    他那肥碩的身體猛地一僵，肩頭的肥肉還跟著顫了顫，像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巨響嚇掉了魂。
    尤其是看到林凡身上那身藍色外賣服時，目瞪口呆，攥著柳媚手腕的手不自覺地鬆了鬆。
    萬經理怎麽也沒想到，會有人敢闖他的經理室，而且還是個送外賣的。
    可下一秒，萬經理就感覺到下身一陣發涼，原本被欲火燒得滾燙的身體，瞬間像被潑了盆冰水。
    他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半步，雙手慌忙捂向褲襠，臉上的淫邪被尷尬和惱怒取代，連聲音都透著點虛：“你一個送外賣的，還敢闖我的辦公室，不想活了？”
    柳媚愣住了。
    她順著萬經理的目光看向門口，當看清那張熟悉的臉時，瞳孔猛地一縮，抵在男人胸口的手瞬間沒了力氣。
    是林凡？
    那個她找了好幾天，以為早就被樊家人報複、甚至可能已經不在人世的外賣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