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東區一棟酒店的房間內……
    水晶吊燈的暖光被厚重的絲絨窗簾擋在窗外，高檔酒店套房內隻剩床頭兩盞壁燈，昏黃光暈裏浮動著曖昧又燥熱的氣息。
    此時的虎頭幫老大李虎赤著上身，古銅色皮膚下的肌肉線條像老樹盤根般虯結，每一次動作都帶著不容抗拒的蠻力，將身下的女人壓得死死的。
    女人長發散亂在真絲枕頭上，指甲深深掐進床單，喉嚨裏溢出的聲音混雜著痛苦，一聲聲在空曠的房間裏回蕩，連空氣中都彌漫著濃烈的荷爾蒙的氣息。
    “咚、咚、咚……”
    突兀的敲門聲像冰錐般紮進這靡靡氛圍裏，李虎動作猛地一頓，眉頭瞬間擰成疙瘩，額角青筋突突直跳。
    男人在這種時候被打斷，怒火幾乎要從眼底噴出來，他粗喘著氣，低頭看向身下嚇得渾身僵硬的女人，聲音冷得像淬了冰“去開門！”
    女人身子一顫，連忙從李虎身下掙脫，白皙的皮膚在燈光下泛著薄紅，連鞋都顧不上穿，光著腳跌跌撞撞往門口跑。
    她手忙腳亂地抓住門把手，卻沒敢全部拉開，隻虛掩著露出一絲門縫……
    門外站著的正是陳強和房立偉，兩人穿著皺巴巴的黑西裝，臉上的淤青還泛著紫，一看就是剛從巡捕隊出來。
    “虎、虎哥在裏麵……”
    女人聲音發顫，下意識用胳膊擋了擋胸口，裸露的肩膀在門縫透進的冷光裏泛著細膩的雞皮疙瘩。
    “是陳強和立偉嘛，讓他們進來！”
    李虎的聲音從臥室深處傳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女人愣住了，瞳孔微微放大……
    她此刻一絲不掛，怎麽能讓兩個外人就這麽進來？
    可李虎的話她哪敢違抗，隻能咬著下唇，緩緩將房門全部拉開。
    陳強和房立偉剛一抬頭，目光就撞進那片雪白的軀體裏，兩人喉嚨同時“咕咚”一聲，下意識咽了咽口水，眼神裏閃過一絲驚豔，卻又瞬間被恐懼壓了下去。
    這可是老大正在玩的女人，借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褻瀆，兩人趕緊“唰”地低下頭，盯著自己的鞋尖，連呼吸都放輕了，肩膀繃得像塊鐵板。
    女人紅著臉，快步跑回床邊，蜷縮著身子想找東西遮擋，卻被李虎一把按住肩膀“繼續趴下來！”
    他依舊跪坐在床上，居高臨下地看著走進來的兩個手下，語氣裏還帶著未散的情欲與不耐“查得怎麽樣了？那個送外賣的，底細摸清楚了沒？”
    陳強連忙抬起頭，腰彎得更低了，聲音帶著幾分急切“老大，查到了！那小子叫林凡，戶口是江南寧州的，現在在馬家岩村租了個民房，沒任何背景！”
    “林凡？寧州？城中村租房？”
    李虎重複著這幾個詞，臉色一點點沉了下來，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冷笑。
    他伸出手，手指在女人光滑的背上輕輕摩挲，眼神卻冷得像冰窖“一個從窮山溝裏爬出來的窮小子，也敢跟我虎頭幫作對？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麽寫！”
    房立偉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卻又忍不住湊上前，小聲問道“老大，現在知道他住處了，我們下一步……是不是直接帶兄弟過去把他收拾了？”
    “收拾？”
    李虎嗤笑一聲，眼神裏滿是不屑“你們兩次栽在他手上，都忘了？這小子有點身手，不是你們能對付的。”
    “而且巡捕隊已經知道咱們跟他起了衝突，明著來容易落人口實。”
    他頓了頓，手指猛地用力，捏得女人疼得悶哼一聲，才繼續道“派人盯著他，摸清他的行蹤，什麽時候落單了，什麽時候沒人盯著了，立刻給我打電話。”
    “這小混蛋，得我親自出手。”
    聽到“親自出手”四個字，陳強和房立偉眼睛瞬間亮了，臉上的懼意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興奮。
    誰不知道李虎的厲害？
    早年在道上憑著一雙鐵拳打出來的名號，尋常武者根本近不了他的身，對付一個送外賣的毛頭小子，還不是手到擒來？
    “是！老大！我們這就去安排人盯著，保證不會讓他跑了！”
    兩人異口同聲地應道，腰彎得更低了。
    這時，床上的女人再也忍不住，壓抑的聲音從喉嚨裏溢出來，帶著明顯的顫抖，聽得陳強和房立偉頭皮發麻。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慌亂，連忙道“老大，那我們先去安排，不打擾你了！”
    李虎揮了揮手，不耐煩地打發他們“滾吧。”
    陳強和房立偉如蒙大赦，轉身就往門口跑，腳步快得像身後有洪水追著，出門時還不忘順手把房門輕輕帶上。
    門“哢嗒”一聲關上的瞬間，房間裏的壓抑瞬間被打破。
    女人再也不用克製，放聲的叫喊從喉嚨裏爆發出來，夾雜著李虎粗重的喘息，再次填滿了整個套房。
    而李虎盯著天花板，眼神裏卻沒有了絲毫情欲，隻剩下冰冷的殺意……
    林凡，這個敢跟自己作對的小子，很快就要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
    窗外的天剛蒙蒙亮，淡青色的天光透過窗簾縫隙，在出租屋的地板上投下一道細長的光影。
    林凡躺在床上，眉頭緊緊擰著，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即使在睡夢中，那張臉也猙獰得可怕，像是正被無邊的痛苦反複撕扯。
    夢裏，木婉清冰冷的眼神近在咫尺，她嘴角那抹嘲諷的笑像淬了毒的針，狠狠紮進他的心髒。
    緊接著，畫麵驟然切換……
    硝煙彌漫的戰場，兄弟們熟悉的麵孔一個個在他眼前倒下，鮮血染紅了他的軍裝，耳邊全是不死族的咆哮和戰友臨死前不甘心的嘶吼。
    兩種痛苦交織在一起，像兩隻無形的手，死死扼住林凡的喉嚨，讓他連呼吸都覺得窒息。
    “啊！”
    一聲壓抑的嘶吼猛地從林凡口中爆發，他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胸膛劇烈起伏，冷汗順著臉頰滑落，浸濕了頸間的十眼天珠。
    那枚佛門至寶依舊散發著微弱的暖意，卻沒能完全驅散他從噩夢中帶出的寒意，他的臉色慘白得像紙，眼神裏還殘留著未散的驚恐與痛苦，好半天才緩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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